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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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讓自己天不亮別出現(xiàn)的意思了。杜衍心下了然,又覺得陳知淵別扭,既然注定沒有自己的姓名,干嘛又要讓自己來呢。 今晚是一輪圓月,夜空里,孤輪月懸于天邊。銀輝灑滿大地,像是一層薄紗,落在竹林梢上,落在風(fēng)里,吹起萬千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 偌大的竹林里只剩下月白和陳知淵兩個人。月光下,清影綽約,月白看不清陳知淵的臉,只看到陳知淵似乎堅定了一般,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師尊。月白急急叫了一聲,連忙阻止他,似是害怕一般反向后退了一步,垂著頭不敢看此刻的陳知淵。徒兒,徒兒也去找浸月筍去了。 你去找浸月筍?你去哪里找?陳知淵頓了腳步,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道。冰涼的眼神穿過在隨風(fēng)微微飄蕩的竹影,精準(zhǔn)地落在月白的身上,像是在打量他,又像是在看他笑話。 在這明顯有所偏倚的比賽里,所有人都在裝傻充愣。只是有人忐忑,有人胸有成竹。 你就那么害怕本尊嗎?陳知淵率先打破那詭異的沉默,一身青衣被微風(fēng)拂動,人卻如松如翠,站在那巋然不動。 徒兒怎么會,害怕師尊?月白低下頭含糊應(yīng)一句,只呆呆站在原地,看竹影橫斜,在風(fēng)里凌亂輕動,像他的心一般。 是呀,本尊什么都沒做,你又何必怕。陳知淵不動聲色的又走進(jìn)一步才不動了,不緊不慢道。地口秘境靈氣雖然不怎么充足,卻勝在安靜,適合人平心靜氣參悟玄理。你要不把劍召出來,跟本尊過兩招? 本身說是考校你們,不過是替杜衍找個突破的契機(jī)。浸月筍對別人來說稀奇,對你來說卻唾手可得。這個比賽,你想不想贏杜衍,都隨意。畢竟,咱們所圖不過是走個過場不是嗎? 果真如此?月白這才抬起頭來有些恍惚道。 那不然,你以為本尊要干嘛?惱羞成怒還是強(qiáng)取豪奪?陳知淵冷哼一聲,垂著眸嘲笑問道。按修為,本尊可以奪來天下間所有的東西,可是,這樣有意思嗎?不是本尊的,奪來又有何用? 他早知道月白若是被迫知道后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才會次次試探,卻在發(fā)現(xiàn)無果后不等月白反應(yīng)就果斷次次放棄。不是狠不下心,而是真怕月白看不清自己的心意,執(zhí)著于種種不怎么美好的往事,讓他覺得自己愛上他,不過是別有用心。 這次偏巧被杜衍戳破了窗戶紙,倒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只是不管好壞,木已成舟,月白不愿正視,陳知淵就愿意等著耗著。日久見人心,總有石破天驚,守得云開見月明的那天。 月白立刻就意會到,陳知淵在自己無意間聽到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了。卻沒想到從來都是按照自己心意行事的陳知淵如此好說話。不僅好說話還坦然極了,反倒讓月白覺得不好意思,只微微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沒有動。 愣著干嘛?不愿意去找浸月筍,連劍都不想練嗎?陳知淵不知道什么時候?qū)⑹直吃诹松砗螅渥右徽?,破天劍便出現(xiàn)在了手中。 這次卻沒有放開破天劍讓它亂飛,而是親手握著,指著月白道:拿出你的劍來,機(jī)會難得,今夜只點(diǎn)到為止。 月白深深吸口氣,知道陳知淵想要教自己是認(rèn)真的,勉強(qiáng)壓下自己紛亂的思緒,揮袖召出了清風(fēng)劍,跟陳知淵鄭重道:還請師尊手下留情。 說著,腳下一點(diǎn),白木劍身在月光下折著月影向陳知淵刺去。清風(fēng)劍的劍意像是夾著風(fēng)雪的刀刃一般向陳知淵襲去,牽動著周圍的靈氣,還沒到陳知淵身邊,便裹上了一層寒霜。 寒霜細(xì)密地涌向陳知淵,如同一張網(wǎng)般,逐漸縈繞在他四周,催逼著他出招。 好。陳知淵彎了彎眼眸,這才勾起一抹笑意,腳步一旋,橫起破天劍迎了上去。寬大的青袖被風(fēng)吹起,破天劍斂去了無上的劍意,就是一柄普通的劍,可用劍的人卻是不凡,劍鋒精準(zhǔn)地挑在了圍剿他的劍意最薄弱處,身影一晃,便連劍帶人跳了出來,直直對上月白的劍身。 刺啦一聲,兩劍帶著主人在空中碰在一起又交匯錯開。陳知淵的袖子快速拂過月白臉的時候微笑了笑,伸出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快速點(diǎn)了下月白的鼻尖,卻眨眼間就撤走,不等月白反應(yīng)過來,驟然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月白仰頭有一瞬間的遲疑,卻只見陳知淵張著口無聲道:點(diǎn)到為止。 劍意帶著靈氣流轉(zhuǎn)熟練了很多,只是反應(yīng)慢了。陳知淵勾著笑點(diǎn)評著,颯沓空揮出一劍,斯文的臉上帶著別樣的魅惑感。 月白咬咬唇,只覺得自己方才被觸到的鼻尖燙燙的,卻沒想到陳知淵說得點(diǎn)到為止是這個意思。這才繃起了臉,下一刻清風(fēng)劍又出招,劍意帶著寒光斬向陳知淵。 陳知淵仍舊輕拂著袖子,不緊不慢地迎上去,在掠過劍意的時候,折下腰去,身子一恍,輕易就繞過了清風(fēng)劍,像是蛟龍一般纏了上去,想要一手捉住月白。 月白立馬旋身而上,在他躲過劍鋒的時候便改劈為摜,一劍朝下,直對著陳知淵的面門而去。 當(dāng)啷一聲,一直沒動的破天劍斜刺過來,陳知淵邊從下轉(zhuǎn)身,一手精準(zhǔn)刺在月白的劍身上,左側(cè)長手一勾便摟住了月白的腰。邊著力旋轉(zhuǎn)著身子,邊在月白耳邊輕哼一聲。 清風(fēng)劍被破天劍刺得震了一震,哪怕陳知淵斂去了劍意,也讓月白覺得手掌一麻,勉強(qiáng)捏緊了不讓劍脫手,再顧不上已經(jīng)被陳知淵欺身而上,更沒空理會陳知淵的嘲笑。 隨機(jī)應(yīng)變的不夠,若是你在本尊避你鋒芒的時候就放棄出手,而是召出涅槃火,本尊是不是連你半個衣角都碰不到?陳知淵抿著嘴角,雖然語氣仍舊平淡,卻透著一股平靜的得意。 說著戳了戳月白的腰間,示意自己又得了手,退開的時候,還幫月白揉了揉手,穩(wěn)住了清風(fēng)劍。 氣得月白一咬牙,虎虎生威掄著清風(fēng)劍又奔了上去,清風(fēng)劍帶著千鈞的氣勢直直奔向陳知淵,掃動竹梢葉子,激蕩起一陣凌亂的風(fēng)。 如此魯莽,除了本尊,誰又會等著你過來打?陳知淵收了笑,破天劍卻沒躲避,一腳踩在率先飛來的青葉上,如風(fēng)一般,往月白頭上掠去。 月白在陳知淵動作的時候笑了笑,突然收了手,像是放棄了一般放開了清風(fēng)劍,不管不顧地直直往下墜去。 青葉突然被卸了力道,打著旋往下跌落。陳知淵眼睛一瞇,臉上的驚訝一晃而過,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就朝下伸出了手。 師尊,誰說徒兒魯莽了?月白在空中擰著笑著朝著奔自己來的陳知淵直撲上去,一手想要抱住陳知淵防止自己掉落,一轉(zhuǎn)手,清風(fēng)劍隨之而來,貼著陳知淵的后背落入月白的手中。 陳知淵已經(jīng)直直撞上了月白,面色不改,一手邊護(hù)住他眨眼間就反轉(zhuǎn)著手迎著驟然而至的清風(fēng)劍。 月光皎潔,灑落在劍光下。荼蘼白的衣袍和青衣交纏,兩劍交鋒的清光里,月白被陳知淵緊緊摟住,再想要離開,哪怕死命地掙著也逃不出陳知淵的懷抱。 落葉被風(fēng)一吹,飄然委地,靜靜悄悄地旖旎落下,隱沒在樹叢里,再無聲息。 明亮的月色里,衣帶翻飛,陳知淵灼灼望著月白,緩緩從空中落下。深邃的眼里,有如月光散落,帶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璀璨光芒。 清風(fēng)劍和破天劍對上一擊后被壓得再也不能動彈,月白眼怔然望著陳知淵那湊得越來越近的臉上,帶著和月光一樣的清泠笑意,直到那略帶冰涼的唇掃過自己的側(cè)臉,像是風(fēng)一般,吹起他心中的萬千雪花。激得月白再也忘記了掙脫開。直直由陳知淵抱著落在了地上。 孤寂的林里,吹起一陣和緩的風(fēng),霎時樹影婆娑,輕輕響響。 陳知淵緊緊抱著月白,深黑的眼眸里比滿天的月夜星空還要璀璨,那雙眼里帶著虔誠和鄭重溫沉道我若不是你師尊,是不是更好一些? 我曾經(jīng)一遍一遍地委婉暗示你,卻從來都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直到以為你真的對我無意之后便想著,既然注定得不到,不如干脆將你鎖在身邊算了。 可你卻又傻傻地交付給我無限的信任。我能說服你的父皇,你的兄長,能說服所有人,卻唯獨(dú)說服不了被你信任的自己。 有時候只覺得是命,既然永遠(yuǎn)得不到,就得不到好了。哪怕當(dāng)你離開的時候,我也只會靜靜的望著你。在自己不被允許的情況下,不再靠近你分毫。 是你自己跑來主動抱住我的。月白,莫要跟我說,你只是一時關(guān)心,一時心軟,一時沖動。我發(fā)現(xiàn)心里有你之后,只覺絕望又悲戚。因為我曾經(jīng)為了自己,并未顧忌你的感受。我為我曾經(jīng)的自以為是和魯莽向你道歉。 直到那日你帶著哭腔義無反顧地要抱著我,我才發(fā)現(xiàn),其實我真的不是一廂情愿。 所以,以后的日子里,你給我個機(jī)會可以嗎? 歲月那么長,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陳知淵最后的話,是從知道月白想要離開自己后,去沉午山前后的心路歷程。哎,放棄又燃起希望。 第69章 護(hù)著 周圍安靜得只聽得見風(fēng)聲幽幽蕩在林里的聲音。 月白覺得這是陳知淵一次性和他說過的最多的話。 人就是這么奇怪,無意聽到的時候忐忑又彷徨,自己胡思亂想了那么久也只是越來越膽怯,可偏偏陳知淵這么直白地說出來的時候,反倒沒那么窘迫難堪了。像是一把錘決然落下,清脆地拍了板,定了音,隱隱甚至還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可松的是什么氣呢?月白慢條斯理地眨了眨眼,望著陳知淵那沉靜期望的眼神,驚覺自己其實也沒有自己以為的那么抵觸。像是不知不覺滲入的煙,如絲如縷,絲絲入扣,早就有如溫水煮青蛙般,讓自己麻痹了。 你還要想多久?陳知淵的手還鉗在他的腰間,挺拔的鼻子抵著他,像是一個沒有得到自己想要東西的孩子,認(rèn)真又執(zhí)著。 只看得月白噗嗤一笑,剛露出笑容就看到陳知淵臉色一挎,心里馬上就慫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是想笑,忙自個兒貼近,抱緊了他。將頭落在他肩膀上,抖著聲音,軟軟道:師尊,徒兒真的還沒想好。 到底有什么好想的。陳子淵在他笑的時候瞬間就黑了臉,還以為被嘲笑了,剛想發(fā)作就被月白手疾眼快地自己投懷送抱了。那一股氣像是氣勢洶洶的風(fēng)雪落入了一鍋熱水里,還沒沁起涼意就沒了蹤影??擅孀訁s是放不下來,聽到月白終于說話了,皺著眉不耐煩道。 大概是想一想,日后該怎么面對您吧。月白思忖道。徒兒從來沒有哄過你,想要守著您護(hù)著您,皆是出于真心,只是徒兒真的沒有不知道這份真心到底是來自于什么,日日叫您師尊,我從來沒想過用其他的身份站在您身旁。 因為沒想過,所以不確定。月白小心翼翼地望著陳知淵,還是實話道:害怕您給徒兒的,徒兒要不起。 有什么要不起的,左右是本尊自愿的。再是如何本尊也不會怪你。陳知淵垂下了眼睛,獨(dú)自收拾著心里的失落,語氣淡淡道。 那怎么能行?你是我努力地想要傾盡全力去護(hù)著的人,我怎么能允許自己傷害你。月白說得順?biāo)煊肿匀唬耆恢雷约禾煺娴募兇庥卸嘧屓藙尤荨?/br> 陳知淵原本滅寂的眼睛又抬起,深深望著他,似要想要把他看穿。終是撫上他的臉,有些無奈道:聽起來你像是拒絕了我,可又沒完全拒絕。 要聽實話嗎?月白眼皮輕顫,糾結(jié)得那卷翹的睫毛都連帶著抖了抖,邊輕輕問他道。 他不愿意騙陳知淵,他的所有東西只要陳知淵要,都可以毫不猶豫地雙手捧給他,除了愛情。連自己都不確定有沒有的東西,又何談給起? 何況,那日入陳知淵的記憶后,陳知淵說自己沒有心的時候?qū)嵲谑翘^讓他驚訝。他不確定陳知淵愛上了的,是否是真正的自己。還是那個在自己記憶里汲汲以求的什么。 月白覺得自己現(xiàn)在像是一條沒有著落的繩子,兩頭都孤孤單單,既不確定愛,又不確定被愛。哪怕對陳知淵心軟得一塌糊涂,也不敢輕易說出什么海誓山盟,省得日后一個尷尬,到時候婉轉(zhuǎn)成讎。 不想。陳知淵很會審時度勢,邊說著邊戀戀不舍地放過了他,深吸了口氣,仰望著天空道:你沒有想清楚之前,任何的實話都帶著自以為是的愚蠢。 去找浸月筍吧,即便不想贏,替杜衍找出來,也算是幫了他個忙。 月白覺得自己被毫不留情地鄙視了??赏愔獪Y苦大仇深的樣子,還是乖巧的閉了嘴,灰溜溜地走了。 月白沒費(fèi)什么力氣就找到了杜衍,月光皎潔,杜衍知道自己要待到天亮,早就從自己戒指里拿出了套桌椅,一一擺上靈果rou脯,對著月亮自斟自酌著。 喝的是上好的靈果酒,勁兒不大,勝在爽口清香。月白尋著味兒找來,坐在了杜衍身旁,看著桌面上吃喝了一半的盤子,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破壞了杜衍的雅興,只能寒暄道。你不去找浸月筍嗎?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師尊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怕也是說著玩的,想必并不會太過于苛責(zé)我們。杜衍殷勤給他倒一杯靈果酒,臉上尷尬一閃而過,卻還不忘關(guān)心他道:我也不過是偶爾喝一下,你莫要被師尊知道了。 月白瞪他一眼,沒理他。抬手輕嘗了一口,才悠悠嘆了口氣。你又是何時知道的? 什么時候知道的卻是忘記了。杜衍知道他在說什么,對他笑笑,溫和道。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有的時候看得多了,倒是比你們還要先頓悟過來。 你也無須著急,更莫要覺得虧欠了師尊。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那么多次真心實意的守望相助,即便你的腦子真的轉(zhuǎn)不過來,你也確實實打?qū)嵉鼐攘怂?,安心受他對你的好不磕磣,萬別將他對你的心意當(dāng)成了累贅。 次次都是他將命懸一線的我救出來,倒不知道我救他從何說起?月白對杜衍的評論不置可否,倒是摸了摸鼻子,反問起他來了。 雖然按道理我不該知道,杜衍聽到月白問這個,下意識皺了皺眉,怔了一瞬還是決定跟月白道:可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從你救了我起,我便偶爾會察覺,有些事情并不是像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 說來不怕你笑話,曾經(jīng)望著楚寧的時候,總會偶爾冷不丁地覺得自己該是喜歡他的,可細(xì)想想又覺得莫名其妙??蛇@種感覺太過于清晰強(qiáng)烈,讓我意識到,從當(dāng)年你在千元秘境送了我一塊兒醒神木開始,似乎就有了不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