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20之時尚女王 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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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活躍在巴黎各個上流沙龍的女人,有些人出身并不那么高貴,但是勝在長得好看,又能說會道,沙龍的主人會邀請她們用來活躍氣氛。 她們的推薦將會決定emma’s spa在上流社會的知名度和美譽度。 一共四個不同裝修風(fēng)格的小廳,每個小廳的服務(wù)人員和提供的食物都高度符合所屬的文化。 金光閃閃的歐洲皇家浴室里,墻上用防水涂料畫著羅馬神話里的故事,沐浴的月神狄安娜,沐浴的愛神維納斯。 服務(wù)員都穿著女仆裝,頭上還頂著花邊小帽子。使用的器皿是又薄又透的白色骨瓷茶杯,上的點心是用金色三層鳥籠裝著的下午茶,糕點主要是好看不占肚子的舒芙蕾之類的東西。 幽暗神秘的土耳其浴室里的服務(wù)員都穿著歐洲人所認(rèn)為的那種土耳其后宮女子的裝束,墻上用瓷磚貼出伊斯坦布爾的藍(lán)色清真寺和索菲婭大教堂。 端上來的食物是各種切成小塊的精美糕點,還有厚實柔滑的加了蜂蜜的酸奶,用的器皿是繪著金邊的玻璃杯盞。 波斯與土耳其差不多,區(qū)別是杯盞使用的是金屬器,鑲嵌著綠松石和紅瑪瑙。 中國風(fēng)浴室里的服務(wù)員都穿著唐朝風(fēng)的服飾,用的器皿用的是歐洲人們心目中的中國餐具——白瓷上彩繪著各種花鳥人物圖案的茶壺與杯盞。 小點心有兩套可選:粵式茶點,小碟子小籠屜里擺放著蝦餃、燒賣、馬拉糕等等。 淮揚茶點,則是包子、大煮干絲一類。 原先劉嘉想選擇真正的來自中國的茶葉,等法國人喝慣之后,中國的茶農(nóng)生意也好做一些。 沒想到,在市場上只有印度茶和現(xiàn)在被稱為錫蘭國的斯里蘭卡茶。 這讓她很不開心,怎么回事? 說好的中國因為賣茶葉和絲綢,導(dǎo)致英國貿(mào)易逆差,他們才憋出損招,往中國賣鴉.片呢? 現(xiàn)在絲綢勢微不說,茶葉呢! 茶葉怎么也沒了?! 劉嘉雖然知道印度和斯里蘭卡紅茶確實有名,但是沒想到他們能把中國茶擠到連影子都看不見的地步。 此時的劉嘉并不知道,自1848年英國人羅伯特福瓊把中國的茶種偷到印度之后,讓世界茶葉格局發(fā)生了驚天的大變化。 中國茶葉的出口量從1870年的10萬噸,直接砸到1920年的1.25萬噸。 聽見劉嘉抱怨中國人買不到中國產(chǎn)的茶,成何體統(tǒng)的時候。 阿牙告訴劉嘉,與他同船來的人里有茶農(nóng),說有不少地方棄茶改種罌.粟,因為賣福壽膏的收入比茶葉高多了,而且還不講究什么兩葉一芽,什么雀舌,也不用cao心炒制過程。 不僅如此,英國人為了抬舉殖民地印度的茶葉,對中國的茶葉征收高額茶葉稅。 他倆還有一件不知道的事,那就是1921年,中國紅茶被南亞次大陸的茶葉擠兌的根本出不了國,祁門茶業(yè)公所發(fā)函告知:今年一年都不再賣紅茶了。 既然沒人賣,劉嘉又能上哪兒買,只得隨便買一些斯里蘭卡紅茶算數(shù)。 茶點是一方面,spa的放松價值是另一方面,歐洲風(fēng)和土耳其、波斯風(fēng)不講究搓澡,點上幾盞好看的蠟燭,給她們涂涂精油,輕輕揉按一會兒,在扔著玫瑰花瓣的水池子里泡一泡,再去原木裝修的桑拿房里蒸蒸就完事。 中國風(fēng)從搓澡開始,到小梅幫忙找來的幾個女武師們的按摩與正骨。 勇于體驗的女士們痛得鬼哭狼嚎,就連隔壁的三個小廳里都能聽見她們的聲音。 嚇得她們面面相覷,不知這邊發(fā)生了怎樣慘無人道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前三個小廳的客人出來了,又過了好一會兒,選擇中國廳的客人才出來,其他客人一起看著她們,關(guān)切地問她們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剛才她們給我們做了一次中國式的按摩,哦,我從來沒有被按得這么痛過。不過很奇怪,前幾天我的腰背一直酸痛,連阿斯匹林都不能止痛了,但是現(xiàn)在居然不痛了?!?/br> 其他人笑她是不是因為其他部分太疼了,所以原來疼的地方被掩蓋住。 她搖搖手指:“哦,不,你們不會明白那種舒爽的感覺?!?/br> 其他人堅定地認(rèn)為,她這是被虐之后,抱著“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挨打”的心態(tài),想把其他人騙進(jìn)去。 但是她繪聲繪色的描述被按完之后,全身完全放松下來的感覺,其他人越聽越覺得有意思,很想試試。 服務(wù)員遺憾地告訴她們:今天后面還有其他的預(yù)約,無法再為她們提供額外服務(wù),如果還想要體驗的話,需要再預(yù)約。 再預(yù)約,那就是要給錢的了。 本以為spa到此就結(jié)束了,在喝了一杯茶吃了幾塊水果之后,又有服務(wù)員過來引她們?nèi)プ鲱^發(fā)。 除了做頭發(fā),還有做指甲。 到最后要把浴衣?lián)Q下來的時候,一位女士看著自己穿過來的衣服,笑著搖頭:“我覺得這身衣服已經(jīng)配不上現(xiàn)在的我了。” 當(dāng)她們完成所有流程,最終被引導(dǎo)到離開的門口時,她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身在emma’’s house的二樓。 剛才明明不是從emma’s house進(jìn)來的,怎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spa的選址,就在house的后面,兩棟樓中間有聯(lián)廊相連。 剛才說著衣服配不上自己的人,真的忍不住去看了看當(dāng)季新款。 “啊,好香啊,是什么味道?”有客人聞到一股芬芳的氣味,向店員詢問。 店員回答:“是剛才那幾位客人身上的,她們剛剛從我們的spa里出來,這股香味兒是spa里特調(diào)的精油。” 其實,除了那幾個客人身上殘留的精油味道之外,店員偷偷在店里噴了不少,否則,哪有那么濃烈的味道,又不是烤串?dāng)偂?/br> 劉嘉屬實把她們的廣告效應(yīng)最大化了,不僅要她們在沙龍上替自己做宣傳,就連她們出門這么短短幾步距離,也不放過。 當(dāng)然,如果她們能帶來新的客人,新的客人和她們都可以獲贈一塊spa特制的精油皂。 買剃須刀送spa的活動僅限前500位,幾天的功夫,這個名額就賣光了。 而且為了保證服務(wù)質(zhì)量,每天只有二十個持券的人能成功預(yù)約spa,先到先得。 于是,在劉嘉不知道的地方,居然出現(xiàn)了“黃?!睒I(yè)務(wù)。 有人以二十法郎的價格轉(zhuǎn)讓spa券,還有人提供代排隊業(yè)務(wù)。 “嘖,大意了,早知如此,錢讓外人賺了還不如讓我自己賺?!眲⒓慰粗鴖pa的預(yù)約情況。 只在沙龍上營銷不算本事,劉嘉在文人扎堆的左岸咖啡廳找到一些精于寫纏綿緋惻,香艷凄美愛情故事的文人。 花錢向他們定制一批寫以emma’s spa為舞臺的故事,連載在報紙上。 那些故事中的女主角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去spa放松,高興了會跟朋友一起去spa聚會,還有從spa出去之后,會遇到英俊多金彬彬有禮的男主角。 寶格麗是蹭狄更斯的熱度。 emma就要做到?jīng)]有熱度,就自己摩擦生熱,必須能蹭上。 現(xiàn)在華人街舞獅的業(yè)務(wù)不多,畢竟不是天天都有新店開業(yè),小梅就接到劉嘉的委托,請她教家政中心的員工們學(xué)會按摩手法。 將來總有一天能用上。 小梅對劉嘉的行為不太理解,同樣是spa,中國風(fēng)的spa小廳里安排那么多項目,連提供的茶點都又漂亮又扎實,跟舒芙蕾那種一口咬下去完全是一包空氣的漂亮無用之輩完全不一樣。 “這樣的話,大家不都選中國小廳了嗎?那其他廳怎么辦?” 劉嘉笑笑:“要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把其他小廳撤掉,全換成中國風(fēng),省得以后被人說中國人沒品味沒審美,輝煌燦爛還得看歐洲?!?/br>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很滿意。 有一位中國來的太太,從spa出來之后,沒有直接下樓離開,而是去敲了劉嘉的門。 “劉小姐呀,我剛剛從spa里出來,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一定要親自跟你說?!?/br> 哎喲我去,不是吧,這才開業(yè)幾天,就有客人上門來投訴了? 劉嘉收起桌上的文件,正襟危坐,露出職業(yè)化的微笑,準(zhǔn)備接受客人的投訴。 結(jié)果她一開口,劉嘉就松了口氣。 還以為她是洗澡的時候被水燙著了,或者被正骨師傅按得全身疼痛難忍,結(jié)果,她不滿的地方竟然是嫌棄emma的茶點太過單調(diào): “就五六樣?xùn)|西?也敢叫淮揚茶點?獅子頭里面怎么連片小青菜都沒有呀?怎么也沒有煎炸點心,哎,我還以為emma的點心能有多齊全,滿心以為來這里能吃著韭菜盒子哩?!?/br> 她嘀嘀咕咕抱怨了半天,對韭菜盒子有著詳細(xì)而到位的形容:“你不曉得呀,我家以前的廚子,做韭菜盒子喲,香得來,剁得細(xì)細(xì)碎碎,拌上切做細(xì)細(xì)米的龍口粉絲,還有炒散成桂花樣的雞蛋,包在面餅里,再用菜籽油把兩面烙得金黃香脆,一口咬下去哦,輕輕酥酥的一聲,滿嘴都是香味兒……” 以前劉嘉最煩有人在自己正忙的時候,以各種理由打斷她的工作進(jìn)度。 但是這次,劉嘉聽她的抱怨聽得入神,還忍不住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這位太太想來也是社交場上的名媛,不然怎么她說個吃韭菜盒子的事,能描述得這么到位,光是聽她說,劉嘉就腦補了韭菜盒子的香味。 “連陽春面都沒有,只有干絲,那怎么行,一定要有的呀。陽春面要用蘇式細(xì)面,在滾水里翻一翻,撈出來放在蝦皮紫菜湯里,加一勺醬油挑一筷子豬油,還要再燙兩棵從地里新鮮摘出來脆爽滴水的青菜……” 劉嘉本來覺得自己中午吃了不少,怎么現(xiàn)在又餓了呢。 好不容易送走這位孤獨的美食家,劉嘉的心思也沒法聚集在文件上了,好想吃韭菜盒子,還想吃陽春面…… 劉嘉讓錦兒去中餐館問問有沒有,有的話就打包帶回來。 錦兒出去了一會兒便回來,搖搖頭:“老板說,法國本土不長我們說的青菜,也沒有韭菜。所以他也不做這些東西?!?/br> “誒??怎么會這樣?!眲⒓问堑谝淮温犝f這兩樣最常見的蔬菜,法國竟然沒有。 劉嘉不愿意相信,她轉(zhuǎn)而找阿牙打聽。 阿牙認(rèn)識的人中有不少是饑寒交迫,不得不靠挖野菜為生的,要說全巴黎有什么菜,如果他們不知道,就沒有人知道了。 這一問,還真問出來了。 韭菜,沒問題。 巴黎有一種名為“l(fā)'ail des ours”的東西,直譯成中文是“熊蔥”,不是中國人常識里的細(xì)細(xì)長長的韭菜/ 葉子很寬,莖是紅的,根是白的,乍一看有點像菠菜,不過它的味道是非常穩(wěn)定的韭菜味兒,也肯定吃不死人,他們已經(jīng)吃了好幾年了,沒人因為吃這個吃死過。 但是! 熊蔥得等到四月份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土地還沒解凍,沒戲。 青菜,問題就大了。 阿牙認(rèn)識的人,來自好幾個省份,其中以兩廣為最多,在他們認(rèn)知里的青菜,泛指一切綠色的葉子菜。 還有一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人,居然連胡蘿卜土豆等等都算在青菜的范圍之內(nèi)。 劉嘉和那位抱怨獅子頭不正宗的女士認(rèn)知里的青菜,俗稱“上海青”,或者“矮腳黃”,本以為“青菜”是全國人民都知道的東西,結(jié)果很多中國人尚且不知道,問法國人就更沒戲了。 是的,就是找不著,市場里綠色葉子的菜干干凈凈整整齊齊排成行,唯獨就是沒有劉嘉想要的青菜。 本來不提青菜,劉嘉也沒這么想吃青菜,被那位女士一提,然后還求而不得,這就很難受了。 劉嘉滿腦子都是青菜蝦皮湯、青菜炒油渣,蒜頭爆香之后炒青菜…… “不能吧,偌大一個巴黎,世界文化藝術(shù)的中心,美食之國的首都,連棵青菜都找不著?” 阿牙默默做著手上的活,看著劉嘉的眼睛里都要冒綠光的樣子,說:“老板,記得你以前對巴黎的評價沒這么高啊。”