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墓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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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平臉色微變,可抵不過男人的力氣,硬是被拖了進(jìn)去。這兩馬車就只坐了他們兩人,她抬頭去看,張?zhí)煲惨恢笨粗?/br> 四目相對,杜平先移開了視線,縮回了手。 張?zhí)旌咝σ宦暎骸胺览献痈览撬频?,跟你說了,老子不喜歡小丫頭片子,平平板板沒半點滋味?!?/br> 馬車咕嚕咕嚕向前駛,平穩(wěn)舒適,杜平抬頭望車頂,想車夫的駕駛技術(shù)還真不錯。 細(xì)節(jié)見真相,連小小一車夫都有這手藝,足見陳家能力。 張?zhí)觳荒蜔骸拔梗犚娏藳]?” 杜平“嗯”一聲,諷刺道:“昨晚真是委屈大當(dāng)家摸了我這發(fā)育不良的身材?!?/br> 張?zhí)炜此谎?,難得竟不反駁,過一會兒,又看她一眼。 小姑娘漫不經(jīng)心地望著窗外,臉蛋兒真是沒得說,看表情似在走神。 微風(fēng)吹進(jìn)車內(nèi),撩起發(fā)絲,拂過臉頰,兩人卻一路無言。 第49章 【二更】女人騙男人總比…… 陳家的宅子讓人大開眼界。 這已不是普通的宅子,連豪宅二字也不足以形容,幾可媲美皇家園林。占地千畝,亭臺樓閣,山石峻嶺,俊廝美婢遍地都是,每隔一段距離便站著一個,迎客而笑,姿態(tài)優(yōu)美,一看便知規(guī)矩嚴(yán)厲。 陳管家親自領(lǐng)著他們走進(jìn)去,穿過奇花奇草的院子,經(jīng)過水流潺潺的溪水,停在一扇青竹大門前,恭敬彎腰道:“家主,客人帶來了。” 里面?zhèn)鞒鲅U裊弦樂,襯著這里的景色別有意境。 陳千瑜笑一聲:“還不快請進(jìn)來?!?/br> 大門打開,杜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間的那個女子。 她身量頗高,相貌說不上漂亮,但眉目長得極為可親,微笑時宛如春風(fēng)拂面。她身上穿著胡服,長褲革靴,衣身緊窄,黑色褲子搭著月白長衣,金絲刺繡,圖案別致。 陳千瑜笑著站起身,立刻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前凸后翹,讓人遐想無邊。 杜平忍不住多看幾眼。 陳千瑜拱手道:“久聞張當(dāng)家大名,今日一見,方知何是偉岸男兒?!?/br> 張?zhí)鞗]被女人這么夸過,心中微不自在,但面上還是笑容舒朗:“過獎,陳家主才是巾幗不讓須眉?!?/br> 客套過后,張?zhí)毂銓⒍牌酵屏顺鰜恚骸奥犝f陳家四處物色絕色美姬,甚至在道上開出高額懸賞,不知眼前這個陳家主可否滿意?” 陳千瑜將目光移到杜平身上,上下打量,目光驚艷。她隨即便笑著向后伸手,立刻有侍婢遞上銀票。 面值百兩,整整五張。 陳千瑜推到張?zhí)烀媲?,她的眼中似乎永遠(yuǎn)帶著淺淺笑意:“大盛錢莊,全國通兌?!苯o錢給得極為爽快,她又從另一個侍婢手中拿來一個錢袋子,遞交給他,“張當(dāng)家?guī)е值芤宦沸量嗔耍源┯米《家X,總不好讓你們自掏腰包跑這一趟?!?/br> 真正和這個女人打上交道,才發(fā)現(xiàn)過往的道聽途說都算不上數(shù)。 這當(dāng)然是個厲害女人,毋庸置疑。 可她行事作風(fēng)毫不令人生厭,想你所想,急你所急。 可越是這樣,張?zhí)旆吹箍嚻鹆司?,深怕一個大意跳進(jìn)別人挖好的坑里面,但他也突然明白上一任家主為何排除萬難傳位女兒。若他也有這么一個女兒,晾在旁邊不用豈不浪費?畢竟人才難得。 “如今世道正亂,張當(dāng)家想必處處都有用錢之時,買賣不成都仁義尚在,何況我們買賣成了?!标惽цばΦ?,“我慕張當(dāng)家英雄人物,冒昧問一句今后有何打算?若有我?guī)偷蒙系牡胤?,盡可說來。” 張?zhí)煲徽?,隨即笑道:“你客氣了?!?/br> 杜平眨眨眼,本來像隱形人一樣地站在旁邊,這一句話勾得她又去看陳千瑜。江南和閩地的局勢她這幾天已了解大概,陳家有錢卻無人,猶如一塊香饃饃橫在眾人面前。 她突然開始懷疑,陳千瑜這女人高額懸賞的,到底是美人?還是在挑選賣家? 陳千瑜眼角的余光正巧過來,與她撞個正著。 杜平趕緊低下頭。 “閩地雖是混亂,但紅花教也算混出名頭,不知張當(dāng)家是否打算學(xué)其精華?”陳千瑜直問。 張?zhí)斓溃骸奥犝f京城又撥來物資援助江南,我以為局勢不會走到閩地那一步?!?/br> 見他顧左右而言他,陳千瑜只是一笑置之。 她往后一靠,神色似笑非笑:“我沒有惡意,聽說張當(dāng)家在這次水患中勢力壯大不少,以后用錢的地方想必還多著吧?陳家是生意人,只要能賺錢,只要好處足夠大,什么買賣我們都可以考慮。” 這句話,已是明晃晃的暗示。 張?zhí)炷X子轉(zhuǎn)得快,自然聽懂了。 他頓時笑起來,把玩著手上的白玉盞,興味十足:“沒人會拒絕和陳家主做生意。以后有機(jī)會,一定再來拜訪?!?/br> 他沒把話說死,卻也不愿成為陳家圈養(yǎng)的走狗。 陳千瑜微笑,也不強(qiáng)求:“盼著將來有緣再會?!焙唵螏拙浣徽?,她已明白這個男人,這是個有野心的男人,只能合作,卻不能用錢財降服。 她是生意人嘛,今日留一線,日后好相逢。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愿意留下這次香火情,以后說不定能派上大用場。畢竟,連紅花教那個她看不上的玩意兒,都還給過幾次好意留待后用。 陳千瑜留了張?zhí)煲恍腥擞蔑?,午時過后,張?zhí)毂阒鲃痈孓o。 走陳家這一趟收獲頗豐,這些錢該能撐過最艱難的這段日子。張?zhí)熳叱龃箝T,在跨上陳家準(zhǔn)備的馬匹前,最后回頭看了一眼。 門還開著,可他已看不見那個黃毛丫頭的身影了。 心中有幾分澀然。 他收回目光,不再多想,干脆地策馬離開。 這天的陽光正好,曬得人懶洋洋的。 陳千瑜是在午休以后才見杜平的。 她身上還穿著單衣,打哈欠,隨意問道:“叫什么名字?” 杜平答:“平平?!?/br> “琴棋書畫都會嗎?” “稍有涉獵?!?/br> 陳千瑜滿意地點點頭:“知道買你回來是為了什么嗎?” 杜平道,“還請明示?!?/br> 陳千瑜喜歡頭腦清楚的人,事情還是一開始就說明白比較好:“下月底是黃大人的生辰,你就是禮物。” 杜平道:“知道了?!?/br> 這女孩簡直乖巧得不像話,陳千瑜又認(rèn)真看了她幾眼,然后爽快地放她下去。他們給杜平單獨安排了一間房,以及四個侍女。每天都有安排女先生教她才藝,從大家閨秀該學(xué)的琴棋書畫,到青樓女子熟悉的唱曲跳舞。 杜平都乖乖地學(xué)了,既不藏拙也不賣弄。她和四個侍女關(guān)系很好,不用一天時間就混熟了,她上學(xué)的時候很認(rèn)真,等下學(xué)了,就喜歡帶著侍女在院子里到處玩,對這里的園景贊不絕口。 她很喜歡笑,嘴巴又甜,府中凡跟她打過交道的人都很喜歡這個姑娘。 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杜平躺在床上,可以默默回憶這座宅院的地形,將碎片記憶一點點拼湊,腦海中勾畫出整個地形,記住了這里的每個出口。 目前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離開這里,鳳陽有母親的公主別院。要把她活著的消息快點傳遞出去,否則母親在京城一定急死了。她猶豫過,是否要跟這位陳家主坦白身份,可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她不敢冒險。 真相是一把雙刃劍。 聽到她郡主的身份,也許會喜出望外,趁機(jī)結(jié)交;但也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她在此抹殺,毀尸滅跡,不讓別人知道陳家竟然膽大包天買賣過皇親國戚。 某日,杜平笑瞇瞇地問:“去年江南水患,陳家這么有錢,有沒有流民沖進(jìn)來搶糧食啊?” 侍女笑了,覺得這小姑娘天真:“有誰敢來惹陳家?家主和官府的關(guān)系好著呢?!?/br> 杜平繼續(xù)問:“流民搶了就跑,官府也抓不到啊?!?/br> 侍女搖頭笑,想象不出這姑娘究竟遇到了多混亂的事情,無奈解釋道:“這里是有人保護(hù)的,家主買下好幾個鏢局,每道門外都有人守著呢。” 杜平點點頭,一副安心的模樣。 陳千瑜那邊,每過幾天都有人跟她匯報杜平的事情。雖然才花了五百兩,這點小錢陳大小姐不放在眼里,不過,畢竟是要送給漕運總督的人,還是該觀察仔細(xì)些。 陳千瑜已想好了,過個幾天就挑斷這姑娘的手筋腳筋,送過去若是弄傷了黃大人,事情就不美了。 “很聰明的姑娘,梅蘭竹菊四婢完全防不住她,只有被她套話的份。” “她四處賞玩,應(yīng)該在找逃出去的機(jī)會?!?/br> 聽著屬下的匯報,陳千瑜輕笑一聲,不出所料。 四雙眼睛都防不住她,很簡單,那就在暗處再多放幾雙眼睛。 “琴棋書畫算得上精通,應(yīng)該是富貴人家出身。她身體柔軟有韌性,但沒有習(xí)過舞,學(xué)得倒也認(rèn)真。難得的是,禮儀方面格外清楚,言談舉止不卑不亢,住在這里也沒有乍然富貴的表現(xiàn),似乎沒什么她不知道的,屬下想不通,這姑娘一點也不刻意隱藏,坦蕩磊落,似乎不怕我們有疑問?!?/br> 陳千瑜微笑:“我聽出來了,你也挺喜歡這個小姑娘?!?/br> 下屬連呼不敢:“都是據(jù)實以報?!?/br> 陳千瑜的手指輕扣桌面,若有所思,似笑非笑:“小丫頭聰明過分了,唉,我向來秉承著,聰明人就該有聰明人的待遇,何況是一個又漂亮又聰明的女孩兒,將來不可小覷啊?!彼龖袘刑煽吭陂L椅上,一只腳沒規(guī)矩地也架上去,右手往后一攤。 侍婢極有眼色地遞上水煙袋,仔細(xì)點燃,送到主人手上。 陳千瑜瞇著眼睛吸一口,青絲逶迤,衣襟微微散開,胸前雪白溝壑若隱若現(xiàn),半條玉腿也從衣擺露出來。她長長吐出一口煙,神色享受:“帶她來見我。” 下屬根本不敢多看眼前春色,立刻下去帶人。 杜平進(jìn)來的時候,眼前就是這么一副艷至荼蘼的景象,雪膚黑色,薄薄的紅唇正在吞云吐霧,她當(dāng)時腳下一頓。 這個女人并非傳統(tǒng)意義上的美人,卻能勾得人移不開眼。 陳千瑜毫不收斂,眼眸半睜半瞇,調(diào)笑道:“要嘗嘗味道嗎?” 杜平聲音平靜:“我不喜歡。” 嘖,不是不會,是不喜歡呢。陳千瑜勾唇一笑。 她道:“本來嘛,我買進(jìn)來的人都是不看過去的,每個人都是慢慢長大的,誰還沒點故事呢?只要人能派上用場,一些小節(jié)不用在意。” 杜平垂耳恭聽。 陳千瑜瞅著她的小模樣,笑道:“小姑娘以前家世不錯?” 杜平想了想,決定拿當(dāng)初騙土匪的那套來騙她:“家父盧謙,前江南省知府,蒙冤入京慘死。我是外室所生,因一直養(yǎng)在老家才逃過一劫?!?/br> 陳千瑜笑出聲,看她一眼:“我與盧大人還算有幾分交情,據(jù)我所知,他沒有外室。” 杜平面不改色:“我說的是實話,父親自不會到處宣揚外室之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