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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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呼呼地吹,小羊駝內(nèi)心崩潰,目光呆滯,四條小腿兒一動不動,整個兒傻立在了門邊,于這風中凌亂起來。 遠遠望去,就像是有人在門口黏了一團大棉花。 這夜的風不算大,幽硯回來的也不算晚,小羊駝被她拽進屋時,還沒來得及僵成一塊望夫石。 屋內(nèi)的燭臺燃了起來,昏暗的房間都似暖了幾分。 幽硯關(guān)緊了四周的門窗,回身幾步走至屏風背后,低頭望向了亦秋。 亦秋一進屋便跑到自己的小地鋪上縮成了一團,此時此刻仰頭回望著幽硯,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里寫滿了委屈。 幽硯緊擰著眉心瞪了她半天,似想責備幾句,最后卻還是在那可憐巴巴的目光下心軟了。 都讓你回屋等了,一直守在門口做什么?她說著,蹲下身來,為小羊駝順起了被風吹得亂糟糟的絨毛。 無論春夏秋冬,幽硯的手指都是冰涼的,可手指雖涼,動作卻是十分溫柔。 亦秋在那溫柔的撫摸下,耷拉著腦袋沉默了好一會兒。 她心里有話,想說又不敢說,到頭來,也只問出了一句:你去哪兒了??? 幽硯聽了,不由得輕笑了一聲:又怕我扔下你? 亦秋別過腦袋,小聲道:才沒有。 幽硯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忽而傾身湊上前來,對著她尖尖的小耳朵,輕輕說了一句:我去當賊了。 ???亦秋下意識后仰了些許,一時間心亂得不知如何自處。 幫那小廢物報了個名。幽硯彎眉說道,白日里沒問清楚,偷偷摸摸折騰了半天,原來只需將那弟子印放至名冊邊的靈石上等幾秒,我還當它多復雜呢。 你 餓不餓?幽硯問道。 亦秋聞言不由一愣,幽硯不提這個,她都要忘記自己沒有吃晚飯了。 未等亦秋回過神來,幽硯便已自身上摸出了兩個燒餅,也不知是從哪搞來的,有些涼了,她便放在手心用靈力熱了熱。 你你不是覺得,我、我的提議,很幼稚,很沒意思嗎? 嗯幽硯撕下一小塊餅來,遞到亦秋嘴邊,特別幼稚。 亦秋將其一口咬住,望著幽硯眨了眨眼,心底不自覺涌起一股暖意,那些幾分鐘前還憋在肚子里的怨氣,此刻已是消散無蹤。 幼稚,你不也為我去做了 第42章 有那么一瞬間,亦秋很想和幽硯坦白一切。 她想告訴幽硯,自己其實來自另一個世界,而這個世界只不過是那個世界里某個作者筆下的一本小說,她就是因為小說結(jié)局太爛,心底的吐槽欲望太強烈,這才莫名其妙被系統(tǒng)抓進來的。 可她真的不敢說啊。 首先,應(yīng)該不會有人愿意相信自己只是一本小說里的某個角色。 所處世界皆為他人虛構(gòu),所歷半生亦不過占了書中的寥寥幾筆,別說是幽硯這么強大自傲的人了,隨便換個普通人,也會感到無法接受吧? 再者,主角和反派無疑是對立的存在,她穿到了反派身邊,接到的系統(tǒng)任務(wù)卻是幫助主角HE,這不就是內(nèi)鬼行為嗎? 關(guān)鍵是,就算她坦白一切后活了下來,她也不敢保證自己永不再犯啊。 幽硯可是魔尊,哪怕劇情走向和原文完全不一樣了,她與這些天界的神仙也是不可能握手言和的。 這鳥女人性子本就古怪,天天想一出是一出的,現(xiàn)在是對主角不感興趣了,可萬一哪天興致又來了呢? 到時候,只怕她大腿一拍,便決定了要弄死主角,行動前想起身旁還有一個必須幫助主角HE才能茍命的小羊駝,托腮一想,感覺沒救了,于是順手宰掉嘗嘗味道。 別說,這還真像一個反派干得出來的事。 小羊駝一口一口吃著大反派喂到嘴邊的燒餅,心里有多感動,肢體就有多不敢動。 簡簡單單填飽肚子后,幽硯像往常一樣為亦秋擦了擦嘴,而后洗漱一番,便早早上床睡下。 亦秋趴在床邊,將下巴擱上了床沿,一雙小眼睛眨啊眨地望著幽硯。 幽硯睡覺的時候,總是將自己貼在墻邊,分明是不大的一張床,偏就能被她省出少說可以多躺一個人的空位。 這大反派也真是的,睡覺這么不占地兒,也不舍得讓小羊駝也上去躺躺。 不過不管怎么說,幽硯對她確實已經(jīng)十分好了,供她吃供她喝,明明知道她不太對勁,卻還是為她把主線的前置任務(wù)給搞定了。 這待遇,真的很不錯,身為一個寵物,還是得學會知足啊。 亦秋這般想著,腦袋輕輕蹭了蹭幽硯垂落于床沿的那抹衣角,嘴角止不住上揚了幾分。 幽硯:還不睡? 鳥女人忽然開口,將正在發(fā)呆的亦秋嚇了一大跳,當即縮了縮脖子,小聲道:馬上,馬上就睡了 幽硯:嗯 亦秋趴回地上,目光止不住往床上多看了兩眼。 短暫沉默過后,亦秋輕聲說了句:晚安,幽硯。 床上的人并沒有對此做出任何回應(yīng)。 但是亦秋知道,她一定聽見了。 近來,仙麓門三閣弟子皆在為將要到來的試煉大會做著準備。 亦秋說自己每天都在客舍里吃了睡睡了吃,總感覺日子過得很是憋悶,想要能夠出去透透氣兒,哪怕是半個時辰也好啊。 幽硯聽了,什么都沒說,亦秋便當她是默認了。 得到出門許可后,亦秋尋了個陽光明媚的中午,于吃飽喝足后屁顛屁顛獨自溜了出去。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仙麓門中,不由得開始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 在原文里,洛溟淵原是不敢動用體內(nèi)那股「妖力」的,可幽硯一直在努力為他洗腦,又是鼓勵又是勸說,這才一點點喚醒了那小子心底深處充滿怨憎的小惡魔。 可是事實上呢,幽硯上山后總共就見了洛溟淵一次,兩人僅有的對話簡單到時隔近一月,亦秋都還能輕易地背下來。 是的沒錯,那一日幽硯說了句:我的靈寵不懂事,打擾洛大哥了,我這就帶她離開。 洛溟淵回了句:沒有,她挺安靜的。 然后就沒了,原文中天天粘在一起的兩個人,自那以后便再也沒有任何交集了! 沒有了幽硯的洗腦包,這洛溟淵還敢當眾爆發(fā)體內(nèi)的「小宇宙」嗎? 所以說,她是不是應(yīng)該現(xiàn)在跑去找那小豬蹄子,趁著這試煉大會還沒開始,提前給他鼓鼓勁、打打氣啊? 哎呀,不對不對! 洛溟淵還不知道自己被報名了,如今他少吃了許多洗腦包,要是知道有這么一回事,只怕是會立即跑去取消報名,那麻煩事就大了! 算了算了,那小豬蹄子好歹是個男主啊,主角光環(huán)于身,難道還能被嘍啰似的路人甲乙丙丁當眾收拾了不成? 亦秋這般想著,晃了晃腦袋,轉(zhuǎn)身朝著留仙閣的方向晃悠了過去。 她隨幽硯來仙麓門這么些時日,每天吃喝拉撒全都在幽硯的眼皮底下,根本沒怎么逛過。 仙麓三閣中,長清閣精劍術(shù),畫墨閣擅書畫,留仙閣通音律。 舞刀弄劍那點事兒,亦秋向來是不感興趣的,若是說起筆墨書畫,她又確實不太懂欣賞。 至于音律,那不就是曲兒嗎? 亦秋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就可喜歡聽歌了。 她還記得,小說里曾經(jīng)提到過,說留仙閣那位琴仙情路坎坷,對心愛之人求而不得。 故而時常會撫上一曲《云間月》,曲調(diào)宛轉(zhuǎn)悠揚,哀傷綿長,聞?wù)邿o不傷心垂淚。 要是有那機會,她還真挺想聽聽看,是不是真有啥曲兒能將人聽哭了。 懷著這份期待,小羊駝蹦蹦跶跶跑進了留仙閣。 她于許多雙詫異的目光中一路穿行,心里的想法挺美,奈何運氣不怎么樣,別說沒能碰上什么琴仙了,就是個認真彈曲兒的都沒讓她遇著。 更讓羊駝頭大的一點是這留仙閣的普通弟子們切磋起來真的很吵! 亦秋心中的音律之戰(zhàn),是雙方各持樂器,表面上相輔相成,實則已在暗處以內(nèi)力交鋒千百個回合,身姿帥氣飄逸,曲聲悅耳動聽。 然而今時今日她所看到的音律切磋,竟然只是兩個人在那對波似的狂撥弦,聲音大得就跟吵架似的,你想壓過我,我想壓過你,誰都聽不清對方在彈什么,也未必知道自己再彈什么。 總而言之,就一個字吵! 更可怕的是,這里四處都有人在「吵」,吵得人腦瓜直疼。 為了保住自己的耳朵,亦秋逃似的從里頭跑了出來。 她本想著外頭也沒什么好玩的,倒不如回去睡個大覺,結(jié)果剛離開留仙閣沒多遠,便撞上了不知何時跑來此處的幽硯。 哈哈,好巧亦秋仰著腦袋朝幽硯靠了過去。 不巧。幽硯說。 啊?亦秋向前的步伐忽然一滯。 幽硯淡淡說道:我來抓你回去。 亦秋:為什么! 她是又在不知不覺做錯什么了嗎?幽硯為什么忽然說要「抓」她回去? 你是不是忘了點什么?幽硯說著,俯下身來,沖著眼前一臉茫然的小羊駝彎起了好看的眉眼。 我亦秋神色尷尬,全然回憶不起來自己犯了什么錯,我,我忘了什么? 半個時辰了。幽硯笑道。 亦秋一時噎住。 說半個時辰,還真就只給半個時辰唄? 可憐的小羊駝是一只靈寵嗎? 不!她只是一個犯人!出門透氣都不配超過一個小時的犯人! 那一刻,小羊駝不禁深吸了一口氣,氣呼呼地鼓起了腮幫子,轉(zhuǎn)身朝著回去的方向邁起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步子。 幽硯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同她一前一后走了許久,忽而伸手撥弄了一下她的耳朵。 干嘛!亦秋不開心地扭頭吼了一句。 你再兇?幽硯挑了挑眉。 我亦秋皺了皺眉,短暫沉默后,整只羊駝的氣場瞬間衰弱到了極致,回身三兩步走到了幽硯的身旁,小腦袋在幽硯身上輕輕蹭了起來,不兇,不兇了我們回去吧。 幽硯見了,伸手捏了一把亦秋的后頸,將亦秋捏得猛然縮了縮脖子。 【幽硯好感度+10】 亦秋: 這好感度真是加得小氣吧啦的。 我還以為,你會去找那小子。幽硯忽然開口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哈?亦秋短暫恍惚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幽硯在說什么,一時止不住翻了個白眼,我找他做什么呀? 你對他很感興趣。幽硯篤定道。 亦秋歪頭朝幽硯看了一眼,沉默數(shù)秒,閉目晃了晃腦袋:并沒有 最好是沒有。幽硯說著,低眉看了亦秋一眼,好奇問道,你怎么突然往這兒跑? 我來聽曲兒啊。亦秋癟了癟嘴。 好聽嗎? 什么都沒聽到!亦秋說著,眼里滿滿寫著不開心,氣沒透好,琴仙也沒見著,你就來抓我回去了! 琴仙? 仙麓門三尊之一!留仙閣的琴仙楚聽瀾啊!亦秋說著,忽然仰起脖子望向幽硯,特別是那首《云間月》,聽聞是琴仙為自己愛而不得之人譜下的曲子,聞?wù)邆?,聽者落淚!誒,吹得這么神,你就不想聽聽看? 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幽硯淡淡說道。 這怎么能叫給自己找不痛快呢?亦秋皺眉道,主人,不是我說你,你的生活太無趣了,性子也太死板了!你啊,真該好好陶冶陶冶情cao! 幽硯:哦 亦秋: 罷了,雞同鴨講。 第43章 山上的日子,一天天在過,說不上是快還是慢。 近來亦秋一直被幽硯看得很嚴,少有單獨行動的時間,自然也就沒空再去思考男女主那頭的事兒。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沒什么必要,她才不敢去找什么男主女主深情女二的。 畢竟幽硯這陰晴不定的鳥女人是真霸道,小羊駝做什么都是錯的,眼睛往其他人臉上多看幾眼更是錯的。 先前她不過是多看了女主一眼,這鳥女人便在邊上陰陽怪氣地問:好看嗎?眼睛都看直了。 后來她對男主多關(guān)心了那么一點,這鳥女人又說:我看你對那小子很感興趣。 更別說女二幫她提飯盒那次了,這鳥女人直接來了句:那女的什么身份?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離她遠點。 幽硯簡直就像個控制欲極強的媽,每天都在觀察自家小羊駝有沒有在外面亂交朋友。 這個mama不同意,那個mama不喜歡,總而言之就是一句:女鵝,沒有好的沒關(guān)系,mama養(yǎng)你一輩子。 說到底,小羊駝就是沒有交友自由的。 好在她也無所謂,來到這個世界本也不需要交什么朋友,做個任務(wù)罷了,做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如今劇情崩成這樣,曾經(jīng)的天選草泥馬已經(jīng)失去了自己能「預知未來」的最大優(yōu)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每天都茫然得很啊。 順其自然吧。小羊駝于心底對自己這般說著。 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和小說內(nèi)容背道而馳了。反派一沒給男主洗腦,二沒刷女主好感,說好天天來送飯的女二也都只來了一次。 前面的劇情崩成這樣,后面的劇情將要如何發(fā)展,又哪里是她這只小小的草泥馬所能控制的呢? 她現(xiàn)在啊,就想等那個試煉大會開始,看那小豬蹄子拿到下山歷練的名額,趕緊把那關(guān)鍵節(jié)點過了,再去思考后面的路怎么走。 至于別的,她是真顧不了那么多了。 不過不得不說,在仙麓門做客的這些日子,亦秋感覺自己漸漸習慣了這樣無所事事的養(yǎng)老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