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蕭行絳神色倏冷。 “啊,怎么?”黃狐故作不懂,眨了眨眼,問他:“被我說中了?” 蕭行絳手中握緊,青霄斷劍浮出。 “這把劍怎么斷了?”黃狐瞧著那劍,卻并不怕,奇道:“幾千年前殺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br> “便是斷劍,亦能誅妖?!笔捫薪{沉聲道。 “誅妖,伏魔,”黃狐從榻上站起來,玉足上的鈴鐺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她松散地披著狐裘,在鈴鐺的聲響中靠近了蕭行絳,又繞到他背后,在他耳邊問: “不知仙尊何時殺了那只魔物?還是yin/欲的滋味實在太好,才叫仙尊不舍得了?” 她的指尖拂過蕭行絳的白發(fā),下一刻龍脊長劍陡然殺來,黃狐須臾間旋身躲避,身形一晃,又回到了軟塌上。 晏破舟龍瞳赤紅,看著榻上的女妖。 “呦,”狐妖笑一聲,腿上的紅綢子滑落,露出光滑的肌膚,她沖晏破舟一笑,說:“折青仙尊的小姘頭?!?/br> 晏破舟一言不發(fā),揮劍斬來,龍脊淬血,滴在軟塌上便是一個窟窿,狐妖抬腿閃躲,復又借力起身,玉足輕點,又坐在了二人身后的桌上。 晏破舟還要再打,被蕭行絳攔住了。 “舟舟,”蕭行絳低聲說,“她不是尋常小妖,你殺了她,恐驚動天道。” 晏破舟聞言,神色戚戚地收起了劍,恨恨地瞧著那只狐妖,說:“殺了你?!?/br> “好聽話。”蕭行絳說,卻聽狐妖朗聲笑道: “殺了我呀?那太容易了,我知道你有龍珠,我死了便死了,你說仙界若是知道仙尊與本該封印在大陣中的魔尊茍且在一起,會如何?” “仙界已經(jīng)知道了。”蕭行絳漠然道。 “非也,”狐妖說,“妖只有我一個知道,仙也只有這殿中一位知道,我不說,他也不說,誰又會知道呢?” “還是說,仙尊愿意仙界人盡皆知……”黃狐話至一半,笑盈盈地看著蕭行絳。 晏破舟抬手便要斬,被蕭行絳一把攔在腰間,他不做聲地瞧著女妖,說: “開條件吧。” 女妖心滿意足地仰頭笑起來,狐貍的笑聲在海市蜃樓中飄蕩,許久才散去。 半晌,她說: “那條黑泥鰍殺了一只黃狐,那只黃狐是我本體生母,弒母之仇,我不得不報。” 她瞧著晏破舟,目光又移回蕭行絳身上: “不過仙尊既然降尊紆貴地愿意讓我開條件,我便愿意與仙尊說一說?!?/br> 蕭行絳一言不發(fā),看著她。 狐妖紅唇微張,吐出幾個字: “我要白龍鱗。” 作者有話說: 明天雙更。 第二十三章 逆鱗 海市蜃樓內靜默一片,而后蕭行絳淡聲說:“有了龍鱗能如何?” “誰都知道那是最堅固的盾,”狐妖嬌聲說,頓了頓,她又道:“若是幾千年前我有龍鱗壓陣,也不會元氣大傷,肝膽俱裂,若如此,我的地盤可不止萬妖界?!?/br> 蕭行絳未開口,倒是晏破舟聞言嗤笑一聲:“不止妖界?你還想要什么?一統(tǒng)魔、妖、鬼三界?” “錯了,”黃狐莞爾一笑,可眼中盡是嗜血的殘暴:“我要六界都臣服于我,無論是裙下臣,還是足下鬼,真想知道那般高高在上是什么味道。” 她用舌尖舔了一下唇角,與數(shù)千年前完全不同,毫不掩飾心中的妄念。 “怎么樣?”她問蕭行絳,“這個交易,仙尊大人做是不做?” “不做。”晏破舟先蕭行絳一步回答,“你既知道我有龍珠,那便不該招惹我?!?/br> “這不是你說了算,”狐妖挑眉,眼睛瞧著蕭行絳,可嘴中卻不知在對殿內的什么人說:“仙人已經(jīng)看見了,仙尊是鐵了心要和他的小姘頭粘牢了,魔尊晏破舟千年前就該死了,仙家豈能容忍仙尊與這等魔物茍且?” 似是回應,殿中燭火搖搖晃晃,一點靈力陡然在大殿中波動,蕭行絳察覺到了, 卻還是無法辨認這氣息到底屬于誰。 像一團渾濁的霧,看不清對方的真面目。 那靈氣波動一圈,竟是直直沖著上界去了,蕭行絳眼疾手快,青霄劍霎時間出鞘,將那抹靈氣生生打散。 半晌,他說:“成交。” “不行!”晏破舟攥住他的衣袖:“不能給她!” 可蕭行絳沒說話,緊緊盯著狐妖,沉聲說:“要多少?” “蕭行絳!”晏破舟快哭了。 “有多少要多少?!焙囊慌氖?,殿外幾只狼妖應聲而入,只見幾只狼妖肌rou虬實,因著是妖,身形龐大,皆是妖王死士,這樣強壯的妖,卻齊齊捧著一只大托盤,托盤上僅一柄短刀,似是千斤重,在燭光中閃著锃亮的寒光。 它們將刀獻到妖王面前,女妖指尖愛惜地從刀尖上撫過,帶了些笑說:“我知道白龍鱗不是凡物可取的,特地命妖取極寒地的生鐵,以魔界業(yè)火淬之,又請了人界頂好的工匠,特意打了這把刀?!?/br> “不行......”晏破舟在他身側急急說,可蕭行絳并沒有回他,只是在燭光下瞧著那把刀。 “這不夠,”蕭行絳說,他握住晏破舟拽著自己的手,半晌,說:“上面還有仙人血。” “仙人血能誅妖伏魔,”黃狐陰惻惻地笑了笑,翻身坐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