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侯爺父親終于找到我和我娘了 第85節(jié)
賀嘯天說完,被葉秀芝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腳,顯然覺得他第一句話很多余。 但此時此刻,賀平樂根本沒工夫管那些,她確實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到了,捂著嘴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等心情平復下來后,才向葉秀芝求證: “真的?” 葉秀芝抿唇一笑,害羞低頭直接默認。 賀平樂大喜:“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你們什么時候知道的?太醫(yī)看過了嗎???多長時間了?” 她一連幾個問題,把葉秀芝問得直掩面,賀嘯天卻rou眼可見的喜不自勝,無論什么問題,有問必答。 “也就這兩天才知道的;太醫(yī)看過了,說快三個月,胎都坐穩(wěn)了?!辟R嘯天說:“唉,你娘懷你那年我不在身邊,也是沒經(jīng)驗,按理說你娘近來又是乏力,又是嗜睡的,我早該發(fā)覺才是?!?/br> 賀嘯天至今仍在遺憾與妻女分別的那些年,每每說起都忍不住嘆息,嘆息過后就是…… 一頓爆哭! 賀平樂看著好端端說著話,突然就哭出來的親爹,有點不知所措,他這情感過于豐沛的毛病究竟遺傳的誰啊。 親爹哭聲悲慟,卻又是高興的,飯廳里滿是他又哭又笑的聲音。 葉秀芝把人摟在肩上好言軟語安慰,夫妻倆黏黏糊糊,成功把賀平樂的胃口給整沒了,繼續(xù)留下似乎也不太合適,走到門邊她才想起自己的事還沒說。 不過看那夫妻倆的樣子,估計現(xiàn)在也沒時間管她了。 算了,還是她自己回去慢慢糾結(jié)吧。 ** 每月十五都是方連勝跟賀平樂去康平王府的日子。 自從酒坊訴情之后,秦硯就沒再見過賀平樂,到今天已經(jīng)有三日,想來她應該考慮好了。 秦硯早早便起身沐浴更衣,命人備下豐盛的早飯,都是平樂素日愛吃的,他則坐在船坊兩側(cè)的石凳上靜心等候。 老管家前來回稟: “王爺,老吳那邊問餛飩有沒有好下鍋。還有,您確定……要吃嗎?” 伺候王爺多年,沒人比老管家更懂王爺對吃飯的挑剔,不僅要色香味俱全,連吃飯的環(huán)境也非常講究。 可他昨日卻破天荒的喊了個擺餛飩攤兒的老頭回來,讓他從昨日開始就在王府廚房做準備,就為了今天早上能吃一碗新鮮的餛飩。 老管家不知道那老頭的餛飩有多美味,但王爺?shù)呐e止絕對算得上奇怪。 秦硯抬眼看了看湖心的日晷盤,算算時間她該來了,嘴角不自覺上揚,聲音透著溫柔: “下鍋吧。” “哎。”老管家應聲而去。 雖然王爺很奇怪,但吩咐的事情還是得做。 讓老吳起鍋下餛飩的路上,老管家遇見先到的方連勝,兩人打過招呼后,老管家給方連勝指路: “王爺在船坊里,等你們用早膳呢。” 方連勝謝過老管家后,便歡歡喜喜往船坊去,果然看見船坊里放了一桌子早膳,各色種類應有盡有,方連勝暗自咋舌。 行禮過后,方連勝便喜滋滋端立在師父身旁,等師妹過來就能一起用早膳了。 然而等了一會兒后,師妹沒等來,卻等來了侯府的消息。 “我家小姐昨夜貪涼,飲多了冰釀,今日身子略有不適,特命小人前來請假?!焙罡闪藗€管事婆子來說。 秦硯合上書本,擰眉問她:“身子不適,可傳太醫(yī)了?” 侯府管事婆子回了句:“小姐說無妨?!?/br> “胡鬧!”秦硯怒聲:“她說無妨,你們就真聽了?” 管事婆子被嚇得直接跪下,支支吾吾說:“不,不是。小姐她……就是姑娘家的事兒……” 秦硯微愣,場面一度尷尬,一旁的方連勝見師父擰眉不解,以為他不懂這些,便殷勤的湊到秦硯耳邊輕聲科普: “師父,姑娘家的事兒,就是每月一回的小日子,在床上躺躺,喝點熱水就好,不用請?zhí)t(yī)的?!?/br> 秦硯聽完方連勝的話,眉頭蹙得更深了。 師徒對望,方連勝感受到了師父眼中那不容忽視的殺氣,訕訕摸著鼻頭縮了回去。 侯府管事婆子離開后,老管家領(lǐng)著煮好餛飩的老吳過來,環(huán)顧一圈問: “賀小友還沒來嗎?這餛飩都煮好了?!?/br> 秦硯起身離去,經(jīng)過老吳身邊時與他點頭致禮,老吳趕緊退到一旁,盡管他已經(jīng)在王府住了一晚,但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福總管,這餛飩要上桌嗎?”老吳問。 老管家問過方連勝才知怎么回事,原來是賀小友今日不來了。 “煮都煮了,上桌吧?!崩瞎芗艺f完,幫著老吳把幾碗剛煮的餛飩擺放上桌,招呼方連勝來吃: “方大人,快過來坐。” 方連勝多少有點忐忑: “我能吃嗎?” 老管家笑答:“方大人說的什么話,當然能吃!這些本就是王爺特地為你準備的。” 方連勝覺得‘特地為你’這幾個字有待商榷,至少怎么也該說是‘你們’吧。 嗯,對,指定還有小師妹的一份! 可惜小師妹沒來,師父好像也沒什么胃口,那這些就只能便宜自己了。 這么想著,方連勝喜不自勝,安安心心坐下大快朵頤起來。 ** 十五過后,秦硯又去找了賀平樂幾回,但始終沒能遇見。 二十六日,信國公夫人生辰,原本該是葉秀芝與邱氏出席,賀平樂去不去都無所謂,但如今葉秀芝有了身孕,不方便(親爹單方面覺得不方便)走動,總不能讓邱氏一個人去,于是賀平樂被趕鴨子上架。 馬車里,賀平樂坐在左側(cè),經(jīng)過街角的時候,將車簾掀開一角,透過縫隙小心翼翼向外觀望,忽然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她嚇得趕忙把車簾放下,并捂得嚴嚴實實,生怕漏一點風似的。 邱氏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將自己那邊的車簾掀開向外看了看,邊看邊問: “怎么了?跟見鬼似的。” 一句調(diào)侃的話,惹得賀平樂高聲爭辯: “什么見鬼啊,祖母說話能不能注意點?” 邱氏驚愕的指著自己,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在說:我哪里沒注意? 盯著賀平樂看了一會兒,把人都看心虛了,邱氏這老江湖頓覺不對,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撥開賀平樂擋在車窗前的身子,一把掀開她那側(cè)的窗簾,探出半個腦袋向外看去。 一如既往的太平街景,沒什么特別的。邱氏納悶將窗簾放下,嘀咕了句: “神神叨叨?!?/br> 賀平樂暗自松了口氣,要知道在邱氏掀窗簾的時候,她用了多大力氣才克制住失聲尖叫。 不為別的,只因剛才她忽然想看看以前秦硯來找她吃早飯時經(jīng)常待的地方,出乎意料看到了本尊,嚇得她瞬間心慌意亂,來不及多想,直接拉窗簾掩飾。 卻不想自己今日不是獨自出門,馬車里還有個邱氏,她的行為被邱氏看在眼里顯得非??梢伞?/br> 要是被邱氏看見在她家巷子口等待的秦硯,賀平樂該怎么解釋? 幸好秦硯動作夠快,沒讓邱氏抓到現(xiàn)行。 第75章 信國公嚴燾是皇后嚴氏的親弟,從上一代信國公開始,就掌管京郊南北兩大營,是皇后與太子最堅強的后盾。 正因為有信國公在,太子即便被皇帝軟禁,朝中仍有不少勢力支持。 信國公夫人出身奉恩公府徐家,徐氏乃歷三朝而不衰的文臣世家,與嚴氏同氣連枝,兩大家族如兩株參天巨樹般相依相靠,互為扶持。 嚴夫人是個面目慈祥之人,待人接物獨具徐家風采。 這一點,賀平樂早就從徐家大小姐徐思慧身上見識過一二。 賀平樂跟著邱氏來到嚴夫人面前,給嚴夫人中規(guī)中矩行了個晚輩禮,這些年跟著邱氏出席各種場合,賀平樂勉強把該學的禮數(shù)都學會了,不敢說分毫不錯,但至少不會鬧笑話,表面上還說得過去。 “哎喲,瞧這姐兒生得,端的是人如美玉,叫人一見便喜歡的緊?!?/br> 今天的壽星嚴夫人拉著賀平樂的手到近前夸贊,現(xiàn)在賀平樂已經(jīng)習慣了這些京中婦人們的套路,嘴上夸你,并不見得心里多喜歡你。 邱氏深諳此道,立刻回敬: “什么美玉,皮猴兒一個,比不上貴府小姐大方得體。” 一番商業(yè)互吹,嚴夫人和邱氏都比較滿意,邱氏看向嚴夫人身旁站著的端麗少女,問道: “這姑娘是……徐公家的人吧?” 嚴夫人頷首,將徐大小姐喚出給邱氏行禮,徐大小姐今日身著一身喜慶的綰色衣裙,明艷動人,上前與邱氏行了個禮:“見過老夫人?!?/br> “無需如此大禮,快起來,平樂,快去扶一下你徐家jiejie。”邱氏對賀平樂指使道。 賀平樂上前,把徐大小姐扶起身。 “多謝?!毙齑笮〗銓R平樂道謝,賀平樂回以微笑。 嚴夫人慈愛的目光在徐大小姐和賀平樂之間回轉(zhuǎn),說道: “多好的年紀啊,看見她們就忍不住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 嚴夫人在那邊回憶當年,徐大小姐便拉著賀平樂的手,將她引到小輩姑娘們坐的地方,抓了幾顆桂圓過來,讓她吃著玩。 那邊邱氏已經(jīng)跟夫人們聊了起來,關(guān)于社交這方面,賀平樂還是比較佩服邱氏的,就沒有她插不上的話題,沒有她聊不起來的天。 長輩們在那寒暄客套,小輩們則更多的是拘謹。 忽的一位面窄細眉的夫人對嚴夫人小聲問了句: “哎,聽說昨個兒陛下頒了道圣旨去奉恩公府,這徐家怕是要有大恩典呢?!?/br> 她的聲音雖然壓低了些,但待客廳攏共就那么大,該聽見的還是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