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
書迷正在閱讀: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醉夢風(fēng)月錄、冬風(fēng)生洛水、海藻妖怪(校園nph)、末日:我有一座超級農(nóng)莊、飼犬(都市美食,年下1V1)、虛無衍生、她只許祖國情深[快穿]、大長公主不嫁了、我靠靈田打造美食城
“不認(rèn)識,你別急,姓裴的和姓方的也不認(rèn)識,我們就賭一把,你就往佛經(jīng)上靠就是,管不了太多了。” 陸家小輩往對面望去,裴志一隊全都緊皺眉頭看著那尊佛像,也在不解,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尊佛。 “好?!标懢劈c點頭,走了出去,即興做了一首詩,跟裴志一隊的詩有異曲同工之處。 看來兩隊都想到了一塊去。 陸九跟裴志隊里一個學(xué)生一起下了征臺,禮部官員搖搖頭,意思是并不合題。 陸七看了看陸八,后者搖了搖腦袋往后一縮,“我,我不行,我不會啊……”他一向老實,賦詩也學(xué)的中規(guī)中矩,這佛像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野的物件了。 陸七咬咬牙:“咱們這一隊只剩我跟老八兩個人,要是老八上去,跟詩跟的不對,就算浪費了一個名額,還不如這把我上去,若是僥幸跟對了……” “咳咳?!?/br> 陸家一席最末尾處傳來兩聲咳嗽。 陸季棠放下手里的茶盞,從容站起來,邊撫平身上的皺褶邊說道:“這佛叫敦倫佛,相傳他剃度出家時只有十八,他懷里頭的是他剛過門的妻子。” 一句話說完,陸季棠已經(jīng)邁出了陸家的坐席,陸七眼疾手快半站起身,趕緊把人拉住。 “你去做什么!”陸七拽著他的袖子把人往后拖,“別丟人現(xiàn)眼了,這可是文斗酒!你沒看裴志都答不上來嗎!” 這傻子是想去征臺嗎? 別天真了,連裴志都答不上的題,他……他陸家怎么答得上來。 雖不想承認(rèn),但裴志在書院里的成績一向是不錯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人愿意跟他玩,包括那個姓方的。 陸季棠驚訝于陸七居然有些自知之明,還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堅定的把自己袖子拽了出來,一腳踩到了征臺上,提筆就寫。 “完了完了。”陸九捂著臉,恨不得鉆進(jìn)桌子底下,“全完了,就不該叫個傻子四叔跟咱們來!充數(shù)也就罷了!他現(xiàn)在是要做什么?” 短短幾句詩,陸季棠很快便寫完,擱下筆去等時間結(jié)束,環(huán)顧四周的征臺,七八家坐席居然只有他一個人站著,無一人敢再上臺來答題。 沙鐘里最后一粒沙掉落,一聲鑼響后,禮部官員上前來把陸季棠的詩收走,掛上了臺。 “祚祚天子欲征恩,琵琶引子長阿含,佛遁空門我隨佛,我入紅塵佛不跟?!?/br> 能讀懂的人眼睛越來越亮,讀不懂的人眉頭越來越皺。 陸九碰碰陸八,小聲問他:“傻子四叔這是寫的什么?我怎么……看不懂啊?” 陸八也看不懂,但他覺得最后那句簡直是絕唱。 “佛遁空門我隨佛,我入紅塵佛不跟!” 他好像一下子讀懂了這尊佛像的故事。 一首詩引得四座嘩然,裴志突然站起身來,來來回回把詩讀了好幾遍,又把目光轉(zhuǎn)到陸季棠身上。 這人是陸家的?他怎么從來沒見過?不,這肯定不是陸家人,陸家人何時能有這種才華? “這尊佛,叫敦倫佛,是佛門中最后一尊佛,他原本是大祁天子,十八歲那年率將西上,欲征討西疆,擴(kuò)大版圖,但誰也沒有想到,在琵琶美酒交錯之中,他讀了一本佛經(jīng),這本佛經(jīng)便是長阿含。” “讀完長阿含,他突然放下了心中的執(zhí)念,什么征討,什么版圖,都比不上佛經(jīng)中的大智,于是他帶著佛經(jīng)回到中原,意欲出家。” “他懷中抱著的,是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妻子,自他出家后,便日日去到寺中,燃燈念經(jīng),做了俗家弟子,只為同他再近一些?!?/br> “后來……” 陸季棠說到這里停頓了許久,看著佛像里雕刻的女子,那女子面容痛苦不堪,仿佛正在經(jīng)受莫大的苦難。 “后來,她不再待在寺中,走時只問了一句,要不要同她一起還俗……” 話沒說完,但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敦倫佛拒絕了女子,依舊苦心研究他的佛法,兩人就此別過,天涯兩方。 佛像的故事講完,陸七已經(jīng)哭的不成人樣,他生的白白凈凈,一哭起來真的梨花帶雨。 “太、太可惜了,若是柳兒姑娘為、了我如此,我才不去出什么家,我一準(zhǔn)跟柳兒姑娘回來!” 他天生多情種,一聽到這樣悲慘的故事,很快就把自己代入。 禮部考官眼中帶著贊賞,頻頻點頭,算是認(rèn)可了陸季棠的跟詩,著人把敦倫佛的佛像送到了陸家的坐席上。 陸七還在抽抽搭搭,壓根沒仔細(xì)想陸季棠為什么做起詩來這么厲害。 “第七題,對對子!” “高樓接月,月映花,花花滿樓?!?/br> 沙鐘倒扣,陸季棠看了一眼題,便拾起筆來,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裴志一把按下要去征臺的方心源,自己上了臺。 “我來。”他倒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有多厲害。 鑼鼓響起,各學(xué)生的對子被收了上去,掛在臺上。 陸季棠對的是“清輝披星,星作筆,筆筆生輝”。 但他覺得那個“西營落雪,雪畫步,步步為營”更加囂張一些。 看了眼落款,是裴志的對子,陸季棠眼含贊賞,又了然的點點頭,年輕人的對子光是讀就覺得肆意妄為,更別說裴志的字竟也帶著一股殺氣。 他那時在文斗酒,也是這樣嗎?享受著所有人艷羨的目光,高高在上,拿到頭籌也并不謙虛,反而更加張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