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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民國小商人(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65)

分卷(65)

    這是他們東院自己人啊,他別的做不到,這飯和點心絕對管飽!

    第84章 壽禮

    夏天。

    俄人破壞約定,對華國一方進(jìn)入免稅地的商品收重稅。

    雙方協(xié)商不妥,百里免稅之規(guī)定于六月取消。

    東省鐵路俄方負(fù)責(zé)人霍爾瓦格起初態(tài)度強(qiáng)硬,但漸漸也有些力不從心,不止是北地三省的施壓,也因為在鐵路線上討生活的俄人們。禁酒令搞得轟轟烈烈,東省鐵路沿線就有十余萬俄人,他們在工廠丟了工作,窮得揭不開鍋,也開始游行,有些激進(jìn)的更是用實際行動來聲援。

    這些工人建立了組織,先后搞了四次全路大罷工。

    甚至還有一小幫人到處抓捕霍爾瓦格,讓這個貴族官員幾次狼狽躲藏,惶惶不可終日。

    省府的白將軍自然樂見其成,暗中支持,鬧了不到兩個月,護(hù)路軍一方就解除了東省鐵路的武裝軍、警,罷免了霍爾瓦格的一切職務(wù),總督府一紙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強(qiáng)勢入駐東省鐵路,將沿線重要職務(wù)來了一次大換血,徹底翻開了歷史新的一頁。

    與此同時,俄國十月事件爆發(fā)。

    俄人無暇東顧,也再無人去談禁酒令,東省鐵路位置重新劃分,往前推進(jìn)足足五十里。

    白將軍對土地?zé)釔鄣暮?,能多要,絕對不少拿一點。

    兩國邊境向來有些小摩擦,華國前些年亂的時候,俄人沒少趁機(jī)占便宜,如今換了俄人這邊鬧起來,自然也一樣回報對方。

    盧布價值日漸下跌。

    華國一眾邊境商人嗅到危機(jī),將手頭盧布兌換金銀,外頭的房屋工廠資產(chǎn)盡數(shù)變賣,折算成物資陸續(xù)運(yùn)回國內(nèi)。

    白家早在一年前就已著手此事,也是其中動作最快的一家,只是沒有再收入更多的金銀,而是換購了大批的物資,如食品、皮革、棉花、藥品等等。白家的船陸續(xù)靠岸,對外說是棉花,但rou眼可見吃水深度絕對不是棉花一類輕的物品,而且不少貨物裝在木箱里,一在艾虎等地靠岸,立刻就有一隊隊訓(xùn)練有序的巡邏隊員直接運(yùn)走。

    那些巡邏隊員和往日的也不同,看起來訓(xùn)練有素,簡直猶如士兵一般。

    有傳言說白家九爺這是替總督府的那一位老將軍買的物資,是軍糧和軍械。

    這樣的傳言只傳了小半日,就停了。

    沒有人敢再議論。

    但越是這樣,人們心中就越發(fā)證實了那份猜測。

    南坊。

    洋房里,東院眾人正在打包收拾行李,井然有序,準(zhǔn)備打道回省府。

    外頭停了一水兒新車,全是白虹起孝敬的,足有七八輛。

    南坊事情了結(jié),九爺也有了點空閑時間,在家中歇了幾日。

    九爺在書房教謝璟寫字,站在謝璟背后把人半攏在懷中,彎腰握住他手,帶他一起慢慢寫,一筆一劃,教得認(rèn)真。

    白明禹敲門進(jìn)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一時愣在那。

    九爺姿勢未變,只抬眼看他一眼,淡聲道:我讓你進(jìn)來了?

    白明禹退后半步,規(guī)規(guī)矩矩又敲了一次門,站在門口眼巴巴看著,等批準(zhǔn)。

    九爺視線落回紙上,握著謝璟的手寫完一個字,開口道:進(jìn)。

    白明禹這才進(jìn)來,站在書桌前跟他匯報,也沒什么大事,無非是南坊這邊的產(chǎn)業(yè),他們這一走,總需要其他人來接手,尤其是鐵路兩側(cè)那些酒館,經(jīng)營的也還算可以,多少有些進(jìn)賬。

    九爺?shù)溃耗銛M份兒單子,把地契和雇員信息一并寫清楚了,明兒送去姑母那邊,這月是她壽辰,當(dāng)做壽禮一并送過去。

    白明禹問:全都給?。?/br>
    九爺停下筆,抬頭不解看他:自然,你不是看中了虹兒,怎的如此小氣,不過幾間鋪子,還要分幾次給不成?

    白明禹臉色爆紅,站在那視線都不敢和九爺對視,結(jié)結(jié)巴巴道:誰,誰看上她了?。∷敲磧?,見我從來沒一點好脾氣

    九爺?shù)溃耗羌热绱耍仡^我與姑母講,不用再多留虹兒幾年,讓她今年招婿就是。

    哎哎,爺,我剛瞎說的,我我

    白明禹吭哧半天,沒我出個所以然,抬手撓了幾下臉,憋了一會道:我就是,覺得她長得挺不錯的。

    成家豈能只看美色。

    人也挺好的,特別本事。

    九爺問出這句,點頭道:那既如此,你就抓緊些。

    白明禹臉色泛紅,難得有些窘迫,站在那小聲問:爺,您怎么知道的???

    九爺?shù)溃耗氵@點心事恨不得全寫在臉上,誰人不知?

    白明禹大驚失色:白姑姑她也知道了?

    九爺搖頭,看著他神色復(fù)雜。

    這二人單從經(jīng)商來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聰明了,旁的事情就格外遲鈍。

    謝璟努力寫字,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努力繃著嘴角不當(dāng)面笑出來。

    二少爺這模樣太憨了些。

    他之前剛察覺的時候也驚奇了一陣,怎么都沒想到白二會相中白虹起,但在南坊一年,他眼睜睜瞧著二少爺每天招惹人家姑娘,自以為感情進(jìn)了一步,卻沒有一次不踩在貓尾巴上,惹得虹姑娘恨不得跟他打一架。

    追了一年差點和對方成了仇家,也是份兒本事。

    白明禹站在那又道:爺,南坊鋪子當(dāng)初是從您這支的錢,全送不合適,我留一半折成銀錢送回東院吧?我當(dāng)初跟孫福管事領(lǐng)錢的時候都說好了,要翻一倍回去。

    九爺問:你從孫福那領(lǐng)了多少?

    白明禹老實道:領(lǐng)了八千銀元。

    九爺?shù)溃哼@一年多陸續(xù)送回的利銀已快兩萬,足夠了,南坊這些鋪子既已給了你,就是你名下產(chǎn)業(yè),經(jīng)營的好與不好,也是你自己的本事。姑母大壽,送些貴重文玩珠寶也并非不可,我讓你送鋪子,是為了讓她對你多一份了解。他看了白明禹,提點道,你送去的時候,話說得漂亮些,知道么?

    白明禹恍然大悟,連忙點頭。

    謝璟寫完了一幅字,略微動了動身子,九爺在他耳邊道:別動,這里還未寫日期。

    最后幾筆簪花小楷也是握著謝璟的手寫完,前頭未用力,只最后提字的時候,挨著謝璟的一旁寫了自己名字,游云驚龍,和之前教謝璟的字是兩種味道。

    九爺停筆,站起身看了白明禹一眼,疑惑道:還有事?

    白明禹看他們倆有點出神,被問了一聲,才回神,這才告辭離開。

    白二一直出了洋房的大門,還有些云里霧里,一邊覺得九爺和小謝太親昵了,但這份兒親昵又格外自然,讓他一時也沒覺得哪里不對,好像他們倆理應(yīng)如此。

    白明禹撓了撓下巴,眉頭皺起又松開。

    他想不明白。

    過了一會,干脆懶得想了,按九爺說的去準(zhǔn)備店鋪契紙去了。

    臨行前,出了一點小插曲。

    青龍會的大當(dāng)家前來送行。

    在南坊的大半年時間里,九爺已將青龍會收拾得服服帖帖,盡數(shù)收歸己用。

    青龍會里那些劣跡斑斑的已被鏟除干凈,剩下的幾個還算規(guī)矩,其余大小干部已替換了東院人手,只聽九爺招呼。只剩下大當(dāng)家的還算有幾分眼力見,留在最后,當(dāng)了個傀儡,茍延殘喘。

    大當(dāng)家的現(xiàn)已認(rèn)命,徹底熄了鬧事兒的心思,轉(zhuǎn)頭想要討好。

    因為有過一次給九爺送禮,惹怒對方的事兒,大當(dāng)家的也拿不準(zhǔn)送什么才好。

    身旁的人道:大當(dāng)家的,不如這次再送個人過去?

    大當(dāng)家唬著臉道:別亂來,白九爺那人可不愛這個。

    那人道:不給九爺,給謝管事。

    謝管事?

    對啊,就是九爺身邊最得寵的那位,聽說年紀(jì)不大,辦事最是周全利落,而且上回他還收了禮'留了個人!

    大當(dāng)家的來了幾分興趣,喜歡什么樣的美人都不打緊,就怕對方?jīng)]什么喜好,如今知道就好辦了,連忙追問道:他留了什么樣的?

    留了個男的,就上回抬轎的,好像叫黃黃人鳳,對,就是這個名!

    大當(dāng)家的錯愕,經(jīng)左右的人提醒才想起來,當(dāng)初雖然趕走了那個唱戲的花旦,但確實還留了一個人,且這段時間經(jīng)常見那個黃人鳳往洋房跑,十次里九次能進(jìn)入院中,和里面的那位謝管事談上幾句。

    對方道:白九爺?shù)男乃荚蹅儾虏煌?,但是那位謝管事既喜歡這樣的,咱們就再送個過去,這轎夫還便宜哩!

    大當(dāng)家面色古怪:喜歡轎夫?這是什么奇怪嗜好。

    周圍人也猜不透。

    大當(dāng)家的打聽一陣,知道確有此事,也就讓人準(zhǔn)備了,趕在白九爺臨走之前,去了洋房送禮。

    大當(dāng)家剛把人送上來,謝璟就一臉驚愕,擺手不肯要。

    大當(dāng)家的:謝管事不用跟我客氣,我已打聽過,那黃人鳳年歲大了些,雖能說會道的,但力氣不如這個大,你瞧,他長得也結(jié)實,你留下使喚,隨意使喚!

    趕巧不巧,九爺從樓梯上下來正好撞到這一幕,難得在外冷了臉色。

    可想而知,大當(dāng)家連人帶禮一并被轟了出去。

    九爺臉色不善,轉(zhuǎn)過頭來,卻發(fā)現(xiàn)謝璟已經(jīng)笑得伏在樓梯柱那了,他臉色繃了繃,終是略緩了一點,對謝璟道:你的事,黃人鳳一人怕是辦不周全,我再撥兩個人一同前去也好有個照應(yīng),有什么消息傳遞的也快一些。

    謝璟點頭道:姥姥也跟我提過幾次,說我娘家里原在滬市住過一陣,對于蓉城倒是沒提起過,不過我想都找找。

    好,都依你。

    九爺走過來,抬手替他理了頭發(fā),謝璟頭發(fā)略長了點,烏黑亮澤,襯得皮膚白瓷一般,眉目英挺,唇有棱角,卻很軟。

    謝璟微微垂眼,但沒有躲開。

    九爺拇指揉了他唇角一下,觸感細(xì)膩微涼。

    他的璟兒長得越發(fā)好了,他也越來越無法忍受一旁有人窺伺,哪怕是誤解都不成。不知為何,這些日子越是朝夕相對,他越是忍不住癡迷,好像對方張開唇說一句什么,他都會無條件滿足。

    第85章 掌上明珠 【加更1000字】

    九爺臨行前,去拜訪了姑母。

    白家這位女掌柜也是傳奇人物,一人撐起一份家業(yè),發(fā)展至今,不止在南坊打出名號,還發(fā)展到了京城和滬市等地。

    白夫人只有這一個侄兒,感情甚好,留他們吃了午飯,說了一陣家常。

    姑侄二人坐在一桌,其余人輩分太小,都放他們出去在外頭吃一杯酒,也好松快一些。

    白夫人額上和眼角有了淺淺皺紋,但依舊慈眉善目的模樣,笑起來的時候很和善,講話也很和氣,她一邊給白九夾菜,一邊同他講話:你之前在外頭鬧出那么大動靜,來了南坊一年也沒歇著,凈顧著忙生意上的事兒,可別太累了,要注意身體呀。身邊可有伺候的人?若是沒有,我倒是認(rèn)識幾家,雖和咱們家比不得,但養(yǎng)的女孩兒倒是很好,得空我讓人送了照片去給你瞧瞧。

    白九搖頭:不必。

    白夫人驚喜道:可是有人了?哪家的姑娘?

    白九:他年紀(jì)還小,有些怕羞,等再長大些,我?guī)麃斫o姑母磕頭。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自是不用再勸。

    白夫人也沒想給侄兒身邊塞人,只想他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平日里多照顧些、說說話,就已足夠。如今不成想問出這么一位,心里高興的很,雖沒見到人,也命人去開了庫房取了一個小匣子來,說是給對方的見面禮。

    白九看了一眼描金雕刻的首飾匣,推辭道:他不愛這些珠翠,怕是用不到,姑母收回吧。

    白夫人笑道: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現(xiàn)如今不喜歡這些黃金呀翡翠什么的,這里頭算不得首飾,是早幾年碰巧收的一顆夜明珠。我讓人打成了個墜子,這東西原也沒什么,就是少見,圖個稀罕罷了,讓那孩子拿著玩兒吧。

    匣子打開,里頭是一顆龍眼大小潤白的珠子,白日里看不出什么,用極細(xì)的黃金鏈掛著,只瞧見一點螢光在日光下流轉(zhuǎn)。

    白夫人道:夜明珠我倒也見過幾顆,但這個和那些都不同,你把它放在太陽底下曬上一時半刻,這珠子可以發(fā)光三天三夜,最亮的時候整個房間里都瞧得清楚。

    白九收了首飾匣,謝了姑母。

    從南坊回去的路上,坐了汽車。

    謝璟跟九爺同坐一輛,九爺體諒他暈車,一路讓謝璟睡在自己膝上。

    謝璟也沒說破,他其實不暈車,但能和九爺多親密一會這樣的事他從不會拒絕。

    謝璟枕在九爺膝上,脖子上掛了一條細(xì)長金鏈,正用手拿著鏈墜上的一顆潤白珠子在把玩。

    九爺伸手輕撫他頭發(fā),手指落在他耳畔,捏了兩下低聲問:可還難受,還有幾個時辰的路,睡一會?

    謝璟搖搖頭,手上的夜明珠放在胸口,略微遲疑道:爺,這東西太貴重了。

    九爺?shù)溃杭仁墙o你的,你自己收著就是。

    謝璟想了片刻,還是沒摘,翻身抱住他腰腹。

    九爺手落在他腦后,輕輕安撫,唇角帶了笑意。

    一路安然回到省府。

    謝璟先跟九爺告假,回去看了寇姥姥。

    九爺要給他派一輛車用,謝璟推辭道:就幾步路,走回去就是了。

    九爺略想一下,道:也好。

    謝璟下車之后,一人回了小飯館。

    前段時間有白家商隊折返,正好南坊也沒什么事,謝璟就讓李元跟著一起順路回去。白二不去賭場找麻煩,他這邊也被九爺看得嚴(yán)實,自然也不必再留下李元贏錢,李元一直跟著寇姥姥,對回家一事倒是挺高興。

    謝璟去南坊之后,事情繁多,一直沒有再回家探親,算起來已快兩年的時間沒見姥姥了。

    省府的小飯館還是一如往常,跟謝璟離開的時候沒有太大變化,連門口的酒幌都沒變,風(fēng)吹過來,幌子飄來飄去。

    謝璟從后院的小門進(jìn)去,院中一切布局和他去南坊前相差不大,只多了一個靠墻的大酒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