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10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同人]迦勒底負(fù)責(zé)人、綠茶O她變質(zhì)了(GL)、掙7億和第二春[重生]、蝕骨暖婚,總裁寵妻100天、特別的我們[娛樂圈]、入禽太深(nph 高干)、洪荒明月、師尊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我只想自力更生、念君度相思
也不知有生之年,還有沒有希望看到時綺對他如此親熱。 良久,時綺抽抽搭搭地止住哭泣,第一句話便是:“阿姐,你當(dāng)真決定與岐王殿下相守,不帶我離開京城了嗎?” 時纓斟酌言辭,正想著該如何回答,就聽她接著道:“不打緊,我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你走不得,我就自己去外面游歷一番,你不必?fù)?dān)心我,我?guī)蠋讉€護(hù)衛(wèi),保準(zhǔn)不會有事?!?/br> 慕瀟剛想說什么,時綰和玉清公主已經(jīng)圍過去,興致勃勃道:“我們兩個剛才還在商量同樣的事,你若愿意,何不與我們結(jié)伴而行?” 時綺訝然,忙不迭應(yīng)下,與她們相視一笑。 慕瀟:“……” 他就不該答應(yīng)堂嫂,讓時良娣暫且住在府上,還捎帶了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玉清公主。 她們簡直是“恩將仇報(bào)”。 第98章 百年三萬六千夜,愿長如…… 時綺聽聞時文柏獲罪、林氏和時維也被關(guān)進(jìn)監(jiān)牢, 自是歡喜。 她與舅父一家的感情不似jiejie深厚,但因她從小受盡那三人欺辱,對其厭惡至極, 如今他們伏法,她頗有種大仇得報(bào)的快慰。 時纓還要隨慕瀟去正院,將消息告知榮昌王, 時綺便帶著時綰和玉清公主前往安頓。 行至半途,確認(rèn)時綺聽不到了,慕瀟才支吾道:“堂嫂,你可否幫我勸勸皎皎, 讓她不要與我和離?” 時纓心下好笑,表面卻一本正經(jīng)道:“皎皎對我言聽計(jì)從,我說的話,她即使不愿也會答應(yīng)。我不想強(qiáng)迫她做違心之事, 所以請恕我愛莫能助。世子既然舍不得她, 何不親自與她言明?” 慕瀟嘆息:“我說過, 但她不相信我是真的……真的喜歡她,只當(dāng)我在排解寂寞?!?/br> “這也怪不得她, ”時纓輕聲,“皎皎長這么大, 從未見過好的感情,父親花天酒地、妻妾成群, 母親為了個負(fù)心漢, 愣是把自己活成怨婦,阿姐被一紙婚約困住,變得面目全非、與從前判若兩人,未來姐夫則是個偽君子, 她親眼見證了此人有多么下作不堪?!?/br> 頓了頓:“世子有所不知,她與你結(jié)親前夕,曾對我說,她耳聞目睹這些事之后,是有多么想不開,才會繼續(xù)相信男人,將一顆真心喂了狗。她如此排斥情愛和婚姻,您若想讓她回心轉(zhuǎn)意,須得拿出實(shí)際行動證明給她看,你和那些渣滓不一樣?!?/br> 慕瀟無奈道:“我跟她成婚以來,尊她敬她,也未曾在外拈花惹草,自詡勝過安國公和廢太子千百倍,但她打心底里覺得,我們聯(lián)姻只是權(quán)宜之計(jì),我不知還要如何才能打動她?!?/br> “皎皎受父母影響那么多年,又看著我和廢太子十載未婚夫妻反目成仇,世子妄想用幾個月時間改變她根深蒂固的觀念,談何容易?”時纓勸道,“日久見人心,你須得讓她慢慢接受?!?/br> 見他神情低落,她又道:“至少她不討厭你,還時常在信中對我提及你,說你待她甚好,她在貴府每天都很快樂,與從前過的日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慕瀟聞言,眼睛一亮,心間悵然也隨之消散些許。 彼時他提議與時綺聯(lián)姻,腦子里只有復(fù)仇計(jì)劃,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的情緒竟會被她牽動。 但他甘之如飴,十幾年來,他的生命中終于有了另一個盼頭,而非被仇恨占據(jù)。 交談間,兩人來到榮昌王門前。 家仆通報(bào)后,將他們引進(jìn)去,屋內(nèi),榮昌王倚在坐榻上,與一年前的模樣沒什么不同。 時纓行禮:“堂叔,我是子清的妻子,您還記得我嗎?” 榮昌王掀開眼皮看她,驚訝道:“好侄媳,你們不是去靈州了?怎么這就回來了?” 時纓有些意外,他僅見過她兩三回,居然還記著。 她只當(dāng)自己是沾慕濯的光,在榮昌王的示意下落座,小心翼翼道:“堂叔,我和子清回來辦些事情,孟庭輝與時文柏犯下滔天罪孽,已被投入牢中,淑妃和太子被廢,陛下也被子清控制,禁足在寢宮。我特來知會您一聲,堂嬸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還有阿離。 她心想,礙于慕瀟在場,沒有說出口。 榮昌王愣怔了一下,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但旋即,他赫然站起來:“子湛,令人備車,我要進(jìn)宮。” 話未說完,便徑直往門外走去,腳步生風(fēng),與平日里晃晃悠悠的模樣截然不同。 - 少頃,馬車停在宮門外,慕瀟扶著榮昌王緩緩落地。 時纓從另一輛車?yán)镒叱鰜?,吩咐?nèi)侍去慕濯那邊通報(bào),與兩人直接去往皇帝的寢宮。 那廂,慕濯剛借皇帝的名義發(fā)號施令,將孟家與時家闔族下獄、等候?qū)弳?,正和孟仆射等人商量后續(xù)事宜,這時,徐公公走進(jìn)來,說有內(nèi)侍前來稟報(bào),榮昌王已入宮。 薛仆射嘆了口氣:“殿下還是過去瞧瞧吧,榮昌王與世子皆恨陛下入骨,若兩人控制不住,鬧出什么事,王妃娘娘一己之力怕是無法阻攔?!?/br> 見慕濯起身,他低聲道:“榮昌王殿下為求活命,提心吊膽地裝傻這么久,實(shí)屬不易。老臣擔(dān)心他一朝解脫,撐著的一口氣散了,會想不開,還請殿下勸勸他,讓他盡快走出來?!?/br> 慕濯一怔,鄭重答應(yīng)。 到得寢殿外,正巧與三人迎面相遇。 “堂叔?!蹦藉聪驑s昌王,就見他神色間隱隱有些急迫,除此之外與往常別無二致。 榮昌王點(diǎn)點(diǎn)頭,難得沒有寒暄,視線不住地往殿內(nèi)飄,顯然已經(jīng)等不及。 慕濯請他和慕瀟先行,自己與時纓并肩入內(nèi)。 寢殿中。 皇帝躺在床榻上,無聲無息,似乎早已不省人事。 榮昌王停在幾步之外,看著他,兀自開口道:“堂兄,你我應(yīng)是有很多年沒見了吧?!?/br> 皇帝身側(cè)的手指動了動,周遭寂靜,他陡然急促的呼吸顯得格外粗重。 榮昌王一笑:“你不睜開眼看看我嗎?還是你也知道自己沒臉見我?當(dāng)年你明知我和阿離有婚約,且我二人郎情妾意,只待上門提親,卻還是仗著梁王世子的身份、逼迫阮家把她嫁給你的時候,怎就對我沒有半點(diǎn)愧疚?” 慕瀟在旁扶著他,心下疑惑,還以為他神志模糊叫錯了名字,但他口齒清晰,目光灼灼,全然不似平常顛三倒四,倒像是十年前……尚且沒有發(fā)瘋時的樣子。 慕瀟和時纓倒是淡定得多,只沒想到榮昌王開門見山,上來就要與皇帝翻阿離的舊賬。 榮昌王道:“你娶了她,卻分毫不珍惜,任由淑妃對她未出世的孩子下手,令她郁郁而終,還在她死后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為她種植滿園白梅……哈,她壓根不喜歡白梅,白梅太素,不及紅梅鮮艷熱烈,可她那么一個生動活潑的小娘子,卻被你害得心如死灰、在宮中香消玉殞,你對不起我,更對不起她,你這樣的人,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皇帝面色慘白,仍閉眼不答。 他知道慕濯也在,生怕一張嘴就會被他羞辱。 心里卻不服,分明是阮家趨炎附勢,枉顧婚約,將女兒拱手相送,又怎能賴到他頭上? 阮皇后也是個不識相的,既然嫁給他,就不該存旁的心思,但她只在人前跟他扮演相敬如賓的戲份,私下里從不給他好臉色,這樣的女人,還指望他上趕著去討好嗎? 榮昌王歇了口氣,接著道:“若非阿離將孩兒托付給我,我真恨不得跟她一起去,對了,陛下想必還不知,阿離的孩子沒有死,而是被她跟一個夭折的嬰兒調(diào)包,偷偷送出宮給我?,F(xiàn)如今,他就站在你面前,你真的不想看一看嗎?” 慕瀟訝然,難以置信地看向父親。 皇帝也無法再裝下去,震驚地朝兩人望來。 榮昌王笑意更甚:“但可惜,子湛并不是你的孩子,他是我和阿離的骨血。你記不記得有段時間,阿離一反常態(tài),對你格外熱絡(luò)?因?yàn)樗l(fā)現(xiàn)自己有孕在身,為了瞞天過海,必須如此。我很后悔,直到她派人將孩子送來鄙府,才得知這事,否則,我賠上性命也要帶他們母子逃離京城,哪怕窮困潦倒、四海為家,也再不回來?!?/br> 皇帝綠云繞頂,眼中噴出怒火。 那段時間,淑妃產(chǎn)子,賢妃也被診出懷孕,他還以為皇后是受到家族壓力,想要個孩子傍身,才對他改變態(tài)度,卻沒想到她竟是為了給腹中孽種打掩護(hù)。 他越想越氣,差點(diǎn)忍不住叫罵出聲。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兩名禁軍押著廢淑妃走進(jìn)殿中,復(fù)而退下。 廢淑妃雙手被反綁,神情委頓,荊釵布衣,早已沒有昔日的雍容華貴。 看到榮昌王,她眸光微動,像是黑暗中燃起一星燭火,但轉(zhuǎn)瞬又歸于死寂。 榮昌王冷冷地望向她:“孟娘子一生汲汲營營,不擇手段爭名奪利,先是害死阿芙,又企圖毒殺阿離和她的孩子,手段殘忍,簡直令人發(fā)指!而今你一無所有,家族傾覆、兒子被廢,一家老小馬上就要到地下團(tuán)聚,也算是天理昭彰、報(bào)應(yīng)不爽?!?/br> 廢淑妃一言不發(fā)地與他對視,許久,自嘲地移開。 她待字閨中時,滿心滿眼只有他一人,然而父親攀附梁王世子,無視她的哀求,將她嫁去梁王府給世子做側(cè)妃,從此,與他再無緣份。 故而梁王世子讓她對他的新婚妻子下手時,她沒有拒絕,甚至感到一絲竊喜。 那個名叫“阿芙”的女子,論容貌、論才名都遠(yuǎn)不是自己的對手,憑什么能與他相伴一生? 后來,她無意得知,先皇后便是他曾經(jīng)的未婚妻,當(dāng)即起了殺心。 但那時候,她也說不清自己是出于嫉妒,還是覬覦六宮之主的位子。 二十年過去,她在宮中浮沉,見慣了風(fēng)浪,已經(jīng)不再是天真爛漫的孟娘子,看著舊日魂?duì)繅艨M的心上人,內(nèi)心如死水般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或許他永遠(yuǎn)不會知道,自己曾在宮宴上悄悄看著他,但往事久遠(yuǎn),也沒必要再提。 “當(dāng)年令兄來找我,說你想嫁與我為妻,如果我愿意娶你,你就不必進(jìn)入梁王府,給我堂兄做妾室?!睒s昌王的聲音響起,廢淑妃如夢初醒,眼中掠過一抹詫異,就聽他道,“但我拒絕了,因我對你沒有半點(diǎn)印象,完全想不起你究竟是誰。” 廢淑妃臉色一白,榮昌王已收回目光:“這一天我等了太久,此前我無數(shù)次想過親手送你們?nèi)ソo阿離和阿芙道歉,但現(xiàn)在,我覺得你們更該活著忍受折磨。孟娘子,你死的時候,我絕不會去湊熱鬧,雖然看著你命喪黃泉大快人心,但你這副面孔過于丑陋,我多瞧一眼都嫌臟?!?/br> 說罷,他對慕濯略一頷首,見他欲言又止,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隨即,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徒留皇帝氣得滿面鐵青,廢淑妃身子一晃癱軟在地。 - 馬車轆轆而行,慕瀟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阿爹,您說我是……” “子湛,我對不住你?!睒s昌王閉著眼睛倚在靠墊上,整個人仿佛突然蒼老了許多,“我是個懦夫,當(dāng)年被迫與阿離……你母親分開,意志消沉,聽從伯父的命令娶了王妃,卻又對你母親念念不忘,那次去行宮避暑,我一時情難自禁,就跟她……” 慕瀟一時無法接受,陷入長久的沉默。 “那時候,王妃的病情反復(fù)無常,將近一年未在人前露面,宮人把你交給我的時候,我請求她配合做戲,把你當(dāng)成她的孩子,她雖然傷心,但還是答應(yīng)了。我也愧對于她,若不是我,她怎會被狗皇帝和廢淑妃暗算,白白丟了性命。”榮昌王嘆道,“我已打定主意,待子清處理完朝中事務(wù),就再進(jìn)宮一趟,請他準(zhǔn)許我出家為僧,用余生為你母親和王妃誦經(jīng)祈福?!?/br> “阿爹……”慕瀟嗓音低啞,“您不要我了嗎?” “怎么會。”榮昌王心中澀然,“我只是無顏面對你。十年前,你母親和王妃相繼過世,我無法承受,又不忍將你獨(dú)自留在世間,就走上了最懦弱的那條路,雖說是裝瘋賣傻躲避狗皇帝的迫害,但也何嘗不是我沒用。你比我堅(jiān)強(qiáng)得多,我以你為榮,如今你已長大成人,不再需要我,就讓我歸隱吧,皎皎是個好姑娘,你若能說服她留下,定要好好待她,切莫步我后塵?!?/br> 他態(tài)度堅(jiān)決,慕瀟心知多說無益,便沒有再勸。 - 回到王府,慕瀟問過下人,得知時綺與時綰、玉清公主待在一處,便去往她所在的院落。 行至院墻外,就聽見說笑聲隔空飄來,時綺興高采烈道:“你們看,這是我閑暇時整理的文稿,摘錄了不少的方志游記,就等著阿姐歸來后,攜我闖蕩五湖四海?!?/br> 時綰揶揄:“你對榮昌王府就沒有半分留戀嗎?之前在宮宴上,我見你跟世子閣下琴瑟和鳴,還以為你會與他假戲真做?!?/br> 時綺立即答道:“那說明我的演技大有長進(jìn),我才十五歲,一輩子困在后宅未免太無趣?!?/br> 玉清公主連忙附和:“就是,世間好玩的東西那么多,哪個不比相夫教子有意思?” 時綰卻糾正:“你才不是十五歲,還有一個半月,你就十六了。” 時綺不甘示弱道:“你還比我早幾個時辰呢,要十六也是你先?!?/br> 三人笑作一團(tuán),聲音清脆愉悅,讓墻外的慕瀟止住了腳步。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