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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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林煜拍拍言斐的肩頭,雖然沒有沛水嵐山的盛景,但是那里有萬畝良田,汀縣啊 也是個好地方。 你難得出來一趟,值得到處都走一走,看一看。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留評有紅包,訂閱抽獎也會開啟。 明天爭取也有萬字長章更新,也爭取提早~評論區(qū)紅包持續(xù)掉落~感謝支持! 愛你們喲(づ ̄3 ̄)づ 感謝在20201112 12:00:00~20201114 00:22: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流霞仙釀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5章 三合一萬字章(二) ... 那日之后言斐好像又從沛縣整個消失了, 連林煜都很少再提起,只有靠在戚景思房間墻角的那一柄新制的油紙傘, 是言斐曾經(jīng)來過的證據(jù)。 轉(zhuǎn)眼間年關(guān)又要近了,碼頭上的活計越來越清閑,但戚景思的日子好像越發(fā)難過了 自從言斐不再出現(xiàn),林煜的精神也越來越差。 盡管戚景思現(xiàn)在得空,已經(jīng)把家里的家務(wù)全都包了,再不敢讓林煜受一點累;盡管他也去找大夫換了新藥, 可林煜的病還是絲毫不見起色。 幾乎每晚都會被隔壁的咳嗽聲吵醒幾次,他披上袍子出房,想要給林煜倒杯熱水,可林煜的房門總是拴得死死的, 門縫明明又透出亮光, 輕敲兩下房門卻沒有人應(yīng)。 看著林煜眼底的暗青, 戚景思追問過多回,可林煜總是搪塞自己已經(jīng)睡下了, 只是忘了熄燈, 從來不曾聽見有人叩門。 今日戚景思一早上街采買了些年貨, 剛進門就瞧見林煜眼底烏青又重了;他揪著林煜追問了兩個時辰, 直到把午飯端上桌。 小叔叔他端著飯碗只嘆氣, 你們一個兩個怎么都這樣?有什么書那么重要,不能白天讀嗎? 我們?任戚景思急得直跳腳, 林煜還是一臉不慍不怒,緩緩夾起一片瘦rou放進戚景思碗里,你在說誰呢? 還能有誰!不就是你你和戚景思說著說著沖天的氣勢好像就散了,支吾半天才說出那個名字:言斐。 林煜還是一臉波瀾不驚,輕輕點了點頭, 小言他怎么了? 不就是上次,去瞧我娘的時候戚景思一臉不耐地嘆了口氣,趴在我背上睡了一下午,到地方都不醒,跟多久沒睡過一個囫圇覺似的。 小言是你背上嵐山的?林煜笑著輕撫過戚景思的發(fā)頂,我們家景思是長大啦,知道疼人兒了。 看見戚景思別別扭扭地躲開自己的手,林煜也不惱,柔聲安慰道:但你也不要怪言斐,他大概真的是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了。 總有些東西他要晚上才敢看,有些事要等天黑了才能做。 可就算這樣,我一跟他說教他陪你上一趟嵐山,他一晚沒睡也立馬就答應(yīng)了,你是不是該去好好謝謝人家? 那天居然是林煜把言斐叫來陪自己的? 難道林煜隨便挑了一個日子讓他們上山,就恰巧遇到了山下的馬隊? 戚景思總覺得哪里蹊蹺,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太自在的勾著腦袋刨了兩口白飯。 今兒什么日子了?林煜接著問道。 竟是忙得連日子都過糊涂了嗎?戚景思沒好氣道:二十八了,臘月二十八! 我知道。林煜和緩地笑笑,我是想提醒你,就要過年了。 我知道啊戚景思眼神示意了早上剛買回來,堆在墻角的一堆東西,紅紙,年貨,照著往常的數(shù)兒,我都買好了。 可是今年不一樣啊。林煜沒有將話說開,故意問了句看似不著邊的話:今兒下午不去碼頭上工了罷? 后天就除夕了,誰還去上工啊戚景思聽不懂林煜究竟想說什么,工頭也得過年啊。 嗯。林煜點點頭,那你下午去找趟言斐。 戚景思吃驚地盯著林煜。 他懷疑名噪一時的光霽公子把那點縝密的邏輯全都用在自己身上了,環(huán)環(huán)相扣,滴水不漏,他現(xiàn)在好像想拒絕都找不到理由。 找他干什么。他嘴硬道:咱家大門沖哪兒開他又不是不知道,想來自己便來了,還要我去請嗎。 林煜也不示弱地擠兌了一句,你當(dāng)人家小狀元郎跟你似的不懂禮數(shù),會不請自來嗎? 叔叔戚景思撂下碗筷,你這偏心太明顯了不? 翻過這個年,戚景思也該十九了,要放到尋常人家,都是該議親的年紀了;他在外面一副不好惹的霸王模樣,在林煜面前多少還留著點小孩子脾氣。 好了好了,叔叔逗你呢。林煜見狀也是馬上笑著哄,誰讓你總是對人家沒個好臉色呢? 小言這孩子跟你同年,這也是頭回離家過年罷?你下午得空去跟人家說一聲,若是除夕沒有地方去,就到家里來吃頓團年飯。 頭回離家過年是什么滋味,戚景思可太清楚了。 他現(xiàn)在還記得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他走在晟京城的風(fēng)雪天里,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一碗熱騰騰的餛飩下肚,也是毫無滋味。 這回他沒有再別扭的嘴硬,難得乖巧地點了點頭。 收拾完碗筷出門時天又陰了下來,林煜在堂屋給自己沏上一壺?zé)岵瑁粗菥八汲鲩T,照例叮囑了一句:記得帶傘。 說話間戚景思已經(jīng)走到了院門邊,想了想還是回身跑回了房間,抱起那柄新制的油紙傘藏在懷里,深怕被人看見似的,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將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林煜也不說破,只是捧著熱茶淺淺一笑。 ***** 果然還未走到縣城府衙,天就開始飄雨了,還零星參著幾片撲撲簌簌的雪花;街上的行人都撐起紙傘,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只有戚景思,抱著柄油紙傘像是抱著個擺設(shè),越是臨近府衙腳下步子越慢,細小的雪片碴子掛在他濃密的羽睫上,竟也像是毫無知覺。 他的身份自然是進不得府衙大門的,站在門口等人傳話的功夫,他抱著柄紙傘,愣愣地像塊木頭;他生得頎長挺拔本就顯眼,眼下不管是路過的行人還是府衙門口守著的差役都不禁側(cè)目。 景思? 言斐一出府衙門口就看見戚景思呆立在這場細綿的雨夾雪里,他連忙兩步?jīng)_上去,也沒注意著腳下結(jié)了冰的石階濕滑,險些摔倒。 戚景思上前兩步將人扶住,抱了一路的油紙傘終于從懷里掉了出來。 他眼疾手快地將傘接住,一手架著言斐,一手握著對方送的傘,也說不出怎么了,總覺得面上別扭。 這不是帶傘了嗎?言斐不明所以地盯著戚景思手里的紙傘,怎么不撐上? 他接過戚景思手里的油紙傘,撐開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之前畫的那一把。 照例伸長手臂把手里那柄紙傘舉得很高,但他另一只手溫柔幫戚景思拂去眉發(fā)上散碎著的雪花時,動作卻很自然。 被言斐冰涼的指尖撫過眉心,戚景思一陣輕微地戰(zhàn)栗。 再睜眼時他看著言斐笑得眉眼彎彎,抬頭望著兩人頭頂?shù)募垈?;他一直只知道扇面留著言斐的丹青,卻不想內(nèi)側(cè)還提了一首詩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喜歡嗎?言斐望著戚景思,柔聲問道。 戚景思看著眼前精致含笑的眉眼里裝著期待,也看著頭頂一首即使是自己肚子里這點墨水也能讀懂的詩。 雖然一時不知究竟該把眼神落在哪里,但他還是鬼使神差般地輕聲回了句:喜歡。 感受到府衙大門內(nèi)投射出謹慎的關(guān)注目光,言斐拽了拽戚景思的衣袖,將人帶著往后巷走。 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有風(fēng)險,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與戚景思熟識,不想把戚景思也牽扯進來。 戚景思被人拽著走,接過言斐手中的紙傘,回身瞧見了衙門口幾簇異樣的目光,半晌后才問道:你怕人看見? 也不是。將人帶到遠離府衙的后巷,言斐才支吾道:衙門里尸位素餐之輩太多,他們吃飽了沒事干,總跟市井里的長舌婦似的,愛傳閑話兒。 是也沒關(guān)系。戚景思雖不置可否,眸中的神色卻暗了暗,小叔叔怕你除夕沒有地方去,讓我來問問你上不上家里來,你若是不方便也不必客氣,我回了他就是。 沒有! 看著戚景思重新將傘交還道自己手中,轉(zhuǎn)身已經(jīng)走出傘外,言斐小跑兩步將人拽住,沒有不方便,沒有客氣,也沒有怕人看見 戚景思,我一定會來! 戚景思沒有回頭,只輕輕點了點頭道:好。 把傘拿走罷。言斐繞到戚景思跟前,拉起戚景思的手,重新將傘遞了回去,我這里從后門進去就幾步路。 他踮腳輕輕摟住戚景思,溫柔地伏在戚景思耳邊小聲道:你別著涼了。 言斐說完就轉(zhuǎn)身跑開了,于是這場雨夾雪里,戚景思撐著傘,又默默地呆立了好久好久。 想起言斐眼底跟林煜一樣的烏青,方才的一肚子火就好像怎么也發(fā)不起來了。 ***** 大年三十兒這天,戚景思起了個大早,他特意拖到今天,等街上的鋪面都歇了業(yè),才把給林煜新做的衣裳拿出來,總怕林煜要是太早知道會讓他上街去退掉。 這回林煜倒沒跟往常似的節(jié)儉,回屋就換上了新衣。 戚景思一直守在門口,不時望眼院外,不時瞧瞧門里。 等林煜終于換上新做的一身青衫出來,戚景思總覺得哪里瞧著不對,明明是照著林煜舊衣裳的尺寸裁下的,穿著總好像又寬了些。 正張羅著再好好勸勸林煜,夜里好生休息,可話還未出口,他就聽見院外卻傳來一聲門扉的吱呀輕響。 他回頭就瞧見言斐拎著一包喜慶的紅紙包著的年貨進門,上回離得近,沒仔細瞧清全貌,眼下看來,言斐這些日子也清減不少。 小叔叔。言斐進門便忙著對著林煜作揖行禮,新年吉祥。 好孩子。林煜也難得笑得這樣開,等會吃罷飯,叔叔給你們包壓歲錢。 叔叔,言斐翻年十九了,哪里還好意思收壓歲錢。言斐將手中的見禮遞給身旁的戚景思,叔叔不如送一副字給我回家供著。 戚景思接過言斐帶來的東西擱在一邊,看著門口倆人和諧的寒暄,小聲在言斐耳邊揶揄道:倒真是鶴頤樓的少東家,真會做買賣。 光霽公子的親筆,我哪兒舍得賣言斐瞧著心情好,也不在意戚景思的擠兌,要不你也寫一幅給我?我一并供著。 戚景思橫了言斐一眼,拎著東西往東廚間走。 林煜看著兩個孩子打趣,真就像個慈愛的父親,最近都是景思下廚,你還沒包過餃子罷?要不要跟著去瞧瞧? 戚景思聽見動靜,不等言斐答話先回身將人攔下,別了罷,你再喊個人來搗亂,今兒這團年飯是吃還是不吃了? 看著門邊兩襲相似的青衫,都瘦的快要撐不起衣裳了,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今年的春聯(lián)兒還沒寫呢,紅紙我都買好了他沒好氣道:兩位狀元爺別給我添堵了,還是做點兒自己能干好的事兒,成嗎? 事實證明,兩位三元及第,鳳毛麟角的狀元郎湊一塊,還是沒弄好那副簡單的春聯(lián)。 戚景思在廚房忙活著,就聽見屋外有點不尋常的動靜,打簾走出屋子一看,兩位狀元爺正費勁的從隔壁堆雜物的小間翻出一架木梯。 你們戚景思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了,干嘛呢? 橫幅言斐小心翼翼地抬眼看著戚景思,指了指院門的方向,怯怯道:夠不著 戚景思夸張地嘆了口氣,接過言斐手中寫好的春聯(lián),領(lǐng)頭走出了院門。 他在沛縣的祖宅并不是晟京城的戚府,院門門楣的高度對言斐和林煜來說有些吃力,對戚景思來說卻不難。 他站在院門口將手中橫幅舉過頭頂,虛虛地比了比位置,突然聽到身后言斐的聲音 左邊,再往左邊兒一點。 只是這再尋常不過的一句,已經(jīng)讓他熱淚盈眶。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走出戚府的大門,府里的小廝正架著梯/子貼春聯(lián);他那個時候就特別特別想家,想聽林煜再在他背后說一句左邊高點兒,右邊低點兒。 現(xiàn)在說話的雖然不是林煜,但是他一回頭,噙滿眼淚的眸子就能看到言斐高高地舉著手,還在比劃著朝左的方向;林煜則含著笑站在一邊,藹然地看著一旁的言斐和自己胡鬧。 小叔叔他貼完橫幅回身,喉間早已哽咽。 怎么了,這是?林煜瞧出戚景思的異樣,上前攬住他的肩膀,像小時候一樣寵溺地揉了揉他的發(fā)心,頭前兒還說自己翻年十九了,眼下倒越發(fā)像個孩子了 他說著沖身旁的言斐笑笑,也不怕我們小狀元郎瞧你笑話兒。 林易的聲音愈是寵溺,戚景思的眼淚就愈是不爭氣,他有些不情愿地瞟向言斐的方向,才發(fā)現(xiàn)言斐已經(jīng)走到了自己身邊。 他看著言斐笑著沖自己搖了搖頭,抬手溫柔地拭去了他眼角強忍著不肯跌落的淚。 ***** 后來言斐堅持要到廚房幫忙,等團年飯上了桌,掌勺的戚景思洗了把臉干干凈凈地坐下,倒是真沒幫上什么忙的言斐被面粉糊了個大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