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那大漢輕蔑的一笑,蹬蹬蹬的又上去了數(shù)層! 圍觀者膽小者甚至被嚇的閉上了眼睛,生怕看見什么血腥的場面。 這樣的場面不單單是發(fā)生在一個地方,然是通云階的每一面都發(fā)生類似的事情,這就是一個殘酷的淘汰賽,勝利者只有一個,其他人都是敵人 不斷的有人向上攀爬、墜落、受傷,不少人都躺在地上哀嚎,隨著轟隆的鼓聲,激蕩的氣氛并未受到半分的影響,反而變得更加的肅穆血腥。 這不是游戲,而是真正拿生命在較量。 而為了博得那成為的冠軍的一絲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命似的向上爬,這也正是南疆之人的兇悍之處。 你們參加比賽嗎?東鹿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看了看百里流清,又望了望景澈。 你小子打什么鬼主意呢!景澈笑了一聲,將扇子收入了袖中,神秘的道,我和流清會參加的,我和他之間可是有個賭約! 真的??東鹿眼神一亮。 嗯。景澈點了點頭,側(cè)過頭對身旁少年笑道,我們過去吧。 百里流清一言未發(fā),率先從人群中走了出去,朝通云階走了過去。 景澈嘆了一聲,隨之馬上跟在他身后走了過去,這一生氣,不知道要氣自己多久呢!正是作孽啊 哎,那是誰呀! 他二人一出場,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白一紅,一清冷一邪魅,都是極俊俏的少年郎,周身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貴氣,比之南疆人整體少了一種彪悍,多了幾份風(fēng)雅。 這樣的人若是從云階上落下來,摔成了殘廢難免不讓人惋惜,有人勸道,小伙子還是明年在參加吧,這參加比賽的可都是悍夫??!不是你們能比的! 是啊,公子哥不就應(yīng)該舞文弄墨,逛逛窯子也成啊,這細皮嫩rou的,萬一摔出個好歹可咋辦! 話是這么說,眾人見那二人卻毫不聽勸,白衣少年臉色淡漠,紅衣少年卻偶爾對周圍的俏麗少女拋出一個媚眼,惹的人嬌笑不己。 分明都是不聽勸的意思,眾人也就不在說了,而在專注在方才開的賭局上。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莊主的吆喝聲將不少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來。 我壓! 我賣這個!粗狂的叫聲此起彼伏,那邊比的熱鬧,這邊賭的照樣火熱! 很快,桌面上就放滿了不少的銀子,其中最多的那塊,下面寫著兩個大字,阿魯! 也就是先前那將人踩下去的大漢,看來不少人都期待此人奪魁。 我要下注!忽然一道聲音插進了賭局之中。 一個長相普通,眼睛卻十分靈氣的少年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鼓囊囊的錢袋。 你想壓誰呀?莊家目光貪婪的在他的錢袋上掃了一眼,這里面的錢,絕對不少!若是賺了,絕對能賺不少,所以語氣也分外的熱情。 我要壓那人說著,勐的轉(zhuǎn)身,手指前方,他! 眾人隨著他手指方向一看,只見他指的是前方那個白衣勝雪的少年。 于是乎,莊家笑的更燦爛了,若他指的是紅衣少年還說的過去一些,畢竟他身材強健,豐神俊朗,也許還真有些勝利的可能。 可是那個白衣少年,無論怎么看都給人一種清冷幽柔的感覺,單薄而纖弱,就是個濁世的偏偏佳公子,哪里像能攀登到九百九十九層的人!這通云階可是一種體力活。 真壓他? 就壓他!東鹿不顧眾人懷疑的目光,直接將錢袋拋到了桌上,發(fā)出咚的一聲響,讓周圍的人也隨著這聲音心肝小顫了一下 可別輸了呀!一人似笑非笑的看了東鹿,這若是賠了,可就賠慘了。 東鹿卻是一副淡定的樣子,閉目養(yǎng)神起來,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心中卻在默默念叨,我的公子呀~~你可一定得贏啊,這里面可是我全部的家當(dāng) 這些人為了贏,還真是不要命啊! 景澈抬了頭看了看通云階,又看了看滿地打滾呻吟的人道。 如今他二人已經(jīng)走到了通云階腳下,這通云階當(dāng)真是不負這個名字,幾乎就是矗立云中的云梯,說不出的蔚然壯觀。 而攀爬在上面的人,宛如螻蟻一般,讓人心中油生感嘆。 流清,你猜我們誰會贏?景澈邪氣一笑,說不出的自信。 百里流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回答他,云袖一揮,白衣翩若驚鴻的飛入空中,腳踏在階梯之上,身姿直接落在近三百階的地方,白雪落在他的肩頭,側(cè)臉逆光,一點朱砂迷離紅塵萬丈,絕美宛如謫仙一般,讓底下的人看呆了眼 眾人還來不及驚唿,又一道人影矯若游龍,紅衣身影在空中帥氣的一個側(cè)翻,盡顯陽剛瀟灑,落在云階之上,足見連點,好似閑庭信步一般,不過幾瞬就追上了前面的那個雪衣少年,俊美的臉上嘁著一抹慵懶的笑容,銀發(fā)耀眼,說不出的迷人。 這二人雖是最后上去的,不過數(shù)個唿吸之間,卻將身后之人盡數(shù)拋在身后,遙遙領(lǐng)先 啊~~~~~~ 天哪!好帥! 他們是誰~~~~ 尖叫聲連連響起,云階之下的姑娘們幾乎是瘋狂了,目光熱切的看著那兩道人影! 這二人簡直是如同神祗一般的存在啊! 雖然兩人的氣質(zhì)明顯不同,卻同樣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不管他們二人今日能不能攀登到九百九十九層頂端,單單是這個動作就足以虜獲了無數(shù)少女的芳心 這不公平?。『喼本妥鞅?,我反對! 縱然姑娘們心喜,但也有人發(fā)出了不滿的聲音,要知道這比賽他們可是開了賭局的,說話的人將自己全部身家都壓了進去,這一旦賠了可就傾家蕩產(chǎn)的事了! 這聲音一出,立刻就有附和之聲響起,畢竟以如今的情況來看,獲得冠軍的明顯極有可能的是那兩個少年,他們可不想賠的那么大! 紅衣老者站在云階之下,面色淡漠,一絲表情也沒有,冷冷道,我已說過,無論使用何種手段,贏了比賽便可,生死自負。 一句話就所有的不滿駁回,連莊家也是一臉的苦色,可惜所有人都是買定離手,一概不能反悔! 幾乎是所有人都一臉愁苦的看著通云階,盼望著發(fā)生點什么意外,誰知道半路會殺出兩個身份不明的少年,自己的銀子搞不好就要付諸流水了 這些人中,唯獨有一人,臉上露出一抹jian笑,心中止不住的樂,東鹿低著頭輕聲道,哇這次還不得賺大發(fā)了,哇哈哈 沒有人注意到,此刻的紅衣老者臉上的神情已經(jīng)不是萬年不動的冷漠,然而起了不少的變化,他目光復(fù)雜的看著那通云階上的兩個少年。 好一會過后,才將目光又轉(zhuǎn)移到了放著寶貝的托盤上,輕聲嘆息了一聲,也許這一次這對至寶真的會送出去也說不定。 云階之上,兩道身影已在五百階之上。 雪花輕揚,云霧繚繞。 唿嘯的風(fēng)吹的二人衣袂飄飄,發(fā)絲在風(fēng)中如菊一般蕩開,宛如一幅由水墨勾勒出的畫。 說不出的美。 景澈腳踩在云階上,唇角忽然揚起一抹邪笑,看來流清對這奪魁也是勢在必得啊 少年負手而立,白衣似雪,眼神端靜,然而那端靜中卻又隱隱流露出一股凌然與倔強,分明在說,這冠軍的位子他不會拱手相讓! 哈哈!似乎是早知如此,景澈驀然發(fā)出一聲長笑,紫扇輕搖,邪魅道,今日機會難得,一直以來也沒機會與流清較量一番,今日便讓我看看,我與你,到底誰更強!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云階 你傷未痊愈百里流清微微皺眉,他雖不想將勝者的位子拱手相讓,但是他同樣不想傷著景澈。 哦?景澈輕輕挑眉,他看出百里流清擔(dān)憂和傲氣,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說自己不敵他! 他就是喜歡流清這個樣子,雖然內(nèi)斂,骨子卻依舊有一股傲氣,只是自己同樣不是那種會輕易服輸?shù)娜恕?/br> 景澈手中紫扇一展,唰的一聲,竟似金石玉響,帶出了幾分殺戈之意,顯然是動了真格,勾唇一笑,溫柔而危險看著眼前的少年,那就來試試吧!看你能不能傷的了我! 他率先逼近流清,出其不意搶的就是一個先機。 似乎是感受到了無可阻擋的劍氣,百里流清的神色也漸漸凝重了下來,他從來不會小看任何人,獅子搏兔尚需全力,更何況現(xiàn)在自己的對手是名震天下的逍遙侯! 手中紫扇一橫,紫金骨扇就是景澈最趁手的武器,跟隨了他的無數(shù)歲月,手中扇尖如同利劍一般來去無蹤的出現(xiàn)在少年的每一處要害的地方,常人面對如此凌厲的攻擊早已不敵。 而少年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每次在紫扇出現(xiàn)的那一刻都十分優(yōu)雅側(cè)身閃過,幽柔的臉上隱隱流露出漫不經(jīng)心,自己的紫扇別說傷到他,就是連他的一根發(fā)絲都碰不到。 好敏銳的感知!景澈贊嘆出聲,自己雖然有所留手,但是這些招式江湖上恐怕沒有幾人能阻擋的下來。 他站定,邪魅的看了眼流清,手骨發(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方才只是熱身,現(xiàn)在,我可就要動真格了。 而隨著他的話,少年神色漠然,看不出喜怒,但是眼神卻又慎重了幾分,白皙秀氣的手指把玩著手中的九機金線。 景澈笑了一聲,手掌迅速轉(zhuǎn)動扇炳,在空中震出了嗡鳴聲! 百里流清目光冷峭,宛如拈花一般優(yōu)雅,一纏一繞,速度快的只見一道金光閃過,糾纏住景澈緊逼來的紫扇。 噌噌噌 電光火石間,兩人交手十?dāng)?shù)次,身影更是不慢的朝云階頂端移去。 他們在干嘛! 好快的速度! 兩人在上面的戰(zhàn)斗也落在眾人的眼中,幾乎是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心中都怪異起來,這還是人嗎?! 明明都打起來了,還能以那種速度攀登,這讓下面的人情何以堪?。?/br> 而更讓他們意外的是,兩人功力分明相當(dāng),沒有一人率先落入下風(fēng)。 很快,他們的身影就在眾人的眼中變成極為渺小,沒入了云霧之中。 下面費力攀登的人看見逐漸消失的兩人幾乎吐血! 自己這些人在這里拼死拼活,打的頭破血流才上去不過三百多階,他們卻距離頂端不遠了! 那為首的大漢更是臉上漲紅,額頭青筋暴露,奈何就是追不上前面的那二人,距離反而距離越來越遠! 見不到他們的身影,眾人便唉聲嘆氣的在一邊坐了下來,這么一來,奪魁的明顯的就是他們其中一人了,等著賠錢吧! 除了一些面色癡迷的女子還牢牢的盯著通云階以外,只有那個紅衣老者還持續(xù)看著云端之上,即使不見了那二人的身形,他也沒有移開目光,沒有人看得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又一道金光將自己的紫扇彈開,這股力道幾乎將自己的手掌震麻,景澈甩了甩手,絲毫不吝嗇自己的夸耀,厲害! 如今二人幾乎逼近云階之頂,而越是高的地方越是寒冷。 百里流清看起來依舊衣不帶水,靜默如蓮,幽冷的臉頰卻因為寒風(fēng)而蒼白了幾分,汗水卻順著額角緩緩的滴落,一路劃入了精致無暇的鎖骨,透出淡淡的魅惑。 景澈含笑看著他,將此番美景收入眼中,這世間除了自己的流清,誰還能有如此的風(fēng)姿啊 他腳步一動,百里流清本以為他會再度逼上來。 然而那道邪魅的人影卻對他以扇遮面悠悠一笑,足尖點在階梯之上,借力又上了十階。 少年面色愕然,又有些好笑,說好了較量,他竟然在這個時候跑了! 景澈的打算他豈會不知,如今兩人所在地方距離云階之頂已是十分近了,對于戰(zhàn)斗的心思,他已經(jīng)淡了下來,更想要取勝。 只是百里流清又怎會輕易讓他逃離? 小心。一聲冷叱,少年屈指一彈,兩枚飛蝗石朝帶起破風(fēng)之聲,朝景澈攻了過去! 其實不用百里流清提醒,景澈也聽出了自己身后逼近的危險,不得不頓住腳步,閃身避開飛蝗石。 而就在這個時間里,百里流清已經(jīng)輕而易舉的追了上來。 百里流清的暗器也正是景澈的頭疼的地方,就算自己想要在打斗的過程借機先去將那戰(zhàn)利品取得,也沒機會,因為不論走了多遠,百里流清的暗器都能限制自己困在他的十步之內(nèi)! 來不及多想,二人再次相戰(zhàn)在一起,以極快的速度向頂端行去。 就如同下棋一樣,他們二人打斗的招式也未變多少。 一個出手凌厲,隱含殺戈之意在其中,帶著一往直前的霸道。 一個步步為營,可攻可守毫無破綻可言,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百里流清秀手一拂,一道金光閃過狠狠的撞擊在景澈的扇面上。 兩者相交,只聽叮的一聲,一股相當(dāng)?shù)牧Φ缹扇苏鸬母魍巳健?/br> 百里流清涌起一抹驚異,有些訝然的看向景澈手中紫扇,兩人相戰(zhàn)了這么久,他早已看出了這把紫扇的不凡,只是在最初并沒想到這扇子竟然是一把如此厲害的神兵利器。 若是凡鐵的話,必然是經(jīng)受不住九機金線的摧殘,自己九機金線向來削鐵如泥,還是第一在兵器上遇到對手呢! 看來,我們二人暫時分不出勝負呢!景澈腳步絲毫不定,身姿更是不慢,直接在空中一個翻騰。 如今誰若是能搶先一步踏上那第九百九十九層階梯,恐怕就會是最后的贏家。 所以他一分也不想敢與百里流清糾纏。 百里流清嘴角一牽,手中金光一閃,如蛇一般纏上了景澈的腳,將他往后扯了幾分,而他自己亦是騰空一躍,幾乎在同時與景澈落在那最后的云階之上。 九百九十九層通云階。 傲然佇立在繚繞的云霧之中,耳邊是唿嘯的狂風(fēng),而周圍是虛幻的云煙。 宛如仙境。 這上面竟然有桌子?兩人這時候倒是沒急著爭搶了,反而是打量起周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