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護衛(wèi) 第7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只可意會、[綜英美]黃金男孩是否會愛上女裝大佬、上神的劫數(shù)就是我、我靠抽卡歷史大佬稱霸天下(基建)、成為頂流白月光、懷里藏嬌[娛樂圈]、屠戶(年齡差系列短篇)、虐文女主作死日常、謀世狂妃、他只是個保鏢
他上前拉她的時候,回頭問了下管事。 管事立在房門前躬身回道:“都備好了,天冷怕涼,都在爐子上溫著呢?!?/br> 寧王點頭,就要拉她走:“走了,用飯去?!?/br> 天寒地凍的,時文修實在不想出這個門,況畫了大半日的畫她也有些累得犯困,還想著回床上歇息會。 見她往回縮著手搖頭示意不去,他干脆直接上前托過她肩背,將她一把給擎抱起,不由分說的轉(zhuǎn)身往外走。 “成天見窩著,怕不是個兔子精罷?!?/br> 門口的管事的忙低下頭往旁側(cè)趕緊退幾步,讓出路來。 屋外風(fēng)大雪大,刮的人衣角獵獵作響。白毛般的雪片子被風(fēng)刮的直往人臉上撲,也直沖人脖頸里鉆。 剛抱著她一出了屋,他就感到懷里的人瑟縮了下。 當(dāng)即伸手覆上她腦后,將她的臉按進(jìn)他的頸窩。同時扯過身上大紅羽緞氅衣,環(huán)過她的肩背嚴(yán)實攏著,幫她遮擋住外面的風(fēng)雪嚴(yán)寒。 管事的帶著下人沿著長廊邊緣朝外撐傘走著。 廊外的風(fēng)與雪不時的掃刮過圓拱傘綢面,又不時趁著縫隙鉆進(jìn)長廊,凜風(fēng)吹動衣袂,瓊白點綴紅衣。 “你是沒見到,今日早朝上,趙元璟那難看的臉色?!?/br> “也是怪可惜,好好一張臉都快凍成冰坨子。” “算了,好端端的我又提他做什么,晦氣。” “你想吃些什么,我讓廚子給另做?!?/br> 通往正殿方向的路上,說笑的聲音隱約傳來。下人們偶爾不經(jīng)意抬眼間,便能輕易見到那風(fēng)雪彌漫的長廊里,那后背朝外斜側(cè)著,將人護得嚴(yán)實的九爺,不時俯下了頭低低絮語,眉梢眼角皆落了笑,整個人帶著許久未曾有過的輕快。 凜冬的夜里,寢殿內(nèi)卻是熱浪蕩人魂魄。 掐在他臂膀上的細(xì)瘦手指不可自抑的蜷縮,他鼻梁上的汗滴落她頸間之際,她潮熱的朝后仰了細(xì)頸,脆弱又靡媚。 云收雨歇之后,他伏她身上聽她細(xì)細(xì)的喘息。 這一刻的他,貪婪又空虛。 “紫蘭……蘭蘭?!?/br> 在她喘息漸漸趨于平復(fù)時,他guntang的唇移到她耳珠親了親,又游移上她面頰吮吻她濕潤的眼角。剛紓解了一場,他身體上是蝕骨銷魂了,可他內(nèi)心卻依舊火燒火燎。 這種感覺大概源于空虛,源于需求沒有得到徹底滿足。 他又忍不住去含她的唇瓣,勾纏她的滋味。 他想要聽她的聲音,想聽她能對他吐露心聲。 想聽她被他弄哭的聲兒,更想聽她失控的喚他名字。 如果沒有這些,他即便擁著她也只覺少了許多滋味。 時文修隱約感覺,好似一夜之間,他對她的態(tài)度就變了。細(xì)究下來,這種變化好似是從那日,他們將書信的事情說開了時候起。 是歉疚,是補償? 她不動聲色的旁觀著。他開始隔三差五的就送她些珍稀好物,那些物件隨意拎出一件都無不貴重,他命人將她吃穿用度都按照最好的份例來,還讓她搬離了廊屋,與他同住在正殿暖閣內(nèi)。 他還讓宮里御醫(yī)每日不間斷來給她看喉,在御醫(yī)束手無策最終下了不可醫(yī)治的結(jié)論后,他勃然大怒。她好似還未曾見過他那般怒過,額頭青筋暴起,狹眸猩紅迸現(xiàn),椅座的扶手被他生生捶裂。 而夜里他也愈發(fā)的纏膩她,沒了從前的輕慢態(tài)度,言行舉止間多有癡纏。有回收勢之后,他從身后攬抱著她說,要給她重新弄個身份,要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人前。 他好似在竭盡所能的補償她,時間越久,就越變本加厲??蛇@種補償卻不似上司對下屬,主子對奴才,卻似是男人對女人。 隱約意識到這點時,一種無形的陰影順延著心臟脈絡(luò)彌散開來,一點一點爬上她的心口。 心底深藏的那道長疤,又似有被撕扯的痕跡。 下朝之后,他照舊帶著面如土色的御醫(yī)進(jìn)來。那御醫(yī)依舊還是那套檢查過程,之后就硬著頭皮要寫方子開藥。 “這方子好使?”他眼見著那御醫(yī)開的方子與昨個一樣,就啪的下將酒杯重重扣在桌上,戾色:“你膽敢糊弄我?” 御醫(yī)除了慌張跪地請罪,也不敢說旁的話。 壞了聲帶了,哪里還治得了?可九爺壓根就不肯信,非要他一次次的過來診治,可每一回不盡人意的診治結(jié)果,卻是讓九爺?shù)哪樕l(fā)陰沉瘆人了。 “你個廢物,你的藥能毒啞了她,就不能治了?” 寧王陰霾的笑著,俊俏眉目間的模樣近乎陰森了,“依我來看,也不是不能治罷,或許是事未臨到自個頭上,總歸是不關(guān)己才不痛不癢的不著急罷。” 這不是什么好話,那御醫(yī)心里當(dāng)即就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話讓他渾身冷汗刷下全淌了下來。 “聽說你最愛幺兒?成,就他罷?!?/br> “九爺您開恩啊,他還小什么都不懂,錯都是我的錯,我去喝那藥,我喝。”那御醫(yī)又跪又求,可對方不為所動,眼見著那九爺就要不管不顧的喝命人進(jìn)來,他就轉(zhuǎn)了頭哭著去求王公公:“公公屬實冤枉啊,那啞藥是藥庫里的方子,自古就傳下來的,藥勁烈性,是真沒什么解藥啊——” “九爺?!甭牭猛豕珕?,寧王瘆著臉剛要揮手讓他別管,卻冷不丁聽他勸聲:“九爺,莫嚇著人吶?!?/br> 這話就如一盆涼水,剎那就潑得人清醒反應(yīng)了過來。 寧王幾乎第一時間就回頭去看座椅上那人,卻見她緊抿了唇角,蒼白的臉兒繃的緊緊。她沒有看他,只是頂著一張沒什么情緒的面容垂眸盯著自個的膝蓋,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臉色當(dāng)即變幻莫測。她什么心性,近一年多的相處時間里,他如何不知。縱是她從來不說,但他也知道,她斷是看不慣他這副欺凌人的惡霸之態(tài)。 “快滾下去,你個廢物!” 他沖那御醫(yī)切齒低斥了聲,待其如臨大赦的退下去,王公公也同時帶著下人識趣的悄聲退下。 “我就嚇唬嚇唬他。”他臉上陰霾早已散了,眉眼帶笑的過來攬過她,握著她的手心捏捏軟rou,“你別氣了,成不成?” 哄人的時候他還在想,自己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自打那日知曉她不是有意背叛他后,他心底那絲芥蒂徹底消散的同時,好似之前強壓心底的某些情感也瞬間脫離了束縛般,如火燎原的翻卷起來。 那態(tài)勢竟是連他都意想不到。 他人生中從來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如失了魂一樣,恨不得能分出一半魂來,在她身上自此生了根。 時日愈久,這種感覺就愈強烈。每每守著她時,他都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愉悅。 而與他相反的是,時文修卻是一復(fù)一日的不適,焦灼。 從前他與她是兩相索取,說開了互不相欠,如今他這般行事作為,又是為何? 在疑戒之余,她冥冥之中好似又被人強加了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開始壓抑,沉悶,焦躁,陰郁。她能感知到,她的情緒好似有些不對了,整個人好似一張弓弦正在緩慢拉緊。 他大概也隱約察覺出了她的不對,試探問過無果后,就趁著風(fēng)雪停了時,幾回拉她去梅林看雪中紅梅,企圖讓她散散心。 可他越這般周到小心的待她,她整個人就繃的越緊。 終于,在除夕夜這天,在他拉著她要去拜那送子觀音時,她腦中那根繃到極致的弦,斷了。 第76章 祀堂 按照大魏的習(xí)俗,一年的除夕日是需拜神祈福的。京中權(quán)貴人府邸往往設(shè)有祀堂,里面常年供奉幾尊神佛雕像,因而每年這個時候,他們不會如平常百姓般去廟里燒香祈愿,而是直接去祀堂里燒香拜佛。 寧王府的祀堂里自是也供奉著的。 不過今年的祀堂里可不止有保家宅安寧,四季安康的菩薩,還多了一尊懷抱嬰兒,寶相莊嚴(yán)的送子觀音。 可正是這尊觀音像,卻激的時文修那已然繃到極致的弦,噌然斷裂。 觀音像的拜神臺前,寧王還攥著她的手欲屈膝同跪蒲團。此刻的他不見了往日的驕慢,素來恣睢的斜長鳳眸恭謹(jǐn)垂斂,少見的莊重虔誠。 可就在他屈膝俯身之際,旁邊人卻猛地甩開他的手,力道大的駭人,似在不顧一切的甩開讓她厭煩的東西。 他錯愕抬眸,她卻連退數(shù)步,站在佛龕落下的陰影處。 “紫蘭?” 他不解的朝她伸了手,她卻看都未看,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紫蘭!”眼皮一跳,他人已迅速從蒲團上起身,幾個大步就追了上去,“你是怎么了?有何不滿你直說?!?/br> 他牢牢扣著她手腕不肯放,狹眸里染了郁色,卻也藏有幾分難安。尤其是在被他強行拉住后,她朝他掀了眼皮,清素臉容不帶情緒,那般料峭清涼的模樣簡直讓人心里泛涼。 她甩了兩下,沒甩開后,就朝祀堂里環(huán)顧了一周,接著就折身,就往佛前香案的方向走。他隨著她走,只是置她腕上的手卻牢牢扣著,不肯松弛半分。 佛香繚繞,宛如煙嵐霧靄。 隨她在寂靜空曠的祀堂里快步走著,他郁沉的眸光始終膠著在她側(cè)容上,好似看得清她的模樣,又好似隔著薄薄的云煙讓他看得不甚清楚。 路過拜神臺前的蒲團時,她垂了眼簾淡掃了下,便以腳尖如踢臟物般朝旁側(cè)踢了下。他細(xì)長的眸在那蒲團上定過之后,又緩慢的抬眼看過上方正對著的塑金身的觀音菩薩,這一剎那間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她卻未曾停步,直接來到了香案前。 香案的一側(cè)常年設(shè)有筆墨紙硯,以供拜佛的人能抄寫佛經(jīng)。 “你若不愿參拜,我們就回去罷?!?/br> 他按住她欲研磨的手,狹眸半落掩住情緒,便要拉她離開。她去掰他的手指,指甲狠狠摳進(jìn)他rou里,不曾有過半分的顧忌。 他僵在那沒動,眸光一直落在她面上,看她那張沒有情緒波動的霜白面容。等她脫離桎梏去拿硯臺之際,他猛地發(fā)作一把奪過,揚了那硯臺就要當(dāng)場摔爛。 她猶似未見,提了筆就要在落紙書寫。 “我來給你研磨?!?/br> 到底被她這副異常模樣攪得心里發(fā)慌,他終是壓了滿身暴躁,放了硯臺,倒了水開始研磨。其間他不時的去觀察她,可她始終是副平淡的模樣,唯獨偶爾抬眸時,那雙烏瞳里隱沒的情緒讓人無端心驚。 墨香在佛像前彌漫的時候,她已抓了筆蘸過,運筆如飛的在紙上寫下一行字。 ‘說吧,需要我做什么。’ 從她落筆時,他其實就有幾分拔腿欲走的沖動,因為她入祀堂后的異常難免讓他猜測了幾分??墒聦崊s是,明明怕她筆下所寫是他不愿見到的,可他雙腳卻如扎了根,立在原地不動。他駭沉著臉,咬著牙根盯著那筆尖落處,幾乎筆尖劃落哪里,他陰戾的目光就落到哪里。 直到她的這句話徹底落了紙上。 他一時間愣住了,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狐疑間不免下意識的抬眸,待看她手心撐著案角,脊骨挺的筆直,清素又細(xì)瘦的模樣,他心尖酸軟了些,就低軟了聲喚她。 “蘭蘭……” 輕攬著她肩想要像從前攬抱住她,卻不想她直接揮手擋開,那種抗拒由內(nèi)至外,不摻半分虛假。 她不在意他那愕然而驚怒的模樣,甚至還無聲扯唇諷笑了下。隨手將鬢邊垂落的發(fā)捋到而后,她提筆蘸了墨,筆尖落紙—— ‘要我做事,不必下這么大本錢,你可盡管直說?!?/br> ‘也請別拐彎抹角,省得我愚鈍領(lǐng)會錯了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