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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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瞬波瀾不驚地點(diǎn)點(diǎn)頭,“左右解藥我這里多的是,不會短了你的。” 他不會平白無故地刁難,姜漣明白他或許猜到了什么,正欲開口解釋,他完全沒有給她機(jī)會,已經(jīng)側(cè)過面去不再看她,長長嘆息道:“既有二心,我自然不會逼迫你?!?/br> 僅這一句,便叫她反抗不得,無數(shù)念頭自腦中閃過,都被她強(qiáng)壓下去,她咬了咬唇,毅然接過杯盞,仰頭灌了下去。 一絲苦辣涌入喉間,她來不及細(xì)細(xì)品味毒藥的滋味,只聽他放肆地大笑起來。 他半倚在輪椅上,笑得前仰后合,“世上哪里有那樣的毒藥,你喝的不過是白日姜?!?/br> 姜漣舉杯的動作停滯住,滿是不可置信,她沒有任何死里逃生的慶幸,只覺得面前的人如此可怖,早不是從前只是用幾句羞辱折磨他的人。 他卻好整以暇,緩緩到她跟前,接過她手中的杯盞,別有深意地抹了抹她的唇,幾乎是在牙縫里擠出幾句話來:“這是最后一回了,我舍不得殺你,卻有無數(shù)個(gè)法子殺了他,別的不說,只能包管他受盡折磨?!?/br> 她霎時(shí)明白他發(fā)現(xiàn)了,猛地抬頭望向他。 他還在笑,可眼角眉梢都帶著寒意,直勾勾地盯著她,壓住她所有的氣勢,逼得她不得不低下頭。 她對他的恐懼已經(jīng)深入骨髓,一時(shí)半會兒難以剔除,因?yàn)樗私馑?,知道他有太多讓她順從的辦法。 她明顯被馴服的反應(yīng)令他滿意了,他復(fù)又恢復(fù)少有的柔情,攬住她撫慰:“已經(jīng)叫承安準(zhǔn)備婚事了,咱們還有許多事要做,不要再叫我cao心,好嗎?” 如今對她已經(jīng)是最大的仁慈,半分磨難都未曾讓她遭受,甚至還想著與她的婚事,如果再有一回,他或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好脾性,而是直接掐死她。 她說好,被他環(huán)住的身子仍然止不住的顫抖,她今日喝下的不是毒藥,難保她下一次喝下的還不是,她在他身邊,又能活到哪一日? 第59章 他們最后還是宿在了中堂,姜漣蜷著身子,完全被裴瞬攬?jiān)趹阎?,彼此緊貼著,親密無間,卻各懷心事。 他從前是習(xí)武之人,身上溫度高于常人,但好半晌也沒能將她暖熱,他以為是火爐燃得不夠旺,輕拍了拍她的肩問道:“覺得冷嗎?” 她并未睡熟,卻不想回應(yīng),故作被驚擾到發(fā)出嚶嚀聲,往他懷中縮了縮。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面頰,能感受到溫?zé)嵋黄?這才放下心來,指尖還停留在她面上,他有點(diǎn)不受控的挪動手指,從她的面頰抬到眉眼,又順著鼻間下去,最后停留在唇間,極輕極輕地描繪。 他試圖忘記皇帝曾吻過這張唇的猜想,但愈是努力,愈是進(jìn)一步想象,他低下頭,想要以自己的唇覆上去,好徹底抹去另一個(gè)人留下的痕跡。 他的鼻息漸漸湊近,盡數(shù)撲到她面上,她還未從適才毒藥的鬧劇中抽身出來,頓覺遍體生寒,不自覺地微顫起來。 他感受到她的動作,幾乎瞬間就領(lǐng)會到其間的抗拒,誰都沒法子喚醒裝睡的人,他心里氣極恨極,卻無可奈何,松開她后直接坐起身叫承安。 承安就候在外間,聞聲立即進(jìn)去回話:“王爺,屬下在?!?/br> “有些悶得慌,推我出去散散風(fēng)吧?!迸崴矠樗缅\被,靜靜地觀望她片刻。 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卻忍不住猜測她此時(shí)的神色,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恐懼自己?也可能都有,笑他舍不下她,又怕他傷害她。 外頭的世界靜悄悄的,輪椅滾動的低聲都被放大,顯得格外突兀,他們沒有撐燈,順著檐下微弱的光芒,往游廊處走。 游廊周遭皆是綠竹,白日里茂盛非常,這會兒遮住所有光亮,竟摻上些詭譎的意味,人走在其中,有種不知天地的混亂。 裴瞬緘默不語,不知在思索什么,承安自然不敢驚擾,待要走到盡頭時(shí)才開口詢問:“王爺,還往外走嗎?” 他像是大夢初醒,搖了搖頭,突然沒頭沒尾地說道:“這幾日秘密召先太子回來?!?/br> 承安大駭,隱隱猜到了他的打算,一時(shí)不敢斷定,只問:“王爺?shù)囊馑际???/br> 裴瞬撥動蔓延到廊內(nèi)的竹枝,冷漠的臉在昏天黑地中更顯無懈可擊,他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在交代最為尋常的事:“咱們得解決小皇帝了。” 皇帝必須要死,并非是他非要下狠手,也不僅僅是為著姜漣,而是怕他若再不動手,先下手為強(qiáng)的就是皇帝。 承安應(yīng)是,又有些猶疑,“王爺要召先太子,只怕太后娘娘那邊不答應(yīng)?!?/br> 太后與先太子有仇怨,當(dāng)年先太子正得圣心,卻放浪形骸,宮宴醉酒之后闖到宜安公主殿內(nèi),不顧倫理意圖行不軌之事,宜安公主是太后唯一的女兒,被傳出這樣的丑聞,自是恨毒了先太子。 “不答應(yīng)?”裴瞬冷笑起來,“除了先太子,帝王家還余下誰?且叫她自己思量吧,是舊怨重要,還是小命重要,待皇帝將皇位坐穩(wěn),她連性命都不保了,那才是再沒有機(jī)會計(jì)較這樣的小事了。” 但凡有其他的人選,他都不會將主意打到那個(gè)登徒子身上,怪只怪先帝后裔凋零。 承安呵了呵腰,“王爺所言極是,屬下明日立即去辦?!?/br> 裴瞬沉吟了下,“再知會裴善盡早做好準(zhǔn)備,他不是早就想出頭,如今裴良不在,可到他挑大梁的時(shí)候了,到時(shí)候若是做成,他便可以頂上裴良的位置,但若是做不成,別說要冒頭,連行越軍都要?dú)г谒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