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的小嬌妻(重生) 第46節(jié)
“少爺少爺!”小三川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來到小祁筠腳邊, 抓住他的衣角,“少爺你別沖動??!” 小祁筠被牽制的挪不動腳,漆黑的眸子盯著小三川, 脆生生的嗓音染上慍怒,“滾開?!?/br> 小三川搖頭,淚已經(jīng)哭了一臉,緊攥著的手表達著自己無聲的抗拒。 小祁筠已經(jīng)在癲狂的邊緣,雙眸充血,倔強地邁著步子,三川死死地拽著他讓他動彈不得。 “你給我滾開!” “少爺!”三川大喊,聲音嘶啞,“霜姨死前告訴我,不要為她報仇,她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小祁筠聞言猛地回頭看了一眼還正躺著地上的白亦霜,她躺在那兒,看起來似乎很安詳?shù)臉幼?,她解脫了可自己呢?/br> 好好活著,他怎么好好活著?。?! 就在那一刻,小三川發(fā)現(xiàn)小祁筠周身的氣場變了,他的暴怒和傷心好像趨于平穩(wěn),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小三川看不清的寂寥和絕望。 但好在,小祁筠終于冷靜了下來。 當(dāng)夜,祁頌得知白亦霜去世的消息后只匆匆來看了一眼,虛偽的派人給她打了個棺材。 后來的日子里,小祁筠還是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常常食不下咽,坐在窗邊望著天一望就是一整日,再后來,小祁筠好像重新振作了起來,但小三川還是發(fā)現(xiàn),祁筠好似是變了,變得他再也看不透。 —— 姜歡喜聽完祁筠的回憶,一臉心疼地看著他。 她突然覺得自己上輩子還是太可惡,從未嘗試著走近祁筠的生活,整日跟那些陰險小人為伍的她是摧毀祁筠的幫兇,更甚者,她竟然喊祁筠的弒母仇人母親。 而這輩子她做的更是不夠多,一直以來都有些軟弱的自己,好像自重生以來,其實還是一直在拖著祁筠的后腿,讓他在籌措他自己的事情時還要分心幫助她。 姜歡喜抱住祁筠的腰身,揚起下巴看著他,無語凝噎,“祁筠哥哥,歡歡一定會永遠陪著你,她們也都會遭到報應(yīng)的?!?/br> 祁筠沒有說話,下巴在姜歡喜的頭發(fā)上蹭了蹭,他已經(jīng)很知足了生來寂寥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姑娘愿意走近自己,愿意接納這樣壞的自己,愿意把溫暖帶給自己。 在一輛馬車里,兩個心里遍布瘡痍卻彼此深深相愛的兩人擁抱著對方,給與彼此最溫暖的的陽光。 兩日后,三月三日,殿試。 與會試相同,此次殿試還是引起了京城的軒然大波,賭坊生意再次興隆了起來。 這一次,祁筠也成了賭注的其中之一,與之不相上下的依然是周時生三人。 年輕的新皇景清子承父業(yè)也自然地擔(dān)任起了本次考試的主考官。 幾個大學(xué)士守在殿上,正襟危坐,他們都知曉當(dāng)今圣上與上次會試中出其不意拿下會元的祁筠私交甚密,生怕他們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圣上故意送祁筠‘上位’。 但他們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顯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景清對祁筠非但沒有放水反而還更加挑剔嚴格,幾次問的內(nèi)容就是讓他們答他們都會捏一把汗。 但更令他們驚奇的是祁筠答得都很漂亮,他們出的文章他答得漂亮,圣上提出的嚴苛問題他答得更是漂亮,兩人你來我往,景清很快就落了下風(fēng),看得他們真的是瞠目結(jié)舌。 殿試成績當(dāng)天下發(fā)。 京城所有人都翹首以盼,想知道這一次的新科狀元究竟花落誰家。 皇榜張貼,圍觀之人絡(luò)繹不絕。 在最前面的一位讀書人確定自己沒看錯后,激動地大聲喊了出來,“新科狀元祁筠!榜眼周時生,探花探花兩位分別是何旭和趙鳳來趙公子。” 眾人嘩然,雖然祁筠上次得了會元,但他平日畢竟不顯山露水,文人墨客的活動更是很少參加,眾人到底是沒見識過他才華到底幾何,故而對他上次的第一還是持著一點兒懷疑態(tài)度,大部分人嘴上不說但心里還是更看好周時生。 可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祁筠竟然是又又拿第一了! 眾人這次不服都不行,心里也止不住的冒酸水兒,祁筠這廝娶了尚書千金得了個貴婿的名頭已經(jīng)很讓他們羨慕了,這次竟然又高中狀元,看來,他的好日子真的是要來了。 除此之外,兩位齊名的探花郎也引起了眾人的討論。 祁侯府。 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的孫如凝氣的拍桌子,面部因為盛怒而變得扭曲,“竟然真的讓他給拿下了狀元!” 祁頌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此次皇上突然禪位打了他們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景清登基讓他們祁侯府處在風(fēng)口浪尖中。 孫貴妃被太上皇秘密賜死在朝中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孫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老老實實地夾起尾巴做人,景清這只笑面虎表面上對當(dāng)初擁護三皇子一派的大臣繼續(xù)委以重任,但到底是升遷還是削權(quán)他們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著呢。 因為以往獲得許多軍/功故而景清明面上對自己還算客氣,看起來也沒有要打壓的樣子,但他卻還是不敢松一口氣,畢竟,當(dāng)初祁侯府私下一定是支持作為他外甥的景瀝的。 孫如凝見祁頌一言未發(fā)好像在想些什么,大吼,“你怎么就一點都不生氣?!” 孫如凝一死,他祁頌也不怕孫家,故而對孫如凝也再也沒了好脾氣,“你能不能安生些?” “你吼我?!”孫如凝上去就想撓花祁頌的臉,“祁頌,你竟然敢吼我!” “吼得就是你!”祁頌一掌就打上了孫如凝的臉,將她打倒在地,“祁筠是我們祁侯府的人,他拿下狀元是我們侯府的榮耀,他又與圣上交好,這簡直是能保住我們祁家的一張保命符。我現(xiàn)在告訴你,以后給我老實些,不要再招惹他!” 祁頌說完就出了屋子,甚至不愿意將孫如凝扶起來,孫如凝看著他的背影,指甲嵌在血rou里,雙眸中都是瘋狂。 還沒等眾人從祁筠高中狀元的消息中緩解出來,三道圣旨再次將京城眾人炸開了鍋。 圣上連發(fā)三道圣旨,一道比一道駭人。 第一道,封新科狀元祁筠為當(dāng)朝首輔,即日實行。 第二道,封祁筠之妻姜氏為一品誥命夫人。 第三道,首輔府定于成渝巷一處府邸,祁筠及其妻室即日搬去。 自西景開/國以來,從未發(fā)生過如此荒謬之事。 從古至今,新科狀元幾乎都會受到重用,這并不稀奇,可他們大多也都是從中等官位一步步爬上去的,畢竟,沒有功勛,憑什么官至三品及以上,更何況首輔可是名副其實的一品大官。 可祁筠,他今年甚至未及弱冠,剛拿下狀元名頭,竟然就被抬到如此地位,他憑什么?! 不止平民百姓如此想,朝中官員除了與祁筠有些關(guān)系的戚天復(fù)和姜宏藝以及謝家,幾乎所有官員都一同來到了宮中請求皇上收回成命。 他們勞碌了一輩子,為朝政費盡心力,最后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踩到頭上,他們怎么能忍?! 本以為這么多大臣唱反調(diào),景清為了籠絡(luò)人心必定會放棄這個決定,但他們沒有料到,他們這個剛登基才幾天的新帝王這次竟然如此堅持,甚至不惜與一些官員撕破臉皮也要力保祁筠當(dāng)上首輔。 他們所有人在很多年后,甚至還記得那天的情景。 景清走出養(yǎng)心殿,瞇著眼看著跪了一大片的官員,慢悠悠地道,“不出一月,事實會告訴你們祁筠他當(dāng)不當(dāng)?shù)闷疬@個首輔。” 祁頌知道祁筠就這么搖身一變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踉蹌了一大步,著急忙慌地跑向渺居。 祁筠和姜歡喜正站在院子口,后面跟著三川和杏兒她們,再后面,是景清特意派來幫祁筠收拾行李的人。 祁筠的東西不多,但姜歡喜當(dāng)初嫁過來時,姜家給了不少的嫁妝,所以倒還真裝上了幾大箱子的東西。 看到祁頌跑來,祁筠只淡淡地看著他,并不主動搭話。 他不開口,整個院子里更是沒人敢向祁頌請安,畢竟,現(xiàn)下,祁筠的官兒可是比祁頌這個侯爺還要大。 祁頌睨了一眼后面搬著箱子的幾個人,舔舔嘴唇,臉上掛著諂媚的笑,“那個,筠兒,你這是要上哪兒去???” ☆、景瀝遠行 祁筠看著他這副模樣, 眸中流出淡淡的嘲弄, 祁頌簡直覺得自慚形穢, 但他也知道, 今日必須要留住祁筠,不惜任何代價! 派來宣讀圣旨的安公公在屋里幫忙查看還有沒漏拿的物什,一出門就看到這么針鋒相對的一幕。 安公公在宮里生活多年,說白了就是個人精,早就學(xué)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狀, 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走到祁筠身邊,“喲,這不是祁侯爺嘛?” 祁頌知道安公公現(xiàn)在也算得上是圣上面前的紅人,但他畢竟是一個侯爵,在祁筠面前露怯也便罷了,對安公公他可是還得端著架子,故只是不咸不淡地說了句, “安公公。” 安公公也不惱, 畢竟他本來就是天生的‘賤骨頭’,這樣的態(tài)度他早就習(xí)慣, 總比那些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要強得多,笑笑道,“您可是了不得啊, 為咱們西景培養(yǎng)出來一個棟梁之才,皇上和幾位大學(xué)士都對咱們祁首輔贊不絕口,話說到這兒,您也來為咱們祁首輔送行的?” 祁頌嘴角抽了抽,安公公這每一句話看似在捧著自己,其實都是在拍祁筠的馬屁,偏偏伸手不打笑臉人,只‘唔’了一聲。 “筠兒,這家里住的好好的,做什么非要搬出去?” 這幅架勢,倒還真挺像一個慈父要勸解兒子。 安公公小心打量著祁筠的神情,見他表情已多有不耐,連忙插嘴,“侯爺您這話說的可是不在理,咱們狀元郎一經(jīng)上任便攀登首輔,這是天大的恩惠,圣上賜首輔府邸,還能比不得您侯府怎么?再說了……” 安公公無視祁頌已經(jīng)變得鐵青的臉,回頭環(huán)顧了眼后頭的渺居,輕嗤,“再說了,這院子打理的如此不精細,怎么配得上首輔大人?” 此言一出,一直默默待在一旁的幾個丫鬟全跪在了地上,她們都是孫如凝挑過來的。其中不乏有幾個美人兒,是孫氏想用來勾引祁筠的。 可祁筠軟硬不吃,從沒讓她們得過手。 知道孫氏厭惡祁筠,故而她們平日也沒有好好地打理渺居。 本想著跟著姜歡喜來的那三個丫頭會看不下去稍微收拾一下,誰知道她們一個比一個沉得住氣,一天天的,只跟著姜歡喜,什么多余的活兒都不做。 一直沒有說話的祁筠瞥了眼跪著的幾個丫鬟,嘴角微勾,“平日傳我的消息傳的還開心嗎?” 丫鬟們爭先恐后地磕頭,“少爺恕罪,這都是夫人讓我們做的?!?/br> “呵,”祁筠輕笑,喚道,“安公公?!?/br> “哎,首輔您說?!?/br> “把這幾個發(fā)賣了吧?!?/br> 安公公瞟了眼幾個丫鬟,露出一抹笑,應(yīng)道,“誒,得咧,絕對給您辦的好好的?!?/br> 語罷,祁筠擁著姜歡喜就從祁頌身邊走過。 從頭到尾,沒有對祁頌說一句話。 祁頌知道,他心中打的妄想重新拉攏祁筠的如意算盤是怎么也打不響了。 往后,他祁侯府,怕是要腹背受敵了。 —— 醉春樓。 景瀝二樓的雅間,背著手站在窗邊看底下的人來人往。 他的一個侍從進了房間,“主子?!?/br> 景瀝回身,坐下,問:“查到了嗎?” 侍從搖頭,有些膽寒,“沒有,從祁侯府后門一直到醉春樓,所有那天出攤的,包括住在這條路上的人家屬下等人都打聽過了,他們都說不記得那晚有什么姑娘和一個公子一起走過去?!?/br> 景瀝扶額唇瓣輕抿,從那日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六日了,還是一無所獲。 對方一個良家姑娘,究竟為什么在那夜后逃之夭夭,他們之間都已經(jīng)難道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誤以為他只是個紈绔子弟所以干脆一走了之? 見景瀝一直不說話,侍從拿不準(zhǔn)他這是什么意思,小聲問,“主子,還查嗎?” “罷了,不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