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萬福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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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 陳淮靜靜看著衛(wèi)硯的身影消失在曠野里,突然心就沉了下來。 他不由自主撫向腰間的疤痕,被他剜掉的“奴”印時刻提醒著他,安王一脈都該付出代價。 可是,這害死了父兄嗎? 風(fēng)揚馬嘶、烈火卷起九原的雪沫,每一寸山河都是尸骨。 他扒出身上滿是箭矢的父兄,戎胡攻城的擔(dān)子壓的他連眼淚也沒有。 他扛起定邊軍,回來不滿于母親的詰責(zé)。 他不知道為什么他明明也死生一線,可家人從來都是漠視。 如今卻知道了,他是罪孽,那里面本該躺著的是他…… 不。 陳淮雙目生寒,死的該是安王! * 姜弦自寶香街回來后,先去了華星閣。 她與陳書沅一起同陳安洛說了好一會兒話后,才回了凇院。 彼時夜色已深,可凇院卻安靜的緊。 姜弦愣了一下,侯爺竟然沒回來? 她叫鶴云備下點心,又在桌前等了一會兒。 看著時辰覺得陳淮真的不來了,才去了內(nèi)室。 內(nèi)室小塌旁的有一個書架,姜弦閑著沒有事情,就隨手拿了一本。 這是她看不懂的兵法策論,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大概是陳淮小時候?qū)W的。 姜弦心里不由驚嘆,原來侯爺這么小就已經(jīng)這般努力了。 摸索著摸索著,姜弦摸到了書架上的一個柜子。 她本沒有隨意翻找東西的習(xí)慣,只是透過橘黃的燭光,一瞥看見鏤刻花紋的空間里微閃。 她覺得熟悉,便打開了。 柜子里東西繁多,其中一個是銅制的護(hù)身符。 那護(hù)身符內(nèi)部又一個凹陷,與旁邊一個箭頭躺在一起。 姜弦拿起來端詳片刻。 那是母親從一個和尚手里求來給父親的,后來沒來得及,父親便戰(zhàn)死了。 姜弦記得,那時候守靈,陳淮對母親說等定邊軍中軍到來,他便要出城。 母親便讓她把這個給了他。 倒也不是沒有用。 姜弦這樣想著,把東西放了回去。 月色如水,自花窗流淌進(jìn)來,把屋內(nèi)鍍了層柔美的光。 姜弦睜眼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么也睡不著。 不知不覺之間,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蹭到了陳淮平日睡的地方。 姜弦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逾了矩,甚至還覺得分外安心,仿佛這一個月她就是在這個位置休息的。 等到她意識到什么時,竟然已經(jīng)迷迷糊糊,連挪位置的力氣也沒有了。 第25章 二十五.弦 他或許真的打算留下姜弦。 眼見著夏日將至,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姜弦以往不是去十里春看看,就是安安心心在凇院待著,不為別的,她實在是怕與侯府其他人起爭執(zhí)。 但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只要第一步邁出去了,也覺得就那樣。 這么一想,她就喚著鶴云一起去了侯府最為精致、也最適合避暑的品星湖。 品星湖在含山閣的后面,姜弦別的不知道,但來府里這么久,她自然知道含山閣是宣平侯府長公子陳涑的院子。 自陳涑戰(zhàn)死,衡陽長公主心傷過度,將含山閣封閉了,故而如今去湖邊,還是要繞一些路。 姜弦一邊遠(yuǎn)遠(yuǎn)看著,一邊不由想著陳涑該是怎樣出眾的公子,才能得到衡陽長公主如此明顯的偏愛。 “姜夫人?!?/br> 姜弦抬眸,在八角涼亭里,陳安洛遠(yuǎn)遠(yuǎn)給她打招呼。 不過陳安洛實在是體弱,這一聲隨著風(fēng)蕩過來時,已經(jīng)留不下幾絲,反而陳書沅那聲“姜弦今日是好興致”更為清楚些。 姜弦也不在意,直接坐在了陳書沅對面:“對呀,我今日興致就是特別好!” 陳書沅頂嘴道:“我二哥出去一日你覺得好,要是我二哥十天半月不回來,回來給你帶個meimei,你可能覺得更好?!?/br> 姜弦:“……” 好好的姑娘,嘴怎么這么不討喜? 姜弦沒有再搭理陳書沅,而是看著淺淺帶笑的陳安洛道:“安洛剛剛似乎很開心,在說什么?” 陳安洛還沒有說話,陳書沅先得意揚揚道:“唉,陶家的三姑娘跟著她的侍衛(wèi)私奔了!” 她樂得捂著肚皮道:“這簡直給我無趣的生活一副調(diào)劑,我如今只想每天把這些事情拿出來說一遍?!?/br> “我恨不得到陶府給她放通天響的鞭炮!” “實在是延年益壽!” 姜弦微微疑惑地看了一眼陳安洛,陳安洛翻手為姜弦沏了一杯茶才慢慢道:“陶家的二姑娘叫陶邑寧,如今是靖侯嫡次子孟思昀的夫人。” “早年前,她原是二哥定下的,后來二哥在九原出了事,太醫(yī)說二哥怕是再也站不起來,陶邑寧便退了婚?!?/br> “書沅之所以這樣,也是氣不過?!?/br> 姜弦回眸看著陳書沅,她一臉幸災(zāi)樂禍,仿佛吃了多少個芙蓉糕一樣。 說來也是有趣,明明平日里陳安洛與陳書沅兩姐妹見了陳淮像是有多客氣似的,可真正遇了事情,卻比誰都緊著。 想到這里,姜弦又覺得可能是一種家庭的氛圍。 以她的身份,衡陽長公主定然是百八十個看不上,可真正到了宮里,皇后諷刺她時,衡陽長公主卻誰都回答的快。 姜弦倏地一笑。 陳書沅道:“怎么樣,你也覺得樂呵吧。 ” “你也應(yīng)該樂呵。”陳書沅自顧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不喜歡你嗎?” “說來,你和陶邑寧生得還有六七分像?!?/br> 姜弦不由一愣,一種奇異的感覺一晃而過。 不過,她聽著陳書沅一直念念叨叨什么“陶家的姑娘也就那樣”、“看著,過幾天吃不了苦自己就回來了”,竟被繞進(jìn)了陳書沅簡單的快樂里。 姜弦笑意如水,輕輕抿了口茶,忽的,她看見了抱劍在陳書沅一旁的元一。 青年一如往日,一語不發(fā)。只要是陳書沅不需要他,他就安靜地像個可以忽略不計的影子。 姜弦很早就知道,宣平侯府最為特別的侍衛(wèi)便是元一。 他武藝最好,按規(guī)矩本該留在陳淮身邊,等日后陳淮提拔便也能有個好歸路。只是,他在侍衛(wèi)名冊里,是被除了名的。 也就是說,在陳書沅身邊,他永遠(yuǎn)也晉升不了。 可他絲毫不在意。 至于書沅這個神經(jīng)大條…… 姜弦開玩笑道:“話里有毒,有時候說不定就返到自家人身上了?!?/br> “不能?!标悤淠眠^元一為她準(zhǔn)備的袖珍點心:“元一說過,府里誰要動歪心思,他就把腿給打折!” 陳書沅歪頭向著元一,勾出一個極其天真的笑:“對吧?” 元一一停,微微點頭。 姜弦看著這場景,覺得越發(fā)好笑,不過看陳安洛那模樣,似乎習(xí)以為常。 于是她便借著喝茶,側(cè)頭過去。 此時,后院傳來一聲馬嘶。 姜弦三人還未反應(yīng),元一先開口道:“是追影。侯爺回來了?!?/br> 品星湖因著繞道的原因,變成了后院去前院的一條路。 陳書沅一聽元一這么說,立馬把騎跨在石凳上的腿放了下來。 之后又將石案收拾了一下,顯得干凈幾分。 這也是陳書沅與其它貴女格外不同的地方。 姜弦剛剛看見,已是大吃一驚。 如今見她收拾,吃驚更上一層樓。 就這么耽擱著,陳淮過來了。 他看了一眼姜弦,又不動聲色掃過陳安洛、陳書沅。三人之間很是融洽,也不做作,有些匪夷所思。 “二哥,芙蓉糕吃嗎?”陳書沅閃開了一點,露出雙魚嬉水白瓷小碟。 陳淮只是道:“不用?!?/br> 姜弦看著陳淮眼底略是發(fā)青、像是沒睡好的模樣。 她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便向著陳書沅和陳安洛告了辭,跟在了陳淮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