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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52節(jié)

    家人!

    恰好蕭家舉家北遷,這可是滿門幾十口人。這么好的籌碼,對于只懂得用卑劣手段的人來說,就是最好的軟肋。

    是以入夜后,城中突然禁閉城門,兩座蕭府突然間被兵馬團團包圍。

    彼時蕭家的人都在各房中用飯,外面動靜有些大,引得人連忙探頭打聽到底出了什么事。

    結(jié)果一看,竟然是被兵馬圍困了。

    才到雍州啊,這就立刻被人兵馬圍困,這樣的事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蕭公,夫人稍安勿躁,小娘子讓我等護衛(wèi)蕭公和夫人,請蕭公、夫人放心,一切都在小娘子的預(yù)料之中。”一看各房的人亂了,同時蕭寧也派了人過來安撫各家。

    蕭鈐和盧氏站了起來,這是準備找蕭寧去。

    瑤娘早被蕭寧請過府了,蕭寧特意派她前來安撫蕭鈐和盧氏,進門一看兩人的動作,立刻福身道:“小娘子此刻應(yīng)該在門外應(yīng)對兵馬,故而蕭公和夫人不妨稍坐,事情很快得以平息?!?/br>
    盧氏的視線落在瑤娘的身上,看得出來瑤娘雖然年輕,氣度不凡,舉止投足都能看得出來,這是一位極有修養(yǎng)的人。

    “雍州刺史為何突然發(fā)難?”蕭鈐cao心的是另一樁事,好好的,那一位雍州刺史,怎么突然派兵圍了他們府邸,這是打算做什么?

    瑤娘輕輕一笑,若真是好好的,又怎么會有今夜事,顯然情況沒有那么的好!

    “雍州刺史是朝廷派來掣肘將軍的人,如今朝廷大亂,雍州刺史怕是擔(dān)憂將軍秋后算賬,因此先發(fā)制人,意圖奪取雍州?!爆幠锖啙嵳f明事情原由,好讓蕭鈐和盧氏心里有數(shù)。

    “這么說,雍州刺史要趁七郎不在動手?”蕭鈐擅長抓住重點,有些憂思,既然有人動手了,這就是到了魚死網(wǎng)破的地步。

    “雍州刺史為官不仁,自持朝中有人,縱然面對我們將軍也多有不喜,我們將軍自甘墮.落,堂堂世家子竟然馳騁沙場,淪為兵痞。

    “每每同將軍碰面,總會冷嘲熱諷一番,滿雍州城的人都知道。”

    有些事,遠在京城的父母未必都知道蕭諶受的委屈,但他們這些在雍州的人,親眼目睹,親耳聽聞,感同身受。

    蕭鈐沉下一張臉,哪怕早就知道雍州刺史是朝廷派來盯著蕭諶的,絕然想不到,他竟然敢出言相辱。

    “蕭公和夫人不必憂心。將軍素來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刺史敢出言相辱,將軍自是以牙還牙?!爆幠锊辉氄f的是,蕭寧自打說話利落開始,跟人讀書識字,此后但凡聽見有人說蕭諶的不是,必然第一個出面懟得人七竅生煙。

    因此這兩年來倒是很少有人敢說蕭諶的不是。就算當真從心底里瞧不上蕭諶,竟然當兵為將,持刀上馬,也不敢當著人前多言。

    蕭鈐輕聲一嘆,最小的兒子從小就喜歡習(xí)武練箭,讀的也是兵書。

    十三四歲上來,不顧家人的反對,執(zhí)意從軍,軍中所有的榮譽,都是蕭諶一手掙來的。

    午夜夢回的時候,蕭鈐也曾在想,蕭諶遠在邊境,是否會被人輕視?是否受傷?是否能吃飽?

    可是蕭諶雖然自小性格乖張,從來也是報喜不報憂。

    重文輕武,這是世族刻在骨子里對武將的輕蔑。

    就連蕭鈐曾經(jīng)也瞧不上那些只會舞刀弄劍的武將,但是又不得不說,國家危難之時需要這些舞刀弄劍的人。

    這要是蕭寧在知道蕭鈐的想法,怕是要狠狠的鄙視蕭鈐一記。

    看吧看吧,一個兩個,世族的人就是這么的態(tài)度,用人的時候恨不得把人捧上天,一旦用完了人,便恨不得將他們瞧不上的人踩在腳下。

    “雍州諸事,我們初來乍到,所知不多。既然五娘應(yīng)對得當。也罷,我們就安安心心的等著。”蕭鈐的感觸,盧氏都看在眼里,伸手握住他的手,無聲地寬慰他。

    瑤娘不留痕跡的掃過盧氏一眼,聽得出來蕭寧對這一位夫人的推崇。

    也是,能教導(dǎo)出蕭諶這樣一個兒子的人,又怎么會是尋常女子。

    “想必你是五娘身邊得力的人,這里無事,你到前邊幫著五娘?!北R氏發(fā)話,示意瑤娘不妨到前邊去,他們會安靜呆著。

    “唯!”瑤娘只是過來安撫人,既然目的已經(jīng)達到,不再逗留,這就離開。

    “雍州的情況也不如何。”瑤娘一走,蕭鈐一聲長嘆,顯露出十分無奈。

    “至少有兵在手?!庇斜湍茏o得住家人,而且看蕭寧的架勢,只怕是那位刺史落入了蕭寧的彀中。

    這一刻的蕭寧,正在門口應(yīng)對刺史府的兵馬。

    軍政分家,那可是分得清清楚楚的。

    不過多少刺史還是有那么一點點調(diào)動府兵的權(quán)力,畢竟他總是個刺史,有專門的護衛(wèi),但這也只是守衛(wèi)雍州兵馬的冰山一角。

    蕭寧粗略看了看,圍在自家府門前的兵力至少有一千吶。

    “諸位為何而來?”蕭寧站在門口面帶笑容的詢問,看起來十分可愛。

    “爾等蕭氏叛逃京城,我奉刺史之命將你們蕭氏擒拿,押解進京聽從陛下處置?!北皇拰幰粏?,站出來的正是昨日在城門前,代表刺史前來,阻攔蕭寧將流民帶進城的嚴戶曹。

    “叛逃京城,這話從何說起?我父分明是聽聞雍州邊境告急,故而快馬加鞭趕回雍州,守衛(wèi)雍州。

    “心系家國天下者,在你等佞臣口中既然成了叛逃之人?

    “開城引敵者你們求情;御敵于外,不畏生死者,竟然成叛逃之人?

    “嚴戶曹,你是狐假虎威,要給我們蕭家扣一頂莫須有的罪名嗎?”

    蕭寧他們離京之前早就已經(jīng)想好了借口,保證不會有任何人,有機會抓得住他們的把柄。

    再者說京城那里現(xiàn)在亂成一團麻,誰還有空管這遠在京城之外的人。

    這也是為什么,蕭寧會想趁此機會把雍州的麻煩解決的原因,只要誰能控制整個雍州,此后的雍州將由誰說了算。

    “巧言令色。我不同你一個稚子計較。來人,沖進去將蕭氏滿門拿下,一個都不許放過?!眹缿舨芤宦暳钕?,在他身后的人舉起火把,這就要沖進去執(zhí)行他的命令。

    “我看誰敢?!笔拰幫χ绷搜鼦U,目光如炬,氣勢熏灼。一時間想要沖進去的人,都被嚇得后退了幾步,不敢硬闖。

    嚴戶曹也是一樣的,可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面前站著的不過是一個孩子,有什么值得他心生畏懼的?

    “你們怕什么?你們這么多人,堂堂七尺男兒,還怕一個稚兒?”嚴戶曹眼里盡是輕視,看著蕭寧的眼神也是透著輕蔑。

    “你們是用不著怕我?!笔拰幰灿X得,憑她這一個人,確實不怎么值得人畏懼。

    可是蕭寧一揮手,在她身后涌出來一批身著黑衣勁裝,手持長弓的人。

    走出來的那一刻,齊刷刷地拉滿弓箭,只待蕭寧一聲令下,立刻將闖府的人全部拿下。

    “刺史命我來擒拿爾等,爾等竟敢反抗,這是要犯上作亂?”嚴戶曹嚇了一跳,萬萬想不到蕭家既然還藏了這么多兵馬在府上,這一回,事情可不好辦了。

    可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根本沒有后退的余地。便只能繼續(xù)朝前。

    “刺史與胡人勾結(jié),打開城門,致使雍州百姓遭受罹難,眼看事跡敗露,竟然還敢迫害忠良,倒打一耙。似爾等這般心無朝廷,更無百姓,只有一己之私者,人人得以誅之,以證這世道尚有公理,容不得你們只手遮天。

    “來人,將他們?nèi)磕孟??!?/br>
    隨著蕭寧一聲令下,府中的人一道沖了出去,就是外頭也不知從哪里涌來一批人馬,在嚴戶曹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他這一千人已經(jīng)落入蕭寧手中,無一人逃脫。

    被擒獲的嚴戶曹,到現(xiàn)在都想不明白,為什么他竟然會敗了,還是敗在蕭寧的手里。

    “雍州刺史已經(jīng)拿下?!毕氩幻靼椎娜艘驳炔坏接腥私o他解釋,更是在這個時候,將他唯一的希望也全部擊破。

    “你們好大的膽子,連刺史也敢動?!眹缿舨艽舐暤刂肛?zé)。

    “你們又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趁將軍外出,意圖關(guān)押將軍家眷以威脅將軍,難道不是想要奪兵權(quán),控制雍州?”孔鴻在一旁,這時候接過話,反質(zhì)問一句。

    話嘛,誰都會說,可是人居于下風(fēng),成了旁人的階下囚,他說的那些話,誰又會聽?

    “你......”嚴戶曹七竅生煙,說不過人家,打不過人家,他能如何?

    “小娘子,從即日起,將軍未歸,請以嚴令雍州不得自由出入,以防有刺史同謀,再亂雍州?!笨坐欉@時候趁機提出,希望蕭寧能夠趕緊讓將士關(guān)閉城門,從現(xiàn)在開始不許任何人出入。

    不想蕭寧聞之搖了搖頭,一臉不認同的道:“縱然胡人進犯,皆不封城,更何況只是區(qū)區(qū)的刺史作亂。”

    孔鴻抬起頭,一眼掃過蕭寧,怎么有一種蕭寧在說反話的感覺?

    總覺得蕭寧在憋大招啊!

    這真是冤枉蕭寧了!

    她真沒在說反話,只是覺得既然有人都動手,正好趁著這大好機會,弄清楚在這雍州城之內(nèi),究竟誰是人,誰是鬼。

    “刺史拿下,自該通報雍州,好讓大家知道雍州刺史究竟犯下何事,落得如此下場。其他人自當引以為戒,切莫再犯?!笔拰幭氚咽虑閺V而告之,讓天下人都知道刺史之事是怎樣的來龍去脈。

    孔鴻又拿眼看了蕭寧,怎么越聽越是覺得,蕭寧真在準備后招?

    “長史?”蕭寧當著外人的面不方便喚一聲阿舅,便只能喚他的官稱。

    蕭諶既然是驃騎將軍,也是有資格開府的,孔鴻就是驃騎將軍府的長史。

    “唯!”孔鴻早就習(xí)慣了,蕭寧非常人一般的處理一應(yīng)諸事。

    反正自打蕭寧懂事以來,將軍府的很多事都由蕭寧掌管,蕭寧想好要做的事,都是為了蕭諶好。他們這些驃騎將軍的人,也都從一開始的抗拒,到后來見識蕭寧年紀雖小,但十分可靠這一點,故而愿意聽從蕭寧的調(diào)遣。

    現(xiàn)在的情況也是危急萬分,蕭諶不在家,那就得蕭寧主事。

    蕭寧吧,想的跟他們想的有些差別。這點差別,好吧,他們在基于蕭寧之前確實從來可靠的這一點上,完全愿意按蕭寧吩咐的去做。雍州接下來會有什么變故,難以想像。

    變故來的還是很快的,雍州刺史被蕭寧下令拿下,雖然用的不是蕭寧的名譽,但整個雍州城都知道,刺史意圖捉拿驃騎將軍家眷,以威脅驃騎將軍,故而才會落入驃騎將軍府。

    雍州內(nèi)和雍州刺史交好的人家,面對這樣的變故,有所耳聞,但有人明了刺史原本意圖,故而不約而同的尋上驃騎將軍府。

    這群人來的目的幾乎一致,都是要為雍州刺史求情,只道其中是否有其他的誤會。

    “昨夜刺史命刺史府衛(wèi)士千人圍困蕭府,動靜之大,難道諸位不曾耳聞,人證物證俱在,有何誤會?”孔鴻既然作為驃騎將軍的長史,這時候就得出面應(yīng)對。

    蕭寧要的就是捉個人贓并獲,好讓眾人沒有為刺史脫罪的可能。

    “城中當時還被刺史下令封城,不許進出,這些事難道還是我們誣陷刺史的?”蕭寧雖然沒有出面,也躲在屏風(fēng)后面,仔細觀察堂內(nèi)這些世族來人的表情。

    都是雍州內(nèi)的世族,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不過,想到驃騎將軍府上指手畫腳,怕是不能。

    “我們想見一見蕭公,不知長史是否能夠引薦?”看情況,孔鴻不好說話,那就只能轉(zhuǎn)移目標,最好的目標莫過于蕭諶的父親。

    “京城諸公罹難,其中有夫人兄長,府上眼下有孝在身,不便見客。蕭公道了不見外人?!庇H近的人可以見,可是蕭鈐跟雍州內(nèi)的這些世族并沒有太多的交情,自然,一眾人也就別打蕭鈐的主意了。

    再說了,這么一群人可是想要算計他們蕭家的人,既然想找蕭鈐求情。一個兩個的,莫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誰還能上趕著,非要闖入府中不成?

    一群人哪怕心不甘情不愿,還是只能任人打發(fā)了。

    心里攢了一肚火,離開了驃騎將軍府,一群人湊在一塊,想著商量一下到底該怎么應(yīng)對。

    “蕭氏來者不善!”聚集在一塊就得討論討論,蕭家眼下的反應(yīng)是怎么一回事。

    “我們這么多人,難道還怕他們一家子不成?”有不服氣的人,總覺得人多力量大,沒道理,他們整個雍州世族聯(lián)合起來都對付不了一個蕭家。

    “本以為刺史行事周密,應(yīng)該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蕭家人擒拿在手,以此威脅蕭諶。怎么會才出手就被蕭家人拿下,到底是誰動的手腳?會不會有人泄密?”

    七嘴八舌的一起討論,擔(dān)心的更是他們之中出了內(nèi)應(yīng),跟蕭家人里應(yīng)外合。

    “不可能。都是自己人,斷然不會發(fā)生這樣的問題。刺史被捉,究竟是誰動手,你們可查清楚?”比起查內(nèi)應(yīng),惹得人心惶惶,他們更著急先問問蕭諶不在,又是誰把雍州刺史捉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