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1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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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先搖頭,“沒有,在下的兩個meimei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懷遠(yuǎn)伯怎會見過?” “那他如何知道,令妹是傾國傾城之貌?” “家中妾母只說是府里的閑人傳了出去。再加上,京城里一直要謠傳,說在下府中有閉月羞花般的女子,所以懷遠(yuǎn)伯便就此信了。” “梅兄弟,不是咱家說。這種事你讓咱家怎么管?懷遠(yuǎn)伯是伯爺,他要兩個女子,咱家去攔著?” 女子這個時候確實(shí)是不重要的。 梅懷古陪著笑臉說:“要是一般的人物,在下哪里需勞動劉公公?就因?yàn)槭菓堰h(yuǎn)伯,在下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br> 劉瑾起身去開了門,囑咐一聲:“你們都走遠(yuǎn)點(diǎn)兒?!?/br> 回來之后才靠近梅懷古,輕聲講:“這件事,你我都管不到,也不好管。除非一條,但你要愿意做才行。” “公公請說。” “膽子大一點(diǎn),你讓陛下見一見兩位令妹?!?/br> 梅懷古眼色一亮,“公公的意思是……可先帝畢竟剛剛……” “傻。誰說要有事?只要陛下見過,不管有事沒事,借他懷遠(yuǎn)伯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再提提親之事?!?/br> 因?yàn)樗粶?zhǔn)皇帝的心思。凡事就怕個萬一啊。 “可問題是,陛下每日都在宮中,在下……” 劉瑾摸了摸下巴,“也不是沒有法子。陛下那日下了旨意要國子監(jiān)張祭酒匯報書院的情況,陛下也是會視察書院的,你想個法子去求談大夫,她是女子,只要你說出口,女子自然是會同情女子的,這樣你就請她帶兩位令妹在身旁。到那個時候,不就見到了?” “可就這樣草草看了一眼,就管用?” 劉瑾壞壞的一笑,“反正懷遠(yuǎn)伯再到你府上,你就說陛下見過了,只暗示、不明示,這話沒頭沒腦的,你叫他自己去想,他還能有膽子到侍從室遞個條子當(dāng)面求問陛下?” 這不會的,除非腦子壞掉了。 梅懷古心中直呼,這些太監(jiān)真是渾身上下全長的心眼,就這么點(diǎn)事,他都給你搞出這么多彎彎繞繞來。 “好,那在下便聽公公的,試試?!?/br> “嗯?!?/br> 劉瑾心滿意足,待梅懷古走后他自己也盤算了一會兒,并念叨著:“還真是瞌睡送枕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心思 劉瑾考慮的不是梅家兩個小女兒的幸福,他考慮的是他自己。說起來,皇帝從當(dāng)太子的時候開始就沒什么所好,要說有,那就是能力強(qiáng)的大臣。 可這些人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人家能力強(qiáng),往后就是人家和皇帝的關(guān)系。 張永推薦了個吳俊川,這次也跟著出征了,能有什么結(jié)果還不得而知。而且從時間上來說也幾年時間了,那個姓吳的大約也沒鬧出什么動靜。 說白了,皇帝喜歡的那種似王越、楊廷和這般大臣,又豈是那么好找的? 所以劉瑾也是一直求路無門,他沒辦法呀! 不過前幾日看皇帝漸漸大了,他那個小心思又開始動了,這男歡女愛是人之常情,少年天子,風(fēng)流天下,他們這些無根的人是沒想頭了,但是皇帝還能沒有? 況且太監(jiān)也沒有文臣那種‘諂媚’的道德壓力,尤其劉瑾,他才不管那一套,只要能得皇帝歡心,不要說拐兩個女子,就是殺人他都干。 梅府的那些流言,劉瑾也是知道的。其實(shí)京城里誰不知道梅府富貴,商人不許納妾是不假,但架不住人家有錢,買了這么多漂亮女子回來。 劉瑾在屋里轉(zhuǎn)悠了一會兒,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給陛下辦事是要萬無一失的,一點(diǎn)點(diǎn)疏忽都不能有, 但梅懷古的那兩個meimei誰見過? 萬一是個假貨,那豈不是白費(fèi)一番心思? 于是左思右想,他還是把谷大用給找過來商量商量。 兩個太監(jiān)躲在屋里的拉住之下悉悉索索的講著這些密語,只不過劉瑾的話一開頭,谷大用就開始心里犯嘀咕。 “劉老哥,這事兒能成嗎?陛下的性子,要是知道咱們幾個玩這些花頭,怕不是會龍顏震怒吧?” 劉瑾‘嘖’了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腦袋,“說你腦子不肯動,你還真是的。只要陛下喜歡,高興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怪罪我們?他只會想到咱們這些做奴婢的愿意花心思去討其歡心,這分明是好事。” 是嗎?谷大用心里不太確定,猶疑了一會兒,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不好不好,陛下說了,咱們當(dāng)差要老實(shí),有什么說什么,不好玩心思的。尤其是……” 尤其這位陛下那是祖宗保佑給降生下來的,一顆玲瓏心事事想得比他們還要透,旁人可以瞞,但是這位你要瞞著他做事,心里壓力大不大? 說句夸張的話,心里盛不下事兒的人,要真在皇帝面前搞滑頭,估計(jì)夜里覺都睡不著。聰明不說手段又狠,一旦暴露了,一層皮都得掉。 劉瑾看他如此,有些恨鐵不成鋼,“大用,你是不是真的腦子叫漿糊給糊住了,陛下的性子我了解的不如你清楚?你仔細(xì)想想,這種事,陛下好開口嗎?陛下是立志要成為一代明君的,他會和你我來講這種話?可陛下漸漸大了,他也有七情六欲,這心里想了,我們辦不到位,又要我們何用?” 劉公公都快急出表情包了。 而且這話說得也算露骨了,谷大用一時難以辯駁,甚至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那就辦吧,我聽劉老哥的?!?/br> “誒,早這樣就好了?!眲㈣严灎T往外移移,頭埋的更深,“現(xiàn)在的問題是,咱家只有梅懷古的一句話,他那兩個meimei究竟什么模樣,咱們也沒見過??!” 谷大用這會兒倒是一點(diǎn)就透,“這事兒簡單,我不是救過兩個姑娘送往醫(yī)學(xué)院?可以請她們先看看,一句話的事?!?/br> 劉瑾就是這意思,救人這種事他是沒那個心思去干的。 “那就勞煩你,明日出宮一趟。梅懷古心思急,估計(jì)也是明兒一早就會去找談大夫了?!?/br> 谷大用又問:“咱們把事情做得那么隱秘,就算最后真的成了,陛下又怎么知道是我們的功勞?” “這你不必?fù)?dān)心,我自有妙計(jì)?!?/br> 話是這么說,但自有妙計(jì)之后他便不講了,這讓谷大用心里有些計(jì)較。 這不是當(dāng)他是個冤大頭忽悠他么? 要他干活兒的時候講講那么多,等到真的關(guān)鍵時刻,又什么都不講了,只說有妙計(jì),媽的,你到底是什么妙計(jì)啊? 這樣一來的話,到最后就是他劉瑾不聲不響的把功勞給領(lǐng)了,甚至什么時候領(lǐng)的都不曉得。陛下又怎么知道谷大用也在其中出力了? 不過劉瑾畢竟官大一級,谷大用不敢多說,只能領(lǐng)命先回去了。 就是走到門外的時候眼珠子轱轆轱轆轉(zhuǎn),還小小翻了個白眼。 …… …… 第二日下了早朝,朱厚照的心情不是很好。 這事的起因出在那剩下的一百六十萬兩白銀上。當(dāng)日,皇帝為了向西北用兵,撂下了話,這次所有的軍需不從國庫支出。 也是因?yàn)闆]有加重國庫的負(fù)擔(dān),所以事情才相對順利,否則沒錢的話,就是把大臣逼死,無米下炊誰有辦法? 銀兩、糧草都有準(zhǔn)備,京營也才能這么快的開拔。 但二月的時間慢慢流逝,西北還沒有多少聲音,人心逐漸安定之后,皇帝手中的銀錢惹來了注意。 明朝的現(xiàn)狀就是這樣,百姓貧苦,年年有地方遭災(zāi),國庫銀兩老是不夠用,現(xiàn)在皇上有錢自然是要申請一點(diǎn)。 張敷華之前稟報說江西、四川有災(zāi)民,他被皇帝派去了南直隸借糧,借了半天一個一顆糧食沒有,只知道向京城上疏,向皇帝要錢。 南直隸應(yīng)天巡撫丁祖萍也來了一疏,說手中無糧可借,那意思皇帝你就漏一點(diǎn)兒吧。 而且戰(zhàn)爭的影響逐漸顯現(xiàn),京師的糧價有緩慢而明顯的上漲,其他地方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這樣的情況,朱厚照怎么能高興? 皇帝一不高興,一幫重臣也別想著下朝回去休息了,全部給召到了乾清宮。 他不高興的理由,倒不是又要花錢,而是有一種感覺,就是下面的人不干活、不想動腦筋,就知道跟他張嘴,有困難就上交,到底有幾個真的想著為他分憂解難?碰上這種事又有哪個領(lǐng)導(dǎo)會開心? 所以他有一種自己天天累死累活的,結(jié)果下面的人還跟著扯后腿的感覺。 南直隸沒有三司,只有兩個巡撫,分別是應(yīng)天巡撫和鳳陽巡撫,應(yīng)天巡撫駐南京(萬歷后常駐蘇州),鳳陽巡撫駐淮安。鳳陽巡撫且不去說他,應(yīng)天巡撫所管理的是全國最富庶、也是賦稅最重的地區(qū)。 像蘇州府、松江府,有明一代賦稅一直很重。 現(xiàn)在應(yīng)天巡撫一道奏疏就說無糧可借,你特么的當(dāng)我皇帝是傻子??? 所以一到乾清宮,朱厚照直接發(fā)問:“這個應(yīng)天巡撫丁祖萍是什么人?” 吏部尚書王鏊回話,“丁祖萍是成化五年己丑科二甲進(jìn)士,歷任刑部主事、山西道御史、山東左參政等職,弘治十六年,由廣西右布政使調(diào)任應(yīng)天巡撫?!?/br> 應(yīng)天巡撫是正二品大員。 聽著履歷像是不錯,但朱厚照不看表面看結(jié)果,你再牛逼不想著給皇帝解決問題,要你何用? “多大歲數(shù)了?” 多大歲數(shù)…… 王鏊一時沒記住。 倒是韓文回話,“臣與其有過一面之緣,今年六十有八了?!?/br> 朱厚照心想都六十八的人了,還能指望他做出多大貢獻(xiàn)?而且一般人說話都會稍待替人家在君前講兩句好話,但韓文什么都沒說,這其實(shí)就是不好的話。 “革了他的職,讓他回原籍養(yǎng)老!”皇帝講話擲地有聲,“內(nèi)閣馬上擬旨。” 劉健和皇帝還有一本賬沒算呢。這時候也不想為了一個丁祖萍多說什么。 “遵旨?!?/br> 這樣的發(fā)火,搞得乾清宮的氣氛很嚴(yán)肅。 “調(diào)四川布政使何鑒任應(yīng)天巡撫。朕記得王恕任吏部尚書時曾經(jīng)考核何鑒政績第一,南直隸是朝廷賦稅重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巡撫應(yīng)天的?!?/br> 這話說的倒是重了。 謝遷想解一解這氣氛,就說道:“何世光(何鑒字)倒是合適,此人少時就有大志,曾說‘出而不忠于君,入而不孝于親,豈不慚負(fù)天地羞七尺之軀哉’。” 朱厚照不知道這些故事,但聽起來還像個男人說話。 當(dāng)然,他這個皇帝不在乎這些人說什么,重要的是做什么。何鑒在四川布政使當(dāng)?shù)眠€不錯,通水渠、興教化,耐心引民農(nóng)桑,算是個良心官員,因?yàn)橛辛诉@些才讓他到江南去。 “另外,下旨申斥張敷華,江西遭災(zāi),朕命他去南直隸借糧,即便南直隸缺糧,但他一個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朝廷九卿之一,到地方開個口,多的不說,三五萬石的糧食先借來救救急總歸是做得到的吧?結(jié)果呢,他一顆糧食都沒有借到。這說明什么?要么他陽奉陰違沒有認(rèn)真想辦法,只知道向朕開口;要么就是他能力有問題,一點(diǎn)兒辦事的能力都沒有!不管是哪一條,朕都要尋他的麻煩!” 上一輩子朱厚照見過太多了。對于下屬來說,領(lǐng)導(dǎo)交代的事,你就算完不成,但你要有點(diǎn)兒動靜,哪怕就是裝,也要裝出來你努力過了。 像張敷華這個事兒,他至少應(yīng)該借一點(diǎn),然后向上報告說這事兒有困難:1、2、3點(diǎn),我實(shí)在借不來糧了,請圣上恕罪。 這叫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