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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輪到我愣?。骸斑?。很酷!但是……你的博士是跨專業(yè)的嗎?” “或許吧?!彼σ庵胁亓诵┰S捉弄,頓了頓,才說,“我是比較文學方向的博士。我做比較文學和藝術(shù)?!?/br> 我反應不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問:“所以你只花了四年時間就拿到博士學位?” “是那樣?!?/br> “比較文學的博士?” “對?!?/br> “在哈佛?” 潘德小姐終于對我呆板的問題有了不滿。她的指甲在我小臂上輕輕刮了刮:“我就那么像商學院的學生嗎?”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蔽覜]來由笑起來,“只是,嗯,我相信這樣的話你聽到過無數(shù)次了——但你真的非常優(yōu)秀。” 她的聲音有些沒精打采:“是是,我知道,文科出身,三十歲的合伙人,諸如此類?!?/br> 我大笑起來,靠在她肩膀上,說:“不!” 潘德小姐不懷好意:“讓我聽聽李博士能有什么獨到的見解?” “喔?!蔽腋袊@了聲,“聽你這么一叫還真受用。” 因為不在學術(shù)體系當中工作,咨詢行業(yè)重出身輕學歷,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英雄不問出處,我除了畢業(yè)那一年,幾乎沒這么被稱呼過。 “快編?!迸说滦〗阏f,“不要拖延時間,你只有五秒。” 我聽她這么說笑著更起勁,險些把自己嗆到了。她好像真的有點兒生氣,我湊過去看她,但潘德小姐竟然扭過了頭。原本我們就離得近,難以看清彼此神情,此刻連個參考的標準也沒有,我心里愈加忐忑。 然而她又任由我靠著。 我朝她貼得近了一些,說:“你們當時的系主任是達姆若什博士,對嗎?” 她轉(zhuǎn)過來看了看我,沒什么表情,只道:“他現(xiàn)在也還是系主任?!?/br> 我點點頭。潘德小姐沒再接話,她肯定是等著下文呢。 “你知道我有一個文學學士學位。我的一個同學,跟你方向相同——她最后去了耶魯——非常受意向的導師歡迎,但拍板的人是系主任。她試了不下五種辦法,展示自己是多么符合資質(zhì)要求的候選者。真的,在我記憶當中就沒有達姆若什博士那么難拍馬屁的人。 “作品集他也不看,績點他也不看,出版物也基本像不存在一樣。我那時覺得哈佛的比較文學每年錄取的那十幾個人肯定都是靠捐款進去的?!蔽亿s在她有所反應之前就立馬補充,“真有人能入他的青眼嗎?” 她不置可否,往后一倒,靠著我。 “所以我們決定幫助她?!蔽艺f,“當然了,按照當時那種單一的邏輯,我們都覺得問題出在身份上。假如她是一個需要用到無障礙停車位的少數(shù)群體,或者至少她的姓氏里能帶一點‘斯基’啊‘伯格’啊、這類的后綴,錄取的幾率都更高。但她不行。她真的從照片、名字到履歷都能看出來是非常典型的?!?/br> 潘德小姐瞇了瞇眼睛:“你還有這種時候?” “是不是特別慶幸到現(xiàn)在才和我約會?”我笑吟吟的。 “嗯……”她的手在眼尾撓了撓,“你確實和我想象中不一樣?!?/br> “怎么不一樣?” “到現(xiàn)在我還沒聽到你的見解呢。”她話鋒一轉(zhuǎn),“你們做了什么嗎?” “噢。對?!蔽颐嗣母觳?,“當時我已經(jīng)被導師看中了,作為知名的‘無事可做小姐’,我以貝蒂·弗里丹平權(quán)協(xié)會代表的身份給那位系主任寫了一封控訴信?!?/br> “我不知道貝蒂是你們學校的校友。”潘德小姐有些遲疑,“你們甚至有一個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協(xié)會嗎?” “沒有?!蔽夜室獬聊似蹋澳莻€協(xié)會是我為了名正言順而編造出來的?!?/br> 潘德小姐緊皺著眉:“你以前好壞!” 我笑起來:“那是迄今為止我干的最后一件壞事。真的!” 而且我只算共犯之一。當事人老白甚至還幫我做了個協(xié)會logo,助紂為虐。 ——不對。好像她才是紂? “你有收到回復嗎?”潘德小姐一手托著下巴。 “收到了?!蔽掖沽舜寡燮ぃ皩嶋H上他并非不看重量化指標。相反,我同學的出版作品和績點都讓他很滿意。達姆若什博士決定把她放在等候名單上,是因為在他收到的第二封郵件當中,她把《迷失東京》的編劇寫成了索菲婭·柯普拉??缕绽褪荂opula函數(shù)那個——” “噢。”潘德小姐吸了口氣。 “所以他經(jīng)常會這樣?文字潔癖?” “嗯……取決于你怎么看待這種筆誤?!迸说滦〗闼坪踉谡遄盟挠迷~,“也不能說是‘文字潔癖’,那太難聽了。但準確性對于做文學研究的人真的非常重要……” 我頓了頓:“他不會是你的導師吧?” “不是?!彪m然作了否認,可她的表情十分猶豫,就好像不忍心看別人出糗一般,“但,因為我提前了一年畢業(yè)——讓我們說,我給達姆若什博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事實上前一陣子我們還互發(fā)了郵件?!?/br> 我怔住,開懷大笑:“對,你確實像那種畢業(yè)十年以后還和每一個人都保持著聯(lián)絡的社交高手?!?/br> 潘德小姐坐起來,不再倚著我:“這就是你的獨到見解嗎?關(guān)于我的優(yōu)秀之處?” 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