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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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諫卻沒直截了當地回復了他的問題,只是慨嘆道:如今你的障眼法愈發(fā)得好了起來。那日才只是能叫我們分不出來你與青鱗,現下卻是能將這破屋子變成魔宮正殿繁盛的模樣,甚至于還能幻化出那般多的妖族之人來。 碧璋一拂袖,又恢復了自己本來的模樣。 豪華的魔宮正殿也如同蕭云諫所言一般,變成了最最不起眼的一間青磚矮房。 到底是風神,這般聰慧。碧璋合掌嘆道,翹著腳倚著那破舊的木凳,就好似在老朋友訴說著自己的開心事一般。 他又打眼瞧了一圈矮房的樣式,笑道:我可沒成想,魔宮竟有這般破敗的地方。我尚還以為,全然皆是奢靡呢。 蕭云諫冷哼了一聲。 他與凌祉共坐的那個寶座,如今也成了一條長而破舊,甚至有些蟲蛀洞的。 可他卻交疊著雙腿,笑意清冽。 他將目光投在碧璋身上。 可碧璋卻忽而像是懼怕與他四目相接一般,微微偏過了頭去。 碧璋又嘖嘖稱奇道:這些妖族察覺到不對勁兒,對于風神而言,倒不是什么難事。可我還是想問上一句,你又是如何瞧得出我不是恕霜的? 蕭云諫一攤手:這又有何難?況且,我也不是因著瞧出了你不是恕霜。 凌祉隨手在滿是灰塵的桌子上敲了敲,又道:是距離不對。 距離?碧璋摸摸下頜,挑眉又問,是何距離。 蕭云諫接過了凌祉的話茬,又道:是你差魔使來引我們,可那路不對,距離更不對。 他握住凌祉敲擊桌面的那只手,致使他停了下來。 又輕輕地帶過灰塵,用凌祉的指尖,在桌面上留下兩條線路來給碧璋看。 做完此事,他對著凌祉擠了擠眼睛,說道:我怕臟。 凌祉將那沾了灰塵的手背在身后,另一只卻是又順了順蕭云諫的發(fā)絲。 蕭云諫瞇起眼睛。 如今他哪里還像是凌祉口中那天上的仙鶴,活脫脫一只恃寵生嬌的小貓兒罷了。 碧璋咧咧嘴,瞥了一眼他們勾畫的線條,便又扭過了頭去,說道:風神竟是這么明目張膽地將魔宮正殿的準確路線畫給我看了,當真不怕會出什么亂子嗎? 蕭云諫擺手笑笑,稀松平常地說道:能出什么事,反正師伯您呢,恐怕早便也對這魔宮其中的線路很是清晰了呢。 他抬眸掃過門外,那魔使將他們送到這破舊矮房之后,就一直站在門外。 先頭他與凌祉還以為那才是碧璋障眼法幻化作的人。 后來卻是明了,分明那魔使就是 反正師伯您已是將魔帝身邊的魔使都策反了,又怎會套不出魔宮的地圖呢?蕭云諫嘆了口氣,確也是當真無奈,恐怕若是你想,現下就能將魔宮夷為平地。可你為什么沒有動手? 他們問及所有事情去試探那個魔使。 魔使皆是能對答如流,一丁點的破綻都沒有露。 這只能說明,魔使便就是那個魔使。 只是如今這魔使的效忠之人,卻不再是魔帝罷了。 蕭云諫不禁搖了搖頭。 這人世間的欲望太重,竟是連凌祉都夸贊過忠心的魔使。 在利益的驅使下,也背叛了自己的主子。 碧璋卻是古怪地笑了一下,反問道:我為何非得要這魔宮,被夷為平地呢?它這般精美,我甚是喜歡的。 蕭云諫忍不住問道:你到底,予了他何等的好處? 好處?碧璋從鼻腔中嗤笑一聲,我哪有給過什么好處?不過就是輕輕巧巧的,用話語就讓他知曉了自己心底到底想要什么。這不便是為我所用了嗎? 凌祉驟然出聲,如一桶冷水,潑在了所有人的頭上:那你呢?你心底又想要什么呢? 碧璋歪著頭,闔了闔眼,問道:是啊,我心里到底想要什么呢?我想要的太多太多了多到這六界都滿足不了我。多到,我想要開辟一個新的世界。 他兀自笑了笑,眼底純凈透徹,就這般直勾勾地看向凌祉與蕭云諫:與其說是屠天之力選擇了我,倒不如說是我與其從始至終都只有同樣的一個目的罷了。 蕭云諫倒吸了一口冷氣。 碧璋如今想做的,卻是將整個世界顛覆。 他想要一個由他制定秩序的新天地。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凌祉,卻又聽聞碧璋問他:風神,你也是想的對吧?上位者不仁,你不想推翻他們嗎?讓這六界和平共存,就像是烏宿一般,人、妖、仙、魔比鄰而居,那該有多么愜意! 碧璋瞇起了眼睛,好似在腦海中構建著他想要的那副六界模樣。 可蕭云諫卻是冷哼了一聲。 他是不屑于天界對此事不管不顧的態(tài)度,也是因著天道未曾對他們下達命令。 可到底因著有天道,所有這世界還未變得混亂。 那不是普通人便能抉擇的事情,碧璋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即便是蕭云諫心底有氣,可他亦不是那能被三言兩語挑唆之人。 他冷笑著說道:倒也不必了。 碧璋哦了一聲,站起身來。 他敲了敲桌子,魔使便躬身進來。 沒有猶豫間,碧璋就掰斷了他的脖子。 蕭云諫咧了咧嘴,嘖了一聲。 凌祉更是撐在他的身后。 替他阻擋著也許根本不存在的退勢。 碧璋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說道:怎么不問問我為何非要叫他死? 蕭云諫牽了牽嘴角,對他笑了笑:即便你不殺了他,他也活不過今日。 瞧瞧、瞧瞧!碧璋贊道,風神這般了解我,怎能不是和我共謀大業(yè)之人呢。 頓了頓,他又道:反正這魔宮的秘密,我已是全然了解了,便也不必留他了。再者言說,風神似是也得同旁人解釋一番,這尸體的來歷呢。 蕭云諫連正眼都未曾施舍給了那魔使一眼。 好似并不在意一般。 碧璋一笑,臉上的青色蛟龍鱗片若隱若現著。 詭異與美感交織著,叫人看了渾身戰(zhàn)栗。 有緣再見了,風神。他道,今日,便只當作我的一回勸告吧。 繼而化龍而去,一飛沖天。 蕭云諫只在他轉身的瞬間,厲聲言語道:至少他沒有背叛你,你不該這么對他的! 那個他,誰都能明了指的就是沈遙天。 可碧璋卻是在天際盤旋了兩周,好似沒聽見一般。 沒有一絲猶豫,就離開了魔宮這片天。 只是 他真的沒有背叛嗎? 碧璋甩了甩頭,往殺情洞的位置而去。 見碧璋離去,蕭云諫長松了一口氣。 他更害怕,碧璋現下就要對他們動手。 他回首將頭戳進凌祉寬闊的胸膛里,問道:師叔,你說他今日前來是為了什么? 凌祉搖搖頭,手臂圈住了他的阿諫,說道:我并不知曉。興許一如他所說他此行的目的,只是真的來向你投誠,邀你入了他的陣營,同他一起共謀這顛覆六界的大事。 是嗎?蕭云諫卻是擰著眉眼,又坐回了那張破舊的長凳上面。 他揉了揉酸脹的額角,心思卻有些飄忽了起來。 最后碧璋對著自己說的話,是何來著 是今日,便只當作是我的一次勸告吧。 他分明用了只字。 便是他一定還做了旁的什么。 碧璋,到底想要什么?蕭云諫抿了抿嘴,忽而腦海中乍然沖出了什么。 他卻沒能抓住。 可凌祉替他抓住了,立馬牽住了他的手。 未等蕭云諫反應過來,二人便是已出了這破舊的矮房去。 凌祉便走便說道:阿諫,若是我們歸于起點呢?你問我,碧璋到底想要什么,他想的當然是 青鱗! 蕭云諫頓時也明了凌祉的話中含義。 如果碧璋來,只是為了將自己與凌祉引開呢。 他面對的不過是個剛被他重傷,也許還未痊愈的炎重羽。 將青鱗再次劫回殺情洞,簡直易如反掌。 云團接過了蕭云諫剩下的路程,不過須臾就到了他們住的那個庭院當中。 炎重羽正在院中試著自己的新內丹,面朝著青鱗的房間,時不時地瞧上一眼。 他見蕭云諫二人急匆匆地趕了回來,亦是多了幾分憂心,問道:神君,是怎么了? 蕭云諫沒回應他的問題,只是又問:青鱗呢? 炎重羽抬眸掃了一眼房門,答道:在屋內,我一直瞧著門口,他未曾出來過。方才同我鬧了些別扭,是睡下了的。想來現在仍是在屋內。 蕭云諫不是不信炎重羽。 是他根本不敢賭。 碧璋那般的人,障眼法已是能做到整個魔宮正殿都叫他們看不出端倪來了。 分成些許力量,在炎重羽眼皮子底下將青鱗擄走。 又是什么難事呢? 他忙不迭地推門進入 瞧見床榻之上歪歪扭扭,鼓著一個人形的包。 還將腦袋罩了起來,活生生是如同炎重羽所說,堵著氣便睡了過去。 蕭云諫著實長松了一口氣,說道:青鱗,晚上可是想吃些什么? 可半晌,仍是未曾有人回應。 蕭云諫心下打鼓。 凌祉已是快他一步,將錦被掀開。 哪里是青鱗! 那分明就是幾個枕頭被他施了法,捏出個人樣布偶來。 炎重羽頓時沖到了最前,翻看著這錦被之下。 可又會有什么呢? 青鱗就是不見了。 凌祉回首,卻見后窗虛掩。 分明是有人從外面合上的,沒法子拴住。 炎重羽急得雙眼赤紅,道:怎么會呢?! 蕭云諫一口銀牙咬碎,惡狠狠地說道:是碧璋,一定是碧璋!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有小劇場了感覺 現在也不知道小劇場能寫啥了,你們還有啥想看的嗎? 說起來,我還能求個作收嗎! 第122章 爭吵 炎重羽聽罷蕭云諫所言,立馬要沖出門去。 可被凌祉瞬時攔了下來,說道:你如何能去?便是上次那般的傷害受得還不夠嗎?你斗不過他的,如今我們更應該坐下,好好商討出個有用的對策來。 炎重羽卻是半分都不聽他的相勸,惡語相向。 他朝著沒有一絲防備的凌祉發(fā)出了攻勢,叫凌祉在毫無征兆間,便生生地接下了一招。 繼而又道:你算個什么東西,如今也該對我指手畫腳了!滾開,別擋著我去救青鱗的路。凌祉,如今即便是神君高看你一眼,我也照舊不將你當做個好東西瞧著??鞚L開! 凌祉!蕭云諫轉身剛忙扶住了凌祉踉蹌的身子。 瞧見唇邊嗆出的血跡,眼底更是分外的心疼。 他立馬訓斥道:重羽,你要作甚!凌祉他只是關心你,不想要你白白去送死。如今我們連到底是怎般回事都搞不清楚,便是我都不許你出這個門的!青鱗要救,可我們連情況都不清不楚,如何能救?!凌祉他本是好意,偏生要被你當做壞心。 炎重羽稍稍認識到了自己方才到底說了何等扎人的話,但仍是梗著脖子繼續(xù)道:神君不愛青鱗,凌祉更是只當他是從前害過自己,還用龍絮香挑撥過你二人之間關系之人。他又如何會真真切切地想要去救青鱗,興許他恨不得現下青鱗就死在碧璋手里,也算報了當年的陷害之仇了! 蕭云諫被他這番話語驚到有些說不出話來。 凌祉更是失望透頂:我以為那夜在殺情洞前,我們已是摒棄前嫌、化干戈為玉帛了,卻未曾想到你仍是這么看我的。但我只能說,你所言的每一句、每一個字,都不是我真正的想法。 我也許從前恨過你們??砂⒅G還在,我還能與阿諫在一處,我便不在意這些了。那本就是過眼云煙、不過爾爾罷了,既是如此,又何須非得擱在心上,擾人不快呢? 是阿諫在意你們,我便在意你們。我欲同他一般,對待你們當如家人??傻降?,是我不配。 凌祉抬眸,眼神清澈可見底。 但卻沒有一星半點的謊言蹤跡可尋。 一切都是那么真摯而又誠實。 炎重羽怔在了原地。 一切皆是他的口不擇言,是他的臆斷。 可沒有耐住的話語,卻是叫旁人寒心。 倒是說句實在話,凌祉本不在意他們的。 可他的阿諫在意,他便也擱在了心上。 蕭云諫站在一旁,頭一回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何為手足無措。 他瞧著炎重羽臉色有些不好,又看著凌祉神情淡淡。 可他知道,凌祉是當真氣惱了的。 他鮮少會說這般多的話語,更何況還是對著旁人。 他正欲開口破一下這窘迫而又寂靜的場面。 炎重羽卻是先開了口:抱歉,凌祉是我口不擇言了。 蕭云諫忙不迭地拉扯了一下凌祉的衣袖。 凌祉嘆了口氣,卻還是微微揚起唇角,算是接受了此般道歉。 就仿若未曾發(fā)生方才的事情一般。 凌祉驟然問道:你愛青鱗? 炎重羽本是預備了許許多多種回應凌祉冷言冷語的話語。 卻未曾想到,說出來的竟是這句問話。 他的嘴唇上下抖了抖,半晌沒說出話來。 蕭云諫一挑眉,接過了這個話茬,將先前的劍拔弩張破掉:早便知曉了。他瞧著青鱗的那眼神,誰人見了不說一句他想把青鱗拆碎了,吞下肚?。?/br> 炎重羽可以作得風流姿態(tài),絲毫沒有掩蓋住他眼底的羞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