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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東宮好食記[美食]在線閱讀 - 第75頁

第75頁

    與油皮相比,油酥反倒簡單些,面粉和豬油混合到?jīng)]有干粉、也不出油的狀態(tài)便可。

    古代沒有現(xiàn)成的真空包裝鴨蛋黃賣,寧歆歆是拿黃泥咸鴨蛋一個(gè)一個(gè)磕出來的,蛋清便放去大廚房給人炒了吃。油皮與油酥醒面時(shí),便可以去烤鴨蛋黃。

    在白酒里浸一會子后入烤爐,顏色由橙紅發(fā)亮變淺就已熟了。

    待面團(tuán)醒好,便分好劑子,用油皮包好油酥,拿搟面杖搟成牛舌狀,卷起來接著醒,如此重復(fù)兩次,油酥與油皮便已分了許多層次,便可以卷好搟平包餡。先用油豆沙餡包住咸蛋黃,而后將其放置于搟好的面皮中心,左手壓餡,右手輕柔地緩收虎口,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面皮推至餡料頂部,慢慢包合。

    最后,用軟毛刷子在蛋黃酥頂上刷一圈蛋黃液,撒上黑芝麻,入烤爐。至此,如此好吃卻也如此麻煩的蛋黃酥方才算是做好。

    想想之前,若非過命的交情相邀,寧歆歆輕易不肯下手做蛋黃酥。今日卻愿意為了一群陌生人做。

    看來,人若閑了,心境的確會變許多。

    ——

    下午茶飲宴設(shè)在花園旁的風(fēng)荷院。

    蕓娘來得最早,先是去了益安居請安,囑咐寧歆歆切不可提早到宴飲處,一來,上趕著的不是買賣,不能讓人覺得太子妃有意巴結(jié)她們,有人拿喬那便更不美;二來,若她們到的比太子妃還晚,會讓人覺得失了禮數(shù)不自在。

    還說風(fēng)荷院那邊只需安排好手腳麻利、有眼力的下人,余下的包她身上。

    寧歆歆聽了,深以為然,確然等到開宴時(shí)間將至,才預(yù)備著踩點(diǎn)過去。

    益安居去風(fēng)荷院路程不近,要打花園里穿過去,寧歆歆行至花園,便見得之前在如意坊見到的仙女jiejie陸千澄在花間踟躕,看樣子像是迷了路。

    雖說她是梁正暉的老婆,但怎么有人可以忍住不喜歡神仙jiejie呢?一想到這么個(gè)人兒竟嫁了盛郡王,寧歆歆心里不忿,對仙女jiejie的好感還更強(qiáng)了幾分。

    寧歆歆挪步上前,本想著帶著陸千澄一起去風(fēng)荷院,還未接近,便聽得陸千澄開了口。

    她撫著枝葉,問身旁人:“云栽,你還記得這株將離嗎?”

    “自是記得,”云栽低眉回復(fù),“只是,這花已過了花期,不如去賞賞旁的?!?/br>
    “旁的花,哪兒比得上太子哥哥與我一同栽下的這株呢?”陸千澄苦笑了聲,“我的花期,也已過了。”

    寧歆歆這次真的無意偷聽,但是無心插柳,竟還吃瓜吃到了自己老公身上,一時(shí)間,渾身上下都變作了個(gè)大寫的問號。

    這時(shí),卻又聽那婢子道:“王妃也莫要這樣說,自小一處長大,青梅竹馬的情誼是旁人輕易比不得的,若不是當(dāng)年那檔子事兒,如今主事太子府的人......”

    話里話外的,還把寧歆歆牽扯了進(jìn)去,那個(gè)“旁人”,怎么聽怎么像是說的她。

    話沒說完就被陸千澄厲聲喝?。骸胺潘痢!?/br>
    “婢子知罪?!?/br>
    “罷了罷了,”陸千澄擺了擺手,眼角分明有晶瑩滴落,“我自知你是為我抱不平的,但言語還是要謹(jǐn)慎,仔細(xì)禍從口出?!?/br>
    緊跟著又嘆了口氣,道是:“命也運(yùn)也,總歸是強(qiáng)求不得的,便不成眷屬,也自會盼他歲歲年年、時(shí)時(shí)日日安好?!?/br>
    寧歆歆聽明白了,這個(gè)“他”,說的是梁彥昭。

    這一會兒功夫,她便已腦補(bǔ)出了一出大戲:青梅竹馬的戀人因?yàn)槭浪琢b絆不能牽手,時(shí)光流轉(zhuǎn)幾年,她嫁做人婦,他亦另娶妻,手植芍藥花業(yè)已亭亭,伊人故地重游,捻得枝葉不能言。

    如果,這事沒有攤到自己身上,寧歆歆這會兒想必已經(jīng)嗑拉了,非得背上兩首《釵頭鳳》才算完。

    但是,還就偏偏牽扯上了她。

    誠然,感情從無先來后到,但卻有禮義廉恥。陸千澄這樣大喇喇地在太子府里回憶與夫弟的舊情,真是糟蹋了自己也惡心了別人,是打量著她這個(gè)太子妃已經(jīng)死了嗎?

    你青梅竹馬我管不著,都各自結(jié)婚了,麻煩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diǎn)?有感情可以啊,非到處說?不說能憋死?

    寧歆歆快被氣炸了肺,真是茶的可以。噦~(1)

    氣過之后,卻又有些難受,心里酸酸漲漲。從男人角度來看,陸千澄確實(shí)是白月光、解語花,那梁彥昭見過了她,有什么理由再去喜歡自己呢?

    那這算什么,成親以來的日子,難不成都是蜃景?

    她現(xiàn)在都希望自己是吃狠了醋,但卻很清楚,她這不只是吃醋,更是自卑。

    紅蘇、紅露也從頭到尾聽完了這些話,眼見著陸千澄已帶著云栽行遠(yuǎn),紅蘇試探地說了句:“公主,要不然,咱不過去了?!?/br>
    “去,為什么不去?”寧歆歆深吸了口氣,“她就是把天說下來,這府上的女主人也是我,人都約了,好歹把這一場應(yīng)付下來。”

    ——

    寧歆歆今日里著了件粉紫色宋錦繡榴花的長襖,靈魚戲畫的十二幅妝花裙子,裙下必藏了雙綴了金鈴的膝腿兒褲,走起路來鈴鈴作響,活像是給頭上的金烏扶桑步搖配的樂。

    待她左擁右簇到了風(fēng)荷院的湖心亭時(shí),眾位大臣婦已喝著茶水聊起了天,她仔細(xì)分辨了下,發(fā)現(xiàn)陸千澄在這些婦人里的名聲確然不錯(cuò),不錯(cuò)到她險(xiǎn)些以為自己誤入了“陸千澄專屬拍馬屁錦標(biāo)賽”現(xi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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