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王與太傅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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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嵐之事后,朝中不少大臣以為蘭璟是為了她方才如此,從此與蘭璟背路而馳,而秦無庸竟然和蘭璟站在了一邊,實在是出人意表。 “自然不是?!鼻匚既环瘩g,之后卻吭哧半天沒有吭哧出個所以然來,半晌憋出一句輕的跟貓叫似的“我只是,想見見殿下。” 謝春秋控制不住的飛起一邊眉毛,心中道:奇了,自己是挺好看的,但也不至于小秦御史特地跑到這王府來看自己吧。 卻聽秦渭然抬起頭,目中詢問之意明顯“殿下,真的要同我表哥成親了?” 嘖嘖,果然還是如此八卦啊。 謝春秋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道:“你問這些做什么?” 秦渭然原本粉面含春的一張臉今日似乎異樣的白,又低下頭去“沒什么,只是我從沒想過,會是殿下。” 謝春秋并不意外,大概任誰都不會想到她有一日會和蘭璟扯上關系。 而小秦御史今日明顯有些不對勁,說完這話突然又來了一句“我娘也從家中派了人來,說要給我指婚?!?/br> 謝春秋道:“如此,當真是恭喜了?!?/br> 秦渭然訕訕笑了,竟然就站起身來告辭,謝春秋一臉霧水,也只好隨他去了。 只見秦渭然往前走了兩步,忽然轉(zhuǎn)身,從懷中掏出一個竹子編的金魚“這竹編的小玩意兒,是海棠花會當日,殿下贈與我的,不知我可否留下收藏?” 謝春秋越發(fā)莫名其妙“既然是本王送你的,就沒有收回的道理,自然是聽憑小秦御史處置了?!?/br> 秦渭然忽然笑了,這一笑忽然讓謝春秋覺得他也沒有那般陰柔,他拱手道:“如此,多謝殿下?!?/br> 謝春秋點點頭,目送他走了。 晚飯之后彤云漫天,謝春秋拿了穗子站在廊下逗弄多福,忽然聽得一句“這多福似乎又胖了不少,你可少喂它一些,否則日后怕是飛不起來了?!?/br> 謝春秋聽也知道是那唯一一個在她府中自由出入不用通報的蘭太傅蘭大人,也并不回身,而是道:“飛不起來才好,叫它到處亂跑,再飛到別人家的院子里,不見的有蘭太傅那樣的菩薩心腸,說不定看它如此肥碩,就給烤了吃了?!?/br> 語氣間,似乎也并未如何覺得惋惜。 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笑嘻嘻的沖蘭璟道:“見卿說,我說的是也不是?” 蘭璟笑著看她一眼“容王殿下這張嘴,今日還是一樣的甜?!?/br> 兩人坐著聊了幾句閑話,謝春秋忽然道:“聽說你那個小表弟要定親了?” 蘭璟看她一眼“我并未聽說,你是如何知道的?” 謝春秋皺眉“是他今日自己巴巴的跑到這里來告訴我的,怎么你并不知道么?” 蘭璟頓了一頓“你同他說什么了?” 換來的是對方理所當然的一句“自然是恭喜他了?!?/br> 接著稍稍湊過來一些“小秦御史長得弱柳扶風的,人又話多的很,且天真的有些傻,實在看不出是你的表弟,也不知成婚之后會不會開些竅?!?/br> 蘭璟搖了搖頭“你啊……” 謝春秋瞪大眼睛“我怎么了?” 蘭璟伸手在她鼻梁上輕輕刮了一下“這般的粗心大意,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br> 謝春秋挽住他的胳膊“我心里裝的都是你,哪里還分得出來精神對萬事萬物都細心呢?” 蘭璟心滿意足的笑了一下,除此之外,卻并沒有多說什么。 今年的天變得似乎格外的快,沒過多少時日,京城里已經(jīng)是一片蕭瑟秋意,謝春秋在碧璽的念叨下加了衣服,被子也換了一床厚的。 這日晚上又下了雨,謝春秋早早的睡下,外面風雨瀟瀟,她在帳中反而分為安穩(wěn)。 一片黑甜鄉(xiāng)中,卻隱隱傳來碧璽的聲音“王爺,王爺……” 謝春秋勉強支起了眼皮,果然感到碧璽正在用手輕輕的搖著她,搖的分外起勁,見她醒了,連忙在她耳邊道:“王爺,王爺,皇上召您入宮。” 謝春秋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懵懵然道:“天亮了么?” 之后扭頭看向窗外,只見夜沉如水,一片漆黑,只是風刮得更猛了些,雨絲細細密密的拍在窗戶上,嘩啦啦的響。 第五十章 皇宮的夜晚沉寂肅穆,甬道旁只有沿路的燈籠在雨夜中搖晃,光也忽明忽暗。 有小太監(jiān)替她打著傘一路疾行,大雨不斷敲在宮檐墻壁上,同時也不斷落在傘面,再系數(shù)落下,周圍一片嘩然,冷風穿透衣袖,睡意卻是全然醒了。 謝春秋不免問道:“皇上漏夜召本王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在她承繼王爵的這些年里,小皇帝這樣三更半夜火急火燎的召她進宮,可是頭一遭。 小太監(jiān)在一旁陪著小心道:“這等大事,奴才一個跑腿的怎么會曉得,殿下去見了皇上就自然知道了。” 謝春秋見問不出什么,也就沒有多話,如此一路行到勤政殿,只見里面燈火通明,顯然皇上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謝春秋一進到殿中,見蘭璟和兵部尚書一眾已經(jīng)立在下首,便有一種隱憂涌上心頭,小皇帝一見謝春秋來,搶先道了一句“容王不必行禮了?!?/br> 她也便沒有多禮,因向皇上問道:“不知皇上深夜召臣來此,可是有何要事相商?!?/br> 小皇帝似乎看了看蘭璟,便見他向她走了一步,沉聲道:“西北來的戰(zhàn)報,西戎犯我邊境,二十萬大軍已逼近玉梁,皇上召我等來此,便是商量退敵之策?!?/br> 謝春秋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在剎那間凝結,半晌,她聽見自己異常冷靜的聲音“西北邊境有守軍三萬,統(tǒng)帥將領乃是將軍辛衡,自七年前簽訂盟約以來,舉國上下休養(yǎng)生息,也不知這三萬大軍能抵擋得如何,為今之計,除了從朝中派兵,還是先向距離較近的西涼借兵為上?!?/br> 小皇帝點頭道:“朕已經(jīng)派使臣去向西涼國君借兵,就等回復了,又面帶憂色的將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只是不知這統(tǒng)軍將領該用何人?!?/br> 謝春秋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此事。 他父親當年便曾說過,若玉梁之戰(zhàn)只要留西戎一口氣在,他們?nèi)蘸蟊貢硗林貋恚斈晡迦f戰(zhàn)士雖然全軍覆沒,但浴血抗戰(zhàn)之下,還是使得敵方元氣大傷,這才留了七年的余地。 他父親去世之后,朝中越發(fā)重文輕武,如今烽火已起,根本無帥可用,到底應了她當日同皇上說過的這句話,這天下,不能永保太平。 可曾經(jīng)那個披甲上陣,退敵于國境之外,護的四方天下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 謝春秋拱手“臣可向皇上舉薦一人,之前因殺人案被貶去做百長的許平沙,此人剛毅果敢,且有多年沖鋒陷陣的經(jīng)驗,皇上若能準其將功折罪,許平沙必然感念天恩,赴湯蹈火。” 小皇帝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容王的提議可以考慮。” 謝春秋接著道:“還有兗州都統(tǒng)云起,臣前往兗州剿匪之際,見此人心性端正,帶兵有方,皇上不妨考慮一下。” 還沒等皇上說什么,兵部尚書突然插嘴道:“容王殿下這是向皇上舉薦將才,還是為自己培養(yǎng)親信,這私心也太過明顯了吧?!?/br> 謝春秋面色驟然轉(zhuǎn)冷,眉宇閃過鋒芒,剛想反駁,卻聽蘭璟淡淡開口“兵部尚書若有其他人選,大可向皇上提議就是?!?/br> 兵部尚書看看蘭璟,估計在心中好生腹誹了一番,卻并未多說什么。 謝春秋眉頭越皺越緊,緩緩開口“不過,此二人可為前方將領,卻不是帥才,這總領全軍的統(tǒng)帥,還需好生斟酌?!?/br> 皇上看她一眼,接著又將眼神轉(zhuǎn)開。 謝春秋一行人從勤政殿中出來的時候,天邊方才微露曙光,她抬頭看看天色,再慢慢低下頭向前走,感到熟悉的氣息靠近,謝春秋知道那是蘭璟,卻并沒有開口說話。 方才他們討論良久,蘭璟和戶部尚書商討定下了籌措糧草等一系列措施,卻到最后,都未能確定一個最為穩(wěn)妥的將帥,兵部尚書提議就由辛衡統(tǒng)帥大軍,小皇帝最后只得勉強同意。 蘭璟脫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天氣涼了,夜晚寒意尤甚,還是多注意身體才是?!?/br> 又去摸她的手,意料之中的一片冰涼,蘭璟的手將她的手牢牢握住,口中道:“到底什么時候才能不讓我cao心。” 謝春秋勉強笑笑:“我倒是也想,只怕是不能?!?/br> 蘭璟很是見不得她強顏歡笑,沉聲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但眼下,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王爺?shù)呐f部之中可有能堪此大任的,你仔細想一想,如此用人之際,想必皇上再也顧慮不了許多?!?/br> 謝春秋搖搖頭“暫時還想不到?!?/br> 當年他父親若不是料到朝中日后難有可用之帥,也不會如此心急,當年老容王那些舊部,在他死后,多數(shù)被轉(zhuǎn)任閑職,現(xiàn)如今,只怕是廉頗老矣,所有心氣都磨光了。 又嘆一口氣,心中雖有些蠢蠢欲動的心思,卻并未出口。 謝春秋回到家中,并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他父親舊日的居所。 老容王當初為了方便教導謝春秋,兩人的院子隔得很近,然而這些年,謝春秋除卻派下人定時打掃,卻極少入內(nèi)。 如今甫一入內(nèi),雖依舊清潔干凈,卻有一種破敗衰落,物是人非之感撲面而來。 謝春秋走到內(nèi)室,他父親的床頭懸著一把劍,這把劍隨著謝珉出生入死數(shù)十年,反而越發(fā)鋒銳。 她坐在床上,將劍拿在手中,手握劍柄猛然拔出,只見寒光凜冽,甚至刺了她的眼睛。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謝春秋低低的喚了一聲“爹……” 回聲滿室,無人應答。 不知過了多久,謝春秋方才起身,將劍回鞘,重新懸回,滿滿走出的院子。 再抬頭時,天光已然大亮了。 數(shù)日之后,朝堂上。 謝春秋這幾日連續(xù)現(xiàn)身在朝堂,面沉如水,也不去理會他人眼光。 這時有人帶回了派往西涼使臣的消息,此人站在朝堂中央,聲音渾厚,道:“西涼國主答應借兵,只不過有一個條件?!?/br> 小皇帝端坐高位,一揮手,講:“西涼國主的條件是,這兵只能由謝珉后人統(tǒng)帥,旁人一概不行?!?/br> 第五十一章 老容王謝珉的嫡親血統(tǒng)的后人,全天下也只得那么一位。 便是此時此刻一身紅衣立于朝堂之上的謝春秋,他唯一的女兒。 而此言一出,立刻便有人出列反對,且十分的言之鑿鑿“微臣以為這條件答應不得,且不說容王殿下是個女子,即便不是,殿下一向養(yǎng)尊處優(yōu),從未帶過兵,怎么上得了戰(zhàn)場,請皇上三思。” 其實他的話也并非毫無道理,任何一個頭腦正常的人大概都會有此等擔憂,這倒也不僅僅是看不看得慣她容王殿下的事,自然引來群臣一片附和之聲“是啊,還是請西涼國君另提別的條件吧!” “對,多少金銀玉帛用作答謝都好說,請皇上三思?!?/br> 兵部尚書重重冷哼一聲“我看,怕不是那西涼國君同西戎勾結,想出這個法子來讓我大周吃敗仗吧!” 一片喧雜聲中,謝春秋緩步出列“臣雖未曾帶兵,但自幼跟在我父親身邊,耳濡目染,于兵法一途還是有些了解,此外,”她側(cè)轉(zhuǎn)過身來,面含凌厲將方才反對的群臣一一掃過“方才所言諸位大臣也已經(jīng)聽到了,西涼國君指明要本王,除了本王,旁人一概不行,若不答應只怕無法請其出兵相助,除了向西涼借兵,諸位大臣還有更好的辦法么?” 群臣只安靜片刻,這時有一人掀袍跪地“微臣以為萬萬使不得,請皇上三思。” 隨之而來朝堂上跪倒了一大片,齊聲道:“請皇上三思?!?/br> 果然,說不過就來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