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她不想爭寵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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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被实墼捴袔捉畹目跉?,手掌中氣力也緊著,她只得依著他,重新被他扶著坐了下來。腳踝上的衣物被掀開的時候,是一片擦傷的血痕。 皇帝從一旁取出方用過藥包與紗布,繼續(xù)與她清理起來。他額上隱隱泛著細汗,持著藥瓶的手也有些發(fā)抖。 她只好抬手去扶了扶:“大人怎么了?” “沒什么?!彼莶萑齻€字,裝作無事,繼續(xù)著手中的動作。 他本也不該來的,只是聽聞她出事,幾近出于本能。只是見得她身上的血痕,心口的疼便已難以遏制。桂月庵那場大火,仿佛再次燒來了他心里。自那之后,他身上的病痛,亦不必她少了。 待那些血痕清洗了干凈,他方注意到她腳踝邊上的一道兒疤痕。若他記得沒錯,原本那里是帶著那只銀鈴的。他不知道的是,原來銀鈴是起著遮擋疤痕的作用… “這里,是怎么回事?”他指尖緩緩劃過那道疤痕,抬眸問她,卻被她將腳從他手中抽了回去。 “兒時被小獸咬的,很久了?!?/br> “……”兒時、小獸。 遙遠的記憶襲來,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還曦的百日宴上,他第一回 見阿遙,也曾聽她提過小獸。 那時的女娃兒身形雖小,卻獨自一人晃蕩在秋千上。她好似早就看到他了,問道:“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 他將將從父皇那兒回來,聽了些許訓(xùn)斥的話。自然不怎么想開口。 她再問:“為什么不說話?” 女娃兒的腳白皙清秀,他不自覺便將目光挪了過去。她腳踝卻纏著的白色崩布,該是剛傷過不久。他反問她,“你怎還敢玩兒秋千?” 女娃兒滿不在意自己的傷,“你怎和嬤嬤們一樣?啰嗦!” “……”還是頭一回有人說他啰嗦。 “我知道你是誰?!鼻锴幤鹑チ烁咛?,女娃兒迎著風,大聲地喊他,“三皇子殿下,原來你是會說話的。為什么當著我爹爹和其他大人,你不說呀?” “不想說?!彼淅涞摹?/br> 秋千緩緩?fù)A讼聛?,女娃兒一躍跳下,一瘸一拐地湊來他眼前,“殿下說話明明是好聽的,定是心情不好。下回我要去皇后娘娘宮里送好吃的,若遇著殿下,殿下可別不理我!” “……”女娃兒清澈的眼眸里倒影著兩彎月牙兒,將深沉的夜色染出一片明媚來。他問,“你腳上是怎么傷的?” 女娃兒嘟了嘟嘴,“與母親去城外禮佛,被黃鼠狼咬了一口。真氣人??赡赣H和嬤嬤們都說,那黃鼠狼是什么大仙,還罵不得?!?/br> 那些的情形猶在眼前,他只是有些恍惚了。那日秋千上的女娃到底是誰? “是什么小獸?”他繼續(xù)追問。 “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久了清茴該要擔心?!彼龥]答他的話,卻又要起身了,他只好去扶著。見她一瘸一拐起來,忙將人拉了拉,“這山坡難上,我背你?!?/br> “不用?!?/br> 他沒理會她的話,只握著她的手腕兒繞過了自己肩頭。人不重,原來雖看著豐潤了些,卻也沒養(yǎng)得多好。他有些心疼,尋著一旁的樹藤往上攀爬。習武的緣故,這些于他還算簡單。 只是臨到了山坡上,她又說要下來。他沒讓,將人掂了掂,便直往樹林外去。 方他來時,依著草地上林亂的馬蹄印找來了這片樹林,被那白馬沖撞過的草叢,留下一片慌亂的痕跡。尋來這里并不太難。此時只需依著那些痕跡返回便好。 星檀本不該由得他的,可卻擰不過男人的氣力。 她磕在他一側(cè)肩頭上,男人脖頸下的熱氣混著熟悉果木熏香在耳邊晃蕩。自從京城出來,她便沒再用過這一味香了,也不知他從哪里尋來的。 卻聽他又尋起方才的話頭來,“是…黃鼠狼?” 她腳踝上的那道傷疤,是在寶相寺外被黃鼠狼咬的。她在門后見得那小獸,便起了玩兒心。正去追趕著玩兒,那小獸許是被逼急了,便轉(zhuǎn)身回來對她齜出了獸牙。 母親雖護在了她身前,卻依舊沒攔住那小獸狠狠給了她一口,而后方才倉皇而逃。她帶著傷去了還曦的百日宴,便在宴上第一回 見得了三皇子殿下。 小殿下擰著眉頭,緊緊抿著唇,不愛說話。那雙眼睛卻從那時起便有些像先帝的陰執(zhí)了。 只是這么久的往事兒,若不提起,早該忘了。她后來去了江南,他后來也有了月悠不是么? 正還想著,他卻又追問起來?!澳阃赣H去城外禮佛,被黃大仙咬的?” “……不是。”她冷冷回了話。她已不是陸星檀了,怎么能認了以前的事? 凌燁心中一凜。若不是她,莫非陸月悠也曾被那小獸咬過不成。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在姐妹二人身上,也未免太過巧合。 樹林中的動靜忽的大了起來,是兵士們尋人的聲響。不知不覺,星檀已被他背回了樹林邊上,見得有人湊來,她忙拍了拍他的肩頭。 “放我下來?!?/br> “你腳上還有傷,如何回去?”他問。罷了,又不容她分說,尋得那匹黑馬,先將她從背上放下,又轉(zhuǎn)回來,一把將她抱上了馬背。 兵士們趕來,見得她完好,方算完成了將軍交代的任務(wù)。 “顧姑娘平安便好,我們先回去與將軍報信。”幾人結(jié)伴騎馬走開,也有人跟在黑馬后頭,護著他們二人回去。 星檀騎在馬上,皇帝行在馬下,大周天子與她牽馬,還是頭一回,反正天高皇帝遠,她也當不知道他的身份,不必有多在意。 回到圍場的時候,清茴已得了消息,在外等著了。見得她,清茴迎了過來,面上驚慌未定,“可是那白馬發(fā)了狂?你可有傷著哪里?” “擦破了些許皮,不礙事?!?/br> “不能大意,回到營地,定得讓軍醫(yī)來看看。” 皇帝卻接了話去,“不勞夫人,我送她回營?!?/br> “……”星檀望著清茴,清茴卻也無力反駁。她也是戴罪之身,不敢惹這位主子不高興。 清茴道:“就…不到一里路,很快便到了。我一會兒來看你。” 清茴話還沒落,她身下的馬便又被他牽著往營地走了。這黑馬原本還是一副焦躁的性子,也不知怎的,今日在他手中卻格外地聽話。 “大人不必如此。民女受傷是因那白馬發(fā)狂,并不是大人的過錯。”她試著提點。她如今也是有佳偶的人了,他怎還能如此陰魂不散? “姑娘似我一位故人,我自當上心幾分?!?/br> “大人的故人多,民女不敢當?!彼俏还嗜?,不是幺妹么?人還在宮里,她走了三年,也該扶持扶持其他姐妹了。 “我也只護著姑娘平安到帳子,往后便不在擾著姑娘?!?/br> “好?!甭犓@么說,她便放心了。 馬行到帳子門外,皇帝將韁繩拴好,方過來扶她下馬。她原也只打算做做樣子,卻因左腿上的傷,只能倚著他的氣力方能下了馬。 清茴跟了過來,將她接了過去。方與人福了一福,“多謝大人?!倍髮⑺鲞M了帳子。 外頭傳來一聲馬鳴,蹄聲也越來越遠。 清茴方端著淡茶過來,送到她手里,“你們…說開了?” “有何好說開的?不識便是不識了,何必再招惹一遍。” “說得也是。那皇城森冷,不怎么養(yǎng)人。jiejie在北疆,我們還能有個照應(yīng)?!?/br> 星檀抿了抿唇,笑道,“是呀。” 正說話間,帳外卻來了人,“顧姑娘,老臣來與您來看看傷勢?!?/br> 星檀不記得這聲音,只聽得這稱呼奇怪,方依稀估摸出來,是隨皇帝出行的太醫(yī)。清茴已迎了出去,問了兩聲,便將人領(lǐng)了進來。 那人進來與她恭身一拜,星檀方認得出來是太醫(yī)院的院首大人,李旭。歲月留痕,比起三年前,李旭鬢角多了幾絲銀發(fā)。 “方聽聞姑娘身上著了些新傷,可否讓老臣看看?” 星檀也沒推阻。身上幾道口子還有些疼,若還混著泥沙便不好了。 李太醫(yī)忙忙碌碌,讓人打水來清洗了傷口,又重新與她上藥包扎。臨著要走,又留下了一個白瓷藥瓶。 “姑娘這傷,得勤換洗。這藥是上好的金瘡藥,姑娘留用便是。還望姑娘不嫌老臣以往照顧不周?!?/br> “……”星檀一時沒多明白李旭話中的意思。只等清茴將人送了出去,帳子里空空無人,她方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孩子。 寧捷叛逃援兵被斬,寧家滿門落馬,長孫謙剝?nèi)ス俾?,發(fā)配邊野。這些事情,她只是后來耳聞。她留在邢姑姑手上的那個檀木匣子,也該是完成使命了。 后來想起,她也知是自己無福,當時那副身子留不住那個小生命??扇缃衤犂钚袢绱苏f,該是當年皇帝知道后,曾對太醫(yī)院有所責罰。 “jiejie?”清茴回來,見人似在深思。直去撫了撫她的手背?!霸谙胧裁矗俊?/br> “沒什么。”再怎么樣,也都是過往的事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方問起清茴,“沈?qū)④娍膳c他說過你們的事了?” 清茴搖頭,“將軍本打算昨夜里去??陕牻f,昨夜陛下舊疾發(fā)作,請了太醫(yī)。便就未去打擾。” “舊疾?”她不曾記得他有過什么舊疾的??山袢杖瞬皇沁€好好的么? 清茴頷首,“江公公不肯多透露,只叫將軍等陛下傳喚便是?!?/br> 第75章 春芽(12) 我們 星檀受傷不便, 午后便在帳中歇下了。只等得快到傍晚的時候,小人兒來找她,吵著要干娘帶他玩兒。 星檀與清茴商量著, 要往軍營西邊的小山頭去。今日天氣好, 那邊很快便能看到夕陽,草原落日,星月之交, 小人兒該會喜歡。 原本過去路途不遠, 可星檀腿上還有傷,雖是不重可也不能多動。清茴便讓人備了馬車。 二人牽著皓兒, 行來營地門前之時, 卻見那馬車旁,除了車夫還另有一人候著。 那人身形健朗, 腰間配刀,面相平庸不易讓人注目,只一雙眸中炯炯有神,卻也不易讓人察覺。星檀只有幾分印象, 這人她在養(yǎng)心殿中見過,該是東廠的人。 走近了,那人卻來與她一拜:“華清見過顧姑娘。姑娘若要出行, 華清護送姑娘?!?/br> 星檀與清茴相視一眼,自都心中有數(shù), 是皇帝讓人來的。 這恩惠她自問受不起,方向?qū)⑷酥ч_回去:“我與夫人只是去一趟西面的小山,不必勞煩華侍衛(wèi)了?!?/br> 華清卻又是一拜,“姑娘與夫人只管出行便是。不必理會華清?!?/br> 東廠人只聽皇命,星檀是知道的。她即便不愿, 恐也甩不掉了。只好當作無人在旁,與清茴一道兒上了馬車。 這西面的小山極緩,只是駕車,便能上到山頂。腳下是枯黃草皮,而遠處的夕陽,已淡淡浮在天邊的緋色晚霞之中了。西涼城中的景色不比這草原上,小人兒第一回 見,在清茴懷里笑得歡。 那飼馬的圍場也正在腳下,便總能聽到一聲聲馬鳴。 華侍衛(wèi)卻遠遠跟著二人身后,不聲也不響的,若不是星檀偶有掃見,便該覺得沒有這個人了。 此下,星檀卻遠遠望見圍場中,赤鑫的馬倌正被大周的兵士們推攘,似有些爭端。 “你來看看,那是怎么回事?”她拉了拉清茴。 清茴卻是知道怎么回事兒的:“下午在將軍帳子里的時候,便聽他下了令,說是赤鑫此回進貢的戰(zhàn)馬都是劣馬,大周一律不用?!?/br> “可昨日那位還和赤鑫使臣有說有笑呢?”星檀只覺,皇帝這臉也變得未免太快了些。 清茴彎身給小人兒理了理衣襟:“這三日因那些赤鑫的馬出了兩回事兒了,到底不讓人放心。將軍也是奉皇命辦事,上頭那位是怎么想的,便不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