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6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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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山也嫌紅薯干硬,所以連忙湊上去拿了個新烤的。 這一搶吳永飛登時踢了他一腳,“就知道你小子嘴饞。這玩意兒現(xiàn)在多得很,急啥?” “哈哈,沒吃早飯,餓的?!?/br> “聽說是從寧夏運來的?!?/br> “看到了,好幾十車啊,天天吃這玩意兒拉屎都難?!?/br> 吳永飛則鄙視,“等你出了甘州、再出肅州,那荒郊野嶺連他娘一棵草都沒有,你就知道這是能救你命的東西!” 他們這一邊吃一邊聊著的時候,外面開始有人呼嚎,“全部出營列隊!總兵大人來了!” “列隊!列隊!” 紀山把最后的那一點全都塞進嘴里,燙得他嘴冒熱氣兒。 吳永飛動作極快,帽子、彎刀全都塞到這些兵的懷里,“快戴好!走!” 這些都是餉銀很充足的精銳兵,列隊已經(jīng)訓練過無數(shù)次,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所站的方位,從一個小旗、到一個總旗、到一個百戶,一名一名士兵出現(xiàn)在自己熟悉的位置上。 紀山也能看到,一列、兩列、到一片,五個千戶站在自己方隊的最前面,而后視角調(diào)至高高的演武臺。 那里就是甘肅鎮(zhèn)總兵,皇上親封靖虜伯周尚文! 他抽出寶劍,劍指天空。 “出征?。 ?/br> 紀山跟著隊伍異動,耳邊是響亮的踏步聲,以及戰(zhàn)馬的嘶鳴…… 第六百六十九章 魏國公府 朱厚照在前世的時候也曾到過南京,更走過秦淮河,不過當時的秦淮河顯然沒有今時今日這般韻味。 皇帝的身份其實是個大問題,尋花問柳實在有礙觀瞻,而且他也沒那么惡趣味,如果是要女人,對他而言實在容易不過。 只是前世這類東西可不能光明正大,因而心中多少想著坐上花船,沿河瀏覽一番。 為此朱厚照還去翻過實錄,實際上,宣宗皇帝在位期間也曾三次南巡,他觀賞戲曲、游覽園林,就是沒有夜游秦淮河的記載。 這樣的話,他就只能控制控制了,實在不行以后再來,第一次南巡就留下這樣的丑事,怕是有些不妥。 但南京城內(nèi)還是可以走的。 那天,王炳稟報了應(yīng)天府、常州府、蘇州府和松江府的一些民情民事,基本上還是如在淮安府一樣,既然是同類型的事,處理的方式也不會有太大的差異。 不怕多,朱厚照占著為百姓做主的大義,殺得多那也是做好事。 錦衣衛(wèi)指揮使毛語文一直隨駕,皇帝到哪,他到哪,所以南京城里的錦衣衛(wèi)多了起來。 朱厚照今日從皇宮而出,一路乘坐車馬直邸魏國公府。 現(xiàn)任的魏國公名為徐俌,他除了這個爵位,還擔著南京守備,可以說權(quán)勢極重,而且他的名聲其實不錯,只可惜今年已經(jīng)六十五歲,身體也不大好。 他有個兒子早亡,現(xiàn)在全部的希望落在孫子頭上,便是那位獲有‘草包將軍’之名的徐鵬舉。 朱厚照并不了解這一段歷史,只是從已有的信息來下判斷——徐俌還行,徐鵬舉大概也沒有乃祖的氣象。 皇帝駕臨,魏國公府蓬蓽生輝,便是連花壇里落下的枯葉也全都收拾得干凈。 王府占地廣闊,府邸宏偉壯觀,一入門便是一片寬敞的庭院,直道越過王府內(nèi)的假湖,湖內(nèi)皆是荷花,兩邊還有長廊,長廊上鑲嵌的雕鏤花紋每一個都不同,盡顯江南院落的婉約。 魏國公徐俌攜一家老小跪地迎駕,這是徐家多少年來都沒有過的榮耀。 朱厚照也是初次見他,所以沒有和他客氣,讓他行了完整的禮節(jié),最后站在他的面前說:“平身吧,魏國公。到里面去,朕有事和你說?!?/br> “是,老臣謝過陛下。” 在邊上扶他起身的相對年輕一些的小伙兒應(yīng)當就是徐鵬舉,方方的臉,瘦瘦的身材,朱厚照只看了一眼,之后他‘變客為主’,走在前面,魏國公一直跟在身后。 “朕自離京之日起就想著,到了南京以后怎么樣也要來一趟魏國公府。當年中山王輔佐先祖定天下,這是立了大功的,先帝也有過類似的旨意,所以你這里朕得來啊,來看一看功臣之后。不過也有大臣說,朕一路南下,從未入過臣子府邸,忽然造訪恩寵過甚,尤其魏國公一門已經(jīng)盡享榮華了,但朕轉(zhuǎn)念一想,皇族與勛貴本為一體,哪有什么過甚不過甚。魏國公,你說是不是啊?” 皇帝這一番話道明來意,就是政治目的也說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這讓徐俌有些訝異,畢竟這種實在話,你心里想就行了,還拿出來說做什么。仿佛就是我并不想來,但是得給天下人傳達一個政治信號,所以才來了。 不過后面倒也講到了皇室勛貴為一體的話…… 總的來說,既顯示了榮寵、也保留有一些距離,這個距離就會讓他們保持對皇權(quán)的敬重。 其實朱厚照也不是刻意要這么講,只不過當了十年皇帝,這些都已經(jīng)是下意識的行為了。 徐俌年老成精,隱隱有所感覺,天子盛名在外,這可不是假的,“魏國公府一切恩榮皆賴陛下賞賜,老臣時常感念天恩,更不敢自恃先輩之功?!?/br> “恩。還有一樁事?!敝旌裾諏⒂沂值纳茸泳従徢脫糇笫?,整個人一副放松的模樣,“南京的皇宮朕覺得很好,隔上一段時間或許可以過來住上一陣,當年太祖皇帝就在這里定鼎了大明天下,來一次,也提醒提醒朕,祖宗創(chuàng)業(yè)不易。所以這南京城你得給朕守好了,孝陵、皇宮、大報恩寺這都是至關(guān)重要的所在,千萬不容有失。既然魏國公府與皇室為一體,皇室的這些事……魏國公,你是一丁點兒都不能躲?!?/br> 徐俌自然沒二話,“皇上教誨,老臣謹記。魏國公府上下,都愿為皇上效命!” 到了屋里以后,朱厚照視線又轉(zhuǎn)向一邊,“這是你的孫子么?” “正是,鵬舉,還不趕快拜見皇上?” 朱厚照前世倒也聽過此人一些名字,不過印象不深,此刻看他么,覺得像個未長大的孩子,大概是得皇帝召見,所以臉上滿是欣喜之色。 “臣徐鵬舉,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 “謝皇上。” 朱厚照一直笑,不過他心里要藏的事,可能會嚇他們兩個一跳,但事情該辦還是要辦,“魏國公啊。” “老臣在?!?/br> “朕今日來還有另外一樁事,不知如何啟齒。” “請皇上明言,但有所需,老臣必竭力而為之?!?/br>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朕在淮安府辦了一樁案子,聽說也傳到了應(yīng)天府這里,百姓們紛紛奔走相告,各地的鳴冤鼓接二連三的響了。這里面,似乎有和魏國公府相關(guān)……之人?” 徐俌一聽這話,那張老臉直接嚇白,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說,“陛下饒命!老臣、老臣卻不知有這等事!” “不必如此,小事一樁罷了。朕今日私下來就是想著不要將事情鬧大。”朱厚照起身,去將這六十五歲的老人家扶起來,可不要他來一趟就把人給嚇死,那就尷尬了。 不僅如此,他還安慰著說:“朕這個皇帝比之當年亦有進步,知道這為官之人啊,有時候就容易為一些親朋好友所害,什么小妾的娘家、管家的親戚……這等人沾上了你,便要不顧一切的攀上你。魏國公的為人,朕是清楚的,你說你不知道,朕信。但事情確實有這么個事情,現(xiàn)在鬧到朕這里來,朕不能不給老百姓做主,所以……” 皇帝的笑容綿里藏刀。說得都是軟話,做得事情是一點兒都不軟。 徐俌別無選擇,“陛下放心,不管是誰,敢于打著魏國公府的牌子招搖撞騙、欺壓良善,便是朝廷不收他,老臣也斷斷不能容他!” “那好。朕今日就是提個醒,也免得下面的人蛇蛇蝎蝎,亂嚼舌頭根子。行了,你們都起來吧。”朱厚照笑得露出了牙齒。 他不愿意到南京來和魏國公鬧出什么笑話來,這一家子的身份有些敏感,除非真的是很重的罪,否則都是他這個皇帝過分。 但魏國公府在這片地界的影響力不小,王炳和錦衣衛(wèi)那邊來的消息,隱隱約約都要扯上徐家,既然如此,那也只剩這么個辦法了。 政治玩到最后可以說是無聊,也可以說是精妙,無非就是這么點事。 可憐徐俌嚇了一大跳,皇帝恩威難辨,真的有什么把柄叫滿城的錦衣衛(wèi)給抓到,就是不動他根基,但是作為皇上,想讓他們一家難受那還是很容易的。 現(xiàn)在斷尾求生,也算是及時止損。 而朱厚照三言兩語之后,便不再提這事,轉(zhuǎn)而和徐俌談?wù)撈鹉暇┦貍涞确绖?wù)之事。 第六百七十章 大禮 應(yīng)天這個地方,大事小情繞不過魏國公府,如果不是朱厚照親臨,怕是事情要難辦一些,所以他得來和徐俌說上這么幾句話。 這也是此行的第二個目的。 此外,徐俌的年紀太大了,徐鵬舉的父親還不長壽,前些年就已經(jīng)去世,也就是說不管怎樣,徐鵬舉是要繼承這這個公爵之位的。 所以他也想自個兒見一見未來的魏國公,畢竟心里頭總是有些不放心。 左右閑暇無事,也就在魏國公府多留了一段時間。 徐俌是過去,徐鵬舉才是未來。 一盞茶的功夫一過,朱厚照便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狀若無意的問道:“今年可滿二十了?” 這家伙錦衣玉食,生得嫩著呢,不過到底是勛貴之后,禮數(shù)是不缺的,面對著自己回話,“臣今年恰好二十?!?/br> “你倒是也不必擔心,以后襲了這魏國公的爵位,準備一輩子安享太平了?” 徐俌見縫插針,“啟稟皇上,老臣這孫兒雖然行事略魯莽,但也有幾分膽色,若皇上不嫌棄,或許可以賜他一樣差事歷練歷練。” 朱厚照不答這個話。 他是皇帝,怎么安排臣子,他心里會定。 關(guān)鍵在于這個人自己是什么貨色。 “江南這幾年海貿(mào)很是火熱,不管是原來的浙江王瓊,還是現(xiàn)在的李東陽,他們見朕都有提過一些具體的表現(xiàn)。魏國公府是首屈一指的公爵府邸,那些生意,你們也都有參與吧?” 爺孫倆不知道皇帝提到這茬是什么意思。 不過徐俌覺得還是不要騙這個正德皇帝了,他既然說出來,肯定是知道的,“皇上洞若觀火,老臣羞愧難當?!?/br> 這件事朱厚照不說可以,也不說不可以。 反正朝廷現(xiàn)在賺錢,那么要勛貴階層一兩都不賺,那也不太可能,而且有些不近人情。 不過王公貴族在參與商業(yè)活動的時候,利用權(quán)力尋租是不可避免的現(xiàn)象。 所以今后會發(fā)生什么,真的不好講。 “朕不是洞若觀火,朕也是猜的。徐鵬舉,你這年紀應(yīng)當也做些正事了吧?這件事怕是也關(guān)乎著魏國公府不少的銀子,你怎么看?” 徐鵬舉一聽頓時傻眼。他平日里只管花錢,哪里管過掙錢? 徐俌也發(fā)蒙,他們沒有任何準備,他這孫兒肯定答不上來。 果然,只見徐鵬舉馬上就支支吾吾起來,“微臣……微臣……” “皇上……”徐俌按捺不住。 朱厚照只是擺擺手,面無表情的說:“多教教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