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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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太后自覺其中有異,便叫了郭勝過來垂詢,郭勝自然不敢隱瞞,一股腦推到皇帝頭上,本來他也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讓他配合演一場戲,他還能不干么? 石太后根本拿不住他的話柄,當(dāng)初郭勝也是她派去服侍皇帝的,打小伴著長大,還特意強調(diào)一個忠字,若郭勝對皇帝都陽奉陰違,她又怎么敢用他? 因此石太后簡單罵了兩句,倒并沒如何,她覺得問題的根源還在紀雨寧身上,定是她花言巧語哄著皇帝,皇帝才不惜自毀聲名,也要成全兩人愛情的堅貞,這個妖冶禍主的女人! 還不待石太后興師問罪,紀雨寧卻主動上門了,每逢旬日她都會抱著嬌嬌兒過來,跟祖母玩上一會兒,美其名曰聯(lián)絡(luò)感情。 今日也不例外。紀雨寧行了禮,便大大方方入座,還讓人端了點心和茶來,十分怡然自得。 石太后看她臉上沒有半點愧疚的意思,心頭烏火更旺,“皇貴妃,你沒什么想跟哀家說的嗎?” 紀雨寧愣怔片刻,隨機露出恍然神色,讓玉珠兒取賬本來,一字一句念與這位老人家聽,免得疑心她中飽私囊。 石太后被一連串嗡嗡作響的數(shù)字吵得頭疼,不得已喊暫停,皺眉道:“誰管你這個?哀家問的是趙家。” 紀雨寧拍了拍裙子上的點心碎屑,含笑起身,“如此就更有得說道了,敢問母后,趙姑娘擅闖勤政殿,還弄臟了衣柜,連同一件真絲軟袍和兩匹流光錦都不能用了,該怎么處罰才好?” 一雙大而圓的杏眼望著對面,“母后,人是您召進宮的,這干系您得想法子撇清吧?” 石太后的眉毛幾乎蹙成兩道豎線,本意是想問罪紀雨寧攛掇皇帝嚇人的惡行,可是經(jīng)她這么一說,那趙四倒成了圖謀不軌的刺客一般,自己則成了窩藏賊犯的禍首,豈有這樣顛倒黑白的? 石太后試圖把話題拉回正軌,“皇帝的名聲……” 紀雨寧立刻附和,“正是,若沒有一個妥善的處置,只怕人人都以為陛下軟弱可欺,個個都到勤政殿埋伏暗箭了,為了陛下安全著想,妾以為宮中目前不宜增添人手,反而得清查一波才是,母后以為呢?” 石太后才發(fā)現(xiàn)陷阱在這兒等著呢,嬪妃進宮自然得使奴喚婢,紀雨寧此舉旨在掐斷選秀的可能,而清查宮中仆婢,更有助于她在宮中立威——這也是她跟皇帝商量好的? 第76章 . 書信 可想而知,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其實爭論這個又有何益?她今日敢來跟自己嗆聲, 必定是有十足把握,若無皇帝允準,她哪有這么大膽子? 以她眼下的盛寵, 莫說要獨霸皇帝一人, 便是將自己這個太后的權(quán)力架空了只怕也是有可能的。 石太后久久無言, 半晌,卻出神道:“哀家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樣, 以為仗著男人疼惜,在宮中便可無往而不利, 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做到最好。” 但事實證明她是錯的, 一個女人的心氣太高,占有欲太強絕非什么好事,她自己那時候多得寵呀,在宮中除了皇后之外,無人敢不尊著捧著,若非如此, 她也不會早早得了個皇子。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 變化會來得如此之快,僅僅因為一封匿名的揭發(fā)信, 無數(shù)的冤案落到她頭上,頃刻間,榮寵化為烏有, 而她則不得不帶著阿珩遠走揚州。 彼時她才幡然醒悟,男人的喜愛是最不牢靠的東西,得寵的時候,便是要他摘天上的星星都使得, 她撒嬌撒癡,她任性吃醋,他都笑呵呵地既往不咎,但,一旦他對她失去興趣了,這些瑣瑣碎碎的點滴卻成了她不賢無德的明證。 石太后從揚州轉(zhuǎn)了一遭回來,整個人已然脫胎換骨,她學(xué)著察言觀色,學(xué)著揣摩先帝爺?shù)男囊?,更要緊的,是千萬不能嫉妒,縱使他雨露均沾,她也不能露出一點兒不悅來,反而得曲意迎合——男人年輕時或許會欣賞剛強脾氣倔強的女子,可柔情似水才是他們最終的歸依。 石太后如今算熬出頭了,可她看到紀雨寧時,情不自禁地就想起那段經(jīng)歷來,因此忍不住加以提醒。 紀雨寧卻一笑而過,“娘娘的意思妾自然明白,但,娘娘您是否想過,并非您當(dāng)初做得不夠好,而是先帝爺不懂得欣賞您的內(nèi)在呢?” 她不覺得皇帝跟先帝爺是一樣的人,便真如此,也犯不著為了迎合他而改變自己,這樣得來的寵愛有什么意思?她要的是不染雜質(zhì)的感情,可以不多,但必須干凈,否則,寧可沒有。 石太后心頭一震,沒想到紀雨寧竟是這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這番話自然是大不韙,但,石太后一時間卻不忍斥責(zé)她。她其實很欣賞紀雨寧這樣脾氣,敢說旁人不敢說的話,敢做旁人不敢做的事——這些,都是她自己辦不到的。 正因如此才想勸她,許多事不必如此固執(zhí),就算石太后想扶持幾個人跟她打擂臺,可論起皇后之位,卻是無人能與之爭競的,只要紀雨寧表現(xiàn)出符合一個皇后的標準和賢德,她那邊也會適當(dāng)松口——畢竟是二嫁之身,要登臨后位,總得臣民都心服口服才行。 但,紀雨寧非但沒察覺她的好意,反而對自己諸多同情,這種眼色更令石太后受不住。她千辛萬苦走到如今這位置,不想聽人說什么情比金堅的鬼話。 紀雨寧心想,石太后大抵是愛著先帝爺?shù)?,因為愛之深,才會這樣的不甘心,得不到先帝全部的愛,便用權(quán)力來補足,她以為天下男子皆是如此,更不愿自家兒子成為那個例外——說到底,這算是一種情緒的投射嗎? 紀雨寧安靜地施了一禮,便抱著嬌嬌兒告退,粉團般的嬰孩抱著她的食指輕輕吮著,這樣清閑安寧的幸福,石太后想必曾經(jīng)有過,可到底還是叫權(quán)欲迷了眼,這對她而言是幸還是不幸呢? 無論如何,今后看來都會有一場曠日持久的戰(zhàn)役要打,紀雨寧倒是不擔(dān)心,她堅信繩鋸木斷,水滴石穿,石太后并非無情之人,終有一日她會嘗試從皇帝的角度考慮問題,那時,才是母子二人破冰之日。 回到承乾宮后,楚珩自然有點緊張,“母后沒把你怎么樣吧?” 仿佛要將她剝光了從頭至腳檢查一遍。 紀雨寧含笑道:“沒什么大不了的。” 其實不止石太后心存疑慮,連她有時候也在想,她跟楚珩的進展會不會太快了點?短短一年多從相識到相愛,連孩子都生出來了,民間的盲婚啞嫁都不見得這樣迅速。若皇帝只是因她的美貌一見鐘情,那當(dāng)她花容殘損之時,便是情義消退之日。 茫茫出神間,卻不料手指頭被嬌嬌兒吐了一嘴的口水泡泡。 楚珩掏出腰間手帕,珍而重之地為她揩去,一壁說道:“朕倒覺著跟你認識很久了?!?/br> 紀雨寧愣愣道:“是么,在哪里?” “夢里?!背裼靡痪渫嫘υ捬谏w了真實,他其實早就想告訴她,從揚州的那一面起,他就對她情不能已。但,畢竟是太過久遠的事,紀雨寧都未必記得,與其徒增傷感,不如留待懷念罷。 * 借著整飭宮仆的事,紀雨寧差不多已對宮中內(nèi)務(wù)了若指掌,石太后向來不大理政,自從與趙家斷絕往來,如今更有點自暴自棄的意思,每日領(lǐng)著一眾太妃太嬪看戲文聽評書,日子倒也自得其樂。 看起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只除了…… 紀雨寧從皇帝那里聽說李家要尚主時,臉上的表情可謂大出意外,“是二公主?” 這倒奇了,不是沒想過李肅遲遲不肯再娶,是存了攀龍附鳳之念。但,她以為李肅至多將主意打到長清頭上,長清是不至于被人騙的,頂多當(dāng)養(yǎng)個男寵玩玩,可是長寧……她才回來幾天呀,李肅怎么就盯上她了? 雖只在滿月禮上見過一面,紀雨寧對長寧的印象并不算壞,個性固然冷傲偏僻了點,那也是因遠嫁異鄉(xiāng)顛沛流離的緣故,如今又逢新寡,紀雨寧倒是不在意另嫁,她自己也是二嫁之身,但,這新駙馬的層次會否太差了點? 其實李肅的官階算不上低,才貌亦堪稱雙全,只是紀雨寧與他相處日久,早已洞悉那張人皮之下多么卑劣,自然不愿長寧往火坑里跳——雖說她是公主,李家人欺負不了她,可也犯不著尋這么一樁婚事。 楚珩冷哼道:“說是在詩會上見了幾面,長寧就嚷嚷著非君不嫁,哼,朕倒不信這樣巧!” 李肅那個人確實有點小聰明,尤其當(dāng)他想曲意討好的時候,更舍得下血本,這兩個月被他到處鉆營,打聽得長寧公主去哪兒,他便去哪兒,還真被他來了幾回浪漫的偶遇。吟幾首風(fēng)花雪月的情詩,再訴說一番自己辛苦打拼的身世,長寧這樣的年輕女孩兒豈會不動心?她見多了北戎莽漢,似這等文質(zhì)彬彬正合她胃口,輕易便被勾上了。 如今大有干柴烈火之勢,雖尚未過明路,外頭已盛傳李成甫是二公主的入幕之賓,長寧又不像長清那般以揮霍游戲為樂,眼看流言俞傳俞烈,她便決心下嫁李家為自己正名,如今已催著石太后請禮部打造婚書了。 紀雨寧蹙眉,“不然,我去跟公主說說?” 匹不匹配還在其次,她就覺得這樁姻親怪尷尬的,李肅若真當(dāng)了駙馬,以后低頭不見抬頭見,不是存心膈應(yīng)人么? 楚珩深深嘆道:“她連朕的話都不肯聽,還能聽你的?” 紀雨寧也無法了,她發(fā)覺生在皇家的公主都很像叛逆的孩子,因保護太過,永遠不能長大,長清如此,長寧也是如此。大抵這也是她們婚事不諧的緣故。 如今長寧正跟李肅打得火熱,只怕她勸了也是火上加油,作為追求者,李肅又不知在公主耳邊吹了多少耳旁風(fēng),興許長寧對她的印象并不會好——攀龍附鳳總是為人所詬病,似這些金枝玉葉更是格外清高。 紀雨寧只得放棄插手其中,長寧要嫁便嫁吧,究竟礙不著她什么,人只有嘗過苦頭才知道醒悟。她倒想瞧瞧,李肅這一石破天驚的舉動,到底會不會引火自焚。 本來抱著看熱鬧的心思,但等回到宮中,玉珠兒卻面容沉重地遞過一封信函來,問她是誰也不說,只道:“娘娘看過便知了?!?/br> 紀雨寧將信拆開,卻是阮眉那格外秀氣的筆跡,她在李肅面前裝得大字不識,也只有紀雨寧知道這個秘密,如今卻成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紀雨寧匆匆看罷,心頭不禁火起,忙喝了幾口涼茶才鎮(zhèn)住。 玉珠兒早知怎么回事,不禁罵道:“這李成甫也真是!當(dāng)初千辛萬苦將人接回家里,還埋怨娘娘不能相容;如今倒好,他自己要娶公主了,卻又將人攆出去,沒見過這樣三心二意的男人!” 原來李肅生怕尚主不成,他平生自認清白,唯一的污點便是為阮眉這個煙花女子贖身,又納她為妾,當(dāng)初這件事鬧得轟轟烈烈,一時也難隱瞞,未免公主著惱,李肅干脆先將阮眉送到一處偏遠的莊子里,甜嘴蜜舌地哄著她,這邊才好給家里騰出位置,風(fēng)風(fēng)光光迎公主過門。 阮眉與他相處數(shù)年,固然頗識其為人,卻不料他會狠心至此,恩情說斷就斷。幾番苦求無果后,阮眉也冷了心腸,不指望回去伺候,只希望能把兒子接出來團聚——他既然要娶公主,日后自有尊貴的嫡子繼承家業(yè),何必非揪著一個庶子不放呢? 殊不知李肅因為年歲日長,子嗣又格外稀薄,難免有些恐慌,若他與公主也生不出孩子來,豈非二房血脈斷絕?因此說什么都要將悅兒留下,至于公主那邊……大不了暫稱是大哥的孩子便是。 眼看骨rou分離,千辛萬苦產(chǎn)下的孩兒連個正經(jīng)名分都不能有,阮眉著實心如刀割,她在莊子里日夜泣血寫下這封書信,又輾轉(zhuǎn)托人送到宮里來,可想而知,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第77章 . 奪子 這孩子到她手里,還能要得回來么…… 玉珠兒雖也同樣義憤, 可見紀雨寧怒形于色,恨不得即刻去李家大鬧一場,她卻有些猶疑, “娘娘打算幫她么?” 她覺得不必趟這趟渾水, 娘娘跟李家都是過去的事了, 從此斷絕往來,很不必為了一個妾室惹來流言蜚語, 何況,阮眉或許并非故意, 可她破壞了紀雨寧的婚姻也是事實——就算紀雨寧嫁得比之前更好,也不代表這些恩怨就能一筆勾銷。 但紀雨寧的態(tài)度卻很堅決, 她知曉玉珠兒真心為自己著想,可是……她深深嘆道:“玉珠兒,阮眉從未毀掉我的姻緣,問題本就存在,她只不過挑明了罷了?!?/br> 她不知道別人是如何想的,為了一個男人與別的女人爭風(fēng)吃醋, 斗得死去活來, 她做不到,從一開始她便了解, 這樁婚姻失敗的根源不在于阮眉,而在于她跟李肅都未認清楚彼此——其實她該感謝阮眉,給了自己一個名正言順離開李家的機會, 就為了這份知遇之恩,她也不愿見阮眉被李肅如此傷害。 且同為母親,她很明白一個女子被迫與親生骨rou背離的滋味,阮眉本就失了李家庇護, 若連孩子都一并失掉,她會活不下去的。 紀雨寧來不及向皇帝請示,只讓小太監(jiān)對郭勝報個口信,她自己則帶上玉珠兒準備出宮,哪知楚忻這小姑娘聞聽消息,小腳噠噠的過來要跟她走。 紀雨寧啼笑皆非,只得同她解釋,自己是出去辦事的,哪知楚忻一本正經(jīng)地板著臉道:“我也是,娘娘忘記我答應(yīng)舅太太什么了么?” 紀雨寧方想起滿月禮那天,穆氏過來道賀,順便請這小姑娘幫忙勸勸她家兩個孩子,好讓幾個混世魔王安心念書,沒想到她還惦記著呢。 楚忻光榮地挺著胸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娘娘,咱可不能食言。” 這小丫頭竟用她教過的東西來反攻自己,紀雨寧一時倒被噎著,只能服氣。當(dāng)然信守承諾是種美好的品德,楚忻小小年紀如此擔(dān)當(dāng),萬不能誤了她這番心志。 一行人順順當(dāng)當(dāng)離了宮門,侍衛(wèi)們自不敢攔阻,別說玉珠兒手上有承乾宮的令牌,便是沒有,皇貴妃勞動大駕,他們還能不讓么? 只是沒聽說最近宮外有甚新聞,除了……便有機靈的暗自記下,準備往御前報信去。 紀雨寧明明瞧在眼中,也懶得理睬,她跟皇帝雖算不上情比金堅,可也不至于因這點小事生出嫌隙來,這個,她還是有把握的。 因紀雨寧提前通知了家里,紀凌峰已等候在外,見到楚忻,雙臂一揮將人抱到車上,向紀雨寧正色道:“meimei,你自個兒放寬心,別慪壞身子?!?/br> 他以為紀雨寧是不忿李肅要娶公主,才特意過去算賬的——其實紀凌峰也看不大慣,這姓李的心氣未免太高了些,癩蛤蟆想吃天鵝rou,若真讓他當(dāng)上駙馬,meimei以后的處境豈不尷尬? 因此他是支持破壞這樁婚事的。 紀雨寧只笑了笑,不多解釋,其實李肅要娶誰與她何干,她才犯不著為這個生氣,之所以出頭,不過礙著阮眉那封信的面子,等事情辦完就功成身退,到那時候,李肅與長寧愛怎么海誓山盟吟風(fēng)弄月都好,她自有她的活法。 叮囑楚忻好好在紀家待著,不許胡鬧,紀雨寧便只身去了李家。 李肅今日恰逢休沐,打聽得紀家來人,本來是想避開的,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馬上是要做駙馬的人了,做什么要怕那家人?他們?nèi)舾遗c他過不去,便是與皇家過不去,正好送到京兆府治罪。 可他卻想不到紀雨寧會親身前來,一時間反倒怔住。 眼前人與從前并無半分分別,紀雨寧并未因身在富貴而著意裝飾,倒是比平時還簡素些,臉上亦只淡掃蛾眉,唇上輕輕涂了點膏旨,亦無損她的美麗分毫。 李肅自聽說她產(chǎn)后發(fā)福,那時倒存了許多妄想,以為再見時會是一個身材走形的婦人,而他卻娶了年輕貌美的公主為妻,那時便可好好炫耀一番。 然而現(xiàn)實卻給了他當(dāng)頭棒喝,紀雨寧非但不丑,風(fēng)韻甚至更勝往昔。以前她是天上的神女,美則美矣,看過也便忘了,如今卻多了一份從容自在的隨和,像廟里的觀音像,人人頂禮膜拜,渴望她的福澤庇佑。 紀雨寧周身的氣度,證明她在宮中過得十分如意,而那個孩子想必也是皇帝真正所喜歡的——不知是母以子貴還是子以母貴,如今瞧來,這兩人都是自己畢生越不去的坎了。 李肅忽然間就有些羞慚,啞聲道:“皇貴妃娘娘怎么肯貴步臨賤地?” 紀雨寧不與他打官腔,只牢牢盯著他的眼睛,“聽說你把阮眉趕走了?” 李肅沒覺得有何不妥,可在紀雨寧面前氣焰無端便低了三分,“你都知道,何必多問?這也是為了公主顏面著想。” 民間三妻四妾雖是常事,堂堂公主可不能與別的女子分享男人,尤其這女子還是個賤籍,更加有辱門楣。 李肅知道紀雨寧跟阮眉感情好,他以為紀雨寧會據(jù)理力爭一番,哪知紀雨寧卻只淡然點頭,“你決定了也好,只一樣,把悅兒也送到莊子上去,他年紀尚小,不能離開生母?!?/br> 李肅斷然拒絕,“不行?!?/br> 他就這么一根獨苗,怎么能讓阮眉帶走,萬一那孩子被她教得從此不認生父,那這番苦心不就白費了? 紀雨寧很奇怪李肅怎么能理直氣壯說這些話,“你又不曾經(jīng)歷十月懷胎的艱辛,以為得個孩子就跟天上下雨一樣簡單么,那可是阮眉唯一的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