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她不想爭寵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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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先去承乾宮一趟?!?/br> 劉侍郎從候客室的小窗里,見得從殿內退下來的李太醫(yī),正起身整了整官帽,打算入殿面圣了。卻見的江總管引著皇帝一行,從殿內出來。 小內侍已上前去問了問,打聽回來只好與劉侍郎再道,“陛下還得往后宮一趟,有勞劉大人再等等?!?/br> “……” 江蒙恩行在主子一側,小心引著路。主子不讓帶多了人,僅他與兩個專辦差的小內侍跟著。 方李太醫(yī)說的,是皇后娘娘的身子,這帝后一直服著避子丸的事兒,江蒙恩也是頭一回聽到。 皇嗣乃國之根基,主子到是不急。這后宮中寵著的就皇后娘娘一位,還得用上避子丸。那東西邪氣,也不怪乎皇后娘娘處處避著主子了… 想到此,江蒙恩在心中暗自嘆了聲兒氣。主子莫不是真等著冊封那陸家小姐,才想要皇嗣?雖只幾回薄面,江蒙恩對那陸家小姐并沒存什么好印象。 長孫家的長女尚能與先太子殿下共生死,那是令人欽佩,不求旁人效仿,但有三分心思便夠了。這陸家小姐卻不愿跟著翊王發(fā)配封地,毀了婚約,又能對陛下有多深情? 江蒙恩到底替皇后抱了抱不平。卻聽主子一旁道,“讓人去御膳房,今日午膳朕在承乾宮用。” 江蒙恩應了聲兒,方轉頭吩咐了后頭跟著的小內侍。 主子這一路面色幾分凝重,似在想著什么,江蒙恩這才試探道,“是奴才不周,方該讓江羽往承乾宮里問一問,皇后娘娘今兒晌午,宣太醫(yī)看過了沒有…” “嗯…”主子答話的時候,若有所思。似根本沒聽著他說了什么似的。 江蒙恩只好自己將話圓了,“陛下親自去看看也好?!?/br> 承乾宮門前候著的兩個小內侍,見得是陛下來了,忙要入去傳話。卻被皇帝叫住,“不必通傳,擾著皇后?!?/br> 小內侍們忙落了跪,迎著圣駕入了宮門。 星檀回來寢殿便開始提不起精神,只好先躺下睡了小會兒。 正巧施太醫(yī)領著藥倌來送這個月的坐胎藥,便被桂嬤嬤領了進來,與主子請個平安脈。 星檀沒起身,窩著床幃中,候著施太醫(yī)把完脈,方聽桂嬤嬤與施太醫(yī)說了幾句。 迷迷糊糊之間,便又合了眼… 施成讓人將藥湯留著在殿內,囑咐桂嬤嬤一會兒伺候娘娘喝下。方領著藥倌又退了出來。方小心合上房門,轉身便見一抹明黃的身影行來了身側。 施成新來太醫(yī)院方半年之久,極少見過皇帝,可僅是看到衣著,便曉得了這位尊主是誰。 施成跪下行了禮數(shù)。正要開口道句禮數(shù)。卻被一旁江總管小聲叫住了,“莫擾了里頭的主子?!?/br> “太醫(yī),陛下想請您入茶房問問話?!?/br> 施成這方頭回面圣,不該抬眸,只輕聲應下了。便見眼前明黃的龍靴轉去了側邊的小屋,他自也起了身,隨其身后跟了過去。 待尊上在茶屋里尋了處太師椅坐下,江總管另去了一旁,親自侍奉茶水。施成方聽得上座的人開了口,“朕不曾見過你…” “回陛下的話,臣是半年前被太后提攜到皇后娘娘身邊,侍奉娘娘身子的?!?/br> “哦…太后……” 那聲音里意味不明,施成卻也聽太醫(yī)院里的人提起過幾回,皇帝與繼母太后不睦。 皇帝再問起,“今日來,可與皇后請過了脈象?” “回陛下,臣與娘娘將將請過了脈象。” “如何?”這回到是帶著幾分要緊的意思。 “娘娘今日便覺胃口不佳,該是昨日里受了些寒涼,脾胃亦有些不健?!?/br> “只是這樣?” “……”不然,還要怎樣? 施成如實應了一聲,“是”。 屋子本就不大,此刻愈發(fā)僻靜了幾分。施成繼續(xù)候著,聽得上座恍惚長嘆了聲氣息,方再問他起來。 “太后,讓你如何照料娘娘的身子?” 施成拜了一拜,“太后娘娘望皇后娘娘早些與陛下誕下龍嗣,便讓臣好生與娘娘調理。每每月初,臣都會依著娘娘脈象,與娘娘配一副坐胎藥?!?/br> “……”凌燁是頭回聽到這話,卻再問起,“娘娘可有喝下?” “該是…”頭一兩回,施成自是親眼見娘娘喝下了的。只是后來,娘娘總讓桂嬤嬤接來那湯藥,道是晚點再用。施成猶豫少許,方接著道,“該是都喝下了…” 卻聽著上座的人,重復著他的話:“喝下了…” 凌燁不明,她既吃了他給的避子丸,再喝坐胎藥,又能有什么用?想來不過是與太后一個交代罷了…只是如此服藥,企不會相沖? “皇后如今身子,除了脾胃,可還有別的不適?” “還有些體虛…臣在那坐胎藥中,已幫娘娘補上了幾味理氣補血的藥材?!?/br> “……”凌燁松了口氣,不知怎的,竟有些如釋重負之感。 卻聽江蒙恩一旁小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陛下,那坐胎藥該不會是桂嬤嬤端著的那碗…” 這小茶屋內外的人,都先被江蒙恩清理走了。此下門旁的兩扇窗都敞開著,窗外桂嬤嬤正從寢殿里行了出來,手里正端著碗黑乎乎的藥湯。 施成自也順著江總管的話看了出去,一眼認得出來桂嬤嬤手里的,正是那專與皇后盛藥湯的白玉銀絲碗… 桂嬤嬤端著那碗藥湯,徑直行去了院子一角,尋得一顆小樹苗,卻將那湯藥澆灌去了小樹腳下… 施成這方雙腿一軟,直直跪了下去。方他所答那些話,如此看來可是欺君之罪了?!俺肌疾恢?,那坐胎藥娘娘竟是如此處置的…” 江蒙恩一旁候著,卻見主子神色逐漸凝重。 施成也一跪不起,只等著圣上發(fā)落… 須臾過去,方聽得圣上再次開了口: “是她自己選的,與你無由。” “起來。” 施成腿腳仍有些發(fā)軟,扶著旁邊的小凳,方撐起來了身子,“這…臣怕是得與太后娘娘回稟一回?!?/br> “不必?!?/br> 施成頓了一頓,仔細領會著這不必兩字的含義。圣上說得幾分重,怕不是“不必”,而是“不許”的意思。 “從今日起,皇后的身子,只許與朕稟報,不必再與其他人泄露。” “你可聽明白了么?” “明、明白?!笔┏捎袔追致斆??;实叟c太后不睦,可中宮中到底該聽誰的,他卻很是清楚。 他抬眸試探了一眼自己新主子的臉色,卻見得那擰著的眉頭,一刻不曾散開… ** 星檀昨夜未曾睡好,躺回自己的床褥,方覺著安心。一覺下去,便不知時辰。 醒來的時候,卻見那抹明黃的身影正坐在床邊…除了床幃之歡,她倒是頭回見到他眼里關切的神色。 “可睡好了?” “還有些困累?!彼碜舆€疼著,懶得起身作禮,皇帝似也不打算與她計較,便就此作罷。 “起來,用午膳…”凌燁聲音里難得關切,自己竟也些許不適應。頓了頓,方接著道,“用過了,再好生休息?!?/br> 午膳? 星檀到底不記得,御膳房到底多久未曾送來過午膳了。只每每早晚,清茶淡粥,送來這富貴的承乾宮中,那些奴才們并不覺寒酸。 許是見她反應遲了半晌,床前那人俯身湊了過來。 “陛下…要做什么?”大白天的,不至于。還疼著呢… 精致的面龐停在了她眼前,溫熱的掌心卻覆去了她的小腹,隔著薄薄的被褥,依舊能觸到那掌心里的暖意。卻聽他沉聲問起。 “皇后,可想過要有朕的孩子?” “……”那些避子丸可是都白吃了? 她想什么,怎么想? 她別開臉去了床里側,冷冷回了聲兒,“不想。” “……” 殿內頓時鴉雀無聲,星檀幾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許是湊得近的緣故,她察覺到那人身上幾分落寞。是他先不想要的,現(xiàn)如今來問她做什么。這很是諷刺… 還是桂嬤嬤領著丘禾送來了盥水與帕子,打破了這一方沉寂。身前的人忽的起了身,當著一眾奴婢們,轉回了原先冷冷的語氣。 “三日后的祭天大典,皇后莫忘了,要與朕一同出行。將身子養(yǎng)好。” “陛下!”見人轉身要走,星檀忙撐起半身拉住了他的袖口。 那人回眸,眼里陰冷至極。星檀抿了抿唇,依舊問道,“我阿兄的事情可有什么消息了?” “朕也是需要時日的。”他撫開她的手來。 “皇后在宮中耳目甚廣,時候到了,自然會知道。” 桂嬤嬤領著兩個婢子恭送了皇帝,方來扶著自家主子起身。 “娘娘快起身來用膳吧。陛下這一來,御膳房自不敢怠慢了?!?/br> 星檀早晨陪著那位用膳,本就沒吃下什么,聽得有好吃的,方加緊了幾分梳洗的動作。 偏殿內,菜肴果真擺了一桌,糖醋排骨、脆皮烤鴨,也不知是誰記著她的口味。美食當前,自也不必管那么多??煞阶チ俗肋?,依舊沒什么胃口… 那避子丸吃了大半日,藥味兒似還在喉嚨里打轉。只好叫嬤嬤盛了一碗清粥,就著幾道小菜下了肚。 凌燁從承乾宮出來,心口如壓了塊重石。戰(zhàn)場上敵陣當前,鮮血與白骨交融,也從未讓他有過如此重負… 那避子丸是他與她吃的,從未問過她的意思。今日他方知道,人家也不想與他有什么瓜葛… 養(yǎng)心殿門前,江羽已候著有一陣子了,見得皇帝一行回到,方迎了上去?!氨菹?,劉大人一行等著多時了。陛下可要先見見?” 江羽讀書廣,識字多,如今在養(yǎng)心殿內的職責,多是為皇帝清理藏書與圖紙。方那看守候客室的小內侍來與他報,道是圣上一行出了門,劉侍郎他們也不知要等著什么時候。 小內侍人微言輕,只好請他去問問。見主子回來了,他方幫著小內侍來與皇帝請示一番。 皇帝面色不佳,卻沒有推卻。只道,“領他們入殿?!?/br> 江羽領了皇命,正要去辦。卻聽得皇帝將他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