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不如求我 第25節(jié)
趙盈盈沉默了一瞬,還是決定相信紅棉的話,這香囊是她的“心意”。 她拿起香囊看了看,看多了覺得也沒那么丑,就是針腳有些歪嘛,刺繡也有些稚嫩,但這回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一棵樹。 要是蕭恒不想要,那她就不給蕭恒了,她送給月神大人。 趙盈盈滿意地將香囊收好,往里面放了些香料,而后便揣進(jìn)袖子里,吩咐紅棉準(zhǔn)備馬車,她要去一趟蕭府見蕭恒。 馬車前往蕭府的路上,卻發(fā)生了一些意外。 湖州城不大,從趙府往蕭府去的路有兩條,一條近,一條遠(yuǎn)。今日那條近路不知怎么竟有人爭吵不休,擋在路中間,一時半會兒看著過不去。 趙盈盈想快些去見蕭恒,想了想,命車夫繞遠(yuǎn)路。 遠(yuǎn)路比近路要慢兩刻鐘左右,趙盈盈挑起簾櫳,卻意外地瞥見了趙婉妍的身影。 趙婉妍與貼身丫鬟走在街上,笑得滿面春風(fēng),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大喜事。趙盈盈心里犯嘀咕,她高興什么呢?難道真找著如意郎君了? 趙盈盈當(dāng)即起了些好奇,叫停了車夫,下車跟著趙婉妍。 趙婉妍與丫鬟進(jìn)了一家茶樓,主仆二人上了二樓,趙婉妍推門進(jìn)了雅間后,丫鬟守在門口。 神神秘秘,肯定有秘密。 趙盈盈給紅棉使了個眼色,道:“你想辦法把她支開,我去偷聽趙婉妍在里面見誰?!?/br> 紅棉面露難色:“啊?可是奴婢怎么把她支開……” 趙盈盈哪里知道,一時間與紅棉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正糾結(jié)之際,趙盈盈一抬頭,就看見那丫鬟身子軟趴趴地栽倒下去,似乎是暈倒了。 趙盈盈一怔,四下望了望,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人物。二樓雅間清凈,這會兒沒什么客人,因此沒人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樣。 趙盈盈顧不上這么多,對紅棉道:“你在這盯著,我去偷聽。” 說罷,便撂下紅棉偷偷摸摸到了雅間門口。 紅棉看著自家姑娘的身影,有些后悔沒攔住她,偷聽這種事,總覺得她家姑娘做不來…… 事已至此,紅棉也只好忐忑不安地替趙盈盈放哨。 趙盈盈貼在門板上,隔著門板,聽不真切里面的聲音,但可以確定是趙婉妍的聲音。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男人的嗓音,有些耳熟。 像是……蕭恒? 第25章 貼貼 但不可能是蕭恒, 或許只是聲音相似。 畢竟誰都知道蕭恒的為人品行,他不可能背著自己偷偷和趙婉妍有所往來。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呢? 趙盈盈愈發(fā)好奇起來,她偷偷扒開一條門縫, 往雅間里打量。在門縫的狹小視野里,趙盈盈看見了趙婉妍的身影, 以及男人的側(cè)影, 可惜男人的正臉被擋住了, 看不見。 趙婉妍眉目含笑,側(cè)過身, 圈住了男人的脖頸, 順勢在男人腿上坐下, 將頭靠在男人懷里, 姿態(tài)親昵。 趙盈盈看得內(nèi)心大駭, 這趙婉妍與這男人已經(jīng)親密到這種程度了? 這人到底是誰? 雅間內(nèi)的聲音也很小, 朦朦朧朧的:“二郎……” 趙盈盈聽得蹙眉,二郎?誰啊? 她繼續(xù)從門縫里看,只見趙婉妍仰頭, 與男人親吻在一處。趙盈盈頓時別開眼,覺得這一幕太過沖擊。 不行, 還是好奇這男人是誰。 趙盈盈再次往門縫里看去,只見這二人親得難舍難分,男人的手摟上了趙婉妍的腰,且而趙婉妍也并未抗拒, 甚至頗為迎合。趙盈盈再次覺得有些看不下去,強(qiáng)忍著惡心繼續(xù)看下去, 終于,那男人的側(cè)臉出現(xiàn)在了門縫里。 趙盈盈定睛看去, 很熟悉的一張臉。 正是她認(rèn)為不可能的蕭恒。 趙盈盈登時如遭雷劈,全然不可置信,蕭恒和趙婉妍摟摟抱抱? 一瞬間,她腦子里許多念頭飛快閃過。 完蛋了。 趙婉妍一定會恥笑她的,全湖州城都會恥笑她的。 蕭恒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趙婉妍到底哪里比得過她?長得沒她漂亮,腰沒她細(xì),腿沒她長,身材沒她好! 為什么? 他倆什么時候勾搭上的? …… 趙盈盈只覺得周遭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她只聽見自己腦子里重復(fù)的一句,完蛋了,她要成為整個湖州城的笑柄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雅間內(nèi)再次傳來了聲音。 趙婉妍道:“二郎說,是我好還是她好?” 她是誰? 哦,是自己。 趙盈盈漸漸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出離憤怒,她攥緊小拳頭,這對狗男女! 趙盈盈騰一下站起身來,想踹門而入,指著這對狗男女的鼻子大罵一通。但轉(zhuǎn)念忽然想到,可若是她這么沖進(jìn)去,事情鬧大了,那她豈不是馬上就成為湖州城的笑柄了? 而且,趙婉妍一定會高高在上面帶得意地恥笑她。 想想這種場面,趙盈盈停下了動作。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難不成忍氣吞聲? 她才咽不下這口氣! 思緒混亂之間,月神大人的名字像一束光,出現(xiàn)在她眼前。 要不然她回去問問月神大人吧…… 就在此時,雅間里又傳來了聲音。 是蕭恒在說話:“自然是你好。她不過是個胸大無腦的蠢貨,若非她生得貌美,我是一點(diǎn)也瞧不上她的?!?/br> 趙盈盈怒了。 這個蕭恒,竟然如此表里不一! 分明幾日前他還甜言蜜語同自己表白,說什么喜歡自己,這才幾日,他便換了一副面孔,竟然說她是個胸大無腦的蠢貨! 胸大她承認(rèn),可她哪里沒有腦子了? 她分明很聰明! 趙盈盈簡直要?dú)馑懒耍瑧C怒之下,踢倒了門邊的花瓶,發(fā)出了動靜。 雅間內(nèi)的人有所察覺,趙婉妍問:“素心?” 趙盈盈捂住嘴,怕他們發(fā)現(xiàn),趕緊跑了。 趙婉妍沒聽見門外的素心回答,不由有些疑惑,起身打開門,只看見素心躺在地上。趙婉妍驚了驚,趕忙將素心扶起來。 “素心,你醒醒。你這是怎么了?” 素心揉著腦袋,雙目茫然,說不出所以然來:“姑娘,奴婢方才忽然覺得腦袋一暈,然后就不記得發(fā)生什么事了?!?/br> 趙婉妍看了看四下,除了他們之外,沒有任何人在二樓。她第一反應(yīng)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緊跟著又想,即便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那又如何?于她而言,那不是更好么? 蕭恒并未與趙婉妍一起出門查看情況,只在雅間里問:“怎么了?” 趙婉妍想了想,按下心思答:“沒什么,素心不小心踢到了花瓶?!?/br> 蕭恒哦了聲,抬手將趙婉妍拽進(jìn)懷里,按在腿上,繼續(xù)先前的事。那日醉心湖同行時,二人一個正欲發(fā)泄,一個意欲攀搭,二人一拍即合,自然而然糾纏在一起,從手指到嘴唇,再到旁的。 蕭恒想的是趙盈盈連親吻都不肯,既然如此,他便與她一向不對付的meimei先行共赴巫山了。這也怪不得自己,不過這也只是小小的懲罰,他心底仍對趙盈盈魂縈夢牽,勢必要嘗到她的滋味。 至于趙婉妍,不過是他寂寞時候的消遣,他并不打算給她什么名分。 女人在耳鬢廝磨時,果真愛計(jì)較吃味,蕭恒在這種時候一向知道怎樣討好她們,順著她們的話說,若是她們問自己與旁人相比如何,那自然是夸贊她而貶低旁人。 這種情話蕭恒信手拈來,但也不過是兩個人之間的一些情趣,算不得真心實(shí)意。 而趙婉妍這邊,是打算自己與蕭恒的關(guān)系坐實(shí),她知道蕭恒與趙盈盈還未有過什么,如此一來,她便占了上風(fēng)。 男人一向花心,心里可以裝下好幾個女人,蕭恒也不例外。趙婉妍對蕭恒的真心并不在乎她要的,只是蕭恒這個人,與蕭恒正妻的名分。 只要她嫁給了蕭恒,她便可以勝過趙盈盈,可以勝過整個湖州城的女子。 趙婉妍想著自己的勝利,主動迎合蕭恒。 - 趙盈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那間茶樓的,她神思恍惚地回到趙府。 紅棉一路上欲言又止,臉上盡是擔(dān)憂,姑娘的臉色好難看,整個人雙目無神。 “姑娘還好么?姑娘到底瞧見什么了?” 趙盈盈被紅棉這句話勾起了那些惡心的記憶,她捂著心口,一陣惡心,不由得干嘔了幾聲,她大聲道:“趙婉妍房間里的那個男人是蕭恒!他們在房間里做一些齷齪的事……” 她聲音又小下去。 紅棉被這話驚呆了:“姑娘不會在開玩笑吧?” 蕭公子怎么會是這樣的人? 趙盈盈托住下巴,小臉愁眉苦臉地垮著:“你覺得我會用這種事跟你開玩笑嗎?” 紅棉搖頭,她也知道趙盈盈一向?qū)槭潞茯湴?,自是不會隨意拿這事開玩笑。 “可是……蕭公子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睂?shí)在是太難以置信了。 “蕭恒這個瞎了眼的,到底看上趙婉妍什么了?!”趙盈盈還是好生氣,“他還罵我是個胸大無腦的蠢貨,他一點(diǎn)兒都看不上我。” 趙盈盈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拍得自己手掌痛。她甩著手,想到自己馬上要成為整個湖州城的笑柄,哇的一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