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應(yīng)了一聲：“嗯。”

    “是欒文學(xué)的同學(xué)是吧？我有時間問問他，免得你誤交損友。”

    “你問什么啊媽？我都23了，能不能給點自由度？”

    “你就算是33，還是我女兒，我有權(quán)利關(guān)心你的交友情況?！?/br>
    李漁只好沉默。就讓老媽問吧，反正肯定問不出什么。張山河是她的秘密，只有秘密才知悉她的秘密。

    她吃完早餐，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不夠禮貌，拿出手機給曾均回了個信息：“不好意思，昨晚回去的路上遇到朋友，聊得比較晚，所以沒回你?！?/br>
    曾均的信息很快回了過來：“沒事。你起床了？”

    “剛吃完早餐?！?/br>
    “嗯，放假了也堅持早起，挺好的呀?！?/br>
    李漁隨便找個理由結(jié)束了和曾均的對話。她不會愚弄曾均的感情，她確信，因為她知道她的感情天平已經(jīng)向一個人無限傾斜了。

    而張山河那個討人厭的家伙啊，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在睡覺，還是玩游戲，吃早餐了嗎？如果他清醒著，也會像她此刻一樣，滿腦子都是他嗎?

    晚上9點，李漁跟老媽說下樓散步，自自然然地出了門。到了樓下，她轉(zhuǎn)身就往側(cè)門走過去，剛走出去，就看到張山河斜坐在一輛單車上，一只腳蹬著車，另一長腿很自在地踩在地面。

    她看著他笑，想起他下午給她發(fā)的信息：“今晚帶你去吃你上次吃的東西?！?/br>
    她回復(fù)：“上次？奶茶？腦花？”

    他發(fā)過來：“我不想打出這兩個字?！?/br>
    她回復(fù)：“哈哈，懂了。”

    這，就算是約會了吧——她想，是的。

    “你怎么也有單車？”

    “新買的?！?/br>
    李漁輕輕坐上后座：“走吧?！?/br>
    張山河載著她，往學(xué)校西門騎過去。

    “今晚我要早點回去，所以等會兒我吃完了，就要馬上回來?！?/br>
    “怎么，你有門禁？”

    “我跟我媽說我下來散步?！?/br>
    “一直教導(dǎo)師弟師妹不要說謊的師姐，最喜歡說謊了?！?/br>
    李漁輕輕敲了一下張山河的肩膀。

    兩人到了美食街。李漁跳下單車，張山河找個地方停好車，李漁回頭：“像上次一樣嗎？”

    “不用管我?！睆埳胶右桓薄皠e搞我”的樣子，“你吃多少點多少?！?/br>
    因為已經(jīng)放了寒假，街上來吃東西的學(xué)生已經(jīng)明顯少了很多，但店里的生意還算熱鬧。李漁點了一份麻辣口味的，再點了一份經(jīng)典口味的：“這次換個口味?！?/br>
    張山河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我想不明白你為什么愛吃這樣的東西?！?/br>
    “因為好吃啊?！崩顫O搖頭晃腦，“你沒口福。”

    張山河拿出手機，對著李漁拍了個照片。

    “你亂拍什么，好丑！”

    張山河笑了兩聲：“正因為丑才要拍下來。”

    李漁警告他：“快刪掉。”

    “我不刪。”

    李漁繼續(xù)吃腦花：“等我吃完了，我自己刪?！?/br>
    “我不會讓你拿到手機。”

    李漁做個鬼臉：“那我也拍你的丑照。”

    “隨便啊?！?/br>
    李漁低下頭，卻忽然覺得心里有點甜。

    “你定了嗎？到底春節(jié)回不回老家？”

    李漁咬著小勺子：“我問我媽了，她說應(yīng)該回?！?/br>
    張山河哦了一聲，語氣里有些失望。

    “你呢？真的不去你爸或者你媽家里過年嗎?要不你去你外公外婆家？”

    張山河一副沒有所謂的樣子：“到時再看吧。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應(yīng)該是年初四或者年初五，往年也是這樣?！?/br>
    張山河又哦了一聲。

    李漁看著張山河的樣子：“你怎么啦?”

    “沒有?！睆埳胶勇柤?，“你快吃，吃完送你回家，不是說了要早點回去嗎？”

    “你總不吃東西嗎？”

    “只不過我不愛吃這些東西?！?/br>
    李漁看著張山河：“你是因為做這一份工作，要顧著身材，所以不愛吃東西嗎？”

    “還好，反正我餓了就吃。”

    “我和你相反，我想吃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哪怕我不餓，我都想吃。”

    “你不是說過如果你以后做不了老師的話，就開個火鍋店？”

    “對啊。”李漁笑盈盈，“你要投資嗎？”

    “我怕你只會吃，不會做生意?！?/br>
    “會吃，就奠定了整個餐廳的味道，味道抓準(zhǔn)了，客人就自然多了?！崩顫O側(cè)頭想了想，“如果開個火鍋店，就叫小漁火鍋，怎么樣？”

    “小魚？還是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啊，火鍋店名字就是要普通、接地氣，哈哈?！?/br>
    張山河看著李漁：“你好像小孩，怎么總是這么天真?！?/br>
    “你才是小孩子?！?/br>
    “我馬上19了。按我外婆的算法，虛歲20了?！?/br>
    “跟我比，你當(dāng)然是小孩啦?！彼攘藗€三，“我23。”剛想嘲笑張山河，忽然有種淡淡的憂傷，23歲，19歲，她是不是在玩一個贏不了的游戲？

    “你怎么啦？”

    李漁搖搖頭：“沒事。”她轉(zhuǎn)變話題，“你生日是什么時候？”

    “正月初三。”

    難怪張山河剛才在問她什么時候回來，原來如此。她想了想：“你想要什么生日禮物？等我回來，我送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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