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墓 第2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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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么,他們也想乖乖聽話,可眼看內(nèi)閣變了模樣,便心里活絡起來。 一人又道:“不過,現(xiàn)在京城這邊一堆人支持她,西北那邊更別提了,全是她的擁躉,咱們怎么拉攏人?” “這事得從長計議,只要時間夠長,一旦議會成員盤根節(jié)錯利益結合,架空一個首席肯定比架空皇帝來得簡單。” 兩人一邊走一邊低聲說話,忽然,注意到前方有人影,頓時閉上嘴,笑瞇瞇上前招呼道:“徐將軍?!?/br> 來人正是徐則。 徐則耳朵靈敏于常人,其實將他們的對話聽了七八分。他知自己不善這些,便裝作不知道的模樣,笑著拱手:“兩位大人好?!?/br> “徐將軍戰(zhàn)功赫赫,不想最后竟未能入閣,實在令人驚訝?!?/br> 這話有試探的意思,也帶點兒挑撥成分。 坦白講,杜平能順利入駐京城,西北軍的功勞沒有九成也有八成,即便拋開幾位她的嫡系將領不說,徐家軍至少也有六分功勞。 可最后,徐家父子皆未入閣,徐則官拜軍務總帥一職,負責主管軍隊,卻無權干涉朝政。 徐則一副沒聽懂的表情,謙虛道:“我這人只懂打仗,于朝政上的事半點不通,人有所長亦有所短,大家各司其職就好。” “徐家門風令人敬佩?。 边@兩人拱手道,“徐大人今日來宮里所為何事?可有我們幫得上忙的地方?” 徐則:“我來找首席,商量出征之事?!?/br> 兩位老臣忙側(cè)過身子,指道:“首席應該在后面?!?/br> 話音剛落,只聞一道清亮女聲從轉(zhuǎn)角處傳來,“勞您久候?!倍牌诫S著聲音跨步而出,臉上笑意讓人看不透,“我們?nèi)ダ锩嬲劇!?/br> 兩位老臣渾身打了個哆嗦。 她什么時候來的? 她在后面站了多久? 她有聽到剛才的對話嗎? 可惜,從杜平的臉色上什么都捉摸不透。她笑著對他們說:“兩位大人路上小心?!?/br> 這兩人頓時魂不守舍地離開了。 等人都走遠了,徐則見她淡定地往前走,忍不住問道:“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你們講話挺客氣。” “別裝傻?!毙靹t跟上她腳步,“我問的是他們之前說的那些?” 杜平笑著側(cè)首,道:“看來徐將軍都聽見了?!?/br> 徐則噎住,他還沒問出答案來,倒被她先看透了。 杜平也不藏著掖著,繼續(xù)道:“他們嘴里那些都是沒辦法的事,任何一個朝廷久了,盤根節(jié)錯的關系就越復雜,避免不了。他們有自己的利益考慮,也是人之常情,這天下哪有那么多大公無私的人?一輩子能遇上那么幾個已是萬幸?!?/br> 她說話時,目光也瞟向徐則,似乎言下之人就是在夸他。 徐則被看得微微不好意思,又問道:“那你就忍著他們?” “哈哈,算不上忍,內(nèi)閣里誰還沒自己的小心思?我唯一需要做的,是將內(nèi)閣的利益跟國家和百姓綁在一起,這倒有些麻煩,需要恩威并濟?!倍牌酵O履_步,推開門,“行了,我們先來講講胡高陽的布置?!?/br> 徐則點頭,跟著走進去。 胡高陽最初布置戰(zhàn)局時,他安排長子胡天舒坐鎮(zhèn)湖廣江城,留守軍隊三萬。他自己則是帶著其他將領和三子胡天磊往南方行進,與張?zhí)煲粵Q高下。 隨后,他佯攻鳳陽,遣周總兵在江南戰(zhàn)線拖住張?zhí)齑筌?,蒙蔽敵人眼目后,他帶著胡天磊直取南越,激?zhàn)昂揚。 張?zhí)祚Y援不及,眼睜睜看著大本營被一點一點蠶食。 眼下,南有胡高陽虎視眈眈,西邊又有周總兵數(shù)次偷襲,就等著和自家主將會和,齊齊拿下江南連閩地一帶。 更糟糕的是,西北軍從京城出發(fā),也向這塊戰(zhàn)場進發(fā)。 張?zhí)旌喼笔俏萋┢赀B夜雨,禍不單行。 這日,他如往常般照例巡視軍隊,隨后,臉色黑如鍋底地一路走進屋中,里頭空無一人,他一屁股坐下就往后靠去,閉上眼,輕輕捏著眉心。 椅子還沒坐熱,就見徐虎風風火火沖進來,停在桌案前:“大哥,隊伍已整軍完畢,隨時都能出發(fā)。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就帶他們?nèi)ゲ贾孟葳濉!?/br> 張?zhí)炀従彵犻_雙眸:“你想出法子了?” “嘿嘿,知我者非大哥莫屬?!毙旎⒁荒樑d奮,搓著手靠近道,“西北軍也就聽著名聲大,不管有多厲害,我包管他們有來無回。” 張?zhí)於⒆枺骸笆裁捶ㄗ???/br> 徐虎嘿嘿笑著,湊到對方耳朵旁悄悄說話。 張?zhí)炻犃宋⑽Ⅴ久?,這法子有點陰損。他欲言又止,終是沒有開口阻止。 “大哥不贊同?”徐虎察言觀色。 張?zhí)扉L長吐一口氣,兩根手指又捏住眉心,蹙眉道:“如果我輸了,即便法子再光明正大也是死路一條,咱們這種出身,做事還是實際點好,有用就行。” “大哥英明!”徐虎立刻拱手道,“我這就去布置?!?/br> 張?zhí)鞌[擺手:“去吧?!?/br> 徐虎見他還是愁眉不展,便沒馬上離開,上前道:“胡家那頭,我覺得能再談談?!?/br> 張?zhí)斓溃骸芭c虎謀皮?” “大哥此言差矣。我猜吧,胡高陽絕不會甘心臣服于一個女人之下,他手握重兵,無論如何都想爭一爭。大哥你也知道,京城一有動靜,胡高陽在南越的動靜就小了,恐怕想讓我們跟西北軍先來個鶴蚌之爭?!?/br> 張?zhí)煨α诵Γ骸八???/br> “咱們可以挑撥一下,先放出消息說要跟胡家和談,你覺得呢?” 張?zhí)祛h首:“值得一試?!?/br> 第249章 快能喝上喜酒了? 胡高陽跟他的親信將領都住在南越王府中。張?zhí)煊驼劦南⒑臀鞅避姵线M發(fā)的消息幾乎是差不多時候傳達。 此時,胡天磊正坐在他父親身旁,一條腿踩在凳子上,另一腿長長拖曳在地。他認真地擦拭佩劍,聽到消息后嗤笑一聲:“耍小聰明。” 胡高陽嘆道:“張?zhí)煲彩腔帕?,一慌就什么招都想出來了?!?/br> “爹,胡家無路可退,要么聯(lián)合張?zhí)鞂Ω毒┏?試試看能不能問鼎大位。要么就乖乖聽京城的,砍掉張?zhí)炝⒋蠊?在京城占個好位置。” 胡高陽來回踱步,搖頭道:“還有第三條路?!?/br> 胡天磊停下擦拭動作,抬眸問道:“什么路?” “任張?zhí)旌托靹t先斗上一斗,咱們再悄悄撿便宜?!?/br> 胡天磊笑道:“永安又不傻,怎么可能任你隔山觀虎斗?等她收拾了張?zhí)?,下一個就是我們?!?/br> “哦?”胡高陽意味深長地挑高尾音,“看來你選擇跟在那女人后面?” 胡天磊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擺手:“別開我玩笑了,閑著無事才談情說愛,生死攸關誰還管這些?”好不容易止住笑,他一本正經(jīng)回道,“我聽爹的,爹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胡高陽深深看幼子一眼,隨后轉(zhuǎn)頭長嘆道:“不甘心啊?!?/br> 比起永安那小姑娘,他落下的先機不是一點半點,這局棋恐怕不大好盤活。 沒幾日,張?zhí)斓氖拐叩诌_南越。 胡高陽命下面的人好生招待,可偏偏不肯面見。使者急得百爪撓心,卻無計可施。直到再也等不下去,使者打算辭行時,只見胡高陽一身軒昂盔甲,大手一擺道:“來,我隨你一道去江南,親自跟張?zhí)炝摹!?/br> 外面是數(shù)萬胡家軍整裝待發(fā)。 使者欲哭無淚,hu總督,您這幅樣子出發(fā),究竟是和談還是打仗呀? 可這話說不出口,他若硬邦邦回個“不”字,先不說小命能不能保住,他舌燦蓮花的名聲是肯定保不住了,即便以后另投別家,誰還敢用他? 使者委婉道:“可否容我先飛鴿傳書通知王爺?提早準備不至于委屈了總督大人?!?/br> 胡高陽大方道:“去吧?!?/br> 使者高高興興給自家主子寫信,他看到隨行的親兵快馬加鞭向江南趕去,不禁松了口氣。可惜他不知道,親兵還未離開南越境內(nèi),已被胡家軍截殺。 胡高陽帶著大隊出發(fā)。 他的決定很簡單,先觀望局勢,若能坐山觀虎斗那是最好不過。以他對徐則的了解,贏是肯定能贏的,不過也會元氣大傷,他撿了便宜說不定能撈個皇帝當當。 如若不成,唉,那還是幫著永安吧。趁張?zhí)鞂Ω段鞅避姷臅r候,他趁亂從后方偷襲,就像兒子說的那樣,立功也好日后挑個好位置。 想得挺美,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胡家軍才剛出南越地帶,胡高陽就收到探子的消息,元青率三萬大軍堵住豫章通道。 傻子都知道,他是想截斷湖廣與外界聯(lián)系,這是一場圍城之戰(zhàn)。 胡高陽氣得砸了一桌杯子。 胡天磊嚇呆,他多年未見父親如此發(fā)火。他拍拍胸口,上前勸道:“京城那邊不敢兩線開戰(zhàn),應該只是嚇唬嚇唬我們,免得我們和張?zhí)炻?lián)合在一起?!?/br> 瞧瞧永安這速度,他跟他爹還在猶豫要不要幫張?zhí)?,威脅就已經(jīng)送上門了。 仿佛在問,你們選好隊伍了沒?你長子的性命還要不要了? 胡天磊暗嘆一聲,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夠厲害! “不甘心!不甘心!”胡高陽仰天長嘆,他捏緊拳頭道,“她就不怕強扭的瓜不甜!” 胡天磊抖了抖手上的信函,開口道:“永安給出的理由是,防止戰(zhàn)時逆賊逃竄,所以先守住各要道,雖然我不信,可勉強也能站住腳。” “站得住個屁!”胡高陽罵道,“有必要守那么遠的要道?明擺著沖胡家來的!” 胡天磊摸摸鼻子,道:“誰讓你之前不送份禮去祝賀內(nèi)閣重組?所以人家不信咱們了。” 胡高陽指著兒子罵:“她都要弒君了,我祝賀什么?我面子還要不要了?” “爹,你也別急,只要大哥不主動出手,元青應該不會開戰(zhàn)?!?/br> 胡高陽:“是,元青不會主動開戰(zhàn),可他只要割斷江城對外聯(lián)系,將之變成一座孤城活活悶死,到時候你哥忍還是不忍?” 胡天磊沉默片刻,他哥肯定忍不了。 “等你哥主動出手了,這不現(xiàn)成的理由遞給元青?而且西北軍距離元青不遠,隨時可增派援軍,江城東面丘陵南面門戶大開,是個易攻難守的地方,你哥劣勢明顯。”胡高陽越想越氣,喝道,“虧永安自詡為了天下百姓,姿態(tài)倒是挺會擺,還不是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她從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聽聞兒子此言,胡高陽怒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