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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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哎啞、花間一只大蜘蛛??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哎啞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3章 阿焦? 沈文宣疑惑道,從床上坐起身,他還有些迷糊,撩開額前的碎發(fā)透過床??聪蜃肋呎局娜?。 口渴了嗎?他問道,聲音還帶著些許笑意,從床上下來抓住阿焦的手轉過身,臉上的笑頃刻沒有了,有一瞬間他懷疑自己在做噩夢。 焦詩寒用帕子捂著自己的鼻子,鼻血還在流,白色帕子當中暈著不規(guī)則的紅,觸目驚心。 仰著頭,用嘴呼吸。沈文宣道,聲音有些漂浮,接手他手里的帕子捏住他的鼻翼兩側往鼻中擠壓:綠袖!去叫趙大夫過來! 綠袖在沈文宣發(fā)出聲響的時候已經醒了,此時急忙穿上外衣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下一刻,寒軒院燈火通明,奴仆都收拾好自己,趕忙過來伺候。 我可能有些上火。焦詩寒道,被捏住了鼻子,說話的聲音有些嗡嗡的,眼睛瞟著沈文宣的神色,伸手碰了一下他的手,但下一秒又縮了回來,像只被驚嚇到的倉鼠,很想、很想把自己團起來。 沒事。沈文宣道,抱著他慢慢坐到椅子上,手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背。 焦詩寒頭靠著他的肩膀由里而外地感覺不對勁兒,有種難以言喻的抗拒感,想立刻從他懷里逃開,離他遠遠的。 后勁還在發(fā)燙,恐慌逐漸從心底漫上來,焦詩寒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在手背和指縫間劃出道道紅痕。 等趙大夫來的時候,阿焦的鼻血已經止住了,沈文宣打濕了新的帕子擦干凈阿焦鼻下已經變干的血跡。 這大半夜的,突然有人來敲房門嚇了我一跳,趙大夫氣喘吁吁地說道,跑過來跑得有些急,連衣服都是一邊跑一邊穿的,好歹是敲房門的時候先嚇了我一回,若是直接告訴我你流鼻血了,我非得撅過去不可。 焦詩寒勉強笑了聲,臉頰和嘴唇白得看不見人色,坐直上身想從沈文宣懷里出來,本能地覺得離他遠些會好受些,但沈文宣現在心里慌得很,抱著他沒有松手,呼吸不小心噴在后頸上,焦詩寒忍不住一抖,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趙大夫捏住阿焦的脈凝神診治,焦詩寒弓著背腳趾卷在一起,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脈象有些亂,趙大夫皺眉道,阿焦你別緊張。 焦詩寒咽下一口口水,喉結微微一動,能看見脖頸白皙的皮下青色的血管,眉頭緊皺著深吸幾口氣緩和自己,他喘不過氣。 沈文宣手有些抖地拍著他的背: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慢慢引導他呼吸。 焦詩寒頭抵在他心口上,耳朵很明顯地聽到他過快的心跳聲,噗通、噗通的,明明聲音很鎮(zhèn)定,但這里卻比他跳得還快,熟不知緊張的人到底是哪一個。 焦詩寒忍不住笑了一聲,手指擰緊了他的衣襟,不知幾個呼吸之后,身體內的喧囂稍稍消減了些。 溫樂寧府從半夜開始一直鬧騰了好幾個時辰,直到清晨才安靜下來,小廝和丫鬟在屋內院外走動全都謹小慎微地低著頭,完全不敢弄出聲響。 沈文宣坐在床邊垂眸看著已經睡熟的阿焦,手指一直停在他的臉側和脖頸間撫摸著,動作很輕,但臉色說不上多好,像火山爆發(fā)前的沉靜,若再被針扎一下,他能自己把自己給燒了: 他身體到底如何? 趙大夫從古籍中抬起頭,猶豫了一會兒,擰著眉說道:不知。 不過我在查古人留下的醫(yī)術典籍,前幾天我去拜訪渝州德高望重的幾位醫(yī)者,也從他們那里得了幾本失傳已久的醫(yī)書,等我再仔細看一看,或許就能發(fā)現什么,你別著急,治病的事急不得。 他如何能不著急?!如何能?! 沈文宣眼睛發(fā)紅地盯著他,咬牙強憋著一口氣,火從心口流竄至四肢百骸,燒得人渾身無力的心焦,但又不得不用冰冷的外殼封著,絲毫縫隙都留不得。 趙大夫慚愧,閉眼合上書籍嘆了一口氣,起身出去了,留給他一些時間讓他靜一靜。 王沐澤耳朵緊貼在門縫處聽著里邊的動靜,趙大夫突然打開門出來,他沒了支撐,猛得往前竄了兩步,幸好被后面跟著的趙二拽住腰帶才沒摔個狗吃屎,不過動靜還是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 趙大夫手里的古籍一卷敲了他一腦袋,眼睛瞪著他,這個時候了,還鬧什么鬧呢? 王沐澤歉意地笑笑,等趙大夫走了,反手就打了趙二一巴掌,你早點拉住我不就沒這事了嗎? 怪我啊? 趙二一邊嫌棄一邊揉了揉他被打的地方。 進來。沈文宣沉聲道,王沐澤和趙二互視一眼,無聲地撩開珠簾在沈文宣面前站定,王沐澤手里還拿著林家送來的拜貼,輕聲道:公子,這 沈文宣:燒了。 這幾天的事都交給你們處理,就算是天要塌了也不要打擾我,另外幫我搬一張案幾過來,還有筆墨紙硯。 是,王沐澤道,回身朝門口看了幾眼,揮揮手讓外面排成一溜的丫鬟進來,她們手里端著晨食,這飯還是要吃一口的,等小公子醒了我再派人送過來一份。 沈文宣無可無不可,揮揮手讓他們出去,等屋里終于清凈了,他也沒動那些吃食一口,一邊看著床里呼吸沉穩(wěn)的阿焦一邊提起筆在紙上默寫紅樓、西游記、水滸傳和三國演義,時不時拿起帕子擦一擦他額邊的汗。 有的時候他寫著寫著,不知何時就看著焦詩寒發(fā)起了呆。 ...... 焦詩寒醒來的時間少了很多,前幾天晚上的流鼻血像是打開了一個開關,這幾天也時不時流一次,毫無征兆地,防都防不住,被褥不知換了幾回。 過來一些,你該喝藥了。沈文宣道,向床跟坐著的焦詩寒伸出手,他這些天突然離自己遠遠的,連晚上睡覺都不讓抱了。 焦詩寒懷里抱著沈文宣寫的故事,一遍一遍地讀著,很好看,問道:你之前為何不寫?這些故事若是被世人看了,定要奉你為百年難得一遇的國士。 沈文宣:這些不是我自己想的,他們都有各自的作者,我只是復述了一遍而已,此時寫下來自然是為了應和你的承諾,我答應過你要送平兒和聞哥兒進宏章書院讀書。 這些手稿外面的人已經抄了一遍,王沐澤也盤下了惟修居士時常光顧的書閣,外面的人估計已經知道這四本書了。 只是他按天發(fā),一天只發(fā)一章,紅樓夢、西游記、水滸傳、三國演義輪著出稿。 平兒和聞哥兒在宏章書院讀書至少要讀到十六歲,你喜歡他們倆,得看著他們入學,還要看著他們倆結業(yè)才行。 焦詩寒笑了一聲,點點頭,連呼吸都有些累,打起精神說道:自是如此,你既是復述這四本書,能不能告訴我它們的結局是什么?我好想知道。 不可,沈文宣端起案幾上的藥湊近他,我可以每天多寫一些,你就能多看一些,若提前告訴你結局,你就不會對這四本書再有如今的期待了。 沈文宣拿起木勺一口一口喂他喝藥,阿焦現在吃什么東西都沒味道,也不在乎什么苦不苦的,只是隨著沈文宣的靠近,那種本能般的窒息感又涌了上來。 焦詩寒在喝藥喝到一半時終于忍不住偏頭躲開了些,想要離開這里,渾身都透著抗拒,沈文宣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再聯(lián)想起這幾天的疏離,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厭惡自己的靠近。 像被深淵里的冰水從頭刺到腳,沈文宣由里而外地冷。 我想......一個人待著,你離開一會兒......或許會好些。焦詩寒說道,心里的厭惡達到頂峰,忍不住咬住自己的手腕。 沈文宣捏住他的下顎沒讓他傷害自己,無聲地垂眸盯著他的側臉,內心暗潮洶涌但又強掩著平靜,半晌,起身離開了,手里的藥碗咯噠一聲撂在桌子上,這是他幾天以來第一次離開房間。 焦詩寒卻并不高興,急喘了一口氣,光著腳下床追了一兩步,但又停下來,只聽到外間的門打開又合上,下一息眼淚就涌上了眼底,阿焦垂著頭,淚珠啪嗒、啪嗒往下掉,落在腳面上。 王沐澤正愁眉苦臉地在門外轉悠,手里拿著惟修居士的拜信,想著這件事能不能進去打擾,結果沈文宣突然從里面走了出來,正好撞上王沐澤,看了眼他手中的信,拿走離開了。 ......?。。。?! 王沐澤瞅瞅他的背影,又瞅瞅緊閉的房門,沖沈文宣忍不住叫道:公、公子? 沈文宣沒理他。 哎呀!王沐澤猛拍了一把大腿,忙跑去叫老爹。 趙大夫正在房間里盯著一個舊木箱發(fā)呆,木箱表面已經落滿一層土,他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打開它了,結果世事難料啊。 手掌慢慢拂去上面的灰塵,趙大夫從領子里面掏出脖子上的繩圈,上面掛著一把鑰匙,對準鎖孔啪地打開,里面除了一件舊衣服外,還有一本藏于底部的醫(yī)書。 他嘆了一口氣,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惆悵,雙手捧著將里面的醫(yī)書拿出來,端詳良久,正要打開第一頁,門突然被大力推開 老爹,老爹不好了,王沐澤彎著腰氣喘吁吁地說道,手指著后面,公子突然走了,你快去公子的院兒看看。 趙大夫本來被嚇得心肝驚跳,正要把手里的醫(yī)書藏起來,聞言不禁松了一口氣,但下一息又立刻提起來:你說什么?這、這......宣小子為什么走??? 王沐澤搖搖頭,氣喘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哎呀!趙大夫嫌棄地拍了他一把,出了房門往寒暄院趕。 等到了的時候,趙大夫一進門就看見曲腿坐在床上哭得滿臉淚花的焦詩寒,心疼不已:哎呀,可憐見的,焦焦別哭、別哭啊,是不是阿宣這臭小子欺負你?等他回來我?guī)湍憬逃査?/br> 焦詩寒搖搖頭,臉埋在膝蓋里哭聲悶悶的,趙大夫忙塞帕子給他:擦擦鼻涕,乖焦焦,別哭了、別哭了,哭多了就變成小花貓了...... 難得聽到一陣哭聲,趙大夫瞥到手里的醫(yī)書不禁恍惚了一陣 那天晚上也有哭聲,不過是新生兒降生于世的第一次聲響。 沉悶的殿閣里,即使屋內點滿了燭火也驅散不了空氣中的壓抑、沉痛,一位耄耋老者跪在榻邊從那人懷里抱起了孩子,那人已經沒了氣息,但孩子還要活著。 只是老者摸了摸他的耳垂嘆了口氣:為什么非要是......這種孩子? 師傅?年輕了十幾歲的趙大夫跪在他旁邊,看了眼他正抱著的嬰孩,但他更關心榻上的那位:師傅 著火了!救火啊!著火了!外面突然喊道,透過窗戶紙隱隱能看見火光。 師傅,這、這怎么會著火? 老者擰著眉站起身看了外面幾眼,將孩子交給趙大夫,快步走至桌案邊寫下一封信。 懷里的孩子哭鬧不止,趙大夫著急地看著外面:師傅! 明才啊,帶著這封信和這個孩子跟著外間的那位侍者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老者將那封信藏進襁褓里,眼睛一直盯著趙大夫的眼睛,堅定異常,還記得那本注解很多的醫(yī)書嗎?我把它藏在我枕頭下面的暗格里,你離京的時候帶上它,十八年,不,十六年后你必須帶著那本醫(yī)書回來,你聽明白了嗎明才? 師傅,您交代這些做什么?您不跟我一起走嗎?趙明才問道,眼睛里俱是惶恐。 莫說這些廢話,趕緊走! 師傅 趙大夫瞬間驚醒,捧著手里的醫(yī)書身上已滿是冷汗,阿焦還在哭著,只是聲音小了些,估計是沒力氣了,趙大夫看向他耳垂,那里有一個小小的孕痣。 焦焦啊,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跟我說實話好不好?趙大夫問道,眼圈紅了些,你有沒有想起之前的記憶?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201 16:23:42~20210203 00:57: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33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曦滟21瓶;項魚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4章 公子還請在此等候一二。一位穿著一身道袍的總角少年躬身說道,給客人倒好茶后便退出了亭子。 沈文宣孤身坐在軟墊上,偏頭看了一眼四周風景,離平樂府五十里的鶴望山,此時已至初夏,滿目蒼翠,有潺潺溪水流于其間,隱約間能聽到蟬鳴,倒是雅致得很。 得福站在臺階下面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日頭越發(fā)地不饒人:公子,我們都從山腳爬到了這半山腰上,累得很,他們?yōu)楹芜€叫我們等著? 閉上你的嘴,不要多話。沈文宣道,偏頭看向亭外的表情冷冷淡淡的,心情正如他的臉色一樣,說不上有多好。突然來此也不知是逃避還是為了宏章書院的事順勢而來。 亭下靠左邊的一處空地上是一片精心打理的菜圃,沈文宣隨意地掃過去,視線忽地停在了美人蕉上面,他記得阿焦送他的那枝桃花如今已經落了花苞,只余幾片殘葉,丑的很,而他送阿焦的那株水仙也早就玉殞香消了。 沈文宣捏緊手里的杯盞心思逐漸飄遠,沒注意到菜園子里突然站起來一個人,一身農夫打扮,頭上一頂破舊的草帽,手里拎著一把鐮刀和一個菜籃子,沿著田埂一邊收拾田地一邊在菜園子里挑挑揀揀,直到摘滿了一籃子瓜菜才出了菜圃,一轉過身就看見亭子里發(fā)呆的沈文宣。 這小兄弟......長得還挺俊。 頭發(fā)半黑半白的老伯抬高帽檐看了他幾眼,提著籃子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直到快進亭子的時候沈文宣才抬起頭和他對上視線,一頓,下一息就要站起來,老伯擺擺手讓他坐下,將菜籃子放在案幾邊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了他對面: 客人遠道而來,我也沒什么好招待的,這籃子里的都是我自己種的,你若是餓了就隨意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