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后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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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頤如是說道。 趙歸雁見他眼底閃爍著勝券在握的光芒,心里放心了許多。 在她眼里,程景頤有著天神般讓人信服的魅力,他既然這樣說,也就說明,他早有應(yīng)對的方法。 她該信他。 “陛下,我相信您?!壁w歸雁眸子緊緊回望著他,甚至還頗有些鼓勵意味地握了握他的手。 程景頤本想解釋,可趙歸雁這般舉措,又讓他不知道該不該解釋了。 他難得有些錯愕,慢慢道:“你不問問我想如何做嗎?” 趙歸雁搖了搖頭,“不,陛下無論想做什么,我都信您?!?/br> 程景頤無奈地捏了捏眉心,竟不知道自己的小皇后對他這樣信任。 趙歸雁見他眉宇間縈繞著郁色,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措辭,沒發(fā)現(xiàn)不妥,也逐漸回味出了一些東西。 她試探著說道:“陛下想要如何做?” 程景頤眼睛瞬間睜大了一些,正襟危坐,低聲說道:“朝中大臣一致上折子讓我封王,恐怕是他們私下里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或者是他們手中有把柄在敬國公手里。我不得而知,但更傾向于前者。他們肯定無法忍受敬國公一家獨大,成為長安世家中超然的存在,必定是敬國公許諾了諸多好處,他們才會為他忤逆君上?!?/br> 趙歸雁點了點頭,的確,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沒有好處的事情,沒人愿意干。 程景頤手指隨手將趙歸雁耳邊的碎發(fā)撥至腦后,繼續(xù)說道:“敬國公作為先帝托孤的輔臣,蟄伏了這么多年,必定所求甚大,這次他們因為某些原因開始動作,我擔心若是我動用雷霆手段將他們壓下去了,會讓他們的野心暫時休緩,下一次再要抓住他們的把柄,就難了。” 先帝駕崩之前,曾命五位大臣為顧命大臣,在程景頤親政之前,五位顧命大臣互相掣肘,互相制約地處理朝政。 五位顧命大臣之中,有兩位在程景頤親政之后,乞骸骨,回了老家頤養(yǎng)天年。 有一位壽終正寢,駕鶴西去了。 剩下的兩位,一位是敬國公,另一位,則是鎮(zhèn)北大將軍。 一文一武。 不過兩人知曉帝王自古多疑,不喜歡受人掣肘,鎮(zhèn)北大將軍在自請去了邊疆,守護大魏國土。 而敬國公雖留在長安,但也每次上朝議事,也都有意無意地選擇沉默。一度讓所有人都相信了,他沒有野心,忠心耿耿,忠于先帝遺詔,忠于大魏。 可程景頤手中有暗網(wǎng),知曉中庸溫和,只是他的表象,他野心勃勃,可苦于存不到證據(jù)證明,他才任由敬國公蹦噠。 這些年,敬國公偽裝得極好,與朝中大臣相處也極好。他只能一直在等,今年好不容易遇到了他沉不住氣的時候。 趙歸雁這下明白了,她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程景頤心中有數(shù)就好。 …… “異姓封爵”之事鬧得沸沸揚揚,朝堂上的事情多少也影響到了整個長安,近些日子長安城里氣氛也緊張了許多。 百姓對這件事情議論紛紛,茶館酒樓里多得是聚成一團談?wù)摯耸碌娜恕?/br> “敬國公這樣做太囂張了吧?” “囂張也有囂張的資格啊!他是太后親兄弟,陛下的舅舅,又盡心盡力扶持著他坐皇帝,于公于私,陛下對于敬國公遲早會退讓?!?/br> “陛下豈是這樣的人?陛下英明神武,怎么會做違背祖訓(xùn)的事情?” “再英明神武陛下也是人,對于親人總會下不去手了?!?/br> “……” 百姓對于這件事喜半?yún)n,但他們還是打心眼里覺得,景和帝不是這樣的人。 朝堂上僵持了五天,最后的結(jié)果讓眾人大跌眼鏡。 景和帝同意了冊封,封王圣旨不日就會送到敬國公府上。 程景頤回了兩儀殿,就開始摔砸了東西。 趙歸雁趕到的時候,殿內(nèi)還有一些零碎清脆的聲音。 曹善來臉色煞白地侯在殿外,他還是第一次見程景頤這么震怒。 曹善來一見著程景頤,就哭著行了個跪拜禮,激聲說道:“皇后娘娘,您可算是來了,陛下都砸了好長的時間了……” 第67章 震怒 曹善來見到趙歸雁簡直是喜出望外,不過他還是有理智的,他擔憂地看了趙歸雁一眼,眸光劃過她凸起的腹部,道:“娘娘,您要不等陛下氣消了再進去吧?要是陛下氣頭上沒個輕重誤傷了您就糟了……” 趙歸雁沖他笑了下,溫聲說道:“沒關(guān)系,本宮心里有數(shù)?!?/br> 曹善來嘴張了張,不再說話了。既然這樣說,那他也不好阻攔了,而且他私心里認為,此刻只有趙歸雁能安撫住暴怒的程景頤。 趙歸雁輕輕地撫了下前腹,感受到似有若無的動靜時,她眼里劃過一抹溫柔,邁步走向兩儀殿的大門。 為了防止程景頤在殿內(nèi)亂扔?xùn)|西,到時候砸傷她,她先是輕輕地扣了扣門扉,揚聲喚了一句:“陛下,我進來了。” 里面砸東西的聲音頓了下,趙歸雁舒了口氣,聽得到她的聲音就好。 她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場景讓她愣了一下。 曹善來見趙歸雁愣在了原地,低著的頭動了動,好奇心起,想要偷偷地看一眼趙歸雁到底看到了什么,卻不料,頭才抬起一點點,就見前面纖細的背影疾走了幾步,踏入殿內(nèi),眼疾手快地將殿門關(guān)上。 “砰”的一聲,門關(guān)得又快又急。 曹善來心里跟貓抓似得,心癢癢的。 這……陛下這是得多生氣啊?居然讓皇后娘娘都擔心龍顏大怒的場景太過駭人,而不愿意被人瞧去了,到時候傳得滿皇宮都是。 要知道,這皇宮里發(fā)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出幾日,都會成為旁人口中的談資。 更遑論,陛下第一次發(fā)這樣大的火,還沒有人見過他震怒時的模樣。 不過,大殿內(nèi)的動靜他是不敢再偷聽了,他腳尖動了動,往屋檐外移了移,確保能第一時間照顧到殿內(nèi)的突發(fā)情況,又不至于將殿內(nèi)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趙歸雁背靠著大門,頗有些無奈地看著坐在書案上的人。 這樣不雅的坐姿,她還是第一次見程景頤做呢。 程景頤悠然自得地盤著腿,本來放滿了奏折和圣賢書的書案上此刻擺了幾個陶瓷,杯壺碗碟,當真是應(yīng)有盡有。 趙歸雁迅速地掃了一眼殿內(nèi),發(fā)現(xiàn)那些盛著糕點茶水的東西都一掃而空,全部在手旁。 地上狼藉一片,外面聽著動靜嚇人,里面卻并非如此。 程景頤盤著腿,一只手懶散地撐著下巴,時不時地從一旁拿個瓷器,往不遠處一拋。 “咔擦——” 清脆刺耳的碎裂聲響徹整個大殿,清晰地傳到了殿外。 這與趙歸雁想象的場景,簡直大相徑庭。 程景頤也見到了有些錯愕的趙歸雁,他將瓷器砸得震天響,還沖她溫柔地笑了笑,“雁雁,你怎么來了?” 趙歸雁眨了眨眼,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程景頤干脆放下手,撐著桌面跳下了書桌,他快速繞過碎瓷片,牽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繞開滿地狼藉,帶著她去了干凈的位置。 趙歸雁磕磕跘跘地問道:“陛下,不,不是聽說你生,生氣了,發(fā)了好大的火……” 越說,趙歸雁氣越不足。 這不像是雷霆震怒的模樣啊…… 甚至還有些愉悅。 程景頤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聲音不悅:“我在你心里就是脾氣暴躁,情緒上來了就不管不顧的人嗎?” 趙歸雁看出他眼底的笑意,佯裝疼痛地捂著額頭,嘟了下唇,道:“當然不是。這不是關(guān)心則亂嗎?我聽說今日你將敬國公封為敬王,還以為心氣不順,總要……” 趙歸雁頓住,眼神飄忽不定。 程景頤沒忍住笑了起來:“總要發(fā)泄出來?” 趙歸雁瞪了他一眼,“還不是你不與我事先商量,方才曹公公來尋我,那臉色煞白,嚇得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呢!” 程景頤摸了摸鼻尖,氣焰弱了許多,的確是他沒有先告知她,還不是相信她能猜到。 其實他也有私心。 想看看趙歸雁到底有多關(guān)心他…… 程景頤眼底的暗光一閃而逝,他溫柔地撫了撫趙歸雁的肚子,嗓音里滿是寵溺:“我可不能在皇兒面前失了分寸,讓他以為他的父皇是個暴虐無道的人呢?!?/br> 趙歸雁聞言,也輕笑了起來。 她好奇地問道:“既然您不生氣,為何還要在殿內(nèi)砸東西?” 程景頤自然地將她的柔意攏在掌心,細細把玩起來,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當然要讓敬王得意忘形,戲要做全套,如果不讓他看出我被他步步緊逼,卻只能無能狂怒,他如何能放松警惕?如何將他的野心付諸行動?” 趙歸雁眼底劃過了然,怪不得呢,下了朝就將伺候的人趕出去,把自己關(guān)在兩儀殿內(nèi),時不時砸些東西,讓大家紛紛猜測陛下多生氣,往日的儀態(tài)全無,沒了理智,被憤怒驅(qū)使。 就連曹善來都被嚇住了,更遑論外面的人。 程景頤又關(guān)心地問了幾句,得知后宮那幾個妃嬪也都安分守己,他才放了心。 程景頤覷了一眼趙歸雁的臉色,見她談及后宮妃嬪時,神色淡淡,談不上生氣,但也少了笑意。 他難得有些心虛,雖然他從未踏足過那些妃嬪的后宮。 “屆時尋了機會,讓她們都出宮去吧?!背叹邦U慢慢說道。 趙歸雁抬頭,看著他,有些不解,“陛下為何突然有這個想法?” 程景頤喉結(jié)滾了滾,斟酌道:“不是突然有的,我一向不喜歡女子,這些妃嬪,也不是我的本意。當初太后將她們?nèi)M后宮,我開始態(tài)度強硬地拒絕了,可太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整日整日地拿女子畫像給我看,甚至連下藥多做的出來。我被鬧得煩了,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后面也就松了口,讓她將人放進了后宮?!?/br> 宋太后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程景頤也是怕了她了。 程景頤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你的jiejie,其實也是太后送進宮的。我從不入后宮,漸漸的,有些人看出了問題,但又舍不得榮華富貴,與宋太后做了許多交易,還是有許多女子入宮。不過我也不會因為妃嬪而對朝中大臣假以辭色,將家中女子送入宮的世家才越來越少。” 趙歸雁安靜地聽著,只是藏在衣袖下的手緊緊蜷在一起,指尖青白。 趙青鸞竟然也是宋太后送入宮的?為何所有人都說是程景頤主動選擇了趙青鸞,害得宋太后生氣了許久。 可趙青鸞,又為何要與宋太后聯(lián)手? 趙歸雁不動聲色地蹙了下眉,隱有沉凝之色。 后宮的事情,也只有從程景頤這里,才能聽到較為真實的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