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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后她嫵媚動人 第6節(jié)

    后來王氏只知道,昌邑王沒有碰鶯鶯,還被囑咐要請郎中給鶯鶯看病。可是誰也不知道的是鶯鶯的簪子卻被昌邑王拿走了。

    而如今那簪子在簫晏手上,說明他已經(jīng)知道了。

    長戴的玉簪被荒yin無恥的昌邑王拿著,便是有清白,也是丑事一樁,說不清楚的。

    魏鶯鶯極力忍住不哭,待下刻看著簫晏那雙暗沉的眉目,也不知怎的眼淚一下就不爭氣地滾落下來。

    而下一刻,卻見簫晏勾唇一笑,一把將她拉到身邊,道:“朕有說過什么嗎?只是物歸原主罷了?!?/br>
    魏鶯鶯聽到他這句物歸原主,心里才恍然大悟。

    他能拿到這只玉簪,自然也會知道其中的內(nèi)情,他不過在試探她的心性,試探她會如何解釋或者如何說謊。

    “物歸原主?”魏鶯鶯迎上簫晏的目光。

    簫晏聽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反問,不由轉(zhuǎn)目望她。

    只是下一刻,卻見魏鶯鶯挺直了脊背,徑直將唇貼了在了那張從未有任何女人碰觸過的龍唇上。

    他探究地看她,不為所動,卻眉眼帶笑。

    過了片刻,魏鶯鶯皺眉,長長的睫毛挨著他的睫毛,一雙秀瑩的眼兒透著探究。

    方才王容嫣提及后宮妃嬪無子嗣,暗指皇上有隱疾,如今她都這般,他還無動于衷,看來八成是有隱疾的……

    “妾曾學過些醫(yī)術(shù),若皇上有難言之隱,或許妾可以一……”話未說完,簫晏忽然反手鉗住她的腰身,動作粗魯把魏鶯鶯壓在龍案上,薄唇貼在她耳側(cè),暗啞道:“就你這點本事,還敢以身試疾?”

    魏鶯鶯看到他那雙暗沉的眸子里巨浪翻滾,炙烈的駭人,不由嚇得有些慌。

    她家族敗落,又被王氏陷害拿捏,她的確是萬般走投無路……可是當真要她如花樓里那些姐兒一般開放而狐媚……她便是想也做不來。畢竟自幼受的是女學,而不是花樓里那套魅惑人心的本事。

    “妾……沒有……沒有學……說?!蔽胡L鶯語無倫次。

    眼前佳人慌亂轉(zhuǎn)盼的模樣太過撩人,不學便是天生尤物。

    更何況這小女人瑩白又軟膩的身子緊緊貼著他。他簫晏便是滿心的四書五經(jīng)、儒家典故,此刻有些難耐。

    正在他大手解她的束帶時,雕花木門傳來“扣扣”一聲。

    鄧公公輕聲道:“皇上,溫僖貴妃忽然昏倒了,中安宮的嬤嬤急的跟什么似的,這會子拼了命的找您呢?!?/br>
    第9章 繾綣   君情繾綣,承恩者誰?

    聽到鄧公公說溫僖貴妃突然昏倒,魏鶯鶯白膩的小手乖順地從他身上挪開,目光也移向御書房的博古閣上。

    其實宮中女子多半妒氣,莫說是溫僖貴妃昏倒,便是此刻她死了,也非要纏住簫晏的。但是此刻魏鶯鶯的乖、謙讓,令人莫名萌生一種憐惜。

    簫晏斂眉看著身下推拒的人兒,原本就生得冰肌玉骨,如今乖成這般就更楚楚可憐,婀娜嫵媚的抓人。

    外面鄧公公又敲了一聲門,“皇上,溫僖貴妃……”

    簫晏似笑非笑地盯著懷里的魏鶯鶯,一張俊臉微微壓下,溫潤且涼的唇微微撩撥過她的耳珠,道:“你當真與朕論這賢淑女德之道?”

    魏鶯鶯觸到那抹微涼,頓時一個激靈。

    可就是這一激靈,腦中忽的閃過清明。如今她在宮中,跟前這個俊美的帝王就是她唯一的救贖。況且溫僖貴妃還在那兒虎視眈眈地捏著她的小命。

    魏鶯鶯并不擅長男女之事,只是紅著臉耐著性子,微微回轉(zhuǎn)過頭來,生澀又羞赫地去親他的下巴。

    等抬起眼皮時,簫晏微微挑眉,眸中帶著炙烈和微微沉迷,薄唇噙著一抹笑,隨后大手揮掉了滿桌的折子,貼在鶯鶯頸側(cè)低聲道:“如此,的確可醫(yī)朕的隱疾?!?/br>
    話音剛落,魏鶯鶯就覺得身上重量陡增,肩頸處忽然一陣微微的涼,衣裙的束帶也就著折子跌落在地上……

    他話很少,對此道極為生澀,她忽然吃痛,長長的指甲深深掐住他堅硬的后背。

    素來清冷的御書房忽然溫度曖昧而熱烈,簫晏低頭看她,見她一張白里透紅的臉兒微微帶著汗珠兒,待四目相對,見她又對著他甜甜一笑,討好意味明顯。

    簫晏勾唇,大手微微一翻,力道狠如狼虎。

    而那故意的討好和那為了討好而做出的甜甜的笑忽然就成了帶著哭音兒的“疼”。

    原本他是帝王,后宮佳麗三千,可以說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可是就是沒興趣,原想著頭一回該是溫雅和煦的,可是一遇到跟前的小人兒,溫雅和煦四個字與他就拉開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門外的鄧公公聽到里面的動靜,小眼兒忽然就睜圓了,隨后輕咳一聲,朝著不遠處站著的趙嬤嬤道:“一會子舒太醫(yī)會過去為貴妃診脈,皇上此刻繁忙,您請回吧?!?/br>
    趙嬤嬤聽到里面似有若無的一聲聲嬌嬌的鶯啼,猛地攥住了拳。

    香爐里的藥片已經(jīng)燃盡,整個御書房里一抹濃烈又曖昧的味道,龍案上的御布沾著星星點點的紅梅。

    魏鶯鶯看著簫晏冷臉穿衣,不由伸手要去拿地上的衣裙。

    “此刻又不疼了?”簫晏將魏鶯鶯抱起,徑直朝著西側(cè)的龍榻走去。鶯鶯小臉貼在他胸口,聲音帶著啞,低低道:“疼……也渴。”

    簫晏生性冷冰,自幼又被眾人捧著奉承著,如今被魏鶯鶯抓的背上一道道血印子,難免不悅。但是見她被冷待后還坦然伸著那被捏青的小手兒去拿地上的衣裙時,他心里又有種陌生的情緒。

    這鬼使神差間,他堂堂大梁天子,竟親自端了甜香的棗茶給她。

    見她詫異地盯著他端茶的御手,簫晏目光陡然變得暗沉,帝王最忌紅顏……他如今竟親自給她端了棗茶……

    魏鶯鶯起身要接茶,可一動,身子就一陣痛,不由倒吸一口冷氣的“嘶”一聲。

    簫晏目光掃過她如油彩里滾了一遭般的肌膚和疼得打顫的手兒,淡淡道:“惠嬪早逝多年,德陽宮正好缺個主位?!?/br>
    他說這話時,一張俊臉早已經(jīng)掛上了往日的冷峻疏離。

    魏鶯鶯起身披上他的里衣,長的拖地,寬的晃蕩,認真看著他清冷的眸,“鶯鶯請御前侍墨,德陽宮主位不適合鶯鶯。”

    君心善變,他給,她就要,那么此后她與后宮眾妃嬪就再無差別。

    簫晏聽她這話,忽然勾勾唇,隨后大手箍住她的纖腰,刮刮她的鼻尖道:“你若再御前侍墨,朕這些折子怕是永遠批不完!”

    聽到他戲謔又調(diào)戲意味明顯的話,魏鶯鶯小臉兒紅的滴血一般。

    風輕輕的吹著,吹散了魏鶯鶯小臉兒上的紅,也吹惱了溫僖貴妃的脾性。

    茶盞碎了一地,宮女跪在碎裂的茶盞上,趙嬤嬤抬頭看著滿臉慍怒的溫僖貴妃,小心翼翼道:“皇上還是在意娘娘的,要不也不會讓娘娘掌握王容嫣的死活?!?/br>
    溫僖貴妃嬌艷的臉兒蘊著怒色,白白嫩嫩的手兒敲著貴妃榻,道:“這種在意,給你,你要不要!?”

    趙嬤嬤忙低下頭,跪在地上,“娘娘,老奴……”

    “行了,本宮也是一時心煩?!睖刭屹F妃抬手揉著太陽xue,掃了趙嬤嬤一眼,道:“依嬤嬤看,王容嫣如何處置?”

    趙嬤嬤沉吟半晌,道:“京中有松韻館,凡是犯了錯的官家女子都會被送進松韻館,據(jù)說管教的是極乖極好的?!?/br>
    這松韻館,聽著好聽,其實就是一家花樓。與尋?;遣煌氖牵锩嫒切┓噶俗锏墓偌屹F女,一旦進了那個地方兒,清白二字算是三生三世無緣了。

    “嗯,既是如此好地方,那便發(fā)送了王氏吧?!睖刭屹F妃揮了揮手,目光落在茶盤的薄皮核桃上。

    她記得之前為簫晏掰核桃,手指頭微微泛紅,簫晏便皺眉。她一直以為那是帝王恩寵,是專門心疼她剝核桃的皇恩。

    可是,皇恩繾綣,承恩的該是她謝玖,憑什么是一個沒落不入流的魏鶯鶯!

    簫晏放下手中的御筆,目光落在那盅核桃參湯粥上。

    核桃……看到這個東西,他便想起他的母后。

    當年他母后因替陳妃求情,被先帝冷落染病,直到最后都記得先帝愛吃核桃,所以一顆顆的剝,剝的手指發(fā)紅出血……

    之后周貴妃指使宮人污蔑他母后在后宮用巫蠱之術(shù),還伙同前朝狀告他外祖父的府宅占了皇家龍脈之地,導致先帝纏綿病榻,隨著先帝病情越來越重,對他母后和外祖父一族猜忌越深。

    鴻禧八年,周貴妃勾結(jié)匈奴以煉鐵汁之法為其兒子謀奪皇位,最終引發(fā)了匈奴大舉侵犯大梁。

    匈奴入大梁后,先帝為保榮華富貴,允諾匈奴在大梁滎陽郡殺燒搶掠二十日。而這二十日,整個大梁兵荒馬亂,民不聊生。

    身為太子的簫晏終是看不得這種局面,與淮王簫牧、衛(wèi)國公之子衛(wèi)巡、襄陽侯二子趙清臣發(fā)起大梁衛(wèi)戰(zhàn),在內(nèi)無糧草外無援兵的境況下死守滎陽郡。

    只是不想,就要取得大捷時,先帝竟再次為了榮華富貴,討好匈奴汗王,鴆殺了他母后和外祖父一族……

    而淮王簫牧、衛(wèi)巡、趙清臣也相繼陪他戰(zhàn)死在疆場……

    那是怎樣一段日子,黑暗沉郁的近乎將人逼瘋,這也是簫晏重生后頭疾疼得發(fā)狂的原因。

    不過好在這輩子,他早得先機護住了母后。而那個不爭氣的父皇也因沉迷福、壽膏而提前駕崩……

    第10章 嫂嫂   狠狠治一治德陽宮的魏小狐貍……

    溫僖貴妃為著魏鶯鶯承寵的事兒,氣的一整宿沒睡著。

    第二日,溫僖貴妃想起簫晏最疼愛十八皇妹蕭敏可,便打起了利用十八公主蕭敏可的念頭。

    溫僖貴妃到了尚儀局沒尋見,聽尚儀局女官王尚儀提了句御花園,便朝著御花園四處找了找,到了慧草亭倒是模模糊糊間看到了個小身子在蠕動。

    溫僖貴妃唇角嗪笑,正要說話卻見十八公主蕭敏可手里拿著一只玉雕的小蚱蜢朝著魏鶯鶯跑去了。

    “皇嫂嫂,敏可找到了,說好的,嫂嫂要為敏可做芙蓉酥。”十八公主小腦袋貼在鶯鶯懷里,撒嬌似地扭來扭去。

    溫僖貴妃下意識的攥住了廣袖中的手兒,皇嫂嫂?她做貴妃多年,就沒混上這十八公主喊一聲皇嫂,連皇后也沒被叫過,這倒好,喊一個什么位分都沒有的魏氏嫂嫂!

    溫僖貴妃深吸一口氣,想要過去說話,卻見慧草亭的東側(cè)十八公主的宮女緊張地拽了拽蕭敏可的袖子,“公主,王尚儀說一會子您的伴讀和司籍都要來了……瞧著時候也不早了……”

    蕭敏可并未理會那小宮女,而是緊緊拉著鶯鶯的袖,道:“聽說嫂嫂最擅長御前侍墨,給敏可也侍墨好不好?”

    溫僖貴妃聽到御前侍墨四個字,頓時就皺起了眉,走過去試圖拉開蕭敏可,道:“公主,魏meimei是專門給皇上侍墨的,魏meimei的功夫,咱們尋常人可受不起。”

    溫僖貴妃話里帶著刺兒,故意羞辱魏鶯鶯,但是蕭敏可卻絲毫不介意,甩開溫僖貴妃的手又笑嘻嘻地挽住鶯鶯的手,朝著溫僖貴妃道:“貴妃娘娘這就錯了,敏可最得皇兄疼愛,敏可不是尋常人,自然是受得起的?!?/br>
    溫僖貴妃見狀氣的秀眉皺起,但又不能朝十八公主蕭敏可發(fā)作,所以頤氣指使地朝著魏鶯鶯道:“魏meimei好手段,這德陽宮還未坐熱了,倒是先攀上旁的了?!?/br>
    鶯鶯聽出溫僖貴妃的冷嘲熱諷,但不想牽扯進蕭敏可,便對懷里的蕭敏可道:“等晚上公主下了學,且到德陽宮來,到時為公主備下芙蓉酥?!?/br>
    話音兒剛落,就見尚儀局女官來了,蕭敏可戀戀不舍松開鶯鶯的手兒,定定道:“皇嫂嫂說話算話,不然敏可就當真找了皇兄去。”

    魏鶯鶯笑笑,看著尚儀局女官帶著十八小公主走遠。

    溫僖貴妃轉(zhuǎn)身上下打量魏鶯鶯,“一瞬之間得皇上和十八公主青眼相加,魏meimei的本事真是讓本宮開眼。”

    鶯鶯不愿與溫僖貴妃再生波瀾,便再次裝沒聽見。

    溫僖貴妃見鶯鶯裝聽不見,就益發(fā)的生氣慍惱,正要拿著宮規(guī)來呵斥,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揚唇一笑,“魏meimei如此本領,本宮奈你不得,自然有人拿得了你?!?/br>
    說完,溫僖貴妃似笑非笑的走了。

    趙嬤嬤跟在溫僖貴妃身側(cè),納悶道:“娘娘怎么不罰那個狐媚子,連十八公主都被她勾了去?!?/br>
    溫僖貴妃轉(zhuǎn)身看了趙嬤嬤一眼,冷冷一笑道:“不急,長樂宮那位快坐不住了。”

    趙嬤嬤有些著急道:“李皇后如今在行宮陪太后,一時半刻怕是回不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