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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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憂解難我不會,不過這唯恐天下不亂嘛,本太子尚且拿手。要不,我?guī)湍闳フ倚【司肆牧模?/br> 藺衡切實被小祖宗逗得笑意蕩漾。罷了,他既藏著,就是擺明了要拒絕談心,眼下還是讓他們各自冷靜一下的好。 皇帝陛下本想著小吵小鬧,等過些日子自然就無事了。 不成想接近年三十的除夕夜,聽到的都是廉溪琢清理陳年舊簿、安排年后與西川合作的事宜、甚至抽空去大理寺看了一下午的卷宗云云。 等于說廉大學士近日幾乎沒合眼,不眠不休的在干活。 最關(guān)鍵的是,藺衡一直都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這就讓皇帝陛下突然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于是在歷經(jīng)宮人數(shù)次稟報某時某地發(fā)現(xiàn)一只忙成陀螺的大學士,和禁衛(wèi)軍頭子委婉訴苦挨不住某將軍的單挑毒打后,藺衡毅然決然重新參考了慕裎的提議。 兩人決定一人攻一個,解不解決得了問題另說,但首先得讓這倆不省事的精神狀態(tài)都回歸正常。 廉溪琢那邊太子殿下自告奮勇,一通引經(jīng)據(jù)典、慷概陳詞。具體效果如何暫且不詳,反正是臨出門前把做皇帝的那個忽悠得不輕。 藺衡則換了身不起眼的常服,趁夜避開守衛(wèi),溜出宮門前往城防營帳。 城防營帳并非出征時隨意搭建那種休養(yǎng)棚,而是一片占地百畝的集訓演武場。 紀懷塵若遇軍務(wù)纏身,偶爾也會在分配給中央將軍的官邸里歇個囫圇覺。 藺衡不愿耽擱,便省去了通傳部將的全過程,兀自穿過數(shù)間廳堂,一腳踢開了武場上纏斗著的兩個人。 左侍衛(wèi)長趙珂也是個厲害角色,其他兄弟都不是紀懷塵的對手,幾番車輪戰(zhàn)下來,就剩他還在強撐著被教做人。 趙柯挨了一記踹碰巧完美躲過紀懷塵的攻勢,他正欲開口感謝,回頭一見藺衡冷若冰霜的臉,登時嚇得往后退去好幾步。 陛、陛下?! 還不走,打沒挨夠? 藺衡一面說一面挽起衣袖,順勢沖愛將抬抬下頜。 不是想切磋嗎?孤陪你! 紀大將軍這會兒打紅了眼,未近身就有一股濃烈的酒氣傳來。 惹得藺衡也懶得給他留情面,拳腳rou搏區(qū)區(qū)三招就給人按倒在地動彈不得。 清醒了沒有?藺衡一手抵在他頸側(cè),另一手抓起把土就往他腦袋頂上糊。瞧瞧你這副德行,心上人跑了就什么都不管了? 那些都是陪你出生入死、浴血奮戰(zhàn)過的部下,想打架盡管來宮里找孤就成,拿無辜的人撒氣算哪門子本事?! 藺衡原就本著一招制敵去的,沒刻意蓄力,幾記重擊全落在對方膝彎和腹部。 紀懷塵伏在地上喘息,骨節(jié)疼得他不住抽冷氣。如此一番折騰,酒勁倒確實消退了不少。 陛下.........教誨的是,臣........知罪。 孤想聽的是這個嗎?知罪,孤看你是還想挨打! 紀大將軍先前交手眾人早已精疲力竭,又在武力值的碾壓下,實在沒多余心思同藺衡放肆了。 他抬手做了個討?zhàn)埖膭幼?,搖搖晃晃站起身,從腰間抽出把佩劍遞過去。 臣知兄弟們體恤寬忍,并未曾下狠手。臣所言,是指輕待皇室宗親之罪。 廉溪琢的那把軟劍藺衡也很熟悉,劍身由能工巧匠耗費數(shù)月鍛造而成,剛韌并濟,削鐵如泥。 劍柄處有隅清二字,那是紀懷塵一筆一劃親手刻上去的。 脂粉贈美人,良劍賦知己。陛下,他說還給我,不要了。 還不是你自找的?藺衡沒好氣一哼。 得虧廉溪琢脾氣好,若換了孤,非得用這把劍將你的心挖出來看看。傷人傷己,愚蠢至極。 紀懷塵不由醞出一抹苦笑,這個殺伐決斷的男人,此刻卻滿身頹敗。 是啊,愚蠢至極。他垂首喃喃??墒俏夷茉趺崔k呢?父親臨終前囑托我,不論如何,一定要守著隅清成家立業(yè)。 他曾受過太多苦,本該得天意眷顧,擁有個幸福美滿的小家,琴瑟和鳴,子孫繞膝。而我這樣連有沒有以后都不知道的人,又怎配從中阻攔,妄想與他攜手一生? 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說不定哪日我就會以身殉國。陛下,難道您要我的遺魂看著他,為我守喪扶靈嗎? 紀懷塵腰背疼到站不起來,索性潦草往地上一坐。 他說十七年的等待也捂不熱我的這顆心,他錯了。多少次我腹背受敵,在死人堆里茍延殘喘,眼前閃過的都是他的面龐。 我經(jīng)歷過絕望與殺戮,便想好好護住他,也護住將軍府的榮光百年不衰。 話說到底,你究竟是信不過他,還是信不過孤? 藺衡負手冷笑:縱然沒有以命拼搏的戰(zhàn)功,那等鳥盡弓藏的齷齪事,難不成孤會做? 陛下當然不會,當初我既舉盡兵馬迎您登基稱帝,就是看重您的堅韌睿智。也正因如此,紀氏一族世代忠良,我怎可為一己私情,棄江山于不顧? 南憧的江山又不是明日就要亡了,你大可以............... 我不可以! 紀懷塵猛然抬頭,塵土滿覆的臉上淌下兩滴濁淚。 他是我少時相遇便決定要守護一生的人,我怎能給他希望,又殘忍的讓他失望? 那你忍心看著廉溪琢從此刻起就不好過? 藺衡著實被紀懷塵的迂腦筋給攪動氣了。 好,你若執(zhí)意如此,我便不再多勸。 只一點,守著你那破原則跟他分道揚鑣,或者趁你們都還在的時候彼此珍惜。懷塵,時日不待這四個字,你自己掂量清楚罷。 第63章 難得出趟門,藺衡從城防營帳離開后沒有直接回宮,而是折轉(zhuǎn)到西市的糕點坊去探尋了片刻。 凜冽氣候,尋常鋪子早在天色擦黑之際就已然閉戶,唯獨那家老字號的濟林齋還燭火通明。 皇帝陛下便挑了幾樣慕裎愛吃的點心打包,再沿著主城街道走走散一散心。 他在登基最初就很喜歡偷溜出來,以旁觀者的身份瞧瞧這世間百態(tài)。 雞鳴狗吠,蓬窗小舟。 女子倚門浣衣,男子熬漿煮羹。三鄰五舍的孩童手執(zhí)風車追趕嬉戲,一首童謠從街頭唱至街尾。 這種令人羨滟的生活是皇室中不曾有的。 所幸如今慕裎在身側(cè),倒還趁此享受了幾日宮闈外的恬淡與安逸。 好罷,我先收回恬淡安逸這四個字。 藺衡面無表情,盯著藕湖亭內(nèi)爛醉得不成樣子的兩個人,后槽牙不禁咬緊。 說好的分頭行動呢?敢情就我一個人里外忙活? 小舅舅切實是喝多了,歪在翻倒的矮凳邊,捧著空酒壺還一個勁的往嘴里灌。 太子殿下比他斯文些許,安安靜靜坐著。不過半張臉埋進了蘭花豆的碟盞中,瞇著盹兒還不忘翕動唇瓣咀嚼。 喝這么醉,真不知你倆這是誰安慰誰來了? 藺衡無奈,顧不上多數(shù)落,先撈起小祖宗讓他靠在懷里歇息。 所幸小亭四下圍了厚重幔帳,因此大冬日里也不寒冷。 慕裎倏然倚到一片溫軟,便迷蒙的睜了睜眸子。你怎么才回來呀,我都想你啦。 酒意闌珊,話說出口自然是綿稠無力的,尾音又帶了點兒嬌嗔,讓皇帝陛下聞之不由心頭一酥。 藺衡下意識揉了揉他的后頸,順勢將人單薄纖瘦的身子骨抄起落懷。 藕湖離長明殿不遠,姜來公公備的步輦沒有派上用場。 寢殿內(nèi)隨侍的宮人早呈好醒酒湯和冷熱兩盆清水,連帶雙份的換洗衣物也拾掇齊全。 藺衡小心翼翼把慕裎放到榻上,待宮人們盡數(shù)屈膝告退后方挽起衣袖,相當自覺的給太子殿下除去長靴及外衣,開始做伺候人的活計。 小祖宗樂得享受,半暈半醒,伸手抬腰卻甚是配和,唯獨只在要喂醒酒湯的時候?qū)⒛X袋扎到了棉被里。 聽話。藺衡戳鼓起來的小包包。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顯然剛進行完一場茶話會的太子殿下興致不高,皓腕探得簡直磨磨蹭蹭。老規(guī)矩,先吃。 藺衡失笑。濟林齋的招牌糯米糍,要趁熱享用才最美味。 倘若慕裎此刻是清醒的,那他大抵會立即蹦起來拆穿。 濟林齋的招牌一貫是果餡酥餅,況且清爽整個夏日的冰涼點心,又怎會在寒冬臘月熱騰騰的出現(xiàn)。 一碗酸澀的醒酒湯使得慕裎眸光漸明,皺巴的眉眼未完全舒展便揚聲道:糯米糍。 藺衡聞言笑意更盛,哄小孩兒一般替他拭掉唇畔殘漬。什么糯米糍? 太子殿下連反應(yīng)都慢了半拍,錦枕沒打到人,反而掀在了自個兒肩頭。你騙人! 我可沒說給你帶的好吃的是這個。藺衡莞爾。喝酒本就傷胃,再吃糯性的糕點,真想難受得一夜睡不著? 慕裎咬唇,臉頰現(xiàn)出酡紅,雙腿盤坐在床銜,活像一只散發(fā)酒香氣鼓鼓的小河豚。 你還鬧上了? 國君大人嘴硬心軟,一面忍笑把打包帶回來的點心塞過去,一面寵溺的輕敲他腦門以示教訓。 分別時如何同我許諾的?勸架勸架,結(jié)果比當事者更不愛惜身子。 情愛之事最難拿捏,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酒后吐真言嘛,我那還不是為了他倆好? 醒酒湯果然效用甚佳,神智逐漸清明的慕裎突然昂頭道:咦,小舅舅呢? 藺衡一怔,旋即惦記起將廉溪琢給忘在亭子里的事了。 無妨,橫豎丟那兒死不了。等懷塵回頭想通,再進宮來撿也不遲。 做了半日說客,又陪著喝了幾壺悶酒,太子殿下這會兒著實有些疲累,聽藺衡如此說,便點點頭。 困得很,我要睡啦。騙我的帳先記著,等明兒醒了找你算。 皇帝陛下一笑,起身翻找紗屜里的水沉香替他燃上。 藺衡其實不愛熏香,頂多政務(wù)繁忙時往爐龕里放點冰片、桂枝之類的提提神。 但慕裎喜歡。 受不得半點污膻雜味的太子殿下,總在殿宇中燃上各式各樣的香料。氣味倒不濃重,薄煙繚繞,淡息縈鼻。 慕裎不在的日子里,藺衡依照之前在淮北的配方存儲了些香餅,偶爾思念得狠了,就取出一塊來熏著。 你不睡么? 小祖宗深嗅,在熟悉的味道中舒展腰身。而露在棉被外的幾截手指緊抓被角,瞧著莫名可愛。 我晚些罷。藺衡絞干絹帕敷到他額頭。醒酒湯解不了外熱,若是不拿涼水靜一靜,明兒起來必要頭疼的。 做皇帝的那個言辭懇切,絲毫沒有向人邀功打趣的意思,當事者卻聽的無端有些氣短。 一直以來似乎都是藺衡照顧他多一些,白日里下廚制衣,夜間掩被哄睡。 慕裎忍不住喟嘆:你呀,還真是貼身近侍當慣了。若讓臣民瞧見他們崇敬的皇帝陛下為我做小伏低的樣子,不定又怎么在背后罵指我拿腔作勢,驕矜自傲呢。 藺衡垂眸淡笑,手里的動作溫柔依舊。殿下是千金之軀,便是真拿腔作勢、驕矜自傲也理所當然。 那你呢? 慕裎眉心微擰。 如今你的身份比我高出一截,不必再事事以我為主,百般顧全,你............. 我愿意的。藺衡像是知道他要說什么,輕聲打斷道:質(zhì)子也好,皇帝也罷。守你護你,我從來都是心甘情愿的。 這句話算不上露骨的刨白,但在他們有過實質(zhì)性的親密接觸后,聽上去就是另一番意味了。 慕裎睡意頓散,含情目眨巴片刻,最終在輕不可聞的嘆氣聲中,扣上另一雙溫熱手掌。 我一定是上輩子拯救蒼生積了大德,才會在這一世遇到你。 喲。被夸的那個佯裝訝異,傻氣笑道:殿下的評價竟如此之高?這倒叫藺某自慚形穢,深感惶恐了。 藺衡原本還想與他逗趣兩句,省得人酒勁悶在心口,夜里消不住渴折騰著涼。 不料慕裎陡然一蹙眉,接連幾次咳嗽,連呼吸都漸而沉重起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太子殿下潦草搖頭示意無礙,抬手指了指銅龕道:你熏的什么香,怎得聞了身上那么熱? 熱? 藺衡疑惑,忙起身去瞧。 銅龕里的水沉添了不少份量的冰片和梔子,理應(yīng)靜心安神才對。 皇帝陛下拾起未燃完的半塊細細碾碎,可并未發(fā)覺問題究竟出在何處。 就在他查探的空擋,慕裎臉色飛快蘊紅,額上沁出層清晰薄汗。藺衡一慌,剛想喚宮人傳太醫(yī),卻聽見床榻處響起幾聲嚶嚀。 那聲響不大,含含糊糊的,一半難受一半難耐。加之輾轉(zhuǎn)扭動的身子,隔著衾被像極只纏綿鬧人的貓兒。 藺衡心下翻涌,顧不得繼續(xù)琢磨熏香,先一步走近把他圈進懷里。 手一挨上便感受到灼人溫度,那哪兒是熱,簡直就燙得不行。 慕裎神情恍惚,唇瓣被咬得殷紅,似是嫌衣衫勒緊喘不上氣,開始無意識的瞎扒拉。 他們到底是有過肌膚之親的,且相互愛慕已久。饒是皇帝陛下定力十足,也難擋心上人這般主動的攻勢。 你好生躺一躺,我這就去傳太醫(yī)來。 藺衡盡力穩(wěn)住嗓音微顫,側(cè)目避過小祖宗半敞的粉頸。 理智告訴他慕裎的情動絕非正常狀態(tài),當務(wù)之急還是別貿(mào)然陷入溫柔鄉(xiāng)的好。 ....別.........別走......... 感覺到緩解guntang的涼意即將抽離,太子殿下趕忙粘住不放,手還環(huán)著藺衡的腰小聲哼唧。 衡哥哥.......我熱........ 藺衡哪里受得住這個,又著急又不忍,臉紅程度完全不亞于慕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