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女配有空間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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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潔的目光充滿了崇拜。盛子越的一舉一動都帶著種令人仰視的氣勢,拿起狼毫筆的她,就是這里的王者! 宣紙鋪在地面之上,潔白似雪。 狼毫就在手中,沾著墨汁如出鞘利劍。 盛子越動了。 邁著穩(wěn)定的步伐,盛子越走到宣紙跟前。雙足微開,伏腰沉胯,整個人如一張弓箭,蓄勢待發(fā)。 腰勁噴薄,手腕懸空如游龍驚鳳,八個大字一氣呵成。 仿佛戰(zhàn)火硝煙之下,無數(shù)少年奔走國是、關(guān)注民生,他們?yōu)榱私饩任ky中的祖國,為了讓我們民族崛起于世界之林,奮發(fā)圖強、努力讀書。那一張張赴死前決絕的臉、那一張張憤怒發(fā)聲的臉、那一張張如饑似渴吸收知識的臉,盡數(shù)凝成了這八個字—— “為中華崛起而讀書”。 最后一筆落下,盛子越內(nèi)心激動的情緒稍緩,提筆后退,微笑不語。 “好啊!”一聲巨大的贊嘆聲從胡老師嘴里發(fā)出,他沖到宣紙旁,如癡如醉地細(xì)細(xì)觀摩著,嘴里不停地說著話:“好字!好字!力透紙背、筆走游龍、氣勢磅礴……” 他感覺再美的詞都配不上這幅字。 黃老師走近細(xì)看,不斷點頭:“難怪羅老喜歡你,果然有天賦,靈氣十足。尤其是這一次,壓力與表現(xiàn)欲讓你這幅字充滿了斗志,難得!” 其余幾個老師都驚呆了。他們雖然不懂書法,但并不妨礙欣賞美。如此精彩的書法作品,就是眼前這個只不過才八歲的小兒所寫,這……這是從娘胎里開始就練字了嗎? 盛子越從腰間摸出一個小布袋,從里面取出一枚小小印章,呵了一口氣,在這幅字的右下方印下一枚方?。骸笆⒆釉健比齻€字渾樸可愛、玲瓏有趣。 黃老師笑了,心道:這可是羅老雕的印章,千金難求啊。 蔣潔歡呼一聲沖過來,握著盛子越的手搖晃,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出她內(nèi)心的激動:“你太厲害了!你寫的字真棒!” 盛子越斜著眼睛望向胡老師:“既然那一幅你覺得是大人代勞,那就用這一幅參賽吧?!?/br> 胡老師根本沒有在意盛子越說了什么,一個人圍著這幅字團團轉(zhuǎn),堅決不讓任何人靠近:“冠軍,肯定是冠軍!我找到了一個天才!我教了一個天才!” 盛子越和蔣潔一起走出老師辦公室,經(jīng)過陸蕊身邊之時,蔣潔挑釁地看了她一眼。陸蕊哼了一聲:“有什么了不起?我們朗誦大賽見!” 回到教室,同學(xué)們都沒有走,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等待。蔣潔與榮有焉,大聲宣布:“盛子越現(xiàn)場寫字,老師都夸贊她寫得好。她以前交的作品就是她自己寫的,是老師搞錯了?!?/br> “好啊——”教室里爆發(fā)出一陣歡呼聲,有調(diào)皮的男生捶桌子、跺腳,熱鬧得像過節(jié)一樣。 值勤的老師走過來,探頭進來吼了一聲:“鬧什么!放學(xué)了趕緊回家?!?/br> 盛子越和同學(xué)們一起走出學(xué)校,小朋友們依依不舍地和她揮手再見。蔣潔還拉著她的書包袋子,悄悄說:“你可不可以送我一幅字?我想給我爺爺看看。” 盛子越點頭應(yīng)了。 等晚上和羅萊一說,羅萊哈哈大笑:“徒弟啊……你才學(xué)了一年半,就有人求字了?不得了啊不得了?!?/br> 一個娃娃抱著盛子越的腿,哇啦啦地叫著。盛子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抬起腿晃了晃,看著這個調(diào)皮搗蛋沒半刻安寧的盛子楚,對老師說:“你說,她怎么就坐不住呢?” 今晚盛同裕有晚自習(xí),陸桂枝局里開緊急會議,只得盛子越帶meimei。三歲半的盛子楚精力旺盛、好動急躁,剛到“羅素居”就打碎了一個藤蘿纏枝蓋碗的蓋子。 羅萊生于富貴,哪會在意碎幾個碗?他淡然一笑:“哪能人人都像你?我祖上子孫多,好靜的習(xí)字讀書,好動的學(xué)騎射練箭,各有各的安排?!?/br> 一語驚醒夢中人。盛子越眼睛一亮:“老師,給我meimei找個老師吧,練武也行?!?/br> 羅萊見識不凡,細(xì)細(xì)觀察著盛子楚:“看她腰軟腿長面相美,練武有點可惜。不如……學(xué)舞蹈吧?只可惜不在京都,尋好老師不方便?!?/br> “練舞?”盛子越歪著頭思索片刻,腦中不知為何浮現(xiàn)出外婆徐云英隨著收音機唱戲的畫面,民族的、才是國際的。 她眼睛一亮:“老師,讓她學(xué)花鼓戲,怎么樣?” 羅萊愣了一下:“唱戲……伶人?這可是下九流,地位不高哇?!?/br> 盛子越瞪了老師一眼:“說什么呢?新中國了,哪還有什么上九流、下九流?老師還被人罵是臭老九呢!” 羅萊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慌忙抹了抹嘴:“是是是,老師錯了?!?/br> 盛子越覺得可行,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楚楚記性好、樂感好,收音機里音樂一響她就能跟著哼哼,她現(xiàn)在也三歲多了,是可以找個老師好好教她一下?!辈蝗?,耽誤了一顆好苗子。 書中盛子楚內(nèi)心一直有一團火,恨母親貼補娘家從來沒有想過好好培養(yǎng)自己。明明她有文藝天分,為什么連學(xué)跳舞、學(xué)唱歌的錢都沒有? 這一團火伴隨著盛子楚的一生,燒了幾十年。直到陸桂枝去世前摸著她的臉說了句:“孩子,是mama沒有能力……”這團火方才熄滅。 如果不想讓盛子楚憤怒,那就趁現(xiàn)在多多折騰一下她,消耗光她多余的精力了,看她還埋怨誰! 羅萊一向?qū)檺圻@個關(guān)門弟子,聽盛子越這么一說,立馬開始在腦海中搜尋合適的人選:“學(xué)戲嗎?我?guī)湍阆胍幌?。文化局有一位專門寫新戲的甘敏學(xué),他夫人是省花鼓戲劇團的一級演員。只是后來劇團解散,她也賦閑在家。不知道……她收不收徒?” 盛子越聽了,立馬點頭:“好,你告訴我她住哪里,我登門拜訪去?!?/br> 羅萊就喜歡她這利索勁兒,笑著擺手:“莫慌,我先幫你打聽打聽,咱們不打無準(zhǔn)備之仗?!?/br> 第二天,羅萊拿著盛子越送來的茶葉,前往甘家拉家常。 羅萊在文化局如閑云野鶴一般,少與人往來,但他與甘敏學(xué)聊得來,偶爾會坐一起談?wù)剳騽?chuàng)作。甘敏學(xué)曾創(chuàng)作過一部戲,名為《敗家子》,講的是舊王府?dāng)÷浜?,其后代為革命奉獻一生的故事,這戲的靈感便源自羅萊。 甘敏學(xué)的家素凈雅致,深灰布藝沙發(fā)上鋪著白色鉤花沙發(fā)罩,茶幾上擺著繡花茶墊,墻角方桌上一個湘繡屏風(fēng)上白貓栩栩如生,細(xì)看去根根毛發(fā)都是手繡而成,一根線頭結(jié)都沒有,竟然是難得一見的雙面繡。 羅萊送來好茶,甘敏學(xué)忙喚夫人錢金鳳:“金鳳快來,羅老送來好茶,我泡給你喝?!?/br> 錢金鳳從臥室走出,寶藍色真絲旗袍上繡著鸞鳳和鳴,外披一件白色鉤針編的外搭,身材微微有些發(fā)福略顯豐腴,但依然腰細(xì)頸長,行走間宛如一副仕女圖。 她年青時曾落過胎,自此再不能生育,這是夫妻二人心中的痛。經(jīng)歷二十載兩人依然恩愛和諧,也絕了再有子嗣的念頭。 見是羅萊,錢金鳳這才從屋里出來,微笑著打招呼:“羅老,今日怎么有空來寒舍一敘?” 羅萊哈哈一笑:“閑極無事,過來坐坐。” 甘敏學(xué)愛妻如命,起身讓妻子坐在單人沙發(fā)上,自己則從柜上拿下兩個茶杯,開水沏茶,茶香四溢,看著瓷杯里上下起伏、葉片如蘭花綻放的茶,錢金鳳眼睛里有了一絲喜色:“好茶!” 看到妻子心情愉快,甘敏學(xué)也覺內(nèi)心歡喜,對羅萊笑著說:“以后常來,這茶很好,謝謝你?!?/br> 錢金鳳低頭品了品茶,一股清甜之意從唇舌之間一直滑入喉嚨,讓人頓時心情舒暢,如入山間林里,自在愜意。她抬頭端詳羅萊,微笑道:“羅老今日過來,是有事吧?” 羅萊也不藏著掖著,直言相詢:“我收了個小徒,聰敏好學(xué),深合我意。她meimei年方三歲,秀美活潑,有意送她學(xué)戲,不知道錢老師收徒不?” 錢金鳳面色一凝,似乎牽動內(nèi)心的傷痛。她搖頭道:“不收?!?/br> 羅萊被拒,也知道無法強求,只得閑聊幾句便告辭而去。甘敏學(xué)過意不去,送他出來,在院子里悄悄告訴他一段往事。 錢金鳳是省城花鼓戲劇團的一級演員,自小學(xué)藝、功底扎實,出師之后依梨園古禮收了兩個徒弟,大徒弟藝名凝香、二徒弟藝名溢芳。為了爭當(dāng)主角,溢芳故意將凝香推下舞臺,凝香瘸了腿絕了唱戲的路,溢芳被錢金鳳逐出師門后,一張大字報將金鳳送上風(fēng)口浪尖。 封建余孽、強迫弟子侍候、對劇團心懷不滿……種種罪名編織出來,一下子把錢金鳳打懞了。如果不是嫁的甘敏學(xué)出身貧農(nóng)、又寫了不少歌頌祖國、反映新思想的戲劇,錢金鳳恐怕難以脫身。 自此,錢金鳳心灰意冷,提前從劇院病退回到小縣城養(yǎng)老。 甘敏學(xué)嘆息一聲:“唉……羅老,真是抱歉?!?/br> 羅萊沒法,只得對盛子越如實相告:“人家不想收徒,也不好強迫,我們再找找其他人吧?!?/br> 盛子越卻來了興趣:“這人有點意思,我來想辦法。” 羅萊有點膽戰(zhàn)心驚:“徒弟,你莫亂來?!笔⒆釉较騺砟懘?,羅萊都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似乎毫無畏懼。這樣的孩子總會讓長輩擔(dān)憂,怕她們受挫。 盛子越微笑不語,眼中卻興味無窮。 羅萊輕聲道:“徒弟,那錢金鳳性格不同,外表溫婉內(nèi)在強勢,你若強迫或是用心計,恐怕會讓她反感。” 盛子越心想,外表溫婉、內(nèi)心強勢,外婆徐云英不就是這樣的人嗎?她腦中漸漸有了成熟的計劃…… 第41章 花鼓戲3 錢金鳳每天早上都會到湘子江邊吊嗓子。 湘岳縣城東南, 有一條蜿蜒流過的河流,名為湘子江。相傳八仙之一的韓湘子曾經(jīng)在這里吹簫做法,引河神相見, 救出溺水孩童。湘子江畔綠樹成蔭、蘆葦茂盛、水鳥眾多,引來縣城居民游玩、休閑、鍛煉。 錢金鳳雖然離開舞臺,卻依然保留著在劇團的好習(xí)慣, 每天早上開嗓、練身段。她不喜人觀看, 早早騎車來到江畔, 趁著人少亮開了嗓子。 “咿——呀——”嗓音清越,激起江鷗撲剌剌從蘆葦蕩中飛起。 遠(yuǎn)處的涼亭之中, 盛子越抱著meimei, 悄聲問:“喜歡這個老師嗎?想和她學(xué)唱戲嗎?” 錢金鳳高亢嘹亮的嗓音,一字一句極具穿透力, 清晰無比地鉆入耳朵里。她在遠(yuǎn)處揮舞手中水袖, 旋轉(zhuǎn)、飛舞、揮灑……如翩翩仙女下凡,美極、艷極。 盛子楚懵懂的小腦袋忽然就像開了竅一般, 重重地點了點頭:“喜歡!楚楚想學(xué)唱戲?!?/br> “可是,人家不肯收你呢?!笔⒆釉焦室饧に?。 “我要學(xué),jiejie肯定有辦法!”盛子楚果然上當(dāng),著急地拉著盛子越的衣袖, 眼睛里滿滿都是渴望。 “我倒是可以想辦法, 可是我怕你吃不得苦呀。” “楚楚不怕吃苦?!?/br>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上午壓腿下腰,下午亮嗓背詞, 晚上九點才能睡,也行?” 盛子楚愣了一下,她才三歲半, 還不太了解什么叫壓腿下腰,什么是亮嗓背詞。但是她聰明啊,指著遠(yuǎn)處正練習(xí)水袖的錢金鳳:“是像她那樣,天天要唱歌甩長長的袖子嗎?” “對,還要像今天一樣起得早?!?/br> 盛子楚興奮了,連連點頭:“好好好,我不怕。我躺在床上裝睡真的好累,可是mama不讓我起來。我就想這樣跳起來,甩一下,轉(zhuǎn)起來像花一樣,好看!” 盛子越微笑著伸出小手指,挑了挑眉毛:“來,拉勾?!?/br> 盛子楚嘻嘻笑著伸出小手指,兩姐妹小手指勾在一起,大拇指指腹相接,算是“蓋了個印章”,兩人一齊說:“拉勾蓋印,一百年不許變!” 盛子越哈哈一笑,低頭與meimei額頭相抵,近距離看著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乖啦,接下來就聽jiejie的安排吧?!?/br> 拜師第一步:動員。成功! 星期天,錢金鳳和甘敏學(xué)一起出門,兩人收拾得整潔利落,并肩而行男的儒雅女的秀麗,門衛(wèi)師傅看到了忙打招呼:“甘老師,錢老師,出門吶?” 甘敏學(xué)溫文一笑:“嗯,到百貨大樓去逛逛?!?/br> 錢金鳳有些小清高,略帶埋怨地悄聲說:“和不相干的人說那么多話做什么?”甘敏學(xué)將她的手拍了拍:“宰相門前七品官咧,你莫小看這些門衛(wèi)師傅。” 錢金鳳低頭抿嘴一笑,眼波盈盈、風(fēng)情萬種。甘敏學(xué)看著心頭一熱,聲音溫柔:“金鳳,委屈你留在這個小縣城了。”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柔情無限。 湘岳縣國營百貨大樓在城南大道西段,與郵局、新華書店、糧油副食店在一起,到周末人比較多。錢金鳳一看這么多人,眉毛就皺了起來。 甘敏學(xué)忙道:“要不,今天就不買襯衣了,我們先去新華書店轉(zhuǎn)了轉(zhuǎn)?”錢金鳳搖搖頭:“你的襯衣該換一件了,我們直接去二樓成衣部去吧?!?/br> 百貨大樓有兩層,一樓賣文具、糕點,還有毛巾、肥皂、牙膏等日用品,二樓賣鐘表、成衣、床上用品、家用小電器。一排排的玻璃柜子里陳列著展品,站在柜臺之后的營業(yè)員個個衣著光鮮整潔,臉上卻沒有太多笑容,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一個個前來問價的顧客。 “這個要票,沒票莫問!” “貨一出柜,概不退換!” 一個懶洋洋稱了一斤雞蛋糕的營業(yè)員用油紙包好,開好票據(jù),頭也不抬地說:“一斤糧票、兩角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