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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拾螢把糖紙折成小小的千紙鶴放在他桌上:“記賬上?!?/br> 宋敬原氣得不輕,可沒有空和他算賬,只能轉(zhuǎn)身出教室。 而等下課前五分鐘,宋敬原回到班里,座位上剩余兩包巧克力也不見了,三只千紙鶴眼巴巴地歪倒在水杯邊,極其無辜似的瞧著他。 宋敬原暴跳如雷,又不敢大聲說話,壓低嗓門吼人:“路!拾!螢!” 路拾螢哄他:“放學(xué)給你□□舟閣?!?/br> 于是一起翹了課去春舟閣排隊,騎車到河邊吃完,又送佛送到西地把宋敬原丟回蓬山路門口。 順手薅了大咕兩根鴿子毛。 演出在六月底,一個晚風(fēng)微熱的晚上。談鶯鶯長得漂亮,被選去做主持,走臺時,辛成英就在一邊上躥下跳,眼神涂了膠水似的,巴巴黏在人家姑娘身上。 路拾螢看不下去,踹他一腳:“不至于,別給七班丟人?!?/br> 辛成英不服氣:“你倆是正常男人嗎?一點不動心的?” 路拾螢說:“男人是男人,泰迪是泰迪。” 路拾螢和辛成英你一句我一句吵到上臺前才閉嘴,順手把瞎子宋敬原拽到臺上。 七班演出靠后,過程還算順利:按著排練的流程,從領(lǐng)誦入合誦,從合誦進(jìn)鋼伴。由弱入強(qiáng)奏《茉莉花》主旋律,女孩合唱,聲音空靈;間奏時,又以鋼琴的華彩為信號,電吉他一掃弦,琵琶明快有力的琴聲入耳,與架子鼓一起將氛圍推向高潮。 插奏結(jié)束,又回歸主旋律的人聲合唱,只有宋敬原彈琵琶、路拾螢吹笛作民樂伴奏。 本以為演出順利結(jié)束,可最后一句樂曲該收尾時,路拾螢的笛音卻沒停下。一個小顫音,曲調(diào)陡而一轉(zhuǎn),竟又開始了一條新的樂句。 當(dāng)時阮鶴年求助般看宋敬原,顯然慌了,宋敬原只好去看路拾螢,卻發(fā)現(xiàn)他閉著眼睛。再一聽,吹的是《青花瓷》的旋律。宋敬原就想起那天晚上,兩人穿越大半個江都城,路拾螢告訴他,這兩首歌于他而言獨(dú)特的意義。 知道路拾螢傷心了,宋敬原嘆口氣,摸上琵琶。 于是原本只有空靈婉轉(zhuǎn)的笛音如一只孤飛的百靈在會堂中回蕩,此時卻被云輕輕托了一把——琵琶弦聲如霧一樣編織樂音,淺吟低唱,烘托著笛子的悠揚(yáng)。兩聲相合,鳳凰哀鳴,扇動長而優(yōu)雅的羽翼,向江海飛去。 氣振弦動,聲韻飛揚(yáng)。最終,尾音悠長,如小舟般順流而下,遠(yuǎn)離人世。 才算結(jié)束。 路拾螢睜眼時,最先回過頭來看宋敬原。他那雙琥珀色的貓眼睛,好似看不穿人的心思,深深地盯著他。半晌,才微微一彎,露出一點狡黠,一點輕快,一點理所當(dāng)然,然后別過頭去。 宋敬原心里一跳。 事后,阮鶴年數(shù)落他:“哪有你這樣臨時變卦的!嚇我一跳,幸好敬原搭了你一下救場,他們都以為是排練好的?!?/br> 路拾螢頭也不回地答:“觸景生情,有感而發(fā)。”呆坐了片刻,到處找宋敬原。 而宋敬原卻在找自己的眼鏡。退場后,后臺一片狼藉、人山人海,各個班級的演員、樂手還有大型道具堆在一起,宋敬原根本擠不進(jìn)去。他一手護(hù)著自己的寶貝琵琶,一邊試圖突圍時,忽覺被人一拍肩膀,抬眼,從鏡子里看見路拾螢。 手里拿著眼鏡盒。 路拾螢把眼鏡遞給他,又伸手幫他抱著琵琶。他看著宋敬原戴眼鏡,四目相對,卻不眨眼:“剛才謝謝你?!?/br> 宋敬原心里欣喜,臉上卻白他一眼:“謝個屁,下次別讓我給你收拾爛攤子?!?/br> 路拾螢難得說了人話:“吃點什么?我請?!?/br> 宋敬原換回校服,搶回琵琶就要跑:“不吃,我?guī)煾缸隽诵伏S面,肚子里給他老人家的手藝留地方呢?!?/br> 卻被路拾螢抓?。骸拔宜湍?。” 宋敬原本想拒絕,一看窗外,陰云密布,是要下大雨,心想這掃把星不知為何如此好心,但便宜不占白不占,就跟著路拾螢到車棚。 坐上車后,他兩手不方便,騰不出空,路拾螢回過身來給他戴頭盔。貼的太近,又聞到路拾螢身上淡淡的桂花香。 路拾螢仰著頭,喉結(jié)正好擋在宋敬原眼前,他躲也躲不開,掃了兩眼,不知為何口干舌燥,心就跳的快起來。 宋敬原低下頭,不能直看,等頭頂傳來一聲“好了”,才一抬臉,正瞧見路拾螢對他微微一笑,嘴邊一顆虎牙。 胸口襯衫?;张?,一顆南紅瑪瑙的小扣子泛著金光。 是他親手縫的。 宋敬原心里一跳,莫名其妙有一種得意感充斥胸膛:送了一枚南紅扣給路拾螢,怎么說,對路拾螢而言,他宋敬原也是不同的。一時竟不知說些什么。 于是夕陽西下,電動車鈴鐺輕響。少年留下一串斜長的身影,一起消失于老街盡頭。 14 雨夜 ◎“我真是好心被當(dāng)驢肝肺?!薄?/br> 六月底,學(xué)校里的煩人瑣事一概塵埃落定。宋敬原回家補(bǔ)覺,睡到周六日上三竿才起來,刷牙洗臉,就在臥室復(fù)習(xí)。 過兩天是期末考試,全市高中統(tǒng)一排名。這也是高一最后一次正式考試,成績直接影響分班情況,因此就連明晁這種佛系至極的班主任,也多嘴說了一句“比較重要,認(rèn)真對待”。 就算不重要,宋敬原還是會乖乖復(fù)習(xí)?!白鲆皇聦R皇隆钡牡览懋吘共挥盟紊蕉嗾f。既然師父放他來念書,就不能念得太難看,考個六七十分是要打誰的臉?當(dāng)然,英語除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