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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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于心底自我感動了一下。 什么叫暖,這就叫暖! 就沖著這一句忠犬感十足的臺詞,她想夸自己一句「反派的貼心小羊襖」,應(yīng)該不過分吧? 下一秒,幽硯眼尾微微上挑,赤著一雙玉足走下了床,右手輕輕一拂,便將纏在小羊駝后腿上的吹雪纏回了細(xì)瘦的腰身。 亦秋連忙起身,兩步追到了幽硯的身旁,仰著腦袋問道:主人,我剛才說的,你有考慮一下嗎? 幽硯低眉掃了亦秋一眼,走至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已涼的茶水,有些不耐煩地幽幽說道:幼稚 亦秋咬了咬牙,輕哼了一聲,于心底吐槽道您說的是,論成熟,那我確實比不了您這三千多歲的少女。 可就在此時,幽硯又一次開了口:不過閑來也無事,你覺得有趣,那便隨你。 語氣依舊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卻讓亦秋喜出望外。 那個午后,小羊駝蹦蹦跶跶在前方領(lǐng)路,幾步一回頭,就為了等身后步子慢悠悠的幽硯。 長清閣男弟子較多,每次幽硯來此,總有那么幾個會湊上來主動效勞的。 他們一聽幽硯是想了解仙麓門的試煉大會,便一邊兒前方帶路,一邊爭先恐后地說道了起來。 試煉大會四年一次,三閣中到了歲數(shù)且未出師的基本都報名了,就等著到時一爭高低,白姑娘到時可得來看看。 前邊兒就是比試場地,四周已設(shè)好靈力結(jié)界,到時掌門師尊會與兩位師叔從旁護(hù)法,場內(nèi)怎么打,都不會傷著邊上圍觀的人。 我們修為不精,上去也就是活動活動身子,能贏個一兩場就不丟人了真要看啊,還得看三閣中最負(fù)重望的那三位。 幽硯望著那四面懸空的試煉臺,隨口問道:那三位,是哪三位??? 旁側(cè)一人笑道:那當(dāng)然是,我們長清閣的江羽遙師姐,畫墨閣的朝云師姐,還有留仙閣的賀修竹師兄。 一個瘦高的長清閣弟子跟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這次試煉大會獨(dú)占鰲頭之人,必定在他們當(dāng)中。 亦秋心里著急報名一事,一時有些不耐煩地蹭了蹭幽硯的大腿。 幽硯不動聲色地摸了摸亦秋的腦袋,改口問道:這試煉大會四年才一次,想來只要?dú)q數(shù)到了,便都會報名吧? 瘦高個聽了,不屑地笑了一聲,道:差不多,但也不是沒有例外。 哦?幽硯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下一秒,只見得另一人擺了擺手,搖頭道:你說洛溟淵?那個廢物,不說也罷。 瘦高個譏諷道:那人啊,是我們長清閣之恥。入門八年,十七歲,什么都沒學(xué)會,明明是拜在我們長清閣的,結(jié)果連劍都拿不穩(wěn),成天娘們唧唧的,純廢物一個。 可惜啊,那小子不報名,他要報名了,誰運(yùn)氣好抽到他,那跟輪空沒區(qū)別啊。 要不是報名必須有弟子印,我都想替他報一個,不過就是不知道他上不上得去咱們這試煉臺啊。 一時間,那幾個弟子你一言我一語地嘲笑起了一個并不在場的人。 亦秋在旁側(cè)聽著,一時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這些個在修仙門派里搞校園暴力的仙門弟子,一天到晚指著別人罵「娘們」,也不知有幾個能在江羽遙和朝云手下過上三招。 還一口一個「娘們」呢,這么看不起女人,有本事就別從娘胎里出來啊。 再說了,那小豬蹄子日后雖然不一定是什么好東西,但人家小小年紀(jì)就什么重活粗活都干得,身上有傷也任勞任怨,哪有這些家伙說得那么不堪? 顯然,幽硯也懶得聽眼前幾人在背后說人閑話,于是開口繼續(xù)問道:報名還需要弟子印? 亦秋聞言,豎起了耳朵。 當(dāng)然需要,否則有人冒名頂替怎么辦?瘦高個說,仙麓門每個弟子都有屬于自己的弟子印,那是拜師之日,師尊以靈力為其刻下的名牌,獨(dú)一無二。 想要報名試煉大會,必須以弟子印將名字錄入名冊,否則不算數(shù)的。 原來如此。 亦秋聽完,目光都呆滯了幾分。 她本以為只要偷偷在名冊上添一個洛溟淵的名字就好了,結(jié)果這玩意兒竟然那么復(fù)雜,非得要那個什么弟子印,所以說報名這事,到底還是要洛溟淵自愿才行啊 所以,她現(xiàn)在忽悠幽硯去忽悠洛溟淵還來得及嗎? 此刻該問的都問完了,幽硯自也不想再與眼前幾人過多啰嗦,一時轉(zhuǎn)身欲走,偏被那幾人再次叫住,一個個滿臉殷勤地想要帶她再去別處看看。 無法偷偷幫小豬蹄子報名,亦秋本已十分憂傷,此刻一聽這幾個人還要帶幽硯「去別處看看」,更是讓她心底那份不爽成倍滋長。 一時間,她極其不悅地沖那幾個人「嗯嗯」大叫了起來然而,無人在意。 被無視的憤怒,促使她嚅動起了自己的嘴巴。 下一秒,小羊駝仰起了脖子。 ui! pu!tuitui! 那個下午,道歉狂魔草泥馬成功「同化」了自己的主人,使之也深刻體會了一下與人「道歉」的感覺。 不過幽硯并沒有因此生氣,相反,心情似還不錯了起來。 回來的路上,她們吹著山風(fēng)望著云,路過清泉飲了水,回到客舍之時,正是那夕陽西下的好時分,高山之巔看落日,與別處總歸是不同的。 只是幽硯不喜這些,所以近來無論日出還是日落,都只有亦秋獨(dú)自在看。 今天,是第一次日落時分,有幽硯和她一同站在屋外。 亦秋依在幽硯身上,看著那灼燒層云太陽漸漸西沉,那些煩躁的心虛便也隨之消散了不少。 你可曾聽說過三足金烏?幽硯忽而淡淡問道。 ?。恳嗲镆幌戮o張了起來。 那是天帝之子,是這三界之中,光芒最盛的羽族。 幽硯說著,揉了揉亦秋的腦袋,言辭譏諷道,不過它就像這落日,一夕沉墮,便再黯淡無光。好比是,龍游淺灘,虎落平陽,誰都可以踩上一腳無趣至極。 亦秋心虛地眨了眨眼,小聲問道:主人可曾見過它? 不曾幽硯應(yīng)道。 不曾?亦秋不禁詫異,剛想順勢追問下去,便聽幽硯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小亦秋 啊?她抬眼愣愣望著眼前的幽硯。 幽硯拍了拍亦秋的后腦勺:回屋等我。 說罷,化作一陣風(fēng),轉(zhuǎn)瞬便已消失不見。 第41章 太陽下山了,天色漸漸沉了下來。 幽硯在留下一句「回屋等我」后便獨(dú)自走了,亦秋在門口茫然地站了一會兒,架不住山頂風(fēng)大,便縮回了屋中。 她為幽硯留了一道門縫,自己則趴到了床邊那個軟和的小地鋪上,望著眼前雕青山的屏風(fēng)發(fā)起了呆。 人在若有所思,卻又摸不到什么頭緒的時候,總是容易忽略時間。 亦秋這一愣愣了許久,回過神時,本就不怎么亮的屋子,都已隨著夜色徹底暗沉。 入夜的涼風(fēng),順著門縫吹開了門扉,屏風(fēng)將其擋下,卻擋不住那夾雜在空氣中的涼意。 亦秋抬起脖子猶豫了一會兒。 她想,那個鳥女人又不是沒手,哪里需要一只羊駝為她留門??? 早點(diǎn)關(guān)上,早點(diǎn)暖和。 亦秋這般想著,到底還是從被褥上站了起來,慢吞吞地走到門邊,伸出前腿兒想要將門關(guān)上。 忽而,一陣風(fēng)吹到了她毛茸茸的臉上,一下便吹醒了她迷糊許久的腦子。 她似乎有點(diǎn)明白,近來大反派為何像個旁觀者似的,本該迫害的主角就在眼前,卻是遲遲不曾行動了。 小說里,幽硯為了一步一步將洛溟淵引上絕路,可謂是費(fèi)心費(fèi)力,整個過程不知牽扯了多少無辜之人,最終攪得扶桑死、木神墮,天帝與其獨(dú)子血親相殘。 當(dāng)小說快到尾聲的時候,惡毒女三郁溯在身死魂滅之前,向幽硯問出了一個所有讀者都十分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面對這個問題,幽硯沒有說為了魔族,更沒有提到什么愛恨之事,只是笑著反問了一句: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 亦秋至今都還記得,那一章的評論區(qū)徹底炸翻了鍋。 一部分讀者覺得反派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只以「有趣」作為一切的動機(jī)實在太過牽強(qiáng)。 一部分讀者則翻出許多前文細(xì)節(jié)進(jìn)行了一通分析,對這些為那一句話而炸了毛的讀者解釋道:朝云因什么救過幽硯?郁溯為什么痛恨扶桑?男女主看似無辜,但是他們?nèi)绻娴臒o辜,很多東西根本解釋不清楚。 前面那么多伏筆呢,小說還沒完結(jié),急什么呀?繼續(xù)看吧,我猜欽原一族和金烏絕對有過節(jié),而且這把火還燒到了蛇山。 這話說的不無道理,奈何小鳥咕咕飛沒有心,讀者為她把細(xì)節(jié)伏筆都12345的給列出來了,她竟是一個坑都沒填上,草草結(jié)束了全文,將爛尾爛到了極致。 對此,大部分被傷透了心的讀者們高呼了起來。 這是結(jié)局,卻也不是結(jié)局! 小鳥咕咕飛懂個屁的《枯枝瘦》! 追了鳥姐那么多本,這本真轉(zhuǎn)黑,看得窩火! 只要你罵小鳥咕咕飛,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異姓姐妹! 與此同時,文下的「枯枝女媧」們開啟了「補(bǔ)天」模式,她們把那些細(xì)節(jié)伏筆和作者沒填的坑盡數(shù)羅列出來,認(rèn)真分析了好幾篇長評,各有各的猜測,也各有各的精彩。 而這些猜測里,大多都在懷疑幽硯墮魔與金烏有關(guān),甚至有人覺得,幽硯不喜光是因為憎恨金烏,而金烏塑十日,是為了對付幽硯。 不得不說,這個猜測著實帶感,不少讀者看完,皆發(fā)自內(nèi)心感慨:這TM不比結(jié)局好看?店無書砸,懂? 亦秋還記得,山間初遇那日,幽硯望向洛溟淵的眼中帶有殺意。 也許是因為穿書前在評論區(qū)看了那么多猜測,她便自然而然將這份殺意理解為了「恨」。 可是剛才,幽硯離開前所說的那番話,明顯話里有話 特別是她的語氣,幾分譏諷,幾分感嘆。除此之外,無怨無恨,只有淡漠。 幽硯說自己不曾見過金烏,亦秋是愿意相信的,畢竟這么隨心隨性的一個大反派,著實沒有必要費(fèi)心去騙一只小羊駝。 她能感覺到,隨幽硯離開魔界的這些日子里,幽硯對她雖有諸多隱瞞,卻并無欺騙。 就好像,有一些事情,她若問,幽硯便會說,若不愿說,幽硯便也不許她問。 所以,幽硯的性子,可能真如小說里寫的那樣,做什么皆是想做便做了,有趣就好,不需要多余的緣由。 可有一點(diǎn),作者確實錯了,光憑「有趣」這一個動機(jī),是不夠支撐這位任性至極的大反派費(fèi)心費(fèi)力搞那么多破事兒出來的。 因為在幽硯看來,洛溟淵根本不夠有趣。 亦秋不禁去想,對一個瘋批反派而言,何為有趣? 是潑墨玷污無瑕的白?是拽高高在上之人跌入塵埃?又或者,是一點(diǎn)一滴將自傲者所有的驕傲盡數(shù)摧折? 不管是什么,這一切的前提,似乎在于摧殘、毀滅掉一樣「好」的東西。 在原文的世界觀中,三足金烏乃是天帝帝俊與太陽神女羲和所生獨(dú)子,千年前許是吃飽了撐的,以神力多造了九個太陽出來,最終犯下大錯,斷足受貶,淪落人間。 時光轉(zhuǎn)瞬,千年已過,金烏渡劫九世,皆以失敗告終。 如今這第十世,便是他最后一次機(jī)會。 作者曾經(jīng)提到過,洛溟淵這個名字,字字帶水,是為「太陽沉墮海底深淵,光明沒入無邊黑暗」之意。 正如幽硯所說,它就像落日,一夕沉墮,便再黯淡無光。 或許一開始,幽硯對他是感興趣的,可那也僅僅只是一開始。 曾經(jīng)那個三界之中光芒最盛的羽族,如今早已失去一身神力,陷于這凡俗泥沼之中,任誰都能輕易踐踏。 他對幽硯而言,就像一條可憐蟲,多看一眼都嫌無趣。 正因如此,幽硯在見到洛溟淵的第一眼,便做出了與原文截然不同的反應(yīng)。 亦秋初步斷定,幽硯的整個心路歷程,也許可能貌似大概十分簡單。 見到洛溟淵之前好無聊啊,聽說天帝的兒子在歷劫,我去使點(diǎn)絆子吧。 見到洛溟淵之后這廢物是三足金烏?無趣至極!白走一趟,好氣,不如直接宰了,然后去跟他老爹對線吧! 所以,幽硯沒有直接殺了洛溟淵,完全都是因為因為我? 亦秋想到此處,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鳥女人近來什么都不去做,也什么都不讓她去做,每天都靜靜待在此處懶散度日。 若不是今日她提到試煉大會一事,這鳥女人根本連門都懶得出一趟。 這大反派如此行事,怎么看都與劇情主線夠不著半點(diǎn)關(guān)系。 唯一的解釋,就是幽硯對主角已經(jīng)失了興致,如今只想弄清楚身旁這只小羊駝葫蘆里賣得什么藥。 雖然這個結(jié)論很離譜,但確實是合情合理的。 亦秋不由得頭疼了起來。 亦秋覺得自己就像個跳梁小丑,為了主線努力攛掇反派去干反派該干的事,而大反派就是一個看戲的人,一直饒有興致地注視著她,分明知道她在演,可就是不曾點(diǎn)穿。 難怪她總會產(chǎn)生一種幽硯什么都看出來了的錯覺。 搞半天那根本不是錯覺! 幽硯肯定早就看出她不對勁了,哪怕不知她到底是何想法,也該知道她做這一切的動機(jī)絕不單純。 她想,幽硯眼里的她,一定是一只又笨又蠢,就差沒把計劃寫臉上了,還一天天自認(rèn)心機(jī)十足的大傻瓜。 過分,太過分了 這世上怎么會有那么過分的反派,放著眼皮底下的主角不去玩弄,非要玩弄一只除了吃喝拉撒便干啥啥不行的羊駝! 草泥馬?。∵@真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