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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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君大人按捺不住喜色,唇角勾得老高,可惜等他打開匣子看清里邊的物什后,面上的笑意陡然有些許僵停。 是把扇子啊............ 扇子怎么啦?這種蟬玉香骨扇及其難得,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呢。 手感極輕,觸手生涼。夏日拿著既可解暑,揮動下還有陣陣龍涎香味,令人提神醒腦,精神百倍。 慕裎悶哼一聲。你要是不喜歡,那就還給本太子好了。 不不!我喜歡的.........藺衡忙把銀匣藏到身后。只是扇和散同音,聽著...........不大吉利。 太子殿下不禁好笑。 來南憧走得匆忙,沒帶什么值錢東西,也就這把扇子還算拿得出手。你若真嫌寓意不好,那就等以后我送你個別的罷。 藺衡果斷拒絕。都說是定情信物了,哪還有拿回去換一份兒的道理? 慕裎便點頭:你的我給了,那我的呢? 啊這............. 皇帝陛下眨巴眼,表情相當(dāng)無辜。 那塊令牌,本是為你準備的新年賀禮。如若不是慕裎在朝暮閣險些喪命的話。 一塊破牌子有什么可稀罕的。 小祖宗臉頰鼓囊,心安理得享受著某國君的捶腿服務(wù)。 要不...............把你的至尊之位借我坐坐,過把當(dāng)皇帝吆五喝六的癮? 似是怕人不肯答應(yīng),慕裎拽拽他的衣袖嬌俏一笑:不鬧到大臣跟前,讓我在承乾殿擺個譜兒就行。 藺衡忍不住莞爾。誰吆五喝六了?孤在人前可是桀驁清冷的做派。 是么? 太子殿下指尖挑起他的下頜,一臉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玩味表情。 那勞請桀驁清冷的國君大人,伺候本太子洗漱更衣,如何? 藺衡骨架子要比慕裎寬厚,平日里的朝服穿著太過松垮,趕制新的小祖宗又嫌麻煩,便挑了身舊時的長衫姑且充作戲服。 南憧向來以玄為尊,衣襟及袖口處以金線勾絲,佩上水紋玉玨端得顯人大氣華貴。 慕裎鮮少穿深色,唯一那件還是曜黑中襯有星光斑駁的。 而此刻這身卻深邃無紋,僅差頂龍目寶珠冠,帝王氣度就與藺衡相差無二了。 皇帝陛下在初見那刻被驚艷的呼吸幾近暫停。 盯著緩緩從屏風(fēng)后繞出來的人不放,目光留戀不舍,仿佛在欣賞一副震撼心神的絕世佳作。 好看嗎? 慕裎轉(zhuǎn)了個圈,寬大的袖口往腰側(cè)瀟灑一甩,壓低嗓音道:藺卿,傻愣著作甚,還不來迎朕上朝? 藺衡笑得溫和。朕?難道不該自稱孤么? 孤有何好的?孤家寡人,冷冷清清,本太.......咳、本君才不要呢。 慕裎挑眉,以手負背的矜傲身姿沒來由讓人不敢仰視。 藺衡乖順垂眸,沉靜須臾,取下自個兒的龍目寶珠冠,親手替他嵌上。 阿裎,你若做了皇帝,想來就是這般模樣罷? 慕裎聞言薄唇微翹,手心覆上銅鏡里的身影。 他的太子之位打從出生起就有了。 淮北老國君與帝后伉儷情深,不顧朝臣們多次勸諫上書,明志雨露均沾的懇請,公然關(guān)起門來做一對廝守夫妻。 縱是先入宮的梅嬪之流不停作妖,也未能遂愿,換得老國君除卻敬重外的優(yōu)待。 慕裎在錦衣玉食的環(huán)境中長大,亦受父母真愛之心、呵護之情熏陶灌溉,內(nèi)心早對一生一世一雙人堅守不疑。 他既已認定藺衡是此生摯愛,那么不論日后是否登基稱帝,他也定會窮盡一切可能。 化解南憧和淮北之間的恩仇糾葛,顧全兩國君王的民生重任。 第61章 這邊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玩起了互換身份的戲碼,感情逐步升溫中。 而遠在皇城郊外的文臣武將,則就是另一副境況了。 廉溪琢跟紀懷塵在宅邸小住了六七天,絕大多數(shù)時辰他們都處在相安無事的詭異狀態(tài)里。 倒也不是沒架吵,著實是沒那閑工夫。 天殺的藺衡,給他們的哪是一所宅邸,那壓根就是間家徒四壁的破屋子。 除了堪堪遮擋風(fēng)雪外,廉溪琢真沒參透這間僅一張床、一張桌子的木屋,還有何處能與宅邸二字掛得上鉤的。 艱苦的生活條件弄得兩人一連幾日清掃灰塵,徒步十幾里山路趕遠集采買物什都來不及,更遑論吃飽沒事干爭嘴斗毆了。 好幾次廉大學(xué)士受不了這委屈,差點兒直接拔腳遠遁。 偏偏紀將軍腦袋死軸,將人寸步不放的盯著不說,還張口閉口圣令不可違。 所幸的是紀懷塵也沒真全然不開竅,知道扛回兩壇子美酒,邊哄邊把人給安撫住。 是以除開頭幾天的辛勞,打從第四日開始,小木屋里就多了塵世百千的一縷煙火氣。 皇城郊外與主城路途雖隔不遠,氣候卻是典型的嚴冬之境。 草木蕭瑟,狂風(fēng)肆掠,獨有環(huán)繞房屋四方的泥筑高欄,才使得炭火在圍墻下成功升起,平白增添幾分愜人暖意。 廉溪琢這會兒正撥弄火堆,生澀翻烤著紀懷塵從集市上買回來的大肥鵝。 油光吱吱作響,在噼啪炸裂的炭火堆里散發(fā)出濃郁rou香,無需添很多輔助配料,一層醬汁一層細鹽便足矣。 給。 紀懷塵遞過一壺溫好了的酒,卷起衣擺席地而坐,順勢接下他手里的活兒。 冬季物料稀缺,山坡背風(fēng)處的野菜長得倒不錯,我摘了點做成小餅,待會兒你吃幾口解解膩。 往日行軍期長勞頓,常常碰到吃食匱乏的時候。 若遇險境,有什么填飽肚子的首先想到部下或傷兵。情況再艱難時喝臟水、嚼樹皮,這些紀懷塵都早已習(xí)慣。 但廉溪琢不同。 廉溪琢幼年在宮中雖頗不受待見,然無人敢對他短衣少食。住進將軍府后亦是如此,吃穿用度,稱一句嬌生慣養(yǎng)也不為過。 紀懷塵其實不大會做飯,就熬個青菜羹、攤個野菜餅還算拿手。 眼下住在一塊兒,他自是不愿讓廉溪琢跟著受罪的。 奈何手藝實在有限,做不出皇帝陛下那些花俏鮮美的菜式,便只能往野菜餅里多放些果脯,以此緩和下清苦澀麻的口感。 要吃你吃。小舅舅下頜一抬,無比傲嬌的灌進兩口陳釀。我有這個就行。 別鬧,空腹喝酒本就傷胃。不墊些肚子,這荒郊野嶺的難受起來,我可拿你沒辦法了。 紀懷塵少見的啰嗦,伸手去奪酒壺結(jié)果反遭人踹了一記。 廉溪琢哂哂涼笑:將軍放心,若當(dāng)真難受那也是我應(yīng)得的,不勞你辛苦照料便是。 隅清,你到底怎么了? 紀懷塵淺淺嘆息,眉眼極盡嚴肅。 從晌午收到信箋后你就這副煩悶?zāi)樱墒潜菹略趯m中有要事,擔(dān)心的緊? 要事? 也沒甚要事。 不過藺衡閑得慌,巴巴的寫了封上千字的書信來關(guān)懷而已。 說是關(guān)懷,也就開頭那一句不咸不淡的問候。剩余全是在講述他和慕裎相處的怎樣甜蜜,兩人又怎樣的膩歪。 看得廉溪琢氣不打一處來。 窮顯擺什么,搞得就他一個人有心上人似的。 小舅舅低聲怨懟,木棍戳得柴炭堆火星四濺。 郊外本就寧靜非常,加之寒冬臘月連蟲鳴聲都沒有。他那句自以為悄么唧兒的話語,紀懷塵卻只字未落。 隅清,你............已有心上人了嗎? 廉溪琢側(cè)目微怔,旋即笑了笑。和紀將軍有關(guān)系? 紀懷塵重重一沉氣,沒像往常那般含混略過,反而端正神色道:回答我。 怎么?將軍要拿兄長的架勢欺負人啦? 廉大學(xué)士勾唇,雙瞳在炭火的映射下閃出熠熠流光。 抱歉,私人問題,本王爺概不作答。 隅清! 紀懷塵不由輕喝,喝完也覺察反應(yīng)似乎有些過于急切。便忙斂下聲勢,轉(zhuǎn)為無奈輕嘆。 父親在世時曾萬般囑托,要我一定要照顧好你。 旁人不識你心性,只以為廉大學(xué)士專好聲色犬馬,但我與你一同長大,深知你稟性本純真善良。 你若有終生相伴之人我自然高興,就怕有人心懷叵測,使計謀誘騙于你。如此恬和美好的翩翩君子,怎堪忍受欺瞞謊言? 如果沒記錯,這是大概是近幾年來紀懷塵對他說過最長的一段話了。 廉溪琢垂首淡笑。 謊言?兄長又怎知我所遇非良。你不心悅我,并不代表沒人真心愛慕我。 隅清,休要................. 休要混說是罷?! 廉溪琢劈聲打斷,一直捏在指尖的紫砂蕉葉壺陡然在掌勁中化為粉碎。 紀懷塵,你的兄友弟恭還沒演夠嗎?! 他極少有這般聲嘶力竭的失態(tài),長眸銜珠,眼尾泛紅,偏妖嬈的眉眼在怒氣里顯得格外魅惑。 廉溪琢面上仍含著笑,神情不是凄愴,也不屬于悲憫,他搖搖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紀懷塵。 你敢說,你對我就半分情愛都沒有? 那嗓音里的細顫分明絞得紀懷塵心頭幾近滴血。 而向來不忍卒睹生離死別的將軍,在這一刻,卻狠到令人咂舌。 是............我于你,始終只有兄弟情分。 廉溪琢神色微僵,笑意在他臉頰緩滯片刻,而后濃成譏誚。 十一歲時外人欺負我,你替我報仇,他們笑你上趕著為自家小媳婦兒撐腰。你說沒錯,我是你們紀家的童養(yǎng)媳,長大了要嫁給你的。 十五歲你出兵伐叛,得勝歸來那晚慶功宴擺到深夜,你避開眾人溜進寢屋偷偷親了我。 二十歲時你把將軍府的祖?zhèn)饔衽遒浳耶?dāng)弱冠禮,給我料理家事之權(quán)。 每次出征回來都會給我?guī)嬲洚悓殻瑸槲覍ひ环N釀酒的稀罕藥草不惜徒步兩天兩夜進山,讓山匪發(fā)現(xiàn)險些喪命。 紀將軍,可你現(xiàn)在說,你對我只是兄弟之情? 廉溪琢偏頭,目光深如劍刃。 我進將軍府有十七個年頭了罷,整整十七年的等待,也捂不熱你的這顆心,是嗎? 紀懷塵被問得啞口無言。 世間愛人的方式千差萬別,有的溫柔、有的熱烈、有的寧愿具焚、有的甘愿守護。 但總歸不離其根本。 想對對方好,想把一切能給的都給到。 即使表面遮掩得再平靜,那從心底里蔓延開來的深情,也會在歲月中露出蛛絲馬跡。 廉溪琢靜默片刻,抬手草草抹了把臉。 挺好,將軍府本王爺住膩了。等回皇宮,我便請旨上書,求藺衡賜我單獨辟府。 陛下若不肯呢?紀懷塵攥緊衣擺追問。 廉大學(xué)士冷笑。我終歸是皇室子弟,如今我想通了,認栽了,不想留在將軍府寄人籬下了,他為何不肯? 可你的名姓...................... 不用你提醒我! 廉溪琢聲色俱厲,明眸rou眼可見的深紅一層。 是,我的名姓是上了你紀氏族譜,這條本該十七年前就消亡的命,是老將軍替我撿回來的。 我自問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將軍府的事,你若真介意,大不了,我將命還你。 隅清,你明知我不是這意思..................... 但我是!廉溪琢抽出軟劍扔在他腳邊。你還要我怎樣?面子和你我選擇了后者,結(jié)果呢?都是我自作多情,一廂情愿。 我喜歡你有錯嗎?光看笑話不盡興,非要這樣折辱我你才開心?廉溪琢像是難過到極點,氣息凌亂,淚漬滴淌,示意紀懷塵閉嘴的動作無力且落寞。 算了,你我..................話盡于此罷。 我不想在你面前,狼狽到連最后一點尊嚴都不剩。 第62章 在小宅邸共處的第七天,廉溪琢消失了。 紀懷塵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之前堆放的雜物,和沒來得及組裝的櫥柜在一夜之間被拾掇好。屋內(nèi)窗明幾凈,一塵不染。 廉溪琢的貼身物什半件未留,仿佛這間木屋,從來就只有紀懷塵一個人一樣。 紀大將軍在城郊獨住了幾日,早起練習(xí)拳腳,午時做飯,傍晚在小院里遠眺唯一通往城中的山路。 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一連幾場大雪,到最后竟連夕陽都沒得看了。 藺衡和慕裎的感情升溫仍在持續(xù),牽手、擁抱成了常態(tài)。即使日日同床共枕,也總得耳鬢廝磨的鬧上小半刻再依偎而睡。 和心上人打情罵俏到不聞窗外事的后果,就是皇帝陛下在年三十兒前才得知自家小舅舅失蹤的消息。 禮部尚書董自安晌午后前來面圣,請旨詢問除夕夜的規(guī)制是按往年那般cao辦,還是照廉大學(xué)士的提議設(shè)宴珫合宮。 這話聽得藺衡很是意外,姑且不論人是何時回來的,就說過去三年,廉溪琢哪有這樣勤快過。 宴席都是能躲一時躲一時的,找不到人那才叫正常,何況對設(shè)場地有所提議。 藺衡這幾日是光顧著和慕裎廝混了,渾然未察人回宮的事。見董自安如此詢問,便下令讓他照廉溪琢的意思先布置開來。 俗話說反常即為妖,小舅舅忙不迭的趕回來,又不許人聲張,必然是和將軍府的那位之間出了什么問題。 慕裎正在俯身描摹丹青,話頭一起頗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愉悅。 你猜,他倆在城外打起來了沒? 藺衡無奈莞爾,揚起書卷在他額上輕敲。 一文一武,具是南憧頂梁之臣。你呀,連孤的朝服都穿了,怎么就不知為我出出主意,排憂解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