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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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里,出現(xiàn)一個漂亮又消瘦的男人。 看到她,對她笑了笑。 “好干凈的小姑娘……” “可以告訴叔叔嗎,你叫什么名字?” * 任鳶在半路就暈了過去,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狹小的出租屋里。 房間很小,卻也很空,只有最基本的必要家具,她腦子懵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只是還沒來得及緊張起來,就隔著一扇簡易推拉門,聽到了肖雨兔的聲音。 松了一口氣。 卻聽到她好像是在跟另一個人對話,是男生的聲音,不是秦朝,她覺得自己是沒聽過的,卻又莫名熟悉。 “……所以之后你準備怎么辦?”是那個男生。 “不知道,但是我總不能放她被關(guān)在那個屋子里不管……總之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話音剛落,推拉門便被打開,肖雨兔看到她醒了,還愣了一下。 不久之前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才剛剛被好友看見,任鳶原本還有一點羞恥和緊張。 但是女孩身上只穿著單薄的毛衣,羽絨服還裹在她身上,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才十二月初就已經(jīng)下起鵝毛大雪,尤其是連空調(diào)都沒有的出租屋里,凍得臉紅,叁步作兩步走過來將她抱緊的時候,開口第一句卻是:“抱歉。” “我應(yīng)該早點去找你的,是我猶豫太久了,才會變成這樣,對不起,鳶鳶,對不起?!?/br> 她的聲音有點哽咽。這在任鳶面前還是第一次。 就連高中時被標記,她知道的時候氣哭了,肖雨兔都還是很淡定,只是摸了摸后脖子說了句“反正也不痛,最多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倒是看到她情緒不穩(wěn)定,反過來她還成了被安慰的那一個。 但是,不是的……事情會變成這樣無論如何都怪不到肖雨兔頭上。 不如說,都是她,她這幾天翻來覆去地想到底是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才會讓哥哥變成這樣,但是始終得不到答案,最后只能沉浸于虛無縹緲的假設(shè)和幻想。 ——如果她像肖雨兔一樣,從一開始就勇敢一點,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但是那個“一開始”,到底在哪? 任鳶張開嘴,想說點什么,可是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像是被黏住了一樣,只能發(fā)出粘膩的呻吟,原來是身體里面的熱一直不曾消失,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還積蓄了起來。 開始隱隱作痛了 “好了好了,”跟在肖雨兔身后的男生突然出聲,走近了,遞來一瓶水,“先給她喝口水吧,被搞得真可憐啊?!?/br> 他說著,自己也蹲了下來,拉起任鳶的手,她瑟縮了一下,卻還是被他抓了回去。 “別緊張啊,”他臉上帶著笑,或許是因為臉頰瘦削,任鳶一看到他的笑臉,腦子里就擅自腦補出狐貍的臉,“我?guī)湍汩_個鎖?!?/br> 只見男生不知從哪掏出根細鐵絲,手指靈巧地翻弄了片刻,就聽“咔”的一聲,手銬解開了。 還挺神奇。 他解開手銬之后就飛快松開了手,雙手抬起,作投降狀:“我說過了,我對她沒有惡意的。” 肖雨兔看他的眼神卻很復(fù)雜,默了默,才說:“楚原,你以后最好別犯事了落我手里?!?/br> ……原來叫楚原。 卻見那個叫楚原的男生臉色蒼白到不正常,卻始終嬉皮笑臉地:“不會的,肖Sir?!?/br> “……也沒那個機會了……” “你說什么?” “我說,她到發(fā)熱期了,再這樣下去會有點危險?!?/br> * 寒風席卷著臥室,吹得窗簾胡亂飛舞著,響個不停,還帶落了桌上的花瓶,玻璃碎了一地。 李禾見狀心頭一緊,連忙走上前去,想著至少先把窗戶關(guān)上,卻見窗戶靠近鎖的那一塊玻璃碎了,破了一個大洞,就算關(guān)上也會漏風。 任晴坐在地上,一直低著頭,他這才看見他手上攥著塊碎玻璃,用力到鋒利的邊緣嵌進皮rou,暗紅色的血液順著指尖,一滴一滴,悄無聲息地全部融進了地毯里。 “……任晴!” 他慌忙沖過去,顫抖著強行掰開他的手指,費了好大勁,才把玻璃從他的掌心取出來,過程中他的指腹也被割傷了,滿手都是血,混在一起,但是他暫時還無力去管,因為任晴手掌上深得幾乎可以望見骨頭的傷口里,還嵌著許多玻璃碴子。 瘆人的光,混著血rou,一閃一閃。 偏偏任晴就只是看著他慌張地忙前忙后,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只有漆黑的眼睛,好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還要黑,像一潭一眼望不到底的死水。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孩子這樣。 “你……你別亂動……我去拿工具……” 手在抖,聲音也在抖,但是他剛剛心慌意亂地站起身,就聽到任晴突然開口。 “你和楚原是怎么關(guān)系那么好的?” “什么?” “……算了?!彼约簞傞_了個頭,卻又瞬間失去興趣了似的,“那都無所謂。不過你知道他之前是在利用你嗎?” “……?” “他原本想借你的手,把我的小姑娘扔進泥坑里,再自己去當那個救世主。” 不過被他截了胡,還沒狠下心。現(xiàn)在想來,有點可笑。 “……” 男人臉上的表情明顯動搖起來。任晴瞥了一眼,便把視線轉(zhuǎn)移到了窗外。 雪下的真大。 果然一下雪就沒什么好事。 “他早就查到駱照銀死了。結(jié)果還是像條瘋狗一樣緊咬著不放,你覺得他是想做什么?” “啊,你不知道來著。因為那天你擅自走了?!?/br> “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原來你那天是去找他了,還在醫(yī)院守了他好幾天,對嗎?” “這算什么?呵,寵物之間的惺惺相惜?” “你滾吧,我不需要你這么蠢的狗?!?/br> …… 他看到,男人步履蹣跚地走了出去,就好像一條被生活敲斷了脊椎的老狗。 不過都無所謂了。 小姑娘走了。 他從來不是一個幸運的人,早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的。 手心的血,還在一滴一滴地墜落,就像沙漏里的沙,不斷向下流失,沒完沒了,沒完沒了。 他緩慢地眨動著眼睛。 然后,驀地,攥緊了手心。 該結(jié)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