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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后她嫵媚動人 第5節(jié)

    她如今不管說什么,都會坐實(shí)了她與蘇隆曾一夜相處的事,便是溫僖貴妃不管,污了名節(jié)卻是真真的。簫晏是大梁天子,素來冷峻自矜,怎么會碰一個污了名節(jié)又“嫌貧愛富”的女人。

    魏鶯鶯心里微微嘆了口氣,抬眼看向溫僖貴妃,只見她一張嬌艷無倫的臉兒算是算計和篤定。

    從一開始,溫僖貴妃擺的就是一場鴻門宴,而且一石二鳥的要除掉她和王容嫣。

    溫僖貴妃看著魏鶯鶯,一雙明媚的雙眼帶著得意。

    她素來沒有容人之量,她是老早就想除掉魏鶯鶯的,只是簫晏將魏鶯鶯安頓在德陽宮,讓她暫時收斂住了性情

    德陽宮原本是惠嬪的主位,惠嬪病逝后一直空著,欽點(diǎn)魏鶯鶯住德陽宮,就是給魏鶯鶯自由,不想讓旁的女人壓著魏鶯鶯……只是簫晏越是這般對魏鶯鶯,溫僖貴妃心里的妒忌就越滔了天,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正在氣頭上,王容嫣那個蠢貨為了討好她,專程送來了魏鶯鶯和蘇隆曾同屋待了一宿的秘密。

    事實(shí)上,溫僖貴妃早就看穿了魏鶯鶯這等溫軟柔和脾性根本不會幽會蘇隆,蘇隆那等膽怯溫和的自然也做不出什么來,但是她要的就是這男女私會的流言,還要這流言傳到太后那里去。

    魏鶯鶯看向溫僖貴妃,低低道:“鶯鶯自請離宮。”

    溫僖貴妃輕輕靠在貴妃榻背上,唇角一勾,陰毒道:“本宮自會送你去個好地方!”

    魏鶯鶯抬眼,只見趙嬤嬤又起身從偏門出去了。

    溫僖貴妃起身,走到魏鶯鶯跟前,白膩的手捏住魏鶯鶯的下巴,“本宮也是為了你好,待會會有驗(yàn)身的婆子來,魏meimei可要老實(shí)些,婆子們粗手笨腳對的,免得一個不仔細(xì)傷了meimei?!?/br>
    魏鶯鶯聽到溫僖貴妃這話,眼里立刻泛起了淚珠兒,溫僖貴妃是誠心的,她是早就找好了那些婆子使壞,要在驗(yàn)身過程中故意破了她的身……

    看著魏鶯鶯淚珠兒順著臉頰下來,王容嫣眼中帶著惡毒的痛快。

    她原本是奔著瑾貴人來的,可是瑾貴人那個棉褲嘴,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什么來,但是卻透漏了一個最大的秘密給她。

    瑾貴人是因?yàn)橛八藕虻靡?,才升了貴人,但是實(shí)際上御前伺候并不是伺候床笫,而是伺候筆墨……據(jù)瑾貴人所言,皇上簫晏似乎在閨房之事上有隱疾……盡管宮中有皇后、貴妃和各類妃嬪,但是皇上從未碰過。

    王容嫣也正是因?yàn)檫@個,才故意和溫僖貴妃成了一派,她覺得只要除掉魏鶯鶯,她便有的是法子成為簫晏的枕邊人。

    比起溫僖貴妃以及李皇后、瑾貴人這幫女人,她開放而會玩兒,便是皇上有隱疾,她也能玩兒出花來,成為簫晏的寵妃!

    前提是必須除掉魏鶯鶯,只要魏鶯鶯在,她們誰都不得上位!

    王容嫣見溫僖貴妃漸漸閉了眼,才不露聲色地走到魏鶯鶯個恩前道:“驗(yàn)身是怕日后孽種充當(dāng)龍種!你與蘇隆在客棧一宿,干柴烈火,我偏生就不信你倆不做什么!不過你放心,我會代替你和皇上孕育出好孩兒?!?/br>
    這話一出,溫僖貴妃頓時睜開了眼,細(xì)眉緊緊擰著,目光落在王容嫣那纖細(xì)的腰身上。

    一旁的宮女看了看溫僖貴妃的臉色,故意悄悄將桌上的紅豆子灑在了王容嫣的腳后,王容嫣得意滿貫,一個不注意踩在那些紅豆上,但是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王容嫣使勁兒拽住魏鶯鶯,想拉魏鶯鶯墊背。

    這是這一拉,腳下一滑,她沒拉住魏鶯鶯,倒是一把將魏鶯鶯朝著門口猛地一推搡。

    但是就在后腦勺快要撞在門檻上時,腰間猛地一雙手將她箍住,魏鶯鶯慌亂抬眼,卻猛地入了簫晏那雙暗沉又冷峻的眼里。

    溫僖貴妃見到簫晏箍在魏鶯鶯腰上的手,臉色立刻妒忌的發(fā)青。

    溫僖貴妃也顧不得穿鞋,直接光腳踩在地上,不動聲色地將簫晏從魏鶯鶯身邊拉開,“皇上說好昨日來臣妾的中安宮,怎么總是食言~~”

    溫僖貴妃聲音嬌媚而軟,全然一副小女兒家見到心上人的模樣。

    只是簫晏一張俊臉上卻沒什么表情,目光微微落在地上那些凌亂的紅豆,還有摔得落淚的王容嫣。

    溫僖貴妃見簫晏看王容嫣,心里的怒火更是上了一層,她看著簫晏道:“這王姑娘怕是犯了瘋病,瘋癲地踩著紅豆,又是追打魏meimei的,將臣妾嚇得不輕?!?/br>
    王容嫣這才慌了,忙要解釋,被溫僖貴妃一瞪,嚇得又閉上了嘴。

    簫晏并未往心上去,唯一聽到耳朵里的就是追打魏鶯鶯。他斜睨魏鶯鶯一眼,“可是摔著了?”

    魏鶯鶯未回話,倒是溫僖貴妃先開了口,“兩人都是楚國公府的,平日里應(yīng)該也親近,王姑娘非說魏meimei同男子外宿一宿……臣妾協(xié)理六宮,這等流言定要查清楚,免得傳到太后那里……”

    溫僖貴妃聲音帶著媚色,但是每說一句話都緊緊盯著簫晏。

    見簫晏沉著臉,溫僖貴妃不由喜上眉梢兒,又急補(bǔ)充道:“魏meimei原不是那般輕佻人兒,只是為了平息流言,驗(yàn)身還是要驗(yàn)的?!?/br>
    簫晏側(cè)目睨了溫僖貴妃一眼,寒氣的目光中帶著七分警告。

    溫僖貴妃微微鉆拳,平日她怎么收拾后宮的女人,他都不說一句重話,如今為了這魏鶯鶯,他竟然……

    溫僖貴妃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太后娘娘,每半個月都要臣妾上報宮中事,為免節(jié)外生枝,驗(yàn)身還是要驗(yàn)?!?/br>
    魏鶯鶯抬眼看向簫晏,還未張口就對上他那雙洞悉一切的眸子,魏鶯鶯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下,道:“妾愿意驗(yàn)……”

    溫僖貴妃忙示意趙嬤嬤,不想進(jìn)門的卻是宮中女醫(yī)林氏。

    溫僖貴妃擰眉瞪了趙嬤嬤一眼,隨后靜靜地看著內(nèi)廂房的錦帷,但是袖里緊攥的手兒卻冒了一層汗。

    過了片刻,林女醫(yī)從內(nèi)廂房出來,朝著簫晏道:“魏姑娘是完璧之身。”

    溫僖貴妃擰眉,朝著林女醫(yī)惡聲惡氣道:“按照宮規(guī)私相授受宮妃銀兩,亂說話杖刑八十,流三千里!”

    林女醫(yī)淡淡一笑,“貴妃重視宮規(guī)是好事,剛巧微臣逢見了幾個醫(yī)婆,她們非說是娘娘您請來的……”

    簫晏看向溫僖貴妃,溫僖貴妃忙呵斥趙嬤嬤道:“看誰又打著本宮的旗號亂來,拖出去通通杖斃!”

    簫晏一言不發(fā),見到鶯鶯在內(nèi)廂房遲遲不出來,便轉(zhuǎn)身大步進(jìn)了廂房。

    整個廂房華貴奢靡,而魏鶯鶯蜷縮在墻角,見他進(jìn)門,一雙鹿兒般澄澈的眸定定地看著他。

    簫晏蹲下身子,繡著金龍的袖口微微劃過她的臉兒,“你……”

    話未說完,魏鶯鶯就緊緊圈住了他的脖子,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落在簫晏的頸窩兒。

    魏鶯鶯哭也不出聲,只是隱忍著,忍得一雙極為清媚秀雅的眼發(fā)紅,紅的讓人心疼。

    她哭著哭著,忽然張口咬住了簫晏的肩,而下一刻,她感覺自己的腰身被緊緊一箍……

    前殿,溫僖貴妃一張嬌艷的臉兒氣的青黑。

    這等家道中落的女子,見慣了世間的冷暖,往日那些家族教條都拘束不住她們,這是她輸給歸燕閣那位的原因,也是她現(xiàn)在永遠(yuǎn)贏不過魏鶯鶯的地方。

    就沖著魏鶯鶯那張臉兒,這樣委委屈屈的趴在男人肩上哭,饒是哪個男人能抗拒得了?!

    魏鶯鶯覺察到簫晏手勁兒的變化,便又將手從他脖頸上松開,一雙明媚的眸子訕訕地望著他,嬌嬌軟軟道:“皇上,妾自幼隨著夫子讀書,可御前侍墨?!?/br>
    身在后宮,爾虞我詐,君恩便是最大的籌碼。

    在溫僖貴妃這等跋扈又毒辣的女人跟前,她便是躲過初一也避不過十五,既是無路可退,她就豁出去為自己謀一次君恩。

    而簫晏接下來的態(tài)度,就是她在后宮立足與否的轉(zhuǎn)機(jī)。

    第8章 隱疾   就你這點(diǎn)本事,還敢以身試疾?……

    御前侍墨也不是隨便就能侍的,只是這是魏鶯鶯當(dāng)下擺脫溫僖貴妃收拾的唯一選擇。

    魏鶯鶯抬起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簫晏,再次道:“妾請御前侍墨,為皇上分憂。”

    簫晏側(cè)目,只見她跪在地上,興許是緊張,一張小臉兒蒼白的沒血色,但是那雙滿是祈求的眸子卻格外的清雅絕俗,明媚的不像塵間人。

    “侍墨?”簫晏眼尾微微一挑,眸底帶著一抹玩味和暗沉。

    魏鶯鶯見他有意抻著,便深吸一口氣,一只白玉般的小手抖著一下抓住了他繡著金龍的袖口。

    小小的手,軟膩的跟沒了骨頭一般,就那樣微微抖著似有若無地碰觸著他的大掌。簫晏長眉一皺,眉眼里閃過一絲濃烈。

    魏鶯鶯抓的手都酸了,可是跟前這大梁天子卻無動于衷,冷峻的跟天上的謫仙一般。

    魏鶯鶯在想,其實(shí)美色也有不中用的時候。

    這個時候外殿一片寂靜,要是旁的宮嬪是斷斷不敢進(jìn)去的,可是溫僖貴妃謝玖是誰,是晉國公的嫡孫女,往常在后宮那是橫在走慣了的。

    想到這兒溫僖貴妃長眉緊緊一擰,隨后艷紅的唇微微一勾,朝著地上嚇得發(fā)抖的王容嫣低低道:“聽說你最清楚魏meimei和京兆尹家公子的事?”

    王容嫣一聽,立刻明白了溫僖貴妃的意思,平日里她或許還會靜下來想個一兩秒,但是在沖撞了皇上的情況下,一切都是靠本能來反應(yīng)。

    而王容嫣的本能就是蠢。

    這不,溫僖貴妃還沒起身往內(nèi)廂房去,王容嫣倒是直接起身沖撞進(jìn)去了。

    溫僖貴妃挑眉側(cè)目睨了一眼趙嬤嬤,趙嬤嬤心領(lǐng)神會地一笑。

    “去,給皇上沏一盞太平猴魁,一會子熱鬧著呢?!睖刭屹F妃一雙如畫的眉目帶著一抹戲謔。

    趙嬤嬤應(yīng)了一聲兒,隨后走到內(nèi)廂房處斜睨了一眼,心里道:有王容嫣這個蠢貨,一會子的確就熱鬧了。

    此刻王容嫣跪在簫晏跟前,手里捧著一塊玉佩,急切道:“民女不敢撒謊,魏鶯鶯跟蘇隆的確在客棧宿了一宿,這塊玉佩就是證據(jù)。”

    簫晏掃了一眼那羊脂白玉的半圓形玉佩,上面刻著“不離”二字。

    王容嫣見簫晏看著玉佩,便繼續(xù)道:“魏鶯鶯這塊兒刻著不棄,蘇隆手里還有一塊刻著不離,合在一起正好是一整塊羊脂白玉?!?/br>
    這時,溫僖貴妃也來了,掃了王容嫣掌心的玉佩,故作驚訝道:“哎呀,本宮記得永安公主提起蘇公子的確有塊玉佩上面刻著不離,永安說怎么都要不來,原是這么一樁典故……”說完又看了簫晏一眼,故意裝作失言捂住了口。

    簫晏看著溫僖貴妃的模樣,不由微微用力拉起地上的魏鶯鶯,隨后朝著溫僖貴妃道:“晉國公的青云路是走的太順利了,順利的你謝氏在后宮搬弄是非?!?/br>
    聽到簫晏話里的敲打,溫僖貴妃當(dāng)下長眉就擰了起來,一雙明艷的眸子里暈著惱恨和畏懼。他能這般說,自然心里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溫僖貴妃緊緊攥著掌心,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搬弄是非……這是他頭一回這般說她,且是頭一回為了別的女人說她。

    簫晏反手抓住魏鶯鶯,將她一把拉過來,低沉道:“不是要御前侍墨???”

    就這樣,溫僖貴妃惱恨又嫉妒地看著皇上帶著魏鶯鶯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擺設(shè)很簡單,但是龍案上的密折卻是厚厚一摞,批改的折子還未來得及合上,微微一眼,便可看到簫晏批的折子,運(yùn)筆沉穩(wěn),筆走龍蛇,十足的君王威儀。

    簫晏進(jìn)了御書房便松了魏鶯鶯的手,隨后埋頭在了那厚厚的折子山中。

    他要盡快批完,因?yàn)樗罱念^疾益發(fā)嚴(yán)重,經(jīng)常有種炸裂般的痛感,痛的如同瘋了一般,恨不得劈死幾十個人……

    魏鶯鶯在一旁,見他時不時揉揉太陽xue,便從袖里取出一只小小的藥包,頭低低道:“皇上可是頭疼?”

    簫晏抬眼看了她手里的藥包一眼,端著茶,喝了一口,冷冰冰說:“少說話?!?/br>
    魏鶯鶯聽到這話,頓時乖順地閉上了嘴,但是嘴閉上了,手腳卻沒閑著。

    簫晏聽到聲音,不由皺眉看她,只見她巔著腳將香爐里的香片取出來,隨后小心將小藥包里的藥沫子倒進(jìn)了香爐。

    一抹煙氣升騰,簫晏眉頭皺的更緊,正要訓(xùn)斥,卻見她笑嘻嘻地過來,趴在他龍案旁,一雙清媚的眼兒討好地盯著他,“皇上,如何?是不是頭沒那么痛了?”

    簫晏最不喜別人干涉,尤其是香爐的香,可是看到她那雙討好的眼睛,自己心里那股滔天的龍怒,瞬間就跟一團(tuán)棉花似的,三拳也打不出個花兒來。

    索性,放下御筆,靠在龍椅上,打量了跟前的小女人半晌,從龍案一側(cè)的柜子里取出一只玉簪,橫在魏鶯鶯前道:“你的?”

    看到那只簪子,魏鶯鶯臉兒一下就白了,粉膩的唇微微抖著。

    紛來不止的思緒一下涌入腦際。

    那日,她染病再床,燒的渾渾噩噩,王氏為討好昌邑王,故意放昌邑王進(jìn)她的閨房。

    昌邑王荒yin無恥,若非她極力抵抗,最后以死相逼,早就讓昌邑王得了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