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餐廳并不想爆火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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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揪著眉頭,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忘記啦?!?/br> 真奇怪,明明起床時(shí)記得好清楚的。 可過了一會兒,就好像有人拿著橡皮擦,把自己腦袋里的東西擦掉啦。 真可惡! 等他們的對話告一段落,胡耀祖摳著背包帶子上前,小小聲道:“廖叔叔早,果果早?!?/br> 廖初順手揉了揉他的腦瓜,“早。” 胡耀祖呆呆地仰頭看他: 哇,廖叔叔好高哦! 而且從這里看過去,我竟然能直接看到廖叔叔的下巴! 震驚之余,胡耀祖小朋友又望向自家老父親,然后視線慢慢下移,最終鎖定在他的啤酒肚上。 是的,每次自己仰頭看爸爸,只能看見肚肚! 胡有才:“……” 小屁孩兒懂什么,這叫氣派。 話雖如此,可他還是下意識屏氣凝神,努力收腹。 果果還是有點(diǎn)怕胡有才,本能地抱住廖初的大腿,鼓起勇氣道:“耀祖早呀,胡叔叔早。” 唔,這個叔叔看上去還是有點(diǎn)兇哦。 胡有才尷尬地揉了揉臉,努力擠出一個自以為和善的笑,“果果小朋友早啊?!?/br> 誰知他不強(qiáng)笑還好,這么干巴巴一笑,滿臉橫rou亂抖…… 就有那么點(diǎn)匪氣。 然后一開口一松氣,biu一下,剛被吸進(jìn)去的肚皮又彈了出來。 果果渾身一僵,立刻縮到廖初背后。 嗚嗚嗚,好可怕! 胡有才:“……” 這他娘的,老尷尬了。 廖初無奈,反手拍拍小姑娘的脊背,“去吧,和小朋友一起上學(xué)去吧?!?/br> 正好這會兒倩倩和佳茗小朋友也來了。 四個小朋友親親熱熱打了招呼,氣氛逐漸回暖。 佳茗小朋友拉了胡耀祖一下,“要請女士先行,紳士應(yīng)該走在路的外側(cè)?!?/br> 胡耀祖迷迷糊糊跟著做,“為什么呀?” “因?yàn)橥饷婵赡軙形kU(xiǎn)呀,”佳茗一本正經(jīng)道,“爸爸說,紳士要保護(hù)女孩子的?!?/br> 哪怕幼兒園里很安全,小朋友也說得很認(rèn)真。 胡耀祖哇了一聲,崇拜道:“你好厲害啊?!?/br> 這就是爸爸說的聰明人嗎? 佳茗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還,還好啦……” 嘿嘿。 那邊胡有才跟廖初和余渝說了幾句話的工夫,中間就打過來三個電話,很有點(diǎn)手忙腳亂。 余渝道:“耀祖現(xiàn)在跟大家相處的不錯,胡先生去忙就好?!?/br> 胡有才雙手合十,朝他和廖初致歉道:“真對不住,工地上事多,本想跟兩位好好聊聊,改日,咱們改日啊,我做東……” 一邊說著,一邊扭著胖胖的身體跑走了。 別說,雖然胖,但是個靈活的胖子。 “對了廖先生,”余渝忽然說,“我也想跟您定一批點(diǎn)心?!?/br> 他剛來清江市不久,不知道哪家點(diǎn)心店信得過。 倒是這段時(shí)間班上的小朋友都在吃廖記餐館的,索性就從這里定了。 廖初秒懂,“下周你還去福利院?” 余渝點(diǎn)頭,“不過是去下屬的小城市?!?/br> 資源總會向大城市傾斜。 清江市畢竟是省會城市,福利院的曝光度和資源都很豐富,小朋友們的生活比較幸福。 但下面的小城市就不一樣了,許多地方僅僅是維持溫飽就很難,更別說抓教育、養(yǎng)心理。 那些孩子的日子太苦了,余渝就想,讓他們嘗一嘗甜。 廖初就是在小縣城的福利院長大的。 他的童年回憶中充滿了饑餓和灰暗,以及無數(shù)頓看不出原貌的菜糊糊。 大約是童年陰影的關(guān)系,他從小就對吃有著執(zhí)著的狂熱…… “我也去吧?!绷纬醯馈?/br> 上次市福利院的經(jīng)歷雖然很愉快,但……總歸遺憾。 說句不中聽的,那里的孩子根本不缺吃喝,有沒有他那幾箱奶、幾本書,都無所謂。 但如果放在小地方的福利院,或許那就是救命的牛奶,改變命運(yùn)的書籍。 第37章 豆沙蛋卷、三丁包子 黃烈來清江市本就是出差順便,這兩天他正在cao作一個cfo跳槽,需要頻繁跑動。 偏白鶴正在寫歌,不想挪窩。 黃烈無法,只好幫忙把酒店續(xù)了幾天,反復(fù)叮囑后仍不放心,又囑咐廖初幫忙看顧,這才匆匆離去。 考慮到白鶴的路癡程度,廖初起了個大早,準(zhǔn)備去酒店把人接過來。 誰承想一開卷簾門,就發(fā)現(xiàn)白鶴竟然已經(jīng)站在門口了! 呦! 長進(jìn)了! 中間步行十多分鐘呢,竟然沒迷路? 白鶴意外平靜,仿佛彈去衣服上的一粒塵埃般輕描淡寫道,“這也沒什么。” 如果不是廖初發(fā)現(xiàn)了他還沒來得及退出的導(dǎo)航頁面,還真就信了。 太陽剛從地平線上爬起來,空氣中浮動著淡淡的薄霧,陽光一照,就成了橙紅色。 涼風(fēng)吹過,薄霧流動,細(xì)小的水汽折射出近乎寶石般璀璨的微光。 太早了,店里還沒來食客,只有認(rèn)真梳洗的小朋友。 “白叔叔好!” 舅舅之前說過的,這是個很害羞的叔叔,不可以隨便打擾。 看著空蕩蕩的店鋪,白鶴松了口氣,熟門熟路走到最里面靠墻的位置。 這里很隱蔽,如果不特意留神,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 而他卻可以偷偷觀察外面的情況。 對輕度抑郁傾向的社恐來說,約等于安全。 廖初過去給他上了杯熱水,再一看頭頂,好么,又酸又咸又澀。 凝結(jié)成的果實(shí)是遠(yuǎn)比平時(shí)更加濃郁的深藍(lán)色,活像日光下的汪洋,幽深不見底。 這人在緊張。 分明都怕死了,卻還佯作鎮(zhèn)定。 以前他跟黃烈也勸過,說實(shí)在怕人的話,不行咱就做個幕后。 但白鶴說不行。 創(chuàng)作需要大量信息輸入,想要賦予歌曲能打動人心的情感,引發(fā)聽眾共鳴,就必須深入了解人間煙火氣…… 廖初無奈搖頭,若無其事地伸出手去,替他驅(qū)散不安。 “早上吃生煎包,等會兒我給你端過來。” 生煎包大多在南方流行,雖說北地偶爾也有,仍只能算小眾。 小巧圓潤的一顆,跟南方的山水人文一樣,羞答答透著精致。 生煎的餡料除了豬rou外,最好再來一點(diǎn)rou凍,入鍋后熱力催發(fā),就暗搓搓融化成一汪鮮美的湯汁。 “包”這個動作,可謂一通百通,只不過普通包子的褶皺在頂部,生煎在底部。 廖初十指飛快地動作著,平鋪的面皮迅速聚攏,一顆顆核桃大小的雪白包子就成了型。 刷了油的平底鍋已經(jīng)燒熱,攢夠一鍋放進(jìn)去,褶皺朝下,圓潤的頂部緊緊挨著,像雨后森林中突然冒出來的小蘑菇。 白鶴偷偷看著,漸漸入了迷。 出來這趟,收獲頗豐。 他發(fā)現(xiàn)各行各業(yè)都有自己的韻律,像不同風(fēng)格的歌謠,或熱烈,或內(nèi)斂…… “勞動者之歌”! 這個富有時(shí)代氣息的詞匯突然就蹦了出來,像被塵封已久的碎片,翻騰間,濺起陣陣歷史的煙塵。 廖初手持特質(zhì)的小水壺,沿著鍋邊和蘑菇頭們的縫隙中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