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失敗
寧竹安沒想到舅舅會主動聯(lián)系她。 她原本是縮在沙發(fā)上昏昏欲睡的,但在接過男人的手機后瞬間清醒到不能再清醒。 “外婆出車禍了?!” 寧家平的負罪感尚且還未消散,所以現(xiàn)在連跟女孩兒說話都不太有底氣:“市醫(yī)院的醫(yī)生說骨折得有點嚴重,況且她年紀也大了,所以可能……” 聽到最后,寧竹安的小臉幾乎沒了血色。 恰好這會兒譚有囂在她旁邊坐著,輕嗤一聲后便順勢把手機拿了回來:“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沒什么要說的了,”寧家平猶豫了一下“讓竹子放心,我會照顧好她外婆的?!?/br> 虛偽。 譚有囂嫌惡心似的摁掉了電話,袖口卻猝不及防被一雙手揪住,他看看女孩兒的手,又抬頭看向女孩兒的臉,故作疑惑地挑了挑眉,示意她有話直說。 “我……”才剛吐出一個字,寧竹安的眼睛里好像就快要垂下幾顆淚珠子,而她又習慣性地用皺眉來忍淚,看起來倒還真應了名字里的那個“竹”。 柔韌堅強。 她垂下頭艱難地做了番心理建設,再開口時每個字都說得堅定:“我要去看外婆?!?/br> “哦,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很可惜,聽到這話的人是譚有囂。像生怕刺出去的刀扎不中女孩兒的心窩子,于是男人又緊跟著補充了一句:“你去看了能怎樣,該死不還是得死?!?/br> 對于真的失去過至親的寧竹安而言,這話實在是把她傷到了,可她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該辯駁還是該罵,反倒眼淚先一步滑進嘴里,溫熱了唇舌,卻又苦又咸。 女孩兒猛地松開揪住男人袖口的手,捂住自己的臉再不發(fā)一言。 突然她腦內(nèi)靈光閃過,想到了白天偷偷從書房里拿了一顆走的安眠藥。 如果找機會把它喂給譚有囂,再借此分散那幾個手下的注意,自己不就能偷偷逃走了。 有了計劃后,寧竹安當即決定今晚就實施。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這件事會讓之后的一切都亂了套。 對于譚有囂的生活習慣,女孩兒自認是摸清了些許的,比如他每次洗完澡出來都要喝杯酒。于是寧竹安一邊把磨成了粉末狀的安眠藥倒進杯子里,一邊豎起耳朵去聽客廳里的動靜。 想到上回的警告,她差點沒拿住杯子,尤其是在走到男人身邊時,這種緊張感讓她心虛到完全無法抬起頭來。 “不哭了?”他翹著二郎腿隨意地靠在沙發(fā)上,黑色絲綢浴袍的繩帶松松垮垮系成個結(jié),整個人看起來輕浮得很。 “哭有什么用,”寧竹安的語氣里還帶著點埋怨的意思“沒什么事的話我回房間了。” 她當然沒回房間,剛上樓就往拐角處一貓,直至確認他把酒喝了睡著了,才又重新躡手躡腳地走回到男人身邊:“譚有囂……譚有囂?” 見他不應答,寧竹安心里的大石頭才終于放下一半。 那么現(xiàn)在,該繼續(xù)——轉(zhuǎn)身之際,有只手從后面捂住她的眼睛把她往地上一帶,鈍痛中她猛然睜開眼,發(fā)覺自己仰面摔在了男人腳邊,還不待她做出反應,陰影便將她籠罩。 “我以為你多大的本事呢寧竹安,裝的你也信,就你放的那點量我再喝幾杯也不可能睡著……只看藥效不談劑量都是耍流氓知不知道?”說著,譚有囂伸手攥住她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拎了起來。 怎料行跡敗露后的女孩兒反倒硬氣了,干脆一甩手臂,重新跌坐回地上,紅著眼破罐子破摔地沖他喊道:“對,我就是打算逃出去找外婆!可那又怎樣,譚有囂你本來就沒有權(quán)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以前倒是有個女人也會像現(xiàn)在這樣沖他大吼大叫,只可惜她的尸體最后碎得連拼都拼不起來了。 時隔多年再次體會到這種能把他氣到發(fā)笑的感覺——還真是令他有些感慨。 面前的女孩兒虛張聲勢過了頭,只會讓譚有囂想更殘酷地去折斷她的脊梁:“這么想見你外婆?行啊,我這就讓人去松立把她的腦袋割了帶回來,讓你每天看個夠?!闭f罷他便作勢要去拿放在桌上的手機,卻沒想到寧竹安竟然直接撲上來拽住了他的胳膊,一雙被淚水沁潤的美目里含著莫大的期待,他竟然在其中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倒影。 “我、我剛剛太著急了……外婆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親人,你就讓我去醫(yī)院看看她吧好不好?我肯定什么都不會說露餡的!” 偷安眠藥的是她,吼人的是她,這會兒示弱的還是她,臉變得是快,可惜糊弄不到自己,最后還是白搭。 譚有囂臂膀一使勁把人整個帶進懷里,手撩開短袖的衣擺就往內(nèi)衣扣那兒去,佛串貼在脊背上冰得女孩兒一激靈,忙掙扎著想要下去,緊貼胸前的布料卻在這時松落,勉強靠肩帶掛著,而男人的另一只手則從正面探進來,捏住了她的小乳。 “譚有囂——”寧竹安驚呼出了男人的名字,她試圖制止那只冒犯了她的手,卻抖得壓根使不上力氣,眼睛輕輕一眨,眼淚便從睫毛尖上滾落,然后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男人的胸口處,很快沒了蹤跡。 “我上次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譚有囂吻上她的脖頸“不老實就得乖乖陪我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