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江湖上有人知道毒醫(yī)圣手與百里流清不合,卻不知道是為何 今天就四更吧,兩個坑果然不是人過的日子啊,晚上扇子還要陪mama出去有點事,應該沒什么時間可以寫了,之后扇子會努力駁保持雙更或者1W 的! 第六十八章 居月 上書房內。宋帝、太子以及毒醫(yī)圣手皆在此地。 麟兒,來見過居月公子。宋皇笑的分外慈祥,明顯想為太子在居月面前博得一個好感。 毒醫(yī)圣手?太子面上涌起一抹喜色,江湖上,世人皆知,神醫(yī)百里流清以其醫(yī)術名揚天下,而與百里流清相反的毒醫(yī)圣手居月,卻是以其毒術名聞四海,讓人聞風喪膽。 想不到父皇能將毒醫(yī)圣手請來制衡百里流清,這樣就是百里與逍遙侯廝混在一起,自己也不用怕了。 居月公子的大名,本殿下可是久仰。太子滿臉堆笑。 嗯。居月淡淡恩了一聲,算是回應他了,他就是性子桀驁之輩,醉心毒花毒草的研制,向來不會將皇權放在眼里,就算是太子他也不會太過給面子。 這一個冷淡的嗯字,讓太子原本的微笑僵硬在臉上,心底勐地涌起了一抹怒氣,這人簡直跟景澈流清之輩有的一拼,給臉不要臉,自己不惜降低身份來討好他,他倒好,裝作一副清高的樣子給誰看! 兩人之間的僵局自然也落在宋帝眼中,心中一嘆,自己的這個兒子實在太不懂得當權者得為人之道了,控制情緒自身情緒可是最基本的,毒醫(yī)圣手如今可是自己請來相助他的,就算真的不喜歡也不可表現出來,若是他能在圓滑幾分,不至于與百里流清的關系那么冷淡。 宋帝自然不會讓這個僵局一直存在,他忽然起身推開窗,窗外的雨飄零入殿,目光消逝在雨幕中,那道清冷華貴的白衣身影早已經消失。 居月,你這毒對百里流清真的有用嗎?話語中流露出幾絲擔憂,如今雖然讓百里流清受制于自己,但是自己與他的關系也徹底破滅了。 想來他也不會對南陵的皇室有何好感,顧忌到兩國的關系雖說他并不會做何不利于南陵的事,但是凡事總有萬一,實在讓人難以徹底放心。 其實若不是自己連夜接到了急報,知道自己的另外兩個兒子也不安分,自己也不會做到如此地步。 像百里流清那樣的人,任何人與他為敵都會感到不安,如坐針氈。 陛下是信不過居月?毒醫(yī)圣手眼神變冷了幾分。 居月公子多心了,孤王既然不遠千里的將你請過去,自又怎么信不過你呢?宋帝解釋道,神色陰翳,只是心中有些不安罷了,不瞞居月公子,昨日孤王已經接到東北兩地的急報,朕的兩個兒子帶兵回朝了 什么?太子臉色大變,嚇的說話都有些結巴,父、父皇,三弟、四弟不是被您流放出去了嗎?又怎會回朝? 為什么宋帝眼中閃過一絲復雜,自己傳位于太子的消息恐怕已經落在他們耳中中,讓人奇怪的是,他們兩個原本安分守己的在自己領地呆了數年,如今卻忽然帶兵回京,這其中定有貓膩啊,怕是二皇子干的好事,這也是自己為什么不惜與百里流清撕破臉皮也要防止他叛變的理由,必須保證他站在自己這邊,至少不會倒向二皇子,否則變數更大。 眼前閃過那張總愛彎著狐貍眼的身影,宋帝臉色漸漸凝重。 宋子珩,自己可是一直小看了這個兒子,從小到大一直闖禍不斷,又愛流連煙花場所,讓自己對他沒什么警惕,放任他留在京都,想不到太子最后的敵人竟然是他。 心中也禁不住有些無奈,可惜啊可惜,他不是自己與永昭所生之子,不是自己最心愛的人為自己誕下的孩子,這一切都注定了,不然也不用費如此多的周折 陛下大可放心。居月勾了勾嘴角,將百里流清喝過的那個紫玉杯子拿起來,放在掌中把玩,帶著一絲冷嘲的笑,百里流清就算是神醫(yī)也有他解不開的毒。他的身體情況,沒有人比自己了解。 其實鉤吻的毒對于百里流清來說根本不足為患,自己要的只是讓他更痛苦,只有這樣,才能微微解除自己心中的恨意,沖淡對他的厭惡,只是這點他沒有必要告訴宋帝,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太子,居月心中不屑,這江山最后怎會落在這種廢物手里,宋帝真是老煳涂了,宋子珩無論怎么看都比他好上百倍不止 他的真實想法自然不會像太子那樣流露出來,宋帝并未看出異樣,滿意的點點頭,如此甚好。 不過,太子顯然還是放心不下的,父皇,回京都的重重關卡,按說他們絕不會如此順利啊,怎會 聽說三皇子和四皇子帶兵回朝,沒有人會比太子更為害怕,自小他就知道父皇獨寵自己,所以對于父皇為了自己將三弟、四弟流放出去也覺得是理所當然,但是如今,他們竟然回來了,太子很明白若是自己落在他們手上,肯定會被他們抽骨剝皮的,肯定沒有好下場,不說當什么皇帝,能不能保命都是問題。 一定是逍遙侯干的好事。宋帝語氣深沉,這世上幾乎沒有錢辦不到的事,一定是他沿途賄賂了官兵,若非因為他的緣故,自己也不會直到現在才知道。 父皇。太子眼中閃過一道怨恨,語氣驚慌,那景澈我們不能留啊不是說百里流清會殺了他嗎?為何至今還在世上。 雖然太子一向無能,這句話卻說對了,宋帝眼中殺機連閃,這個景澈自己絕不能留! 他轉而問向毒醫(yī)圣手,居月公子怎么看? 逍遙侯?居月將手中酒杯放下,出聲道,陛下若是有所打算,需要用得著居月的地方只管開口。 如此,就多謝居月公子了。宋帝并不是要征求居月的意見,而是已經有了決斷,輕聲道,百里流清不愿對他出手,那就只能孤王親自動手了 下了馬車,百里流清直接進房,吩咐下去,玄泰,給我備一株雪參。 雪參?雪參性寒,并非一般的藥品,能需要雪參的地方,只有 公子莫不是常年跟隨在百里流清身邊,玄泰對于醫(yī)理也相當熟識,眼睛下意識朝流清手掌看去,當下大驚失色,是鉤吻,神澗谷的毒草怎會出現,是不是居月? 百里流清輕輕揮手,讓他收聲,我累了。 好的,公子你好好休息,屬下馬上去辦。玄泰不在多問,立刻退下。 房中,一切如舊,一沓宣紙,文房四寶,紫毫筆靜靜的擱置在硯臺上。 仿佛什么都沒有變。 只是沒有那個會等在一邊為自己研墨的人。 百里流清提筆,想到那道佇立在雨幕中的人影,清秀的面上涌起一絲苦笑。 筆鋒游走在白宣上。 一道邪魅身影漸漸成型,洋溢著令人炫目的張揚和不羈,俊美的臉上的微笑可令萬千少女意亂情迷。 景澈 明明是向往自由的人 然而因為自己的緣故,他卻也卷入這層層斗爭中。 原本白皙如玉的手掌,如今青黑一片,放在白宣上,看的人觸目驚心。 耳邊響起少年痛心的話語,你真這么想? 心中某個地方忽然叫囂起疼痛。 觸動,又怎會沒有? 也許不知道在何時起,那個笑的風流散漫的人就讓自己記在心里。 只是,自己不能任性也無法任性。 你只管去游你的河山,這便是最好的結局。 自己現在能做的,只是為他擋下那杯毒酒,讓他從這陰謀斗爭中抽身而退,與自己再無牽連。 百里流清向來不愿意欠任何人的,若非如此也不會來這南陵。 嘴角勾起無聲的笑,老天爺似乎從出生那一刻就在捉弄自己。 自己的母親因自己難產而死,父親心中對自己有恨意,所以自小就將自己送去了神澗谷,其實是知道他并不希望自己活下去 自己的存在對于別人來說似乎只是不幸,沒有人知道表面淡然華貴的神醫(yī)百里,自小陪伴在他身邊只有醫(yī)書,沒有人關懷,更沒有人疼愛。 沒有人知道,他一身醫(yī)術出神入化,救了無數人,卻連自己都救不了。 可是,那又怎樣? 抬起青黑手掌,百里流清眼中的悵然若失瞬間被掩蓋,薄唇譏誚。 你要我認命,我偏偏不認命! 第六十九章 約見 第二日,桃源居便傳出了一則消息。 在四處收購雪參。 怎么樣,有消息嗎?玄泰面色焦急的尋問。 有了。素兒神情喜悅的將手中玉盒打開,一株半公分長的雪白人參暴露在空氣中,這是同和藥堂早上特意送來的。 不行。玄泰只是匆匆掃了一眼,立刻否決了,人參分九品,這株不過是二品左右,藥效不大,還有別的嗎? 素兒為難的搖了搖頭,能找的都找了,這南陵京都最珍貴的便是這一株。 哎。玄泰失望的嘆了一聲,先熬著吧,總比沒有好。 雖然桃源居要收購雪參的消息放出已有數日,確實也有不少人特意獻上各式的人參,卻沒有一株有用,說到底也不能怪別人,畢竟雪參實在太珍貴了,常人莫說有,就是見一面也難??! 可是想到公子的身體,玄泰便覺得憤恨的握緊了拳,待他找到居月必定要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自那日回來后,百里流清便將自己關在房中,鮮少在外面出現,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身體到底怎樣了! 玄泰。清冷如雪的聲音。 玄泰勐然轉身正看見自家公子從房中出來,立刻擔憂道,公子你怎么起來?你感覺怎么樣? 我無事。百里流清神色淡然,與往常無異,可是怎會真的無事,玄泰可是見過不小心吃了鉤吻的人,那凄慘的模樣,讓人一眼就再也不敢忘記,如今百里流清只不過不愿在旁人面前表露出來而已。 現在也唯有找到雪參,才能緩解自家公子的痛苦。 百里流清目光掃了眼素兒手中的玉盒,淡淡道,若是沒有就算了,不過是鉤吻而已,不礙事的。 此時,百里流清手掌上原本的烏黑已經消失,至于原因,玄泰知道,并不是毒已經解開了,而是被身體吸收了,積壓在體內,鉤吻之毒帶給人是難以忍受的痛苦,一旦有所大動,小腹便會異常疼痛,這種要不了命,卻得時時忍受才是最可怕的! 公子,要不我們回神澗谷吧,你師父一定有辦法的。玄泰急道,他知道自家公子的性子倔強又愛逞強,自己不說他一定不會回去,其實說了他也不一定會回去。 果然,百里流清搖了搖頭,這邊事情沒完,又如何能回去。 白衣轉身回房,看的玄泰緊緊地握起自家的拳頭,心中當真是心疼起自家的公子,旁人事事都倚靠他,都道百里流清智慧過人,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他的公子是人,不是神!他的倚靠又在哪里!身邊甚至連個能關心他的人都沒有,其實是有的,眼前浮現那道桃色身影,玄泰深深的嘆息一聲 公子。公子正在眾人心灰意冷的時候,小豆腐舉著一個古樸的藥盒進門,大聲囔囔道,小豆腐有雪參了! 小手將玉盒打開在眾人面前,一株通身雪白,約二十公分長的雪參正靜靜躺在里面。 這是九品雪參?!玄泰驚喜開口,公子有辦法了! 百里流清反而不如他欣喜,輕輕蹙眉,小豆腐你在哪弄來的。 我我撿的!小豆腐結結巴巴道。 還學會說謊了?百里流清面色一沉,嚇的小豆腐小心肝直顫,公子你不要心情不好啊,但是想著這雪參的出處又不敢開口。 玄泰將小豆腐手中的藥盒接了過來,一陣夾雜冰雪之感的異香撲面而來,絕對是正九品的頂級雪參,公子,應該是逍遙侯。 百里流清眉目冷凝,他自然想得到,短短幾天能找到遠在冰川神域的九品雪參,也只有逍遙侯的財力能辦到。 送回去。 不要呀,公子~~!小豆腐哭喪著臉,就是怕自家公子不接受,自己才不愿意說從哪來的,景少爺對你很好呀,你為什么要一直生他的氣? 百里流清身體一震,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悲傷,就是因為他對自己好,自己才不能接受他呀,兩人之間根本沒有可能,自己又怎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對自己的好。 公子,收下吧,你也知道逍遙侯的性子,真的送回去他不但不會要,指不定還會鬧出什么事。玄泰出聲。 猶豫了一下,百里流清沒有在說話,轉身回了房,連玄泰都知道景澈會做出什么事,自己又怎會想不到。 玄泰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連忙對素兒道,麻煩姑娘快去熬藥,一個時辰后我給公子送回去。 嗯。素兒也不敢耽誤,雖然百里流清表面看不出異常,但是玄泰話語中的慎重也讓她不敢忽視。 在她走后,小豆腐扯著玄泰的衣角問,泰叔叔,公子什么時候才跟景少爺和好啊,小豆腐想他了,為什么公子要生景少爺的氣,景少爺明明對他那么好。 玄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嘆息道,你還小,不懂。 其實百里流清的做法,是在保護景澈,他并不想景澈牽扯在其中。 兩人之間,長痛不如短痛。 相見不如懷念。 然而自家公子的做法,實則傷人深,傷自己更深。 花滿樓中,一間雅致的廂房,邪魅桃衣臨窗而坐,獨斟獨飲,直到一道俏麗身影走進來,才露出微笑,怎樣了? 少爺吩咐的事,鳶兒已經做好了。 那就好。將杯中杜康一飲而盡,景澈神色輕松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