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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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不說話,曲笛低著頭,專心給他將那一根根手指擦干凈,唐朝白卻一直看著他的臉,曲笛的睫毛很長,窗外的燈光傾瀉下來像是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光,睫毛上撒上了精靈粉。 你睡會兒吧。 唐朝白拉住了曲笛要離去的手,他有些濕潤的手掌在他們的無言中變得干燥,沒有人說話,他看著曲笛,曲笛卻看著自己的腳尖。 許久之后,他輕輕掙了掙,唐朝白卻強勢地握緊了,他堅毅的眼神看著曲笛,似乎想要他說些什么。 曲笛喉嚨干澀,磕磕絆絆地說道:你是不是疼了我去叫 曲笛。唐朝白叫了他的名字,曲笛干巴巴地閉嘴,心跳得很快,他另一只手在身側握拳,骨節(jié)發(fā)白,指甲幾乎要刺穿他的皮rou。 曲笛,你看出來了,對不對。 他沒辦法裝傻,唐朝白時常用那種無奈又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連打掃的阿姨也問床上躺著的是不是他的伴侶,他之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才一直沒有注意到?,F(xiàn)在唐朝白在那一場熾烈而又猩紅的火災里闖入了他的世界,他沒辦法視而不見,他沒有死在大火里,卻快要被他灼熱的眼神吞沒了。 這是不對的。 是的,他明明愛著唐夕言,那個一度是他的救世主的人,帶著溫暖和世界上最耀眼的光芒落到了他的面前,將他拉出了泥淖。 現(xiàn)在他卻趁他不在,對著另一個Alpha動心嗎?他看向床上的人,他為了留住自己一只手撐著側著身子,背后是他救下自己而被烙上的痕跡,他毫不掩飾內心壓抑已久的想法,那是滿腔的愛意。 我不需要你的回應,但我希望以后你能接受我對你的好。唐朝白從未如此緊張,他手心冒汗,但卻不愿放開。 曲笛知道自己該拒絕,但他忘不了那在大火中為他隔絕了所有的懷抱,面前的這個人愛著他,愿意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這個認知讓他猶豫,做了一個卑劣自私的決定,他的父親說的對,他本就是個該下地獄的人。 即使是假的,也讓他暫時歇一歇吧 曲笛坐在房間里,手上拿著一張車票,是明天從Y市到A市的,他想去那里將孩子生下來,然后陪著唐夕言死在那里,他愛著這個孩子,因為他是唐夕言和他唯一的聯(lián)系了,但他沒打算陪著他長大,可能因為這個決定,讓他最近輕松了不少,以至于聞輝都覺得他病情好轉,只是他沒發(fā)現(xiàn)曲笛正打算選擇用死亡來逃避,所有的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有了期限,只要這個孩子一生下來,他的痛苦他的孤獨他那不幸的人生都會全部結束。 所以他不再焦慮,不再緊張,只是按部就班地過好每一天。 曲笛!唐朝白在叫他。 他猛然回過神來,顫抖著手將那張車票撕成兩半,塞到了抽屜最里面,再等等吧,他很貪心,好像只要有一點光源他便跑著將他護在懷里,試圖找到一點自己存在的價值 對不起。 曲笛收拾好心情走出去,發(fā)現(xiàn)唐朝白撐著拐杖過來找他,他過去扶住他,說:你的腰好些了嗎?怎么就下床了。 沒事,該吃飯了,阿姨說敲了門你沒應門。 阿姨正好端著湯從廚房出來,說:我怕您還睡著,沒敢打擾您,但總得吃晚飯的。 新房子有個比以前還大的花園,后面還帶著個很大的游泳池,唐朝白說想走走,曲笛就帶著他到花園逛逛。 唐朝白忽然說道:舒逸今天來過了。 曲笛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看著遠處的燈光,似乎只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當他只是隨口說說。 嗯。其實舒逸也給他打了很多個電話,但他沒接。 舒逸上次參加了演出他說的是上次的舞臺劇。曲笛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說起這件事情,唐朝白繼續(xù)說道:反響很好,公司有意增加場次。 啊曲笛忽然反應過來,說:是你們的投資嗎? 唐朝白依舊聲線清冷,沒有一絲起伏:嗯。接著不知所以然地加了一句:元啟廣場的廣告牌很大。 元啟廣場是這邊市中心最大的購物中心,人流量很大,那邊最大的一塊廣告牌長期都是一些大牌子或者是高端品牌的廣告。 曲笛很疑惑,不知道他想表達什么,只好順著他的意思說:聽說是很大不過我也沒去看過。 和元慕飛的合作談下來了。 怎么忽然間談起了工作 元慕飛就是元啟集團的太子爺,他也略有耳聞,唐朝白這種地位的人和他談合作沒什么奇怪的,但是為什么要和他說 曲笛只好說:是嗎恭喜啊。 這次的對話就在兩人的沉默中結束了,第二天唐朝白忽然不顧曲笛的阻攔非要帶他出門吃飯,兩人第一次產生了爭執(zhí)。 在車上,唐朝白坐在后座,曲笛卻和司機一起坐到了前面,他冷著臉明顯不高興,唐朝白一直盯著曲笛但也不說話,司機渾身冒冷汗。 系安全帶。唐朝白說道。 曲笛一時忘記了,扯過安全帶卻發(fā)現(xiàn)肚子有些大了,手一直摸不到安全帶的扣子,司機看了一會兒只好說:曲先生,我來吧。 正當他要接手那根安全帶的時候,后面的人語氣明顯帶著不善。 不用。 接著他自顧自下車,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彎腰把他的安全帶給系好了,曲笛看他這樣表情從冷漠變成了擔憂,一直往他的后背看。 他不該出門的,傷口沒好透就這樣被衣服在大熱天焐著肯定會出問題的,但唐朝白不知道發(fā)什么瘋就是不聽,他這才生氣的。 我沒事。唐朝白看出了他的擔心,也放緩了語氣。我們出去放松一下總是好的。 他們到了元啟廣場最高的大樓的高層私人菜館,環(huán)境清幽,人也不多,他訂了包房,兩人坐定,曲笛忽然開口:你把外套脫了吧。 唐朝白也聽話,把外套給脫了,要不是這里是外面,曲笛想讓他把衣服全部給脫了,讓傷口透透氣。 曲笛完全沒有出來散心的感覺,他只是一直擔心唐朝白的情況,甚至連自己現(xiàn)在在幾樓都不知道,他只想快點吃完離開,唐朝白忽然開口:這邊風景很好的,能看家元啟廣場的全貌。 嗯。曲笛興致不高的樣子。 唐朝白提醒到:那邊是落地窗。 曲笛只是往那邊看了一眼,淡淡道:挺好的。 服務員將菜上齊,唐朝白叫住了他,讓他將落地窗的窗簾拉開,服務員應下了,說:這個房間位置是最好的,下面那個大噴泉晚上會有一小段音樂噴泉表演,兩位要是晚上來就更好看了。 說著他拉開了窗簾,屋里一直開著暖暖的橘黃色燈光,陽光直直地照射進來讓曲笛有點不適應,他瞇著眼看向窗外,一大副海報映入眼簾 暗藍色的海浪翻滾著,一位少年被卷入其中,他一邊掙扎著,一邊微笑著看著前方,有些詭異的海報。 這版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怎么說呢?好是好,但是可能會有不少人被這樣的海報勸退,目前來說我們還是不建議用這種風格。 那就B方案吧。他選擇了妥協(xié),但余光還是流連在那張被否定的海報上,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個方案。 現(xiàn)在這張被否決的海報就出現(xiàn)在眼前,占據(jù)了元啟廣場購物中心最大的廣告牌,這里從未有過舞臺劇的海報,他們舍不得把錢投在這種地方。 編?。呵?/br> 他的名字出現(xiàn)在了左上角,燙金字,規(guī)整的四方字。 他不知何時走到了窗前,額頭靠在落地窗上,傻傻地看著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的廣告牌,消失的海浪,這五個字是他寫的,三點水的偏旁他總是連筆,而且連得一點都不好看。 我的字太丑了。這是他的第一句話。 這版海報也太嚇人了,不會有人去看的他的嗓音在顫抖。真的,沒人想去看。 有人摟住了他的肩膀,熱度透過那雙有力的手傳到他的皮膚上,血管里,直達心臟。 下次,我?guī)闳タ础?/br> 作者有話說: 其實我也沒有咕咕咕,我元旦寫了快一萬的車車啦,沒看多小伙伴入群領取或者微博上車也可以哦,等下周結束我就真的有時間恢復更新速度啦,謝謝大家的支持,鞠躬? 唐大:我投資的,廣告我投放的,你快問問我什么廣告啊!怎么不問?算了,明天親自帶你去看。 第80章 唐朝白曲笛忽然轉過身看著他,我不愛你。 他曾經(jīng)愛過,愛過楊嵇,愛過舒逸,他知道愛一個人是怎么樣的,想對他好,傾盡一切地對他他,只要想到他心里便會甜地冒泡,同樣的,他期待著對方的回報,期待著對方將他放在心尖上,期待著對方能同樣愛著他。 他曾經(jīng)想過很多次,他是不是真的愛上了唐夕言?或許在那幾個月的相處里面有過心動,有過喜歡,但他知道那不是愛。 唐夕言單方面的付出,他誠惶誠恐地接受,每得到他的一點好就想著怎么才能還回去,這樣的不是愛情,或許是親情,或許只是一種想要報答他的想法,所以將自己的愛也當做是回報,努力讓自己愛著他。 他也會對舒逸耍小性子,會在他面前笑,委屈的時候也會哭,但他在唐夕言面前,只有經(jīng)久不變的勉強地微笑,包涵他一切的小性子,即使他也快撐不下去了,也會安慰他:我們會挺過去的。 他是喜歡唐夕言的,但他不愛他,他已經(jīng)不相信虛無縹緲的愛情了,那是帶刺的荊棘,一次又一次扎入他的皮膚,抽干他的血,還要吞噬他的rou體。 他已經(jīng)害死了唐夕言了,他不能再讓唐朝白跌進自己這個不能回頭的地獄里面。 唐朝白,我不愛你。他再次重復了一遍。 唐朝白身體似乎又一瞬間的僵硬,但他很快調整過來了,對于這樣的答案他早有準備了。 我知道。 下面的廣場人群熙熙攘攘,很是熱鬧。 你不知道!我騙了唐夕言,我不愛你,不愛他,可能連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愛。 這些你都不知道。 曲笛唐朝白第一反應就是他情緒再次出現(xiàn)問題了。 唐朝白將窗簾拉上,說:別看了,我們先吃飯吧。 他拉著曲笛的手腕,曲笛立在原地不動,聲音一點起伏都沒有:你可能不知道吧這個孩子不是我想要的。他似乎有些失落:我不知道怎么做好一個爸爸,但是我害死了他,所以我得還你們家一個孩子。 唐朝白忽然想起聞輝的話,曲笛作為父親,似乎對這個孩子并沒有很深的眷戀,他以為只是那段時間曲笛傷心過度罷了。 現(xiàn)在想來,一開始的那段時間,曲笛看似正常,但不像現(xiàn)在這樣,事事都會考慮好孩子,飯后散步,看育兒書籍,有時候聽音樂講故事,好像都是這段時間才開始的。 曲笛自嘲地笑了笑:他為了我放棄了一切,我只能為他做這些了。他說的就像是一場交易一樣,唐夕言給了他扶持,他換唐夕言一場他想要的戀愛。 我欠著他。 我可能是有一點點喜歡他的。曲笛掀開了窗簾的邊緣,看向外面那副巨大的海報,說:我貪戀他給我的安全感,他的滿腔愛意,好像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你那時候討厭我是應該的,他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怎么就喜歡上我了呢? 我只是迷戀他給我的認同感想要他告訴我其實我也不是那么糟糕 他轉過身毫無畏懼地直視唐朝白:唐朝白,我騙了他,不能再騙你了。 我真的不值得你們對我這么好。 唐朝白知道自己無權對他們兩個的關系做評價,他慢慢放開了拉著曲笛的手,語氣有些冷淡:吃飯吧。 曲笛放在身側的手握拳再松開:好。 兩人沉默著來,沉默著回去,連司機都感受到了唐朝白身上的低氣壓,大氣都不敢喘,曲笛靠著車窗,看著外面的車流,也不再說話。 曲笛的剖白,無論是誰聽,都會覺得他是一個自私的騙子,騙得唐夕言奮不顧身,現(xiàn)在落得下落不明的田地;更何況那是他的弟弟,他看著長大的親弟弟。 曲笛卻輕松多了,壓在心里的東西太多了,他不愿說給聞輝聽,抑郁才會越來越嚴重,壓在身上的巨石挪走了一點,他竟生出了一點悠然的感覺來。 孩子生下來,那么一切都該結束了,兜兜轉轉,他父親說的倒是一點都沒錯。 唐朝白一夜無眠,第二天五點鐘電話就響了,是他的私人手機,他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他想都沒想就按掉了,經(jīng)常會有一些推銷的號碼打進來,但這么早的還是第一次見。 他正打算再睡一會兒,電話再次響了,他拿起來一看,還是剛剛那個號碼,他很疑惑,最后還是接了 他開車找到唐夕言的時候,唐夕言縮在之前他住的那個小區(qū)門口,身上還算穿戴整齊,但人瘦了一大圈,眼窩凹進去,滿臉胡子,眼睛都是紅血絲,不知他多久沒休息了。 車停下的時候,唐夕言就站了起來,唐朝白松開安全扣的手有些抖,試了好幾次才成功,他一下車就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即使唐夕言變了很多他也不會認錯的。 哥唐夕言委屈地叫著哥哥,走了幾步就差點摔倒,唐朝白趕緊接住他。 哥他試著眨了幾次眼,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我還沒吃早餐,有些腿軟。 唐朝白同樣聲音沙啞:我們先回家。 唐夕言坐上車沒多久就歪著頭睡著了,唐朝白下意識想開回去,但到了路口忽然調轉了方向,朝著唐夕言以前住著的地方開去,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他想到了家里的曲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