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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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萬俟疑不該在此時就死去,然而他體內(nèi)的仙尊神魂已經(jīng)壓制不住要覺醒了。 或者說,是他自己強(qiáng)行要覺醒。 程沐筠也無力阻止,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fā)生,過程不重要,結(jié)果一樣不就行了。 系統(tǒng)嘆氣,那到是真的,陶寧懷孕了,陶寧上城墻了,陶寧死了,萬俟疑統(tǒng)一大陸了,萬俟疑終身未娶,萬俟疑死了。 說到這里,系統(tǒng)終于忍不住罵了一句,還真特娘的詭異的契合了原劇本所有的劇情點。 那是。 不過小竹子,回到上界之后,紅眼掐腰按墻角親的劇情怎么辦? 程沐筠:,不知道,別問我,想想我就窒息,隨便吧我懶得管。 就在此時,萬俟疑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陣混亂之后,落在了程沐筠的身上。 他怔怔看了程沐筠片刻,忽然坐起來,俯身在床頭暗格處摸索,動作之利落完全不像是將死之人。 回光返照。 程沐筠并未阻止,而是靜靜看著萬俟疑的動作。 等到萬俟疑坐直身子的時候,他手中出現(xiàn)了一柄極為細(xì)長的匕首,刀刃寬度不過一指。 程沐筠認(rèn)得這柄匕首,是玉佩之中的一柄半神器,沒其他作用,專用于取心頭精血。 萬俟疑這是準(zhǔn)備? 果然,下一刻,他拉開衣襟,反手將匕首刺入胸口,果斷精準(zhǔn)。匕首拔出之時,刀尖凹槽之處盛放著一滴混圓血珠。 血液之中,夾雜著隱約的金色紋路,已經(jīng)并非凡人之體,顯然是仙尊之血。 失了這滴心頭精血之后,萬俟疑的臉色愈發(fā)蒼白幾分。 他喘了幾下,胸口那道細(xì)細(xì)的傷口瞬間已經(jīng)消失不見,避免死后為程沐筠帶來麻煩。 過來點。 程沐筠依言湊了過去,兩人呼吸交纏,距離不過數(shù)寸。 萬俟疑手指自刀尖抹過,隨后又將精血抹在程沐筠眉心,開口已是強(qiáng)撐著幾分力氣。 我等你。 說完這三個字之后,他維持坐著的姿勢,雙眼依舊睜著,目光還是落在程沐筠身上,氣息卻已經(jīng)斷了。 程沐筠感受到眉心那滴心頭血,迅速沒入體內(nèi),隨后化作一道鎖鏈,緊緊纏繞于神魂之上。 系統(tǒng)小聲問道:這,這是什么??? 程沐筠:沒什么,他把這世一統(tǒng)天下所積累的功德都渡給我了,有了這份功德,用不了多久我就能飛升了。 飛升之時,程沐筠可借天雷之力洗精伐髓,重新凝聚身體。 他起身,將萬俟疑的身體放倒在床上,隨后輕拂過他的雙眼,好,等我。 這句話落下,萬俟疑的雙眼才緩緩閉上。 程沐筠起身,走出寢殿對著外面跪了一地的人,說道,帝,崩。 *** 近一年來,上界最大的新聞莫過于仙尊渡劫歸來。 然而,仙尊渡劫歸來之后,修為卻是不進(jìn)反退,元氣大傷,在殿中修養(yǎng)了整整一年才出關(guān)。 上界之人下凡渡劫,歸位之后,皆會洗去塵緣,忘盡往事。這次仙尊渡劫,事情卻沒那么簡單。 前幾日,仙尊渡劫歸位之后,第一次出席某上仙的品酒會。 然而,在品酒會上,雪族少族長不知抽什么風(fēng),竟然跳出來指著仙尊的鼻子大罵負(fù)心漢。 這可是大不敬之勢,即便仙尊性情寬容,心緒波動極少,卻也因此是皺了皺眉。 好在雪族族長是個圓滑之人,立刻一腳將犯渾的大兒子踹了出去,又跪下賠罪,只道孩子喝多了,望仙尊莫要計較。 仙尊并不在意這些小事,此事就此揭過。 然而,自那日起,便有一傳聞喧囂塵上。 仙尊這次渡的是情劫,且同雪族族長最小的孩子有關(guān)。 又是數(shù)月過去,登仙臺上,一道金光閃過。 候在此處的接引仙童迎上前去,手中拿著金色卷軸,詢問這才飛升上來的下界人相關(guān)信息。 聽到玉器成仙之時,仙童的神色幾不可見地凝滯一下,不免有些失望。 方才登仙臺上,那般動靜,竟然只是玉器成仙。 器物成仙,在上界中向來是不入流的,天賦愚鈍,上來湊數(shù)的罷了。反正他們是沒聽說過有器物成仙之后,能名列仙君或是金仙之列。 登記完畢之后,仙童將卷軸收入袖中,微微抬起下巴,公事公辦地簡略介紹仙界概況,說完之后,你可還有什么疑問?有何相熟之人,我可為你引薦一二。 仙童急著回去交差,問上這么一句不過是例行公事。方才那些上界概況已經(jīng)足夠著玉器小仙消化一陣,怎么能有什么疑問,至于相熟之人,就更加不可能存在了。 沒想到,青衣人還真開口了,問:萬俟疑,可是在此界。 仙童以為自己聽錯了,萬俟易不是仙尊名號嗎?此人居然直呼仙尊名號? 他皺眉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眼前青衣人手籠于袖袍之內(nèi),挑眉一笑,你問我是否有相熟之人,我左思右想,便只有萬俟疑了。 仙童正欲斥責(zé),忽然想起仙尊才渡劫歸來,難道此人真是仙尊在下界渡劫之時的故人? 即便仙尊歸位之后,已然斬斷塵緣,也不能慢待此人。他躬身行了一禮,問道:請問,您和尊上的關(guān)系是? 我是他在下界的父親。 第206章 暴君的救贖人設(shè)崩了 父,父親? 仙童目瞪口呆,回過神來時,一臉恍惚地掐了個決。他袖間飛出一只紙鶴,直撲仙尊仙宮而去。 仙宮。 仙尊不知所蹤。 自那日雪族少族長指著他罵負(fù)心漢之后,仙尊就行蹤不明。 身著白色衣袍的仙官,正在處理日常公務(wù),書桌之上堆滿了待批閱的卷軸。 紙鶴翩然落下,翅膀上面繪制著金色紋路。這種紙鶴,乃是仙尊宮中獨一份,唯獨有要事之時才會動用。 這是等仙臺值守的仙童傳來的,難道有什么大事發(fā)生?是神獸覺醒還是什么? 木仙官心道此時仙尊不在,可不要出什么大事。他屏住呼吸,掐了個決。 紙鶴開口,聲音又急又快,不好了不好了,木仙官,尊上的爹找過來了。 木仙官乃上界一棵永生木,其本體正是這仙宮的頂梁柱,日夜被靈氣蘊(yùn)養(yǎng)生靈,此后又被仙尊點化成仙。 簡單來說,木仙官資歷很老,什么大場面都見過。 然而,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木仙官的表情還是微微扭曲了一下,要不是今日值守的仙童是他一手教導(dǎo)出來的弟子,為人處事他都很清楚。 他只會覺得這是一個惡作劇。 木仙官捏了捏眉心,甚至懷疑是不是仙尊行蹤不明,這段時間公務(wù)太過繁忙導(dǎo)致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再聽一遍。 不好了,尊上的爹找上門來了! 木仙官猛地起身,決定去現(xiàn)場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順便好好教育一下自己這個不靠譜的徒兒。 登仙臺旁。 仙童愁眉苦臉地站在遠(yuǎn)處發(fā)愣。冷靜下來之后,他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怎么會信這么離譜的謊言。他抬頭看了一眼青衣人,眉目舒展,站在登仙臺上,絲毫沒有下界飛升之人初到上界時的惶恐。 他只是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前方不知名的地方,那身氣質(zhì),卻比任何上仙,都要更像是上仙。 仙童默默為自己辯解,那也不怪他自己會信這等鬼話,此人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竟是一點也不違和。 鹿茗! 怒氣沖沖的聲音自云端傳來,仙童抖了一下。 他原型是一只狍子,開了靈智之后被木仙官點化,睜開眼睛第一眼見到的便是木仙官,自是無比敬重對方。 鹿茗肩膀一抖,僵硬轉(zhuǎn)身,見到木仙官身后竟然還跟著兩名金甲衛(wèi)。他嚇得魂飛魄散,師師師,師父!我錯了! 木仙官看到他的慫樣之后,倒是冷靜下來,發(fā)生何事,細(xì)細(xì)道來。 鹿茗眨了眨眼睛,見木仙官真的沒有問罪的意思,這才小步挪了過來,舉起右手遮在額前。 垂落的寬大袖子擋住了他的臉,師父,你看那邊那青衣人,他說他是仙尊在下界渡劫之時的父親,我見此人器宇不凡,還直呼仙尊名諱萬俟易,不似有假。 聽到此處的時候,木仙官眉頭微皺。仙尊名諱,知道的人的確不多,更不用說下界之人。 他說的是,萬俟疑還是萬俟易? 啊,這么說起來,應(yīng)當(dāng)是萬俟疑。 木仙官眉頭皺得更緊,萬俟疑的確是尊上渡劫時的名諱,只是尊上渡劫時的命格,親緣微薄,又怎會有什么父親找上門來。 他心下頓時有了盤算,此時仙尊行蹤不明,必須把這青衣人控制起來,以免生出什么亂子來。 木仙官對著身旁的金甲衛(wèi)使了個眼色,指了指青衣人的方向。 金甲衛(wèi)會意,靠了過去。 沒人覺得一個才飛升上來的下界人,還是器物成仙能鬧出什么亂子來。 然而,就在金甲衛(wèi)才拔出腰間長刀,尚未開口,那青衣人身上就爆出一條金色巨龍?zhí)撚?,直撲他們而去?/br> 滔天氣勢,在場眾人皆無比熟悉。 那分明就是仙尊之魄,仙尊之魄怎么會在這青衣人身上。 木仙官同鹿茗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驚駭欲絕。 金龍威壓過處,金甲衛(wèi)已經(jīng)暈倒在地。 鹿茗喃喃說了一句,難道,難道真是尊上的父親。 木仙官:,你不是說他玉器成仙嗎!玉器怎么可能是尊上的父親? 可那金色龍魂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如何,看來此時只有仙尊親臨,才能搞清楚原委了。 鹿茗小聲道:怎么辦,仙尊不知所蹤,我們也沒法處理啊,要不,把仙尊他爹送到仙宮中去?哎喲 木仙官狠狠在鹿茗額頭上敲了一下,胡說八道什么? 敲完之后,他抬眼看了一眼青衣人方向,見那人并無傷人的意思,便走了過去。 程沐筠很有耐心。 登仙臺是靈氣凝聚之地,待在這里很舒服,經(jīng)過天雷淬煉的身體在瘋狂吸納靈氣。 可惜,那白袍仙官走了過來。 程沐筠在這個世界的設(shè)定乃是上界殘魂,沉睡了不知多少歲月。他的存在太早,隕落得也太早。 起碼,他記憶中的上界,是完全不同的樣子。這些人,不認(rèn)識這張臉也是當(dāng)然。 仙也會隕落,認(rèn)識程沐筠的故人皆已不在。 他忽然有些悵然起來,此情此景,竟是有些令人觸景生情。曾經(jīng),在真實的神界之中,程沐筠也曾如此心生感嘆。 小竹子,你怎么了? 連向來遲鈍的系統(tǒng)都察覺出不對,問了一句。 程沐筠笑了笑,沒事。 白袍仙官停在了他的面前,躬身行了一禮,這位仙君。 木仙官揣摩著選了個合適的稱呼,失禮了,方才我只是想請您到仙宮之中,如今仙尊下落不明。 程沐筠:無妨,方才也不是我之所愿,這金龍?zhí)撚?,感知到敵意變回自行跳出,我也無法控制。 兩人心照不宣地相視而笑,氣氛融洽。 程仙君,請。 叨擾了。 *** 司命宮。 司命仙君站在宮外,如同一根柱子,杵了整整一個月。 他是被扔出來的。 扔出來之后,又被施了定身術(shù),總之便是一個慘字。 仙尊極少有情緒波動,此次卻是雷霆震怒,但司命仙君卻不知為何。 一月之前,仙尊來到此處,要了他去下界渡劫時的命簿。這本不合規(guī)矩,然在上界之中,仙尊就是規(guī)矩。 于是司命仙君找出命簿,仙君看了幾眼,便臉色不太好看起來。之后,他就被扔了出來。 司命宮中,萬俟易端坐主座之上,身前幾案攤開一道卷軸。 卷軸很長,自幾案垂落自地上,上面細(xì)密解釋金色小字。 金色卷軸,金色文字,這是帝王之命格。 萬俟易對著這份命簿看了整整一個月,每一個字都細(xì)細(xì)讀過,可他覺得不對。 明明在歸位之后,下界的記憶就消失不見,情感也將悉數(shù)塵封??扇f俟易始終覺得心中像是缺了一塊,空落落的,神魂仿佛無處安分。 他歸位之后,的確是元氣大傷,緣由卻不是外面猜測的渡情劫失敗,而是因為他少了一魄。 仙尊神魂無比強(qiáng)橫,如不是他主動分離,這世上不會有任何人能奪去他的一魄。 他曾試圖卜算自己丟失的那一魄究竟在何方,然命運之線卻糾纏陷入迷霧之中。 在下界之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于是,萬俟易來到了司命宮,即便是知曉看了命簿會對自身神魂產(chǎn)生影響。他依舊是看了。 只是,他未曾想過,看完之后,心中的空洞愈發(fā)擴(kuò)大。這不是他的一生,不是他的命簿,可他的確是那個萬俟疑。 萬俟易抬手,指尖泛起隱隱金光,命簿之上浮現(xiàn)出復(fù)雜的金線,最為耀眼的有兩條。 一條連于萬俟易心口,另一條則是綿延至遠(yuǎn)方。 萬俟易隨手一點,金線連接那人的虛影便出現(xiàn)在眼前。 膚白盛雪,身形孱弱的一個美貌少年,是雪族族長最小的兒子雪寧。 再一次的推演,依舊得出同樣的結(jié)果,加之此前品酒會之上失態(tài)的雪族少族長,這一切征兆都在訴說一個事實。 他此次下界渡劫,命運同這雪寧糾纏甚深,甚至是情劫。 無稽之談。 萬俟易揮袖,打散那些糾纏的命運金線。 不對,肯定不對。 就在他準(zhǔn)備再次重新推演之時,一個仙童悄悄走了進(jìn)來,尊上。 萬俟易抬眼,何事? 雪族少族長帶著他的弟弟要闖進(jìn)來 萬俟易皺眉,趕出去。 話音才落,那雪族少族長就已經(jīng)拉著一人沖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