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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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瑤持燭臺的手一顫,本該放在案上的燭臺傾斜,跌落到地上。 唯一的光亮跌碎了,連滾落的火星也消散,屋室陷入昏暗。 索性今夜月色正好,洛久瑤借著窗紙透出的光亮去尋跌落在地的蠟燭與燭臺,正彎身,手腕卻倏然一緊。 不似平日,沈林的掌心很燙, 隔著一層衣袖的溫度傳入,覆在她腕間, 連同她不經(jīng)意觸及到的那枚玉扣也是溫熱的。 “沈林?” 洛久瑤察覺到他手臂的顫抖, 輕聲喚他。 沈林卻只是固執(zhí)地捉住她的手腕,不許她離開, 不許她退后。 “阿瑤。” 月光清明,斜照入戶, 落入少年的眼眸中。 他仰首看著她, 眼睫輕顫,眸光微微閃爍。 像是噙著一捧滄山的雨。 “阿瑤?!?/br> 咫尺之間, 洛久瑤聽到他又念了念她的名字,柔軟而鄭重。 “不要走?!?/br> 他說。 “你問我受家法是不是因參與了你的事,問我為什么明明什么都清楚,卻……” “你所說不錯,無論是我受家法的緣由,還是……” “阿瑤,我喜歡你,我企圖涉足有關于你的一切,是因為我想接近你,而我竭盡所能地靠近你,都是因我心有妄念,別有所圖。” 晚風胡亂吹拂著庭中花葉的枝條,洛久瑤睫羽微抖。 她緩慢地動一動手腕,自他的手中退出些,又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 花影掩住三分月色,沈林再次牽緊她。 “阿瑤,是我不好,是我心存貪念卻怯懦躑躅,這副沉疴難愈的身軀本不該靠近你……可你太好?!?/br> “你太好,我見到你,便只能靠近你?!?/br> 逆著月光,洛久瑤有些慶幸,沈林看不清楚她此刻神色。 她的眼眶發(fā)酸,有些疼,卻不敢眨眼,生怕稍動一動就會有淚滾落下來。 她抬手,指腹懸停在他的眉端,而后輕觸上去。 淺白的月色下,她撫過他凸起的眉骨,翕動的睫羽,指腹順著他的鼻梁滑下,小心翼翼捧了捧他的臉頰。 很燙,不僅是臉頰,熱意一路燒至他的耳后與頸側,像是蔓延的火。 指尖一片guntang,她觸到他躍動的脈搏。 是真的。 再也不會是夢了。 沈林沒有躲開,他甚至沒有動,只是呼吸微顫著,任她一寸寸將他的眉眼輪廓描遍。 微涼的濕意砸在指尖,灼得他心口一瞬發(fā)燙,他抬手去拭她的眼淚,卻猝不及防地,接住了她的下墜。 月影搖曳,星芒沉浮。 她的身體好輕,隔著一層素衣,她纖薄的肩骨硌在他的掌心,硌得他心臟發(fā)疼。 洛久瑤環(huán)住眼前人的頸,指尖繞著他垂下的長發(fā),下頜輕輕倚在他的頸側。 “沈林。” 她的聲音很輕,染著潮濕的水汽,像是籠著雨霧的春夜。 她說:“我很想你?!?/br> “再牽我緊一些吧……” “不要離開我了?!?/br> -- 屋室昏暗,萬籟無聲。 洛久瑤捧著斷裂的燭,去摸它斷處尚牽連在一起的燭芯。 露出的燭芯太短,久久理不出,沈林自后接過。 “不用照明也沒關系?!?/br> 他說,“這樣就好,左右臣也不是真心請殿下燃燈。” 洛久瑤下頜枕靠著他的肩,去戳他的手臂。 “疼嗎?” 她動作很輕,捻著他的衣袖,問道,“御醫(yī)給你的藥,你是不是還沒有用?” 手臂微癢,小貓兒撓似的,沈林放下斷燭:“算不得疼,晨時用過周先生的藥,眼下不便再疊新藥。” 他牽住洛久瑤作亂的手指,指節(jié)微曲,輕易與她的交纏在一起。 “西清園沒了燈燭照明,夜里太黑,殿下再陪臣坐一會兒罷?” 更疏漏漸長,如沈林所言,夜的確深了,屋室亦愈發(fā)昏暗。 無邊長夜,洛久瑤輕輕靠著身側少年的肩,聽著他若潮水般起落不休的心跳聲,覺得這樣就很好。 不管長夜何時盡,她始終牽著他的手就好。 -- 喪禮三十六日方止,北地自傳回大捷消息后,一月之間來往軍報不斷,雖未傳出行軍不利的消息,但每每傳回軍報,洛淮總要傳召沈林。 朝中事務繁多,喪禮之余,洛久瑤極少能見到沈林,偶有遇見,也是在其前往御書房路上。 青天白日耳目頗多,二人總在迎祉門的轉角相遇,照面匆匆,只淺淺行禮,互問一聲平安。 無需再為太后抄經(jīng),在壽安宮續(xù)香守靈余下的時間,洛久瑤開始查找翻閱宮中于過往宴席祭典的記錄,卻始終沒能找到關于三年前的絲毫記載。 那場賜宴自卷宗上抹去了,干干凈凈,不留丁點兒痕跡。 關于那場賜宴的信息雖是一片空白,但于賜宴的二月前,卷宗上有所記,南疆一小國使臣來訪,獻禮納貢,送來許多珍稀花木與藥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