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喜歡我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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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個結(jié)果不是半個月前才有預(yù)兆,而是一開始就有的—— 今年六月兩人第一次見面,他曾問過孟疏雨,你年紀還小,怎么會答應(yīng)你爸媽來見我? 她笑著答,如果是別人就不見了,因為你以前給過我一本博爾赫斯的詩集,我很喜歡你寫在書里的翻譯,想著來謝謝你。 可能借來的東西總要還回去。 就像九年前他根本沒給過她什么詩集,即使九年之后他閃爍其詞地冒領(lǐng)了這份功勞,那些詩還是不屬于他。 * 解決了去杭市之前的最后一樁心事,孟疏雨心里那塊石頭著了地,上樓給自己煮了碗面吃。 正嗦著拉面,收到了陳杏的消息:「醒了沒?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想先聽哪個?」 孟疏雨擱下筷子回復(fù):「好消息?!?/br> 陳杏:「不行,從邏輯上講我得先說壞的?!?/br> 孟疏雨:「?!?/br> 陳杏:「壞消息就是,我?guī)湍阕屑氀芯苛讼逻@個性單戀,發(fā)現(xiàn)[圖片]……」 孟疏雨點開截圖,看到了一段文字資料—— “性單戀”迄今為止只是一種網(wǎng)絡(luò)說法,尚未形成系統(tǒng)明確的概念,也沒有得到任何心理學(xué)權(quán)威組織及文獻的承認,所以從嚴格意義上講還不能被稱為一種疾病。 孟疏雨:“……” 先告訴她,她可能有病,又告訴她這個病暫時還不叫病,所以也沒藥醫(yī),讓她連掛號費都省了。 網(wǎng)上看病果然不靠譜。 陳杏:「不過我覺得這個病也不算胡扯吧,那抑郁癥不是古代老早就有,一直到近代才能治?性單戀可能也這樣,只不過你比較慘,沒趕上專家研究完?!?/br> 孟疏雨無語地打字:「那我已經(jīng)這么慘了,能聽聽好消息了嗎?」 陳杏:「好消息就是,反正也沒法確診,誰知道到底是不是呢?網(wǎng)友建議你不要給自己太消極的心理暗示,說不定你只是還沒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別灰心,男朋友會有的!」 孟疏雨摁下語音鍵:“我看我男朋友這輩子可能忘記投胎了。” 陳杏:“昨晚不就有個來投胎的嗎?打開你的手機通訊錄速度dd他,給他見識見識你不過時的套路!” “……” 她這才剛想開,還嫌她腸子悔得不夠青? 孟疏雨:「我要他電話只是因為他太難找了,備著萬一之后還有用?!?/br> 孟疏雨:「別想了,這個不能套?!?/br> 陳杏:「啥意思?」 孟疏雨想了想,在跟陳杏解釋之前先回了趟房間,從昨晚的西裝裙口袋里翻出了那個男人留的紙條。 把這串號碼輸入支付寶后,她rou疼地咬了咬牙,按一般西裝的干洗費往上加了幾倍,給對方轉(zhuǎn)賬了兩百元,備注:「承諾已兌現(xiàn),清潔費賠你?!?/br> ——干凈利落通知到位,言行一致不失氣節(jié),完事兒。 孟疏雨丟掉手機,看著一屋子的行李舒了一口氣。 不怕,再過兩天,這座城市就要少一個尷尬的人了。 * 一禮拜后,周六,杭市偏郊。 好不容易熬過冒火的三伏天又招來了秋老虎,杭市的氣溫入了九月依然居高不下。 傍晚,孟疏雨在單身公寓里折騰好最后一件組裝家具,汗涔涔地癱坐在了地板上。 過去一周,她到永頤集團旗下的森代事業(yè)部正式報了到,搬進了這間工業(yè)園附近的公寓,一邊盡快和新同事打熟,一邊把空蕩的公寓填滿,忙得腳不沾地。 到今天終于萬事俱備,只差東風(fēng)把她那位神秘的頂頭上司吹來。 因為森代上一任外招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曾在臨到簽合同的環(huán)節(jié)被對家挖走,這次為免橫生枝節(jié),總部對新任總經(jīng)理的來頭一直秘而未宣。 孟疏雨這陣子和未來上司所有的對接,都是通過他身邊一位叫任煦的私人助理。 今天孟疏雨和任煦約了晚上在一間茶室碰頭,溝通一些入職事宜,順便把幾份材料給他。 孟疏雨強撐著站起來,去浴室洗過澡,化了個淡妝,換了件藕荷色襯衫搭白色半裙。 站到全身鏡前確認著裝得體時,她才有了點后知后覺的緊張,想起了蔡總當初交代給她的話—— “這位經(jīng)理人能力沒得挑,但他之前的工作經(jīng)驗都在美國,回到國內(nèi)不排除‘水土不服’的可能,再說看人還得看品格,現(xiàn)在的森代已經(jīng)沒有什么試錯的機會,所以前期需要費點心考察。” 言下之意,她作為總部的親信被派到森代,不光是來協(xié)助新任總經(jīng)理,也要做蔡總的眼睛,確保子公司做出成績的同時不會脫離總部的掌控。 俗稱——當臥底。 雖然今晚只是見見未來上司的私人助理,但孟疏雨已經(jīng)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勢必要來個不卑不亢的亮相,打響她臥底生涯的第一槍。 * 一小時后,孟疏雨到了任煦約的茶室。 一進茶樓,夏夜的喧嘩立刻被隔絕在外,大堂里靜悄悄的,像能聽見茶香流動的聲音。 孟疏雨放輕了腳步,照著任煦微信里“二樓南窗”的指引上了樓梯,一過拐角就看到了南窗邊上逆著燈光的側(cè)影—— 男人穿了身洋氣的西裝,拿捏茶杯的手勢倒端了中式雅正的范兒,遠遠一個剪影瞧著就氣度不凡。 區(qū)區(qū)一個私人助理都有這格調(diào)? 孟疏雨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端好儀態(tài)上前去,走到男人身側(cè)微笑開口:“任……” 男人抬起頭來。 孟疏雨的稱呼突然卡在了喉嚨里,整個人硬邦邦地僵在了原地。 一瞬間,孟疏雨的眼睛自動快退,閃回到了上周五晚的松島屋。 那張好看卻帶著鄙夷的臉,和面前這個男人的臉完美地重疊在一起,找不到一絲不合的縫隙。 唯一的差別,可能是男人此刻微抬的眉梢——很顯然,就像她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忘掉他的臉,他也對她保留了印象,并且在為這跨越了一個省的相遇感到意外。 只是很快,這點意外就變質(zhì)了。 孟疏雨還愣著神,男人好像已經(jīng)理清楚狀況,嘆息著收回目光,搖搖頭喝了口茶。 很像是無語到喝口茶下下火的樣子。 孟疏雨沒太懂他的反應(yīng),她現(xiàn)在滿腦子只有一個問題:為什么上次日料店的偶遇還沒花光她全部的運氣?! 孟疏雨頭腦風(fēng)暴了三秒鐘,決定就在下一秒,她將發(fā)揮越尷尬越冷靜的職場素養(yǎng),捏著文件袋朝四周望一望,然后一邊念叨“任……人呢”一邊走開去找人,從容遁走。 可惜生活沒有劇本。 孟疏雨剛做到“朝四周望一望”這步,忽然聽見一旁的男人說了句:“不用緊張,他不在?!?/br> 孟疏雨一頓,回過眼來,確認這里沒有第三個人,而他也沒有在打電話。 他們對視了幾秒。 “……這位先生你在說誰?” 周雋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茶盞:“孟小姐還是喝醉的時候比較坦率?!?/br> “……” 孟疏雨藏在裸色尖頭鞋里的腳趾生理反射般摳緊起來。 她早該想到這個男人根本不知道紳士兩個字怎么寫。 “哦,你說簡丞嗎?”孟疏雨努力不讓自己的臉垮掉,“我和他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怎么會看他在不在。” “那還不坐?”周雋手心朝下虛握成拳,拿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面前的桌案。 “?” 周雋:“不是來找我的?” “……” 我恨不得此生和你永不相見我找你干嗎?嫌自己臉皮太薄了來你這兒練厚點? 雖然你長得很不普通,但也不必這么自信! 孟疏雨耐著性子做了一次沒有意義的確認:“你姓任嗎?” 她和任煦通過電話,認得對方的聲音,很確定絕對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如果是,她現(xiàn)在就該喊救命了。 果然,周雋搖了搖頭。 孟疏雨徑直走開了去,拿起手機撥通了任煦的電話。 畢竟確實巧得讓人浮想聯(lián)翩,為免產(chǎn)生不必要的誤會,她特意按下了免提:“任助理,你人不在茶室嗎?” 任煦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了出來:“啊,孟助理你到了嗎?我剛送了撥客人走,這會兒在回來路上,你稍微等我一下啊?!?/br> “嗯,沒事,是我提前到了,你慢慢來?!泵鲜栌険P著點下巴,側(cè)過半邊身體對著周雋,像在確保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任煦:“好的,不過你也可以先和周總交代起來,周總不在二樓嗎?” “……什么?” “我說周總不在嗎?我剛走的時候他還坐在二樓南窗邊上等你呢。” 孟疏雨緩緩扭過頭去望向南窗。 周雋人往椅背一靠,就這么看著她,像在看個什么樂子。 孟疏雨直直盯著周雋,盡力維持著聲線的平穩(wěn):“你沒說今天周總會來……” 任煦:“哦,可能是我忘記說了,本來只有我一個人的,但周總晚上剛好來茶室和人談事?!?/br> 周雋指指孟疏雨掌心快要握不住的手機,并攏食指和中指朝她招了招。 這么一個手勢,就像揪住了孟疏雨的后頸皮子。 她的腳不受控制地朝周雋挪動過去,遲疑著把手機遞給了他。 周雋低下頭,就著她的手對電話那頭說:“我在,沒事,你慢慢來?!?/br> 任煦:“好的周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