嬌妻養(yǎng)成手札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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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姝在他胸口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 巫山有云雨,時而翻卷狂躁,留下數(shù)不盡的風(fēng)情。 靜姝第二日又是被葉柳叫醒的,昨夜這一覺睡得不踏實,不知為何,她總感覺沈鏡好似也沒睡多少。 葉柳尚且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每每在國公爺和表小姐的一夜后,她總是不大自在。好在靜姝不在意。 沈鏡一早出去,不在府上,靜姝以為它可以自由地用飯,想不到沈鏡竟然讓葉柳看著自己。靜姝只能硬著頭皮吃完。 云家有子弟到了長安為官,家中就不免會帶上幾個小輩,小輩們像長安世家子一樣去了學(xué)府進學(xué)。 靜姝性子孤僻,少有與人交往,云家的小輩是第三日才遇到她,與她說了些閑話。靜姝淡淡地應(yīng)付兩句,就這么過去了。那幾人見她不愛說話,也不自討沒趣。 直到學(xué)府開始學(xué)御馬,靜姝最怕的就是這個,即便已學(xué)了許久,可她上馬的時候依舊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馬兒一叫,靜姝就忍不住抱著它的脖子,手里緊緊抓著馬韁。 一場漫長的御馬課結(jié)束后,靜姝自己又多練了半個時辰,下馬時后背已經(jīng)出了層層的冷汗,腿都是抖的。 “阿姝表妹沒事吧?!?/br> 靜姝聽到聲音回頭,看到云家六公子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拿了一個帕子要遞給她。 礙于男女有別,云相很君子地隔了她不遠不近的距離,“方才先生教習(xí)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表妹有些不適,可是身子不舒服?” 靜姝衣袖落下,擋住被勒得發(fā)紅的手心,“多謝六公子關(guān)心,我沒事?!?/br> 云相并未注意到她這個動作,自然地收回帕子,沒因靜姝的警惕而不悅,“御馬講通情理,馬兒很乖,阿姝表妹性子又這么好,只要讓馬兒感受到你的心意,它就會順從你了?!?/br> 時候還早,我來教教表妹御馬可好? 跟了老乞丐那么多年,靜姝并不相信無緣無故的善意,云家人待她好,都是因為她頂著寧國公府表姑娘的身份,如果換他們知道其中的實情,說不定會做出什么事。 沈鏡也不喜歡她和云家走的近,靜姝最不愿做的,就是惹沈鏡不高興。她拒絕道“多謝六公子好意,我身子有些不適,要先回府了?!?/br> 云相有些遺憾。 回府時,沈鏡也剛騎馬剛回來。 靜姝下了馬車,就看到下馬的沈鏡。靜姝叫了聲表叔,沈鏡點頭,兩人一前一后走了進去。 府中廊道曲折,兩人到了岔路,沈鏡先去了書房,不一會兒,靜姝也到了書房里。 她走路聲小,若不是沈鏡耳力異于常人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靜姝悄悄推開門,懷里捧著書走了進去。 沈鏡在案后忙著公務(wù),都沒抬眼看她。靜姝自覺地越過交椅,到案后鉆到了他懷中。沈鏡這才放下書,調(diào)整位置,讓她靠得舒服點。 她靠著他的胸膛,耳邊是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周邊的氣息渾厚而又深沉,總能讓她感到安心。 沈鏡眼睛瞥到她手中的紅痕,那雙白皙嬌嫩的小手多了幾道明顯的痕跡。 他唇輕抿在一起,俯身從案下拿了傷藥出來,“今日學(xué)了御馬?” 靜姝乖乖地把手伸給他又點了點頭。 沈鏡一手拿藥,另一手給她清理傷口。傷口不算嚴重,相比于他昨夜,靜姝手上這幾道痕跡都算不上是傷,只是她嬌嫩,看著唬人了些。長得又清純,總讓人以為她很脆弱。 他上藥時,眉慢慢皺緊,額頭多了幾道紋線,“這次學(xué)了多久,傷口要比上次厲害得多?!?/br> 靜姝在他懷里不敢亂動,小聲道“先生沒教多久,是我偷偷練的?!?/br> 沈鏡出身世家,又從軍多年,一舉一動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卻又不失風(fēng)度,看著十分賞心悅目。 如果忽略他沒什么表情的臉,靜姝或許此時還會和他說好多在學(xué)府的事。但她能感覺的到,此時的沈鏡情緒并不是很好。 第17章 離府 偌大的國公府又只剩下了靜姝一人…… 靜姝知道沈鏡有很多事要辦,可她沒想到沈鏡這么忙。這日下學(xué)后,沈鏡就已經(jīng)離開了長安,事情緊急,甚至都沒來得及和她說一聲。 偌大的國公府又只剩下了靜姝一人。他沒說什么時候回來,一句話都沒留給靜姝。 書房里收拾得整齊,靜姝打開門進去,里面黑漆漆的,不見半個人影,她這才徹底相信,沈鏡是真的走了。 云卷枝頭,落葉飄零。 靜姝一個人在府里過了小半月,沈鏡還是沒有音信,也沒有回來得征兆。 靜姝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沈鏡的行蹤不定,只是這次離開的如此突然還是讓她心里有點失落。 學(xué)府的功課繼續(xù),靜姝每次御馬結(jié)束后都要多練半個時辰,手心的紅痕剛好又添了新傷。 在學(xué)府里出來,靜姝忽然看到長街盡頭滿月胡同有一抹熟悉的人影。想到心里多年未見的人,她甚至有點不敢相信。心口砰跳,連手都在抖。 “葉柳,你去前面的茶館等我。”靜姝定下神,沒等葉柳回話,快步朝那個胡同走了過去。 織錦的裙擺略長,靜姝不得不兩手提著裙邊,腳步越走越快。面色依舊平淡,叫人看不出有什么異樣。 到了滿月胡同,靜姝停住腳,兩側(cè)戶宅大門緊閉,幽深如古,荒涼仿若沒有人居住一樣。 靜姝以前都是下了學(xué)就回國公府,從未來過這。 她袖中的手攥緊,眸子迎著日光晃了下,抬步正要向前,就聽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聲,“小六!” 男子身形消瘦,在風(fēng)中猶如紙一樣單薄,他站在巷子里,抬手輕咳,面帶微笑地看她。 靜姝一時怔住,茶霧的眸子漸漸蘊出水,碎發(fā)在眼前擺了擺,靜姝喃喃出聲,“三哥哥,是你嗎?” 這一切都好像夢,靜姝就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走了,她怕眼前的人是假的,是她做的夢。 “小六?!崩瞰k兩手撐在身側(cè),一步一步向前走,“小六,我是三哥哥?!钡搅遂o姝面前,他聲音變得溫和,“小六,我沒死,阿爹也沒死,我們都好好的活著。” 吧嗒,一滴淚水從靜姝的眼眶流了出來,淚水越來越多,猶如泉涌。靜姝哭著叫了一聲,“三哥哥?!本捅焕瞰k抱到了懷里。 他穿著翡綠圓領(lǐng)長袍,雖不是上好的料子,卻也比從前的粗布麻衣好上太多。 李玨拍了拍她的背,“我們知道你現(xiàn)在是寧國公府的表小姐,阿爹不讓我找你,不想打擾你安寧的日子。可是小六,阿爹他現(xiàn)在…”李玨稍有停頓,語氣有些悲戚,“阿爹他今夜暈了過去,恐怕到不了明日?!?/br> 靜姝小時被老乞丐養(yǎng)大,那個大院子里除了靜姝,還有許多像她一樣的孩子。靜姝說話晚,性子孤僻,常常被那些孩子孤立,老乞丐不在時,只有三哥哥最照顧她。 那次三哥哥帶她偷跑出去,她在人群里走丟,卻不想回來時大院遭了一場大火,所有人都葬身在那場火海中,她沒了阿爹,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院門前不哭不鬧,來往的人都以為她傻了。 正巧那日沈念臻高中游街,路上馬匹突然發(fā)瘋,撞上了人群中茫然無助的靜姝,沈念臻才把她撿回了國公府,給她取名沈靜姝。 李玨推開門,靜姝跟著他走了進去。李玨習(xí)慣地牽著她的手,以前在院里經(jīng)常這樣,靜姝并未感覺有什么異常,任由他牽著。 院子收拾得整齊,沒有閑雜的草木,顯然已經(jīng)被人打理很久。 還沒進去,隔著一扇門,靜姝就聽到里面一陣又一陣地猛咳。 李玨推開門,道“進去吧?!?/br> 屋里布置簡單,里外間通在一起,沒隔著屏風(fēng),靜姝的手被李玨輕輕捏了捏,“阿爹一直都很疼你,他看到你來一定會很高興的。” “阿玨,是你回來了嗎?”里面?zhèn)鞒鲆坏郎n老的聲音,掩蓋不住的虛弱,說完后仿若支撐不住一樣,猛咳幾下,好像飄搖破碎的浮萍。 靜姝進了去,小聲開口,“阿爹,是我,小六?!?/br> 老乞丐身形枯瘦如柴,已經(jīng)是暮日殘燭,見到靜姝,渾濁的眼里溢出淚水,“小六,真的是你嗎?” 葉柳在外面等了許久,都快日落表小姐還沒回來,她再等不及,追了上去。 胡同里沒有人影,葉柳試探地叫了兩聲表小姐,忽然一扇門打開,靜姝在里面,眼圈還紅著,只是看著平靜了許多,“葉柳,你去拿寧國公府的牌子,找郭太醫(yī)過來?!?/br> 郭太醫(yī)是平常給靜姝看診的太醫(yī),靜姝很信任他。阿爹的病緊急,此時靜姝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 老乞丐的病是多年累積,再加上當(dāng)年院里著火,被關(guān)在屋里許久,老乞丐身體早就承受不住,能活這么多年,實屬萬幸。 郭太醫(yī)趕來,給老乞丐施了針,老乞丐才慢慢醒過來。 靜姝到了深夜回去,能見到阿爹,靜姝心里是高興的。她小時身子弱,動不動就生病,還記得那是個冬日,下著大雪,靜姝夜里發(fā)燒,沒錢看病,老乞丐抱著她跪在醫(yī)館門前許久,郎中才同意給她診治。但是也因此老乞丐烙下病根,每到雨天膝蓋都會疼得不行。 馬車里,靜姝帕子擦著眼角的淚,嘴邊卻在笑,阿爹還活著就好。只要阿爹活著,叫她現(xiàn)在放棄國公府的一切過回乞丐的日子她都愿意。 沈鏡有一月沒回來,靜姝每下學(xué)都會去滿月胡同,郭太醫(yī)施針半月,老乞丐終于漸漸好了起來。 靜姝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剝豆角,“三哥哥,你和阿爹這么多年都在這嗎?” 后午涼,李玨拿了衣裳給靜姝披在身后,靜姝朝他彎唇笑笑,“謝謝三哥哥?!?/br> “小六,你…怪不怪我當(dāng)初把你弄丟了?!?/br> 李玨當(dāng)初年少貪玩,看到有趣的東西就猴子似的跑了過去,回頭再看時那個瘦瘦弱弱的姑娘已經(jīng)不見了。 靜姝搖搖頭,或許她應(yīng)該感謝李玨帶她出去,躲過了那場火災(zāi)。 李玨看到她搖頭,松下一口氣,“遇到逃出來的阿爹后,為了生計,我去給一家大戶做仆,正趕上朝中征兵,我就從了軍。可惜…”李玨又咳兩聲,靜姝這才看出,他身子比以前單薄了不少。 李玨接著道,“當(dāng)初敵軍一箭射中胸口,郎中斷定我活不過三十歲?!?/br> “三哥哥…”靜姝手里的豆角掉到盆里,仿似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李玨像小時候一樣掐她的臉,“傻丫頭,我和阿爹現(xiàn)在的心愿就是你能過的好?!?/br> 第18章 歸來 去查查那個男人是誰。 能再見到阿爹和三哥哥是件開心的事,但阿爹病越來越重,現(xiàn)在只是日日用藥吊著一口氣,依舊活不了多久。 靜姝端了藥碗進去,老乞丐躺在床上半夢半醒,花白的頭發(fā)稀疏,皮膚蒼老黝黑,上面布滿斑斑點點。靜姝拿了帕子給他凈面,“阿爹,該吃藥了?!?/br> 老乞丐聽到聲音,緩緩地睜了眼,看到床頭白皙明媚的女郎,他微微一笑,聲音虛弱無力,“小六…” 靜姝握住他伸出的手,“阿爹,我們該吃藥了?!?/br> 老乞丐點點頭,“好?!?/br> 靜姝在他身后墊了引枕,老乞丐撐著身體慢慢靠到后面,拿了藥碗,一口喝了下去。 靜姝拿帕子給他擦嘴角。 老乞丐渾濁的眼溢出了淚水,“小六,你不用來看我,我在這只會拖累你。你安心做你的官家小姐,不用管我,我一把老骨頭,早晚都要死?!?/br> 靜姝握住他的手,“您說什么胡話,您是小六的阿爹,在這世上,沒有什么比您更重要了?!?/br> 在靜姝心里,為了阿爹,她可以放棄一切,甚至于寧國公府的榮華富貴,甚至于沈鏡,她都不在乎。如果沒有老乞丐把她撿了回去,從街頭要來的飯把她養(yǎng)大,靜姝怕是早就餓死街頭。 靜姝端著空了的藥碗出了屋,正巧李玨從外面回來,“小六!” 靜姝背過身擦了眼角的淚,才強撐著笑意看向李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