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不能談戀愛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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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十二月,隨處都有新年的氣息。 公司的窗戶已貼上窗花,蔣星用紅紙剪了一張小巧精致的,貼在水杯上。同事們路過看到后,都很喜歡,讓她幫忙多剪幾張。于是她閑來無事時,就隨手剪一些,一問就給,見人就發(fā),公司紅紅火火的氛圍逐漸渲染開來。 “星星,你試訓結束了?”于姿曉走路帶風,一沓文件擱在桌面后,又拉開抽屜,抓了幾顆糖遞給蔣星。 蔣星拆了顆含在嘴里:“五點和本嵐還有兩場,因為肖老師沒回來?!?/br> 于姿曉瞥到她桌面的臺本,點了點頭。 “你今晚有約會嗎?”蔣星眨眼問。 “你怎么知道?”她怔了下,又笑。 蔣星指著自己的唇,示意道:“你涂了口紅,很好看?!?/br> 于姿曉掩唇而笑,輕捏蔣星的臉。 下午的試音培訓,本嵐明顯狀態(tài)不佳,導演不斷喊卡。蔣星察覺他面色不對,眾人剛詢問幾句,他猛地咳嗽一陣,臉色漲紅,額頭青筋凸顯,整個人直直倒地。 跟著120救護車把人送到醫(yī)院后,蔣星膽戰(zhàn)心驚。醫(yī)生診斷急性闌尾炎,好在是單純闌尾炎發(fā)現(xiàn)得早,不用手術。 隨行的男同事打電話跟公司說明情況,蔣星拿著單子到一樓大廳繳費,遠遠就看見一個高出人群的熟悉身影。 …… 覃力眉頭緊鎖,總覺得后背一刺一刺,有不適感。從檢查單里抬頭,對上一雙烏溜的圓眼。 此情此景,他忽地萌生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幾不可見地咽了下口水。 “覃力,你生病啦?”蔣星視線一瞥,他直接將報告單對折揣進口袋里。 “你怎么在這?”覃力反客為主。 她搖晃清單:“我同事急性闌尾炎入院,我們叫了120送他過來?!?/br> “還好嗎?” “嗯,不用手術,在聯(lián)系他的家人?!?/br> 覃力若有所思:“男的女的?” “男的?!?/br> 他雙眸半瞇,眼神很微妙。 失守一霎。 一只手伸來再收回,口袋里的單子已到她手中,他驚詫這哪兒練的無影手,看到她怔然空洞的表情后,愧疚感愈發(fā)濃郁。 蔣星問:“他在哪?” “一閃一閃亮晶晶,你先別急著哭,一會兒去跟他哭也行?!瘪φZ速極快,將來龍去脈簡而告之,“就是年底應酬多,工作忙,胃的負擔有點重,所以來醫(yī)院住幾天,掛掛水,醫(yī)生說多注意休息就好了,你別胡思亂想。” “我問你他在哪?”她又重復一次。 覃力略有為難:“我們有同事在上面看著呢,要不你先忙完你的事,等會我陪你去住院部。” 蔣星說:“我哭起來很難收場,除了張雪齊誰也哄不動?!?/br> 覃力回:“3號樓住院部15層,1536房?!?/br> 蔣星把一沓單子按他胸口,掉頭就走。 覃力摩挲下巴,高深莫測地點頭,垂眸翻開檢查單,愣在那。 徐沛。 他是誰,蔣星的男同事? 好家伙,剛幫她男朋友繳完費,現(xiàn)在又得幫她男同事繳費? *** 1536病房外,站著一個中年白大褂醫(yī)生,和一個高挑精致的女人。 兩人正在低聲交流。 蔣星的手剛碰上門把,女人訝異阻止:“等一下,你是哪位?” “你沒見過我嗎?”蔣星定睛看她。 大氣端莊,濃顏的長相。她的職業(yè)套裝,就如同腳踩的那雙高跟鞋,犀利、果敢,一絲不茍,斬殺四方。 秦瑜周狐疑打量她,沒說話。 蔣星再問:“張雪齊在里面嗎?” “他正在休息?!蹦抗饷髁藥追帧?/br> “你和覃力先回去吧,辛苦你們了。”蔣星扭轉門把,輕聲道,“我是張雪齊的家屬,我會留下來照顧他的?!?/br> -- 張雪齊闔眸躺在病床上,唇色很淺,更顯病容憔悴。 “矯情,生病也不說?!笔Y星小聲咕噥,手滑進他的手掌里,輕輕握住,“每晚九點都要打電話,我看你今晚怎么辦?!?/br> 她托著下巴,湊近看他黑壓壓的睫毛,濃密且長,羨煞女友。 許是藥物吊水的作用,他這一睡,到九點也沒有轉醒的跡象。 原來一個人可以忙碌到,需要靠生病的時間來補充睡眠。 一夜心疼,時間悄然流逝。床頭那只手機突然嗡嗡震起。蔣星以為是工作上找他的電話,摸來一瞧,人靜在那沒動。 手指一滑,手機從面前拿開。床上的人已睜眼,借著乳黃色的一豆燈光,靜看床畔的她。 蔣星故意繃著臉:“你定九點的鬧鐘干嘛?難不成是‘垂死病中驚坐起,惦記工作沒處理’?” 一剎那,她在那雙漆黑的眼眸里,捕捉到很淺的笑意。 張雪齊輕聲解釋:“九點要給蔣星星打電話?!?/br> 蔣星知道會是這個答案,真正聽他親口說出,又是另外一番酸甜滋味。 她軟了心,伏在他床頭,用指尖去戳他的臉頰:“你不合格。” “什么不合格?” “男朋友、未婚夫,都不合格?!?/br> 他凝注她的眉眼,靜默兩秒:“我哪里做得不好嗎?” “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陪在彼此身邊?!笔Y星認真地說,“你連個胃病都不告訴我,是不是不需要我了?是不是想孤獨終老?” 他沒告訴過她,她傾注情感說話時,聲音如山澗清泉,不疾不徐地淌過,是能撫平喧囂,安撫他靈魂的寶器。 他想再聽她多說一些。就這樣,聽一輩子。 “需要你,不想孤獨終老?!睆堁R誠懇回應,握著她的手,拉進被子里捂暖,“我要怎么挽救?” 蔣星低俯頭,在他唇上輕碰,又用臉頰貼著他蹭,終于笑了:“快點好起來。” …… 張雪齊告病休假兩日,蔣星說什么都要在病房陪護。當晚回家收拾自己和張雪齊需要的東西,又和家長們解釋一通,最后四位家長去了醫(yī)院,留她在張雪齊房間里,慢吞吞收拾熬著時間。 離開病房后,她也問過醫(yī)生。工作狂的通病,索性不算嚴重,少喝酒、多休息,身體是需要細心呵護養(yǎng)著的。 蔣星望向桌面擺著的相框,出神。 那是高中時的他們。穿著校服,他單腳踩地,坐在單車上,她站在旁邊,傻傻地沖著鏡頭比剪刀手。 如果有一天,張雪齊不在她身邊了,她會怎么樣? 手撫上墻面的開關,啪嗒一聲,壁燈照亮狹小的空間。小房間里的擺設經(jīng)年不變,這里曾經(jīng)是她的盲盒禮品屋。 覃力揭曉圣誕禮物的秘密后,蔣星才知道,她自以為的盲盒,其實是他的禮盒,默默收到鮮花和禮物的人不止是他,還有她。 蔣星把架上的盒子挨個拿下來,打開看,大部分都是空的。她記得讀書那會兒張雪齊總是收到千奇百怪的禮物,卻不會扔,而是放在盒子里。 方阿姨時常會去福利院探望小朋友,這些禮物也會隨著她的心意,一起送到孩子們手里。 一個擱在最里層架子下方的深藍色盒子里,裝著很多零散的信件,她草草翻過,底下還有個黑皮筆記本,里頭記錄著一些經(jīng)典題型。 初中以前,張雪齊寫的都是正楷,高中后寫行書。她一面欣賞著字跡,一面又想讀懂曾經(jīng)的題目,奈何智商有限,早已忘得精光。 就這么越往后看,越翻越快,剛想合上,手速比腦子快,下一頁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 不再是數(shù)字和化學符號,是零碎的文字。 一頁。 ——蔣星為什么會跟我告白? 這句話被胡亂劃掉。 二頁。 ——我就知道,她…… 后半句沒寫完。 三頁。 ——我能說嗎? 四頁。 ——201x年10月13日,陰 她說我們是好朋友 所以我忍住牽她手的欲望 可當她仰起頭 圓圓亮亮的眼睛看著我時 我覺得心臟已經(jīng)不會跳動 五頁。 ——算了,我就當她關系最好的那個朋友。別的,無所謂了。 尾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