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織機成了
訓練時間尚短,李孟羲都覺得沒練啥呢就結束了,新兵們也覺得就是走走跑跑站站,也沒啥,而旁觀者劉玄德,自覺頗受啟發(fā)。 劉玄德目睹了李孟羲從昨夜練兵到現在所有過程,昨夜練號令,今晨練集散,短短一個時辰,劉玄德親眼看見,一眾青壯從懶散到號令一下飛奔一處,迅速列隊齊整,前后差別,宛若脫胎換骨。 李孟羲極善練兵,這是劉備對李孟羲暗地的評價,至于說李孟羲許久說的,不知兵事,如今劉備把那當成了笑談,都會練兵了,還不知兵事。 無聊的一整日行軍又開始了。 李孟羲回到車上,弟弟好奇的問哥哥干嘛去了。 “去練兵了?!崩蠲萧穗S意回了一句。 “那俺也想去練兵。”弟弟眼巴巴的看著李孟羲,對李孟羲不帶他一起玩耿耿于懷。 李孟羲想了一下,“行,下次帶你一起?!?/br> “磚頭,鐵胄丟掉,咱來學字了。”李孟羲把犀面大盾從車后抱了出來,這個涂著黑漆的大盾就是黑板。 學習是很辛勞的過程,但目前來說,弟弟很喜歡寫字。 一是學習強度不大,一天教一兩個字而已,要是真要弟弟一天上滿八節(jié)課,弟弟保準幾天不要就開始厭煩學習了。 二是,李孟羲教字的時候,優(yōu)先教能弄明白象形結構的字,每個字,都是一副小圖畫,學起來趣味十足,弟弟很期待學生字。 而要是李孟羲弄不懂象形結構的字,弟弟學著速度明顯慢了許多。 很可惜的一點是,前世李孟羲從沒研究過漢字字體演化的相關知識,絕大多數字體,李孟羲無法反推出演化過程。 今天教什么呢,李孟羲皺眉想著,金木水火土,就這幾個字。 這幾天就教這幾字便好了。 然后,李孟羲開始了上半個上午的教學工作。 太陽從清晨起始,越升越高,溫度也越來越高。 一般來說,秋日太陽不毒辣,氣溫也不高,很涼爽,但如果一走一天,在太陽下曬一天的話,依然炎熱難忍。 趁著天氣正涼,李孟羲趁一天之中最愜意的時候,在教弟弟寫字。 此時,木匠營的車隊,一架車體寬大的板車上,車前一人拉著車把,還有兩人用繩子一同拖拽著車子向前,在板車上,有一名木匠,擠在滿車的亂七八糟的工具和各種木料之間,以別扭的姿勢正在安裝一架木頭架子,這具木頭架子說大也大,說小也有點小。 大是因為,架子橫在車中,寬和車板同寬,架子往車上一放,就塞滿了三分之一的空間。 而小是因為,和正常的織機相比,這個小的袖珍型的織機小的都有些可愛了。 不一會兒,織機在老木匠的手里裝好了。 織機完成,只要能用,軍師說賞糧五十斤,這架織機,在老木匠眼里,就是五十斤糧,五十斤糧等于敞開了肚皮能吃上好多頓。 和一般戰(zhàn)兵不同,戰(zhàn)兵們沒有賞糧,但是戰(zhàn)兵們吃飯的時候,是什長或是其他人統一分配糧食的。 軍中目前只有木匠群體,能除了口糧以外,時不時能拿到賞糧,賞糧是歸木匠們私人所有,只靠口糧,吃不太飽,有了自己的糧,隔三差五煮點粥吃頓飽的,在這災荒年月,能有自己的存糧簡直太幸福了。 老木匠裝好了織機,上下打量來打量去,左看右看,手這里摸摸那里晃晃,生怕哪沒做結實,以致到手的糧食沒了。 檢查完織機,覺得沒啥問題了,老人手一扶車欄,靈活的跟一只老猴子一樣從車上跳下去了。 咚的一聲落地,老人朝車隊后面跑去。 匠營副官魯犁,正親力親為的拉著一輛車在埋頭趕路。 “魯犁!”老木匠攔住了魯犁的車。 “干甚?”魯犁松開車把,拿起肩膀上搭著的麻布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魯犁,軍師讓做的織機俺做好了,你看,跟軍師說下?”老人和魯犁很熟絡,直接有事直說了。 “那行!等后半晌,我去跟營正說下?!闭f著,魯犁取下了肩膀上套著的繩套,把拉車的工作交給了其他人。 “走,我去看看?!?/br> —— 魯犁本人是不會做織機的,因此,當他跟著老木匠,在路邊停著的車上看到車上的織機的時候,魯犁撓了撓頭,看不出好壞了。 織機在不掛線不織布的時候,就是個木頭架子。 “你們先走,我去叫繡娘來?!濒斃缦氲搅艘粋€笨方法,織機好不好用,找來一個婦人親自cao作一下,就一目了然了。 魯犁于是一路小跑,朝后迎頭攔上了夾在輜重隊中的一輛馬車,車上都是小孩子和婦人還有一些很年邁的老人,車旁跟著的,是婦孺?zhèn)兊募覍佟?/br> 魯犁走近馬車的時候,架車的車夫很有眼色的暫時把車停下了。 現在魯犁,也享受到了身份帶來的便利,現在很多人都認識魯犁,都知道他是匠營的副官,整天各處跑來跑去的。 管著整個木匠營,算是身居高位了,別人總會多尊重他一點。 魯犁人不怎么會說話,他探頭探腦的往車上看。 婦人們知到魯犁是來找誰的,有婦人用手碰了碰在只顧著繡東西的柳氏,“柳妹,那魯犁小哥兒又來找你了。” 柳氏忙放下手里縫了一半的袋子,往車外一看,就看到了撓著頭嘿嘿直笑的魯犁。 魯犁在笑,柳氏也只好看著他面帶淺笑。 他倆人這么傻笑了有一會兒,婦人們打趣,“呀,看你倆笑得,有事說事魯犁?!?/br> 被婦人們打趣,柳氏臉上頓時微紅。 而魯犁依然一副憨厚木訥的樣子,撓著頭,朝柳氏嘿嘿傻笑了一下,“柳氏,俺們把織機做好了,你看拿著線,試試能織布不?” 柳氏不說話,低頭就去翻麻線。 此時婦人們又轉而打趣魯犁道,“什么柳氏,叫著多生分。魯犁,我跟你說啊,下次直接叫柳妹子,記著沒?” 魯犁沒聽出話里的意思,他憨厚的笑著,手撓著后腦勺,“大嫂說的是,下次俺就叫柳妹了。” 車上,低頭翻找麻線的柳氏臉又紅了。 —— 下周可以上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