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娶臣妻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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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看清自己推的是個姑娘,夏起猛然清醒, 又心頭正火沒有閑工夫做理會, 看到對方凝白的腕子上擦出來的紅痕,遂從袖間掏出一個瓷瓶, “得罪了……本門治傷的秘藥?!?/br> 夏起將瓶子拋給趙文汐,抱了下拳便走,也沒同他們多說一句話。 孟之微看他腳步如飛的樣子,抖了抖肩膀心存慶幸,“看這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樣子必然是要去找我的,也不知道跟蘇沁鬧成什么樣子了?!?/br> “連蘇姑娘都沒辦法將他穩(wěn)住,我看短時間內(nèi)你還是別跟他見面為好。”趙文汐的目光被她手側(cè)的刮痕留住,蹙了下眉,覺得夏起現(xiàn)在對她來說就是個危險人物。 孟之微看了下夏起留下來的藥瓶, 呵了一聲道:“不愧是行走江湖的大俠,居然隨身帶著傷藥, 怕不是隨時要挨人一刀?也虧得他沒認(rèn)出我來,不然豈不后悔自己這一善舉?!?/br> “你啊也別貧了?!壁w文汐見她對這些都不在意,不禁搖了搖頭,又仔細(xì)查看那藥瓶,多少有些猶豫。 孟之微道:“夏公子倒是個正派人,不至于在這些上動手腳,況且他也沒將我認(rèn)出來,小小擦傷無需如此浪費(fèi)?!?/br> “便是如此,也該謹(jǐn)慎。”趙文汐先把藥瓶交給她讓她收好,又順路買了些白藥回去給她敷上。 且說夏起直奔狀元府,蹲了兩個時辰都沒見到孟之微,也反應(yīng)過來是蘇沁給他通了氣,心里不禁更氣,徑直進(jìn)宮去了。 自他上次走后,這幾個月薛岑都沒見過他,所以問了一句:“幾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你悄悄計(jì)劃什么呢?” 夏起從頭到腳都充斥著一股火急火燎的情緒,聞言擺了下手,好似是在通知薛岑:“我今兒進(jìn)宮就想跟你說一聲,我沒那個耐心好等了,得按我自己的方法來。” 薛岑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應(yīng)了一下問道:“你通知的對象似乎是搞錯了?” “蘇沁到現(xiàn)在還護(hù)著那個狀元爺,那狀元爺又是弟妹的前夫,你又那么向著她,到時候她要在你面前說我一嘴,還不是又起爭端。”夏起囫圇說完,看到薛岑似笑非笑的表情,頓了一下依舊頭鐵,“你這樣看我也沒差……反正事實(shí)擺在那里,我可先跟你說好了,別到時候你因?yàn)樽o(hù)短來阻攔我的事情,你搶人媳婦兒的時候我可沒插過手……” 薛岑本來也沒想管,聽他說了一堆好像在跟他下戰(zhàn)書一樣,不覺好笑。 “還沒見你跟正主如何,倒是對著我一通狠話,你倒是說說你打算如何?” 夏起好似認(rèn)定了他會偏向琴濯,哪怕他對著孟之微也是醋意滔天,可這不妨礙他偏心眼兒。 薛岑見他不肯說,便沒有繼續(xù)問。 稍晚些時候,琴濯從外面回來,除了沒提孟之微,之后的行程也沒隱瞞,像是尋常嘮家常一般。 “我今天去刀場看過蘇沁,她好像跟師兄又鬧得不愉快?!?/br> 薛岑心里也有些意外,油然而生一股被信任接納的熨帖感,習(xí)慣性地?fù)嶂w細(xì)的手指頭,說起夏起來找過他的事情。 “師兄是來搬救兵的?他打算如何?” “沒耐心等便只能明搶了?!?/br> 薛岑話音剛落,琴濯的拳頭便抵在他下巴上,“你們師兄弟倆,真是一個師門的!” 薛岑包住她的拳頭,莞爾道:“師兄只是說得利索,真面對蘇沁他未必能做得出來?!?/br> “也對,畢竟蘇沁也不是我?!?/br> 她的嘟囔聲被薛岑聽到,薛岑將她一把抱過來,垂眸看她,“那來說說,你是什么樣的?” 琴濯繞著頭發(fā)絲淺淺嘆了一聲:“我就是個因?yàn)橐活D鴨糊涂被人惦記上強(qiáng)搶進(jìn)宮的弱女子罷了?!?/br> 薛岑不禁笑出聲,這也算是二人第一次能以如此輕松的態(tài)度談?wù)撨^去,這令他心中多少有些感慨,暗想琴濯也許已經(jīng)“既往不咎”,兩人的關(guān)系能夠更上一層樓了。 話分兩頭,說來也是孟之微運(yùn)氣好,便是她每日都是宮中、大理寺、府邸三點(diǎn)一線地跑,卻每次都能與夏起錯過。 因而夏起堵了她兩日,竟是沒能抓著她一個影子。夏起覺得再不動用一下薛岑的便利,實(shí)在枉為當(dāng)今皇帝大師兄這個名頭了。 然而偏偏在他打主意的時候,老天爺又正好開了眼,讓他與孟之微撞個正著。 孟之微跟趙文汐一行剛從御書房出來,也不曾想會碰到他,尋思皇宮重地他也不會亂來,所以站定在原地等他。 夏起定了主意卻找不著對象,心里焦灼得嘴上都要冒皰了,全沒了往日的鎮(zhèn)定自若,邁的步子不禁有些急促,在孟之微兩步開外的地方竟是絆了一下就地一撲。 孟之微下意識向前伸手,只與夏起錯了半分,看他直直從自己面前撲下去,一把抓在了自己下擺上。 下墜的力道扯得她踉蹌了一下,要不是旁邊還有個趙文汐,她可能也就地跪下去了。 只是她覺察胯骨被扯動的力道,腦子里就當(dāng)?shù)匾宦暎孟癖蝗饲昧擞洂炵?,四肢都僵了?/br> “孟之微你今天跟我說不清楚就別想走了!”夏起顧不得自己狼狽的樣子,當(dāng)即從地上爬起來,卻覺得手底下墊著一樣?xùn)|西,面露疑惑,“這什么東西?” 孟之微幾乎已經(jīng)石化,頭頂好像又被潑了瓢冷水,從頭涼到了腳。 還未走遠(yuǎn)的幾位大人將此情形看了個齊全,但見孟之微慘白了臉色,眼底齊齊閃過震驚之色——夏公子將孟大人的命根子扯下來了?! 事情就在這尋常的日子里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發(fā)生了,趙文汐也愣神了好半晌,最先反應(yīng)過來就是幫孟之微藏匿那遮掩身份的“重要之物”。 “你……”夏起還坐在地上,抬頭看向孟之微,滿臉的不可置信。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一時無言,直到薛岑的聲音響起:“鬧什么呢?” 三人像是并排在樹上的貓頭鷹一樣,整齊地將脖子扭向薛岑那邊,看得薛岑也納了悶。 看著薛岑提步走近,孟之微終于有了反應(yīng),將兩腿一夾,臉上還有未褪的慘白之色,看起來更形痛苦。 沒走的那幾人也過來,紛紛表示關(guān)懷,還詢問是否要叫太醫(yī),畢竟這男人的根本磕著碰著也是大事兒。 薛岑約莫知曉大概,看向夏起的眼神也是一言難盡。 而夏起尚在方才的震驚之中未能回神,腦子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tuán),面對眾人含著責(zé)怪與不解的眼神,啞口無言。 薛岑旋即吩咐黃鶴風(fēng),“傳我的口諭,讓太醫(yī)來一趟。” “不必了!”孟之微豈敢真的等太醫(yī),額頭上又冒出一層冷汗,“微臣……微臣沒有大礙,就不必勞煩太醫(yī)了。” 薛岑看她臉色的血色都沒多少,也理解那種難受,看向夏起也不禁帶了幾分不贊同,“你這手段也未免太下三濫了點(diǎn)?!?/br> “不是……我——” 夏起無措抬手,指著自己跟孟之微,不知如何辯解清楚,孟之微又急忙道:“也并非夏公子有意……我跟夏公子之間看來還有些誤會,蘇沁的事情我也會解釋清楚,還請夏公子移步我府上。” 許是看到孟之微眼里的央求,而夏起自己肚子里揣著一堆不解,思慮了一陣后方才點(diǎn)頭。 “得了,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你們既能坐下來好好說,也省得我夾在中間了?!毖︶琅f不想管他們的閑事,于是揮揮手讓他們自去了。 三人一道出了宮,卻是各懷心思。 趙文汐袖著從孟之微褲腿里撿出來的東西,亦是飽受精神上的刺激,這一路上手心的汗都快把袖子浸濕了。 而孟之微更是三魂出竅一般,事到臨頭腦子都整個僵住了,轉(zhuǎn)都轉(zhuǎn)不動。 及近門前,就有蘇沁的聲音響起:“喲,你們倆撞一起了?” 蘇沁看見孟之微的臉色,跟同樣有些不甚自在的夏起,以為他們已經(jīng)動過手了,當(dāng)即臉一拉就質(zhì)問夏起:“你打她了?” 夏起沒顧上回答她的話,而是問孟之微:“你……你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他也是一頭霧水,沒有反應(yīng)過來,所以暫且沒跟薛岑多嘴,可他心里未必不在意。 “怎么回事?”蘇沁犯糊涂,也去問孟之微,聽她耳語罷,眼睛霎時瞪了個圓,“這么說他知道你女扮男裝的事了?” 孟之微剛要點(diǎn)頭,卻見夏起抬起一張懵懂無知的臉,“等等?女扮男裝?你不是被……凈身了?” 夏起這一問,在場的人都如同被點(diǎn)了啞xue一般,一時間寂靜無聲。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門口站成一個圈,集體懵圈了。 “到底是壞在我這張嘴上了?!碧K沁當(dāng)先出聲,抿起嘴拍了自己兩下。 孟之微想過千百種自己的身份被暴露的可能,萬萬沒想到是自己主動說出來的,皺眉扶額,又抬頭望天,已經(jīng)不知該露出何種表情了。 “原來這幾個月,我是跟一個女人搶自己的媳婦兒跟閨女?”夏起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頭腦已經(jīng)消化不了這么離奇的故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26章 茶香飯(2) 自從琴濯入宮以后, 府里的飯食都是廚師傅在準(zhǔn)備,每日的三餐都豐富多變,比之琴濯在時亦無不妥。 孟之微未回來之際, 廚師傅已經(jīng)備好了今日的飯食,是專程去城外采摘了新茶做的茶香飯。 只是眼下這茶香飯也走了熱氣散了香味, 一伙人依舊沉思的沉思, 擰眉的擰眉,均沒有心情享用。 夏起把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總算是確定了眼前的事實(shí), 緊接著便又犯起難來。 之前他腦子一抽筋,也不知道怎么就以為是之前薛岑強(qiáng)讓琴濯入宮,為了絕后患干脆把孟之微凈身了,還想他這師弟做事太絕, 遠(yuǎn)未想到孟之微居然是個姑娘。 蘇沁見他這半天都不出聲, 眉頭擰成個疙瘩,見他一扭臉就趕忙支棱起氣勢威逼道:“你要敢把這件事告訴你那個皇上師兄, 我就抱著你閨女離家出走!我當(dāng)初可是指著自己的肚子發(fā)過誓的,要是這事從我嘴里漏出去就天打五雷轟!” 夏起被她一噎,話也不知如何說了。說實(shí)在的,作為薛岑的大師兄,孟之微女扮男裝這么大的事情,自己若要瞞著不對,可要真跑進(jìn)宮去告狀,似乎也不對…… 思來想去,夏起竟是不知如何做才對了。 他張了幾下口, 最后才道:“且不說你的意圖,你這么騙他, 讓他知道了也沒好果子吃?!?/br> 回想薛岑當(dāng)初為了得到琴濯還處心積慮的,就是現(xiàn)在一提起孟之微來依舊醋意滔天,若是知道自己吃醋的狀元爺根本就是個女人,那場面他都不敢想象了。 夏起看了眼孟之微那個一巴掌就能被扇飛的身板,已經(jīng)替她感到擔(dān)憂了。 “我入朝之初就知道自己要面對什么后果,為了替我爹翻案,我也顧不得太多了。”孟之微的臉色還有些許的蒼白,抬眸看向夏起,“夏公子與皇上有同門之誼,便是你將我揭發(fā)我也沒二話,我知曉這世道并非處處都會為我讓路?!?/br> 夏起還在猶豫,就被蘇沁捶了一拳,“你啞巴了?倒是說句話!” “我……我還能說什么?!毕钠鸫怪趾軣o奈。 蘇沁又給了他幾下,急道:“不能說什么你就一個字都別說!趙大人不過是替父申冤而已,又不會對你師兄做什么,你便是不看僧面也看看佛面,人家伸冤又不干你什么事,你可別多管閑事!” “話都給你說盡了……”對上蘇沁的沒心沒肺,夏起是一句話都插不進(jìn)去,只能搖頭嘆息,轉(zhuǎn)而正了幾分神色,“這事我可以不說,不過我還是給你提個醒,我那師弟可不是表面看著那么柔順無害,若讓他抓著一點(diǎn)蛛絲馬跡,保準(zhǔn)部露餡兒?!?/br> 孟之微心中一喜,站起身還未說話,蘇沁又搶在了她前頭,擺著手道:“嗐,只要你嘴上把好門就行了,皇上發(fā)現(xiàn)再說發(fā)現(xiàn)的事唄。” “你這嘴倒是把門了,還發(fā)誓呢……” 蘇沁自覺理虧,聽到夏起的數(shù)落倒沒回嘴。 事情雖然暫且安定下來,可眾人今日受的驚都不小,孟之微回想在御書房的那一幕,猶自心驚。 “文汐,你說皇上會不會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了?”今日夏起的話確實(shí)給她提了個醒,她從不敢小覷薛岑,這一路走來也可以說幸運(yùn)頗多,而并非是她真的能勝過薛岑。 趙文汐不敢把話說得太過確信,只是思慮諸多,“不管如何,我們都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偷時間,能拖一刻是一刻?!?/br> “也對?!泵现Ⅻc(diǎn)點(diǎn)頭,重振精神,“如今連夏公子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怕繼續(xù)等下去事情還會生變,我想找機(jī)會直接跟皇上進(jìn)諫。” 趙文汐沉默了片刻,看著她道:“決定了?” “嗯。”孟之微輕輕頷首,沒有多言語,已經(jīng)是帶著極大的決心。 “夫人那邊……” 孟之微想到琴濯,淡淡一笑,“她當(dāng)初決定進(jìn)宮,也是瞞著我先斬后奏,如今我也學(xué)學(xué)她罷了。我若告訴她,她一定是不會同意的,可擺在我前面的,也只有這條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