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8)
林池格外冷漠地看著那名Alpha囚犯不停地用頭跟身體的各個部位撞擊著周圍的一切,帶有濃厚信息素的血液浸透了金屬地面。 過于殘忍血腥的場景很容易引起任何人的不必要的同情。 可林池并不會有那種情緒。 直到最后一刻,那名囚犯終于把自己的四肢都撞得軟綿綿的,他像野獸一樣晃晃悠悠地從地面上爬了起來,輕度異化的瞳孔直勾勾地盯住林池,目光空洞而陰冷。 咣當! 即便是狀態(tài)差到極致的瀕死失控Alpha也能在一瞬間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 林池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名囚犯Alpha猛然撲向他。 撞得堅不可摧的金屬柵欄都發(fā)出顫響。 嗬!嗬嗬! 粗重恐怖的呼吸聲。 林池面不改色地看著失控的Alpha在他面前掙扎著想要用手抓住他,肩膀的骨骼仿佛毫無知覺地被金屬柵欄擠壓變形,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斷響。 尖銳的斷骨劃破了皮rou,鮮血混雜在涎液里浸染了距離林池不遠的地面。 整個人都變成了蠕動的rou條。 最終他被斷骨劃破了心臟,失血而亡,停止了一切動作。 林池:就這? 簡隨: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可能在墨蘭斯身上發(fā)生的。 林池:我們家Alpha要比他好看多了。 簡隨:有什么區(qū)別? 林池笑了笑:好看到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愿意包容他。 簡隨沒話說了。 作為一名正經A,他始終覺得自己與林池的思路格格不入。 他只能推了推眼鏡:林閣下,離開墨蘭斯您會有更寬廣的選擇。 林池:哦。 簡隨: 累了,毀滅吧。 眼看著簡隨黯然離開,林池的瞳孔才像終于壓抑不住般地驟然收縮。 他知道,墨蘭斯肯定已經被注射了這種藥劑。 因為從分化成A到現在的十余年里,這些人有太多的機會。 林池很輕很輕地嘆了一口氣。 他能確定很多事情,但唯一不確定的就是自己現在離開墨蘭斯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聯盟已然在帝國邊境掀起了戰(zhàn)爭。 一切都將陷入難以掌控的混亂。 洪水般海量的信息流將會涌入帝都星,而這些信息都將會在得到基礎處理后,被端到墨蘭斯的面前。 林池忍不住有些擔憂墨蘭斯。 哪怕現在他才是那個看起來落于下風的階下囚。 林池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搜集起唯一濺到他身邊被遮住沒有清理掉的血點。 他現在可以確定三點事情。 首先,排除元老院跟聯盟直接的勾結關系。 其次,他本人果然對失控的Alpha有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最后,墨蘭斯怎么還不來找他? 作者有話要說: 【控制不住自己走向平平無奇科(hong)幻(se)劇情撲街的手?!?/br> 第69章 寒窗【萬字更】 唔 冰冷死寂的黑塔囚牢里發(fā)出了奇怪的呻.吟。 已經三天了。 林池緊貼著墨蘭斯, 從他身上汲取著為數不多的熱度。 黑塔雖然沒有苛待囚犯的意思,但也沒有優(yōu)待的道理。 輕輕點 林池極盡耐心地安撫著壓住他的墨蘭斯,拉開腰身, 小心翼翼地親吻過他冷峻兇戾的眉目。 guntang的呼吸反復交纏。 墨蘭斯又陰沉沉地一語不發(fā)地走了。 黑塔外的天空陰沉沉的。 林池披著墨蘭斯留下的大氅, 蒼白的十指按在毛茸茸的黑貂皮上,眼神淡淡的,有一點額外的并不屬于林指揮官的富貴氣。 當然, 誰身上披著這種奢侈品級別的大片完美皮草, 都會顯得過分貴氣。 因為黑塔監(jiān)獄的特種性質,這里是無法探聽到外界消息的。 但他還是能從墨蘭斯的表現里大概揣測到, 聯盟對帝國采取了什么樣的強硬策略。 而通過這樣的細節(jié)反應,林池已經基本確定了一件事帝國與聯盟存在高層權力茍.合的應該不是墨蘭斯是與墨蘭斯敵對的勢力。 這個范圍可以說很大,但只要林池愿意靜下心來慢慢地一遍又一遍地反復過記憶細節(jié),他就可以最終敲定大致的范圍。 事實上, 他已經有了基本的思路,只不過目前為止他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來處理這件事。 兩國交戰(zhàn)最忌諱的就是內部不穩(wěn)定。 一片雪花打斷了林池的思路。 天氣開始變冷了。 林池忍不住松開攥著大氅的手,Alpha事后guntang的身體還沒有恢復穩(wěn)定的低溫, 他隨便呵出一口氣,都能在小窗口的位置變成白茫茫的霧氣。 過分艷麗未褪的唇色鮮明。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墨蘭斯給他打了強制封閉的生物針,不會有什么奇怪液體從奇怪的地方流出來。 或許也不值得慶幸,畢竟打了這種主要針對柔弱Omega使用的生物針劑, 只能讓Alpha被迫依靠基礎自身代謝緩慢清除被注射進體內的外來體.液。 并不能產生更多的作用。 因為那是輔助Omega或者Beta懷孕用的。 林池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他的情緒很平靜, 雖然被墨蘭斯這么反復無常地對待, 但他好像早已經歷過一樣,對所有的經歷都能處之泰然。 真奇怪。 甚至還有一絲憐憫,對墨蘭斯的憐憫。 中午好, 林閣下。 林池在聽見背后突然出現的聲音時,寒毛都冷不丁地豎了起來。 他被嚇到了。 原因有很多,比如對方是怎么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潛伏到他的身邊,對方又是帶著什么樣的目的前來的,甚至 你是誰? 林池盡量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動聲色地轉身面對著這位意外的訪客。 他看見了跟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Beta。 深琥珀色的瞳孔驟縮,林池微微皺眉。 不,不是Beta。 我們長得很像,不是么林閣下? 林池警惕地盯著對方。 在這種時候出現一個完全脫離掌控的未知對象,正常情況下對帝國所面臨的局面百害而無一利。 他必須謹慎。 林池定了定神,攏住大氅的胸□□疊處,淡淡道:克隆體? 令人驚訝的是,對方竟然承認了。 是啊,我很帥,不要迷戀我。 林池: 他張了張嘴,剛想開口,就聽見克隆體笑嘻嘻地搶白到:你要是真想迷戀我也沒辦法,每天多照照鏡子吧。 林池:??? 這個克隆體有什么疾病?! 這一次,反倒是林池陷入了莫名的下風。 不是因為任何技術性的局勢問題,而是因為這個克隆體他好像能比林池還不要臉。 林池深吸一口氣,第一時間穩(wěn)住了自己的情緒。 在面對未知的時候,不冷靜是絕對的大忌。 他不緊不慢地往前走了半步,端詳著面前熟悉的克隆體和他身上熟悉的制服:你為什么出現在這里? 面前與林池長相完全復刻的克隆體笑著回答到:因為這里是最好的時機。 林池的思維跳躍得飛快。 他立刻明白了克隆體在暗示什么。 對方想要取代自己的身份,最適合的時機就是現在。 而黑塔很可能并不完全掌控在墨蘭斯的手中,所以對方有漏洞可鉆,能夠找到機會永遠取代林池。 取代他重返帝國的軍部,重掌煊赫的權勢。 林池甚至都不需要問對方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克隆基因副本,因為他當年在軍部是一路磨練上來的。在最開始的一段時間,他跟墨蘭斯都沒有那么強的掌控力,但凡有人存了想法,都可以通過基本的季度例行健康檢查來獲取他的基因。 克隆體笑了笑:但是,我更喜歡你把我當成林琿。 林池,林琿,一字之差。 有時候連林池自己都不太容易分得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因為他的人生太長了,不管是已經經歷過的,還是即將經歷的。 林池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林琿。 林琿跟他長得一樣高,一樣的五官,一樣的深琥珀色瞳仁,一樣冷冽的桃花眼,甚至連微笑起來嘴角的弧度跟習慣都一模一樣。 即便是具備完全一致的基因遺傳物的兩個個體,在正常情況下也不太可能保有完全一致的習慣。 但現在所發(fā)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正??寺〉姆懂?。 林池冷冷地凝視著林琿的存在。 一身挺拔的制服,永遠可靠屹立的Alpha不對,林琿的身上沒有信息素。 林琿看著林池,深琥珀色的眼眸微動,他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 我只是想見見你而已,沒有什么不可饒恕罪大惡極的目的。 林池瞇起眼睛。 你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聽見林池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林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與林池一般蒼白的臉色浮現了一絲薄紅:不好意思,可以麻煩你標記我一下嗎? 林池: 他像看腦子有病的重度患者一樣地看著林琿。 林池的唇瓣反復囁嚅,囁嚅到最后,只憋出來一句格外僵硬的你做夢。 林琿不信邪地湊到了金屬柵欄面前,扯開衣領,當著林池的面,露出了細膩蒼白的后頸,半開玩笑半認真似的道:哎,你不覺得有意思嗎?你都不會好奇的嗎?標記自己種什么樣的感覺 林池無言以對:你做夢。 林琿:真的不好奇嗎? 林池逐漸熟練:你做夢。 林琿:我也不想的啊,但是我沒有信息素,要是出去冒充你,豈不是一下子就被揭穿了? 林池:你做夢。 林琿嘗試商量:咬一口,就一口 可就在林池跟他敷衍的時候,林琿忽然間收住了所有的調笑,一把握住了林池靠近他后頸的手。 兩人對彼此隱約的敵意都心知肚明。 先不要急,聽我解釋。 林池的瞳孔微顫,他能從對方控制自己的手法上,感到極致的熟悉。 這種熟悉不是單純的模仿,而是完全將自己訓練成了他。 克隆體跟本體是兩個人,林池分得很清楚,他并不在意什么靈魂。 如果一定要在意靈魂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不應該存在同卵雙胞胎。 要強迫自己完全本能地成為另外一個人,是非常困難的。 那需要大量的投入,訓練,揣摩。 林池反鎖住了林琿控制他的手。 兩個人就在金屬柵欄的夾縫中間陷入了徹底的僵持。 我是先皇默許的南陲秘密實驗基地里的實驗品零號。 他們?yōu)榱俗屛业囊磺卸甲兊孟衲?,搜集了有關于你的一切相關影像記錄來讓我學習,希望我有一天能夠完全替代你。 但你也知道,南陲秘密實驗基地的實驗沒有完成,就被你給端掉了,那個時候我還沒分化,只能慌不擇路地想辦法逃跑,所以 林池打斷了他的話: 你到底想要什么? Alpha俊美的眉頭微皺。 林琿抬起頭,眼神格外真誠地望著林池,認真地說:真的,能不能給我一點信息素。 林池:為什么? 因為我知道你未來將要面對什么,你的計劃,你的一切。 林琿說著嘴角又慢慢地慢慢地揚起了暗含苦澀的笑容:在被迫學習模仿你的過程里,我總是能夠發(fā)現我只是恰巧跟你有同一串遺傳物的殘酷事實。我曾經想要成為第二個你,可我最后發(fā)現這根本做不到。因為我就是我,不是你。 后來我甚至慢慢地慢慢地開始欽佩你在逃跑成功,逐漸安定下來以后,我想,我還是應該見你一面。 我想要讓你知道我的存在,林琿笑著笑著,又變得沒心沒肺起來,角度刁鉆地彎曲食指,勾了勾林池敏感的掌心,所以,給點信息素吧,大爺? 酥麻異樣的觸感劃過掌心,林池幾乎是本能地唰地甩開了林琿的手。 他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望著林琿。 林琿收回手,定定地回望他。 可以嗎? 他的語氣里有莫名的卑微,不是低到塵埃里,而是像朵路邊隨意生長的野花,在期盼雨露陽光。 林池攏著衣領垂眸:你可以做自己。 我不是輕易信任陌生人的人,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盡管他能隱約察覺到林琿對他并沒有太大的惡意,可他并不會因此而出現多余的舉動。 林琿笑了笑,跟林池一模一樣的桃花眼眨了眨,往后退了兩三步,遠離了金屬柵欄以后才說:但我現在是來拯救你的。 他笑著,手伸進軍禮服口袋里,摸了摸那半管冰涼的藥劑,笑意不及眼底。 盡管林琿明明跟林池一樣的身高,一樣的五官,甚至一樣的小動作,可當他站在林池身邊的時候,他們看起來始終都是兩個人。 林池:我不需要你的拯救。 頓了頓:謝謝。 林琿沒有理會他的虛空感謝,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了另外一件小型殺傷性武器一槍打碎了整個房間的監(jiān)控核心。 現在呢? 林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